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辆出租车径直驶到安静的蓝星公寓楼下。
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一辆深蓝色的宝马3X,隐藏在树荫影下,车内坐着岑希诚,他一直等在这里,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岑希诚盯着路灯下,从那辆出租车里走出来的女子,那熟悉的俏影令他不由得眼前一亮,但是,随后,当她看到她巧笑嫣然地对车里的男人挥手说再见时,心里不由得警醒地“咯噔”了一下,一丝怅惘浮上心头,她果然是另外有约了。
出租车又径直开走了,车上的男人并没有走下车来,白曼丝呆呆地站在路边,看样子,有些失意。呆了片刻,她转身,慢慢地朝着公寓楼走去,踩着高跟鞋走路一跛一跛,被她弯腰,伸手取下高跟鞋来,提在手里,她赤着脚,提着晚宴包、衣裳袋子,有些疲惫地跳着脚走着。
岑希诚注意到白曼丝似乎受了伤,他不露声色地取出手机,播通了白曼丝的手机号码。
“嘀嗒……嘀嗒……”白曼丝一怔,却并不接听,她懒得看,手机便依旧在晚宴包里响着,声音悦耳动听,但是,此刻,她只觉得有些恼人。
岑希诚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又播打了一遍。
白曼丝终于在手机响了好一阵子之后,从晚宴包里拿出来,懒懒地看了一眼屏幕,她站定在公寓楼下的大铁门外,静默了好几秒,她才接听了电话。
“喂?”白曼丝的声音听着有些虚弱和沮丧。
岑希诚不语,停顿了一秒,他低问道:“你在哪?”
“刚刚回来。”白曼丝有气无力地说。
“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好。你怎么了?”岑希诚低声问道,一面抬眼盯着站定在公寓大铁门外的白曼丝的俏影。
“……没事。回来的路上……我出了车祸。”白曼丝淡淡地说着,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出了车祸,“不过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岑希诚心里一紧,手掌捏紧方向盘,原来她出了车祸,他有些关切地问她:“怎么回事?我马上过来。”语气带着温柔、体贴。
“一点小伤,不碍事。你不用特地跑过来。”白曼丝说,委婉地拒绝岑希诚的到来,她和他还没到可以肌肤相亲的那个地步。
“你需要人照顾。让我照顾你,我看着你睡下,我再离开。”岑希诚认真地说,他实在很喜欢白曼丝这个女孩子,外表清纯、秀丽,个性纯真、善良。
白曼丝沉默了几秒,内心里充满了淡淡的感动,淡若纯水,这与对富豪宁儒煦的那种感激截然不同,她没有再说话,岑希诚急了,连声追问道:“曼丝!你等我,我很快就到!”
“希诚!”白曼丝叫住他,他呆了一下,她说:“我很好,真的!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岑希诚感到有些懊恼,他心里明白,全是因为出租车里面的那个男人,那是个男人的背影,看样子是很不错的男人。
白曼丝挂断了电话,打开门进了公寓楼,铁门“砰!”一声被关死。
岑希诚感到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听着令他心烦气躁的密集的“嘟嘟嘟嘟”的杂音,紧捏着手机,用力地砸在方向盘上,很尖锐的一声暴响,金属手机与方向盘的撞击、较量,不晓得哪一方受了“重伤”,他把头靠在方向盘上,安静了一会儿。
岑希诚独自静呆了片刻,心情郁闷地开车离去。
……
白曼丝回到自已的单身公寓,包包和高跟鞋随手丢在门边,往布艺沙发上一坐,完全放松了身体,让自已深深地窝了下去。她想独自静一静,理一理思绪。
今晚的意外状况,就好像作梦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重现。她回忆起宁儒煦宽厚的胸膛,紧紧把她搂在怀里的温暖,莫名依恋他身体的温度……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还在车祸现场那般惶惶不安。
“怎么会这样?”白曼丝喃喃自语,实在想不明白,车祸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她直至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总觉得不太真实,只有在看到自已膝盖上面的一块胶布,感受到自已身体某处的疼痛,她才敢相信,她在两个小时以前确实是出了一次车祸。
白曼丝缓缓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闭着双眼,用手指抚了抚额,额头的疼痛感,如此真实,如此强烈,她现在才感觉到很疼,疼得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