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时候根本没记住是怎么走的。”杨敢弱弱的说：“每次都是在快要晕倒的时候，才……”
“算了！”鬼姑娘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还能够体会到那种处境。每个练习高深武功的人，都时常会出现类似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于是她调侃着说：“好弟弟，回去好好练习吧，等哪天你能够倒走如流了，你的武功就大成了。”
杨敢很容易就听出来这句话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了，两腮鼓了鼓，什么都没反驳。
鬼姑娘本来都不打算在说什么了，看到杨敢这个表情之后，又无比认真的说了一句：“等你练成了毁天灭地之功，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一定要罩着我呦！”
万里云龙接过话茬，也认认真真的承诺道：“放心，我们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鬼姐姐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杨敢也有点儿开玩笑，问完这句话之后，他同万里云龙一起开始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
鬼姑娘腾的站了起来，像是在对屋顶说话一样的说道：“本姑娘也要当盟主！”
“不对，肯定不是实话！”杨敢和万里云龙同时在心中想道：“要是他爹鬼见愁来当这个盟主还行。”
“你要是能当上盟主，那我弟弟的鬼步，以后就倒着走。”万里云龙也站了起来，挺直了胸脯，像是要和鬼姑娘比身高一样，站的笔直。
“哈哈哈！”鬼姑娘冷笑了一声，毫不在意的回答说：“就这么定了！”
“好了，收拾一下，准备南下吧。”徐掌柜打断了几个人的玩笑，接着说道：“这次南下，你们要先上沂蒙山，同吴庆汇合。吕四娘你留下，我已经找到了一位世外高人，她愿意收你为徒。你跟着她，能学到真本事。”
“不行！”杨敢脱口而出，引得众人全都把目光集聚到了他的身上。
徐掌柜好像已经料到了杨敢会有这种反应一样，依然声调平和的说：“这位高人多少年都难得见到她一次，这次的机会你不能错过了。”
杨敢心慌了，唯一的一颗心脏此时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耳朵好使一点儿的，恐怕都能听见。
吕四娘看着脸色也别难看的杨敢，漂亮的嘴唇开始了颤抖，喃喃的说：“我听二哥的。”
徐掌柜好像是也料到了吕四娘会这么说，继续声调平和的说：“还想不想报仇了？”
杨敢的话再次脱口而出，大声的说道：“她的仇，我一定给他报！”
万里云龙也站了出来，出声说道：“还有我！”
鬼姑娘早就猜透了杨敢的心思，仔细想了一下，权衡了一下利弊，喃喃的对吕四娘说道：“妹妹，无论你怎么选择，姐姐都会帮助你的。”
吕四娘感激的看着鬼姑娘，又感激的望了望杨敢和万里云龙，最后又望向徐掌柜，心里痛苦的问着自己：“我该怎么办，杨敢对我一片真心。”
“跟我走吧，我离不开你！”杨敢见到吕四娘有些犹豫了，心中不甘的说道：“或者我留下陪你，最好是我们从江南回来之后再……”
徐掌柜见到这两个人有点儿婆婆妈妈的，不开心的说道：“九难师太是不会等你们的。”
“谁？”杨敢一听这个名字，差点儿吓的背过气去。
“九难？”鬼姑娘也反问了一遍。
“是！正是九难，她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的。”徐掌柜回答说：“九难师太的武功在当今天下，可以说是放眼江湖，无人能敌。”
“那她怎么没能位列七大高手之列，就连贵会的贞观道人都……”杨敢说道。
“学还是不学？”徐掌柜懒得解释了，直截了当的问道：“机会只有这一次。”
“话不能说的这么绝！”杨敢又反驳道：“天下高手多的是，而且想报仇，也未必需要绝世武功。”
“你不要忘了张家庄那一夜，如果不是我弟弟，恐怕你已经……”万里云龙的话还没说完，杨敢就瘫坐在椅子里，低声的打断了万里云龙的话，有气无力的说道：“算了大哥，不要逼她。无论四娘怎么选择，我都支持！”
要是徐掌柜找个其他人教吕四娘功夫还好，那么杨敢就可以陪在她的身边一同学武了。可是偏偏找的是九难师太，这位师太可是跟杨敢的父亲有着血海深仇的。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听二哥的！”吕四娘颤抖着说道，内心极度的挣扎着。要是万里云龙不提张家庄那一夜还好，可是他偏偏提到了，让吕四娘的内心更加痛苦。
吕四娘的种种表现，杨敢非常的难受。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吕四娘在自己和报仇之间犹豫不决。
“四娘，你去吧！”杨敢看到吕四娘这样的犹豫，心中已经明白了她的选择，只是碍于自己那一夜对她的救命之恩而已。至于“爱”，根本没有！
“二哥！”吕四娘带着哭腔的叫了一声，眼泪随之而下。
按照以往的习惯，杨敢看到吕四娘哭泣的时候，一定会站在她的面前，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可是这次杨敢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因为他自己的眼圈也是红的。
万里云龙不能理解杨敢，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就像自己一样，和皇帝抢女人。
“没关系！”杨敢很快就忍住了痛苦，睁开了眼睛，走到吕四娘的跟前，像往常一样的为她擦掉眼泪。
“二哥，我……”
“什么都不用说，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杨敢用十几年来最温柔的语气安慰着。
“我看不下去了。”万里云龙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他来到地窖，大步走到地窖之中最显眼的位置，响亮的打了个响指。等那一帮孩子聚拢到自己的身边以后，大声的说：“我要去趟江南，你们在这里好好练功。小迷糊，你在这里照顾好他们，记住了吗？”
小迷糊赶紧走到万里云龙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放心吧大哥，有我在，就有弟兄们在。”
万里云龙满意的点点头，冲着众人说：“教你们武功的那个老头儿，是全京城最好的师傅，你们必须好好练习。等我回来之后，谁的武功最差，谁就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
“我们一定勤加练习，请帮主放心！”众人用稚嫩的声音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