第66章 梦落梨花

微风吹起飘零的白梨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手里,捧起那朵纯洁的花朵,莫桑看着入迷。多美好的梨花,洁白无瑕,为什么以前就没看见过呢?何时梨树已是垂垂老矣,何时又开了新花,凑近一闻,真香。那股淡淡的幽香仿佛灵丹妙药般将心中的尘埃一扫而空,转而只剩下美好。半梦半醒间仿佛看见了树下一对恋人正紧紧相拥。

男人深深一吻后,推开了那个女人,女人噙着泪,轻轻的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当男人转过身时,莫桑意外的发现他的背后竟是万箭穿心。女人正想上去抓住他,可对方越走越远,最后化成了朵朵梨花,飘飘洒洒的划过女人的脸颊。伴随着滴滴晶莹的液体安详的躺在地上。

看着看着,竟不自觉向他们走近,就在手指碰触的那一刻,画面消失。再仔细一瞧,只剩下孤孤单单的老梨树了。只是不知何时,脸上的液体滑落下来,手中的白梨花突然消失。

再一转身,居然出现了胡奕渊的笑容,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躲在她背后的。莫桑被他吓到了,忙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小渊,你怎么来了?”

胡奕渊伸出手去,一朵洁白的梨花落入手心,紧接着温柔似水的眸子看向了身边的女人“原来你也喜欢看白梨花。”

莫桑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听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你也喜欢白梨花?”

“不,我不喜欢。”说着,他狠狠的将梨花抛下,又狠狠补了几脚,可是眼睛却不自觉的往地上瞟,看着已经稀烂的花朵,竟不自觉心疼起来。

莫桑对他的这个举动很是疑惑“为什么,既然你不喜欢梨花,为什么会不舍?”

“听说过白梨花的故事吗?”

莫桑摇摇头,一脸茫然。胡奕渊不再多说,转身离开。莫桑一脸好奇,本想追上去一问,可是对方走得太快,很快就不见了。

“白梨花?”她轻轻的念叨着,到底是什么意思。它背后到底有怎么样的故事,难道跟刚才看到的画面有关?既然是故事,为什么不停地念着白梨花之后会有心疼的感觉,难道是在同情那堆恋人吗?

莫桑抚摸着胸口,这里很痛很痛,隐约间有种东西在敲打着。她忍不住蹙眉,蹲在地上看着那片碎裂的梨花竟想到了画面中的那个男人。是他吗?

就在此时,一群玩耍的孩子跑了过来,扰乱了这里的宁静,不过看到这些童真的脸蛋,莫桑忍不住羡慕起来。多好的年纪啊,没有烦恼没有压力,满脸的都是幸福。一位玩耍的小女孩不小心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哭鼻子,其他孩子哈哈大笑,小女孩哭的更伤心了。这个画面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他上去扶起了小女孩,顺手摘下了一朵梨花插在她的头上。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映衬着洁白的梨花,惹得其他小女孩又羡慕又嫉妒。

离开了梨花树,她还是来到了莫家。看着高大的别墅以及今天的成果,竟然不觉得开心。复仇,这于她何干,往日的恩恩怨怨她都不想理会,无奈郑文静欺人太甚。不得不还手,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以前一直以为霍旭诣就是她的天,她喜欢他的霸道他的大男子主义,喜欢他的一切。可是渐渐地,她发现这一切都太单纯,单纯的跟梦境一样。因为每一段爱情最终都会走向婚姻,而每一个婚姻背后都有这种的矛盾,她不想介入,不想争吵。所以选择了放弃。

她的一生最看重的就是爱情,没了爱情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就算再怎么不想面对也要硬着头皮面对这种这样的问题。

这时,郑炙炎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死死盯着莫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桑不想理会,绕过他直接走开。可是他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死死抓着她的手质问道“莫桑,我知道你有很大的委屈,可那都是过去了。为什么你要在新闻发布会上跟姑姑那样污蔑我妈妈?”

莫桑毫不畏惧的回瞪过去,冷冷的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后独自走开了。

郑炙炎愣在原地,她刚才的表情把他吓到了。那种眼神深不可测,他根本就找不出那个爽朗活泼的莫桑。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到底是谁的错。她没错,妈妈也没错,也许错的是这个家。这个家太复杂了,以至于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郑炙炎无奈的摇摇头,他现在似乎有点明白霍旭诣当初的决定。看来自己也该考虑搬出这个家了。

都说翌日的清晨能带走尘世的邪恶将纯净的灵魂还给每一个人,这么美好的画面偏偏让郑文静破坏的一干二净。大清早的,就在客厅里破口大骂,具体骂什么,莫桑不想理会。因为一看到她那个表情就知道昨天那个新闻发布会有多成功了。骂人是失败者的权利,她何必要去纠结口舌之争。

收拾好背包,坐上爸爸的车,跟着一起去公司。郑文静不乐意了,自己的孩子都没去公司,她一个私生女凭什么去公司,她这是要干什么。郑文静立刻跳上车,开着车跟了上去。在外人看来一家三口齐上阵还以为是莫氏一家齐力治理公司呢。

不过到底会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莫杰不敢违抗老婆又不想得罪女儿,只好让秘书同时给他们两人准备一间办公室。可是办公室的选址又犯了难,董事长办公室旁边只有一间空屋子,也就是说他们两人有一个必定会搬出这个楼层。郑文静二话不说立刻抢了那个最优越的办公室。

莫杰抱歉的看着莫桑,不过莫桑也不是好欺负的,把包往沙发上一放,立刻要定了董事长的办公室。随即吩咐秘书在这里随便安一张桌子就成。郑文静气得咬牙切齿,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跟她抢那个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