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想靠近

董沫雪本来懒得参与进去,她不过是想要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能够不被陷害地度过每一天,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要是自己再是圣女的话,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惦记上呢,到时候日子岂不是更难过了。

就在这时,使者们一边的某一小块也突然发生了骚动。大家这才注意到,除了董青的三个女儿以外,还有陈国的那位清风公主,名字中也带有“清”字。

三姐妹一同望了过去,而清风公主也正望着这边,四个姑娘瞬间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但是没有人能再从那首诗里得到什么信息,来分辨出到底谁才是圣女。

白长风并没有和妹妹坐在一起,他看着被指认出来的清风,心里有一些犹疑。他自然是很希望自己的妹妹就是那个圣女,但是这种事情可不是希望就能决定的事情。

白长风向着高台上的皇帝看了一眼,庆幸自己来的时候就向皇上提出了和亲的事情。若是这圣女实在分辨不出的话,他就想方设法地将董青的三个女儿都娶回去。

这种局面的出现自然是令本国的皇子还有来贺寿的皇子都始料不及。和白长风有着相同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其中就有墨国的四皇子墨寒以及秦国本国的南阳王唐月宣。

墨寒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董沫雪。之前在庆典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董青带着女儿从大殿前的广场上和各位使者打招呼,其中就有墨寒。董沫雪一袭水蓝将身子包裹得恰到好处,宛若天山雪莲绽放一般,身姿绰约让人眼前一亮,再加上她甜美的笑容,墨寒当时就对董沫雪一见钟情。

那一面过后,墨寒就在心中记住了董沫雪的名字,他感慨董沫雪真是人如其名,长得也清秀美丽。墨寒本来还想着要在寿宴过后去找董青聊一聊,顺便看一看这董沫雪是否和自己有缘。

所以,刚才一说到“清”字,墨寒立刻想到了董沫雪。他暗自思量着如果将董沫雪娶回去的话,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做法,本来自己就喜欢,又是圣女……圣女,墨寒突然意识到,名字里面有“清”字的可不是只有董沫雪一个人。

墨寒皱了皱眉,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保险起见他觉得还是把她们四个人都娶回去比较好,但是这显然并不可能。一来在场的皇子中本来就有前来求亲的,而且已经得到了皇上的支持。二来有这种想法的人肯定不只是他一个,怎么才能争得过别人,这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

相比于墨寒,唐月宣要更淡定一些。唐月宣看了看高台上的父皇。陈国的太子和公主来到以后就提出要和亲,所以清风公主自然就要来到秦国。而父皇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关键时候让董青的三个女儿嫁出去呢?他应该会选择其他的公主去和亲,这么一来,这四个女人都会留在秦国,他只消和唐世震竞争便好。

想到这里,唐月宣又不动声色地偏头看了一眼唐世震,对方一副坦然的神色,好像已经胸有成竹,唐月宣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等着看情势的下一步变化。

大家都想要将圣女的候选人娶回去,每个人都揣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一时间,大厅里有的地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地方则是一片寂静,仿若是一潭死水一般。

皇上高居台上,看着下面的情形自然是心里不太高兴。好好的贺寿宴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当然是有一些堵。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了圣女一事。想来董青的三个女儿还都没有出嫁,皇上有心将她们全部嫁到皇室里来,一个都不流落到外邦去。

“这好好地寿宴突然就变得没了生趣。”皇上将面前的酒盅端了起来,放到面前看了两眼,却是摇了摇头又放回到了桌子上去,眼睛盯着酒盅像是在沉思什么。

皇上的声音不高却很浑厚,台下的人听见了以后立刻噤了声,所有人都转头去看着高台上的皇上。

其实皇上这么做不过是演了一出戏罢了。他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在皇宫里一群有身份的人吵吵闹闹地成何体统,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宴席是肯定不可能如刚才一样平静地办下去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赶快散了宴席,以防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再说那陈国的太子本来就有和亲的意愿,谁知道过一会儿他会不会提出要娶了振国侯的女儿。

“今天这宴席就这样吧,朕也没想到中途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大家若是想要聚上一聚聊聊天,就且在这大厅中留下。朕先去后面歇息了。”

“皇上,您也别太焦心了,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都没有预料到,您这寿礼是大事,您要过得开心才是。”一位二品官员看着皇上愁眉紧锁,赶忙安慰皇上。

“是啊,谁承想会出现这样一出,把今儿这寿宴给影响了。”一位使者也表示了理解。毕竟谁都不希望在自己办喜宴的时候出现一些计划里面没有的事情。想来这又是关乎天下的大事,皇上也不好说什么,不由得感到同情。

皇上见目的达到,也就心满意足,“还好你们理解朕,朕心里着实感到欣慰许多。”

一旁的老太监跟随了皇上这么多年,自然是很有眼力,听到这话再看到皇上欲要起身的样子,就立刻会了意地走上前去,弓着腰守在皇上身边,待到皇上一抬手就立刻搀了上去,扶着皇上走下了高台。

“恭送圣上。”大臣们和使者们见到皇上起身,纷纷起身施礼。

广福厅有前后两个门,除了之前素女宫宫众进来的大门以外,在皇上的高台彩墙后面也有一个门,皇上也不想久留,下了高台就直接往后面去了。

老太监回头小心瞅了一眼身后的情形,心里还有点担心。本来是给皇上贺寿的,皇上现在就这么走了,其他人应该怎么办?“皇上,把这些使者也这么留在这里能行吗?”

“有什么行不行的,朕想走就走,难不成朕还要看他们的脸色?”皇上正在想事情,被老太监这么一插嘴,思路便被打了个岔,心情有些不太好。

“是,皇上说的是。”老太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皇上脸色不太好看,也就不敢再继续多嘴,把头深深地缩了回去。

皇上一走,广福厅又继续之前的热闹气氛。董青也没怎么注意那清风公主,他只知道这圣女有很大的几率就在他的女儿们里面。但是要他说,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但是董青还是高兴得很。圣女的候选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女儿都能嫁到皇室里去,不论是嫁给谁,都会是个好去处。他也算是攀上了皇亲国戚这么个角色了。

另一方面董青心里也明白,这样一来,女儿们的嫁娶问题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皇上一定会非常在意此事,到时候应该会钦点此事,顶多是给自己一个面子,仪式一样地问问自己行不行。自己可能只有个表面上说话的权利。

皇上既然留了话说大家可以继续在这里畅聊,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还真的就没有人走,大家都乐得在这里多呆一会儿,说不定还能等到点别的消息出来。

董彩红坐在位子上一动不敢动,她觉得全场的目光都好像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她的手一直是垂在桌面下面的,现在紧张得她一直用力搓着袖子的一角,呼吸都跟着有些紧促。董彩红竭力让自己平息下来,尽可能地显得自己很镇定。

周边的人的话还在断断续续地传到她的耳朵里。类似于谁有可能会是圣女,之前天下大乱时得圣女者天下称王,还有这一次侯爷家的三个女儿肯定可以嫁到皇室之类的。董彩红也不知道这些话说得真假与否,但她还是很兴奋。

反观旁边的董依然就要镇静很多。相比于董彩红,董依然的城府不知道要深出多少去,自然不会像董彩红那样把紧张的情绪给表现出来。董依然现在正支起耳朵搜罗着附近的人交谈的话语,自己的归处才是董依然所关心的问题。

耳边的声音嘈杂得很,但是就算是再细小的声音也不能逃脱董依然的耳朵,她挺直了腰杆接受来自各处的信息,一直端着一张可爱的笑脸向四周望着,并不时微微颔首。

不过董沫雪却没这么高兴。她注意了一下董彩红和董依然的反应,觉得有一点不可理喻。为什么她们俩会这么高兴?难道他们不知道有了这样的特殊身份以后,很有可能会被限制了自身的自由么?不仅仅是嫁娶了,也许连出去玩都要被控制呢。

本来董沫雪还觉得,生在这侯爷家,说不定还能相上个自己喜欢的人儿嫁了。但现在看来一切都脱控了。

董沫雪觉得自己一阵心烦意乱,桌面上那些精美的菜肴也变得食之无味,她恍惚间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唐世震的眼睛。唐世震的目光是那么的安静,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董沫雪不知道对方已经看了自己多久了,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像是有一头小鹿在心头砰砰乱撞。

自己喜欢的人……董沫雪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所思所想,她赶忙把目光收了回来低下头去,但是眼前却好像还有唐世震的影子,他漂亮的眼睛、淡淡的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唐世震看到董沫雪的反应,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来。他的心里向来只有董沫雪一人,与其娶一个不爱的人回来,倒不如自己先行争取。他只求能把董沫雪留下,其他的他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