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幸福吗?

夏天刚拿起酒杯,便被曹露按住了手。“先吃菜吧,多少垫一垫,不然胃哪受得了。”

“曹露,你幸福吗?”夏天只是随口一问,一边给曹露夹菜。

“以前的你是不会给我夹菜的。”曹露笑。“以前你就会说我,吃饭个饭跟手残一样,还非要别人将饭菜送到嘴边。”

夏天握着筷子的手不经意的抖了一下。“是啊。”

“夏天,你不希望也不喜欢我用那种悲悯的眼神去看你,同样的,我也不喜欢看着我们这样,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是吗?”曹露将一份酒鬼花生递到夏天面前。“垫一垫,喝酒就不会难受。”

“曹露,你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好了。”夏天随手抓了几颗花生,塞到嘴里。随后猛灌了一杯酒。温过的酒,嘴里暖暖的,却辛辣直达心底。

“那不就是说明,我还是可塑之才?”曹露憨笑。“你也变了啊。变得更加成熟了。”

“我以为你会说我还是以前那个,没出息的我呢。”夏天忽然就想开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怎么?怕我给你下毒?还是怕我付不起钱?”

看着曹露没怎么动筷子,夏天忍不住的拿着筷子敲她的脑袋。

“夏天,以前我有跟你说过吧?不要打乱我的发型。”曹露张牙舞爪的指着夏天,两人却都忍不住的笑了。

“本来就笨的跟猪一样,还在乎什么发型不发型的。”夏天打趣的说:“就你那个破发型,有什么好看的。”

“长发飘飘不及你的美啊。”曹露摇头晃脑的,样子很可爱。

夏天仿佛像是回到了从前。“我是男人,会不会用词?上学的时候你老师没教过你吗?”夏天忍不住的反驳。

曹露却笑得很大声。“你去镜子前面照照看,就你那张脸,除了美还能有什么词语更贴切?”

“帅、酷,不都可以吗?”夏天纠结的问。

曹露不以为意。“太妖孽了,谁让你长得太像个小女生。以前的书生,不就是你这个模样的吗?”

“我可是做将军的料,曹露,你说谁像书生?你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吗?”夏天忍不住的又去敲曹露的脑袋。

曹露却笑得张狂。“成,有自知之明,不错。孺子可教啊。”

夏天往往都是被曹露气的半死,却也无可奈何。顶多自己照着墙角猛踹几下,在揣了几下之后,脚背疼的受不了之后,就再也不踢了。

现在的夏天呢?不会再做那样幼稚的事情,看着是成熟了许多,但是眼底再也看不见那清澈的光芒。这才几个月……

“夏天……不开心的话就说出来,我可以……”曹露咀嚼着嘴里的排骨,含糊不清的说。

夏天也装傻,咬着菜,依旧含糊的声音。“你可以回到我身边吗?”

他不知道曹露听没听清楚,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为了我们久别重逢干一杯。你随意喝点什么都行。”

夏天给曹露叫了香水柚子茶,曹露默默地喝了一口。“干杯。”

“赶紧吃菜,不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抠门,或者带着你来吃霸王餐的。”夏天不过是想要气氛好一点。

曹露怎么会不知道。“哇,我得使劲吃,你请客我吃回本钱,就觉得很亏。”

这才像是他认识的曹露。“那你就多吃点,不过提早打电话给医院预约一下,到时候好替你洗胃。”

“嘛蛋,你这是在咒我吗?”曹露挑了挑丹凤眼。“你等着,等着我把你吃成穷光蛋,最后把你抵押到这里给他们刷盘子洗碗筷。”最快的曹露,说完才惊觉似乎又说错了话。

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夏天的表情,夏天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吃饭。曹露在心底哎哎的叹了口气。

“好啊,我巴不得。这样不就能天天看见你了?”夏天眯起眼笑。

曹露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想得美,我会跑的远远地,远远地看着你干苦力,才不会来看你。”

“曹露,你的心是铁做的吗?”夏天忍不住慎怪。“想我一花容月貌的帅哥,被你说的好像是什么负累一样。伤心了。”

“花容月貌?”曹露抽了,这形容词还真是不错。“你丫的,你以为你还年轻啊?”

“老了,过了年又长了一岁。”夏天感慨。“就是不年轻了,才发觉这么多年都白混了。”他停顿了几秒钟之后,端起酒杯灌了自己一杯酒,接着说:“幸好那段时间有你。”

“我可是你生命中的福星,现在觉悟了?”曹露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夏天却回答的极其认真。

“早就觉悟了。”夏天指着那些菜问:“曹露,每一样你都尝一下,省的以后说出去,好说我说话不算数了。我可是请你吃了最贵最好的饭菜呢。”

曹露每一样都多夹了几下,一半放进嘴里,一半盛在碗里。嘴里塞得满满的。“你该不会心疼了吧?不就是花了你几百块大洋吗?至不至于啊?”

夏天板着脸。“知道了吧?那就赶紧吃,吃饱了喝足了赶紧走人。”

“好呀,你这是嫌我么?是不是嫌弃我丢人现眼了?”曹露愤愤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就像是在咬着夏天的脖子一样。

夏天看着曹露难得的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会心的笑了。这样的曹露该是多么的值得男人疼爱。“曹露,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们都会幸福的,不是我。”曹露瞪了夏天一眼。“你是不是喝多了喝坏了脑子?”

夏天抚了抚额头,今天是开心也是有心事,喝的有点多。“是啊,有点。曹露……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句话多么的熟悉,他们两人都爱说这句话。现在听起来还是有些心酸。

“我跟你说过吧?你是个好女人。”夏天说这话的时候,是努力的维持着现在的状态,因为他是真的醉了。

“其实我也跟你说过吧?我不是什么好人。”曹露叹了口气,不去看夏天的表情,依旧闷着头吃盘子里的菜。

“是啊,你是个坏人。坏人……我说分手,你不是不同意的吗?怎么就不拦住我?”夏天用手肘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说:“曹露……你知不知道,我不想离开,不想分手……可是……就是有人不想我们在一起。”

夏天打了一个酒嗝。“一直都有人不想你和任何人牵扯在一起,这个人……”夏天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想到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夏天……”

“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字啊说什么。我害怕,真的害怕。我怕你对我失望,我也是有私心的。我知道那样的我是给不了你幸福的,所以当他们找到我,以你作为要挟的时候,我还是放弃了。”

曹露没想到,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夏天……你可能不知道,如果当初的你说出来,我说不定会陪你一起,不管爱或者不爱,我都会试着好好的爱上你,陪你一起苦,一起甜。”

夏天的身子怔了怔。“回去之后我被关了禁闭,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是在万达广场,你被那个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我却也看见了一个人……你曾经的初恋男友。”

“诸城人称三哥的人,原来之前是他……是他……”夏天说着说着就笑了。曹露却听不懂夏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之前是他?难道褚牧野之前做过什么吗?

“曹露……你知道吗?当我再次见到周存刚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其实,也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在金钱利益和权势面前,爱情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不择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夏天抬起头,用朦胧的眼睛看着曹露。

“曹露……他不是个值得你为他颓废的人。你看错人了。他不值得……就算是没有感情,也不能做……”夏天说着脑袋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夏天,夏天……”曹露捧着夏天的脑袋看着脑门上被磕的一块,忍不住的心疼。“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曹露,我没有喝多。我……我喜欢过你……我也以为不过是一场游戏,就是陪你玩异常寂寞的游戏……可是我错了,看不到你这些日子里,我发现我真的疯了,疯的无药可救。我害怕……我如果告诉你我爱上了你,你会躲开我,再也不想看见我。所以……”

“所以你一直没有出现过?夏天……你到底是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曹露的心底一闪而过,来不及扑捉。

“我……我真的没醉……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将那些伤害减轻,唯一能帮助你的,也就是回到自己该回的位置上,那样才能守着你,护着你。”

夏天说这些话的时候,曹露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在跨年晚会上再次遇见夏天的时候,她听见了某些谈话的时候,也知道了夏天的身份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夏天所谓的唯一能为她做的,说回到自己该回的位置上,才能保护自己。原来是那样。

“夏天,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曹露拍着夏天的脸蛋问。可是夏天似乎已经睡着了,可是却感觉没有睡着。

“曹露……”

“我在。”

夏天摩挲着曹露的脸蛋,印上自己的吻。“让我吻吻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