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场面严重失控,维护秩序的海螺声再响亮,也无法再令现场恢复平静,村民们的心情实在太激动,只差没有冲上地台把谷映容抛上天去。因而,谷映容不得不终止发言,充满欣慰地看着众人,伸手拉回谷月容到身边,抢过青书简看了一眼,又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白曼丝缩着头、紧紧地捂住耳朵几乎是躲在人群中,耳鸣一片,她就要晕倒了……
岛主竞选日订在三天后的黄道吉日,地点则是在附近的一片荒凉的海滩上。
海滩上搭建起了一座比武擂台,由于族长谷开佑晕迷不醒人世,裁判员一职由副族长谷开为担任。
谷开为一把年纪了,须眉苍苍,行动迟缓,幸而脑筋还算清醒,脖子上戴着一只特大号海螺,但他那瘦弱的身子站在擂台上教人时刻担心他会不会随时倒地,亦或是不小心遭到选手们的轻轻一碰掉落擂台伤筋错骨。
“为了公平、公正,请竞选者遵守如下规则:第一条,不得使用暗器伤人;第二条,点到即止,不得夹公带私打伤对手;第三条,先掉落擂台的一方为输,后掉落擂台的一方为胜出;……第二十五条,必须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分出胜负;第二十六条,不得使用旁门左道取胜;第二十七条,……”谷开为苍老而缓慢的声音从巨型喇叭花儿里传出来,听得人昏昏欲睡,终于在众人的抗议声中,他作出了最后的总结:“如有不遵守以上规则者取消竞选资格。”
村民们再无心干活,纷纷围绕着擂台看热闹。
与此同时,木屋,谷映容背上系着一只包袱,一手提了一个包袱,另一手紧紧地拉着白曼丝的手,二人乔装打扮成北宋人,不着唐装,匆匆走过大院,那白曼丝背着一只包袱,怀里还抱着一只被层层包裹着的罐子。
谷映容的包袱里除了衣物,还带着一些价值连城的珍珠和玉器、宝石、夜明珠等,他怎么说也当了多年的岛主,积蓄还是颇丰。
而白曼丝的包袱里,纯粹就是古董,怀里紧紧抱着,命根子似的东西,便是那日谷映容挑了带去沙滩上让她看到的那一只青花瓷罐子。而她背后的则是沉重的花瓶、字画等等,沉得她肩膀直酸痛,走路都困难起来,但她还是坚持要带走它们,有许多是带不走的,谷映容好言哄着她说,到了扬州城,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弃了它们。
“哎呀,累死我了,等等我呀,走慢点呀!”两个人离开了村子,往后山走去,白曼丝被肩膀上沉重的古董压得喘不过气来,两步一摇晃,险些没有摔倒,但她无论怎么吃力,也绝不松开怀里的东西。
“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儿。”谷映容一面说,一面用力地扶着她走,“早说过叫你不要背那么多东西了,不相信。你就单单带上这只釉彩漂亮的精品罐子不就够了?何苦来着?”
“能带上自然要带上啦!否则,多浪费啊!等到去到扬州,我还要搜罗上一卡车好东西,将来运回去就成大财主啦!你呀你,笨,不跟你说了,什么都不懂!”白曼丝自有她的道理,一面说,还一面累得喘不过气。
谷映容无奈地摇摇头,好笑地叹息。
两个人走过后山的一棵青花枣树,果然隐约看到一艘船停靠在海湾边上。
谷映容欣喜,连忙扶着白曼丝走过去。
两个人上了船,谷映容四处检查了下船,将锚收起,船便渐渐地漂流,离开了海湾。
白曼丝坐在甲板上,东西轻放在身边,汗流满面地喘着大气。望着渐渐远去的流沙岛,白曼丝像是获得了新生似的舒了口气。
“喂,你猜谁会当选新岛主?”白曼丝随口问了一句,“你妹妹最终会胜出吗?”
“依她的功夫,肯定没问题。在流沙岛,她的武功是数一数二的。”谷映容笑道,一脸轻松,仿佛他也获得了新生。
“我猜,你肯定是故意把机会让给她的。”白曼丝笑道。
“你真聪明,这都能猜得出来。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承认自已有私心。但人总是自私的。”谷映容坦承道,“又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流沙岛的擂台上,两个选手正打得不可开交。
两个男壮丁袒露着胸肌和手臂,赤手空拳,你来我往地比试着,其中一个失手被对方一掌推下擂台,掉在沙滩上,台下叫好声、呐喊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