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夫妻名分

日子还要照常过,沈希西自那天以后也不再对穆斯凡保佑幻想,她只求俩人相安无事的过日子,与其说是过日子不如说是熬日子。

沈希西还是像往常一样,照常给穆斯凡做早餐,也会在晚上等穆斯凡回来在睡觉,只是她已经不再主动和穆斯凡说话,也不再奢求穆斯凡会给她温暖。她现在做这些其实就是尽一个妻子的本分而已,她不不能骗自己说不爱穆斯凡,但是爱他又怎么样?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洗衣做饭等他回家。她唯一还算欣慰的就是穆斯凡会吃她做的饭菜,虽然什么也不说。

沈希言的忌日,沈希西带着鲜花去墓地祭拜,却在墓地看到了穆斯凡,沈希西深呼一口气,走了过去。“你也来看我姐姐。”沈希西说着把手中的鲜花放到墓碑前,对着沈希言的墓碑鞠了一躬。

“姐姐,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

沈希西特意挑了这个时间来,一大早上的,她收拾完碗筷就来了,她知道穆斯凡一定会来的,她不想在墓地看到穆斯凡,想要错开时间,可是没有想到穆斯凡居然会来的这么早,看来是没有去公司直接就来墓园了。他的心里终究是只有姐姐沈希言的。

穆斯凡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沈希西,没有说一句话,他坐在沈希言的墓碑前,头靠在墓碑上,就那么望着天空,好像沈希西不存在一样,不,好像是全世界都不存在。他忽视一切。

沈希西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心里很难过,但是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个穆斯凡打招呼,转身消失在了墓园。

她不得不转身,因为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泪水滑落,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尤其是穆斯凡,在穆斯凡的眼里她的眼泪都是虚伪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她都可以看见她的心在滴血,那滴滴鲜血落地的声音那么清脆。

沈希西知道穆斯凡伤心,可是她何尝不伤心,何尝又愿意这样?她宁愿当初死的是她不是沈希言,她想,那么至少现在或者穆斯凡会记得她,心里会有她的存在,哪怕是一点一滴的存在。她想或许那样的话,至少今天,她的墓碑前会有穆斯凡送的鲜花,至少会得到穆斯凡的一丝祝福,或许今天是穆斯凡带着姐姐沈希言站在她的墓碑前……

可是一切都只是她的假设,真实的存在是她或者呃,姐姐死了,而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

沈希西快速的走出墓园,回到家里,沈希西趴在床上痛哭失声。

她想起她这一生的命运,她就是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如果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是多余的。她是私生女,她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爸爸没有得到过父爱,戛然她是不被祝福的生命为什么又要生下她?母亲不疼她,总是打骂不休,总是拿她当做出气筒,尽管她努力的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可是在母亲的眼里都没有用,终于抛弃她,终于在孤儿院见到了所谓的父亲,却还是没能得到一点点的父爱,没有得到家庭的温暖,沈希言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他们,非要让她们姐妹俩爱上同一个男人,爱上穆斯凡,如果她没有爱过穆斯凡,是不是姐姐也不会出事,是不是她现在也不用这样活在痛苦之中,老天让穆斯凡娶了她,却给了她最糟糕的生活,为什么她就不嫩刚得到一点点的眷顾呢!

沈希西哭着哭着,睡着了。

穆斯凡一直在沈希言的墓地待到傍晚才离开。接到父亲穆长年打来的电话,让他回去一趟。穆斯凡就直接从个目的去了穆长年那里。

“爸,你找我什么事?”穆斯凡走进穆长年的书房。

穆长年正在看皇天国际的近期股票,见到穆斯凡回来了,合上了电脑。“你和沈希西都结婚半年了吧?”穆长年问。

“嗯,半年多了。”穆斯凡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事。

“你答应我的事情呢?沈希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穆长年突然语气有点严厉。

“呃!”穆斯凡知道父亲话里的意思,吞吞吐吐的答不上来,他总不能说他们还没有夫妻之实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希言已经死了,你现在娶的是沈希西,爱不爱的我不管,我只要一个孙子,其他的我都不管,我只要一个孙子继承家业,你当初答应我的。”穆长年很严肃的说着,他跟穆斯凡之间的交易就是穆斯凡娶了沈希西缓解身价的经济压力,然后给他穆家添个孙子,穆斯凡就可以继承穆家的家业,其余的穆长年都不管。可是这都过了大半年也不见沈希西怀孕的消息,穆长年等不急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说的算的。”穆斯凡一提到这事就有点烦,他不爱沈希西怎么能和她……

“什么叫不是你说的算的,是你没有用心吧,我不管,今年年底之前我一定要听到沈希西怀孕的消息,别的你都不用跟我说。”穆长年大手一挥,示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爸,你这是……”穆斯凡有点不耐烦了,这就是赶鸭子上架,这种事情哪有这么强迫的。

“我是什么,你要是不给我生个孙子,就别指望做穆家的继承人。”穆长年生气了。

穆斯凡没办法和穆长年再沟通,直接摔门而去。穆斯凡心里真的是火大的很,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沈希言的忌日父亲却把他叫回来说这种事情。

穆斯凡心里烦躁极了,他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直接开车去了酒吧,他想喝酒。穆斯凡和朋友在酒吧喝到半夜,有些醉意的穆斯凡才回家。

沈希西等在客厅看到穆斯凡回来还一身酒气,急忙迎了上去,她扶着穆斯凡往楼上走去。“嗯!”穆斯凡发出一声嘤咛。“好香啊!”穆斯凡的头靠着沈希西,闻到了沈希西头发的香气。

“呃!”沈希西没有想到穆斯凡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脸有些微红,再加上穆斯凡这么近距离的呼出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让沈希西有点微醺的感觉。

“嗯!”穆斯凡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他被沈希西吵醒了。

“你醒了!”沈希西笑着说道。

“嗯。”穆斯凡这才看见他此时此刻正楼着沈希西,拿开了手臂,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头有点晕,是昨晚喝太多了。

“昨晚你喝多了,昨晚我们……”沈希西红着脸,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穆斯凡看沈希西的样子,这才发现他们俩人都是赤裸的,那么……穆斯凡这会儿才算是真的清醒了过来,睡意全消。不过也只是一愣,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心情不好,找了几个朋友去酒吧喝酒,他喝了很多,好像是喝多了,后来他回到家,他好像看见沈希言了,在黑夜之中,沈希言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那么漂亮,沈希言扶他上床,替他脱衣服……难道是……早了,他是喝酒之后有了幻觉,把沈希西当成是沈希言了。穆斯凡终于理清了思绪,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也无须自责,毕竟他们是夫妻,结了婚的,发生这种事本属寻常。

“我……我……”沈希西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都不用说,这样也好,我娶你本来就是想要一个孩子,这样正好给双方父母一个交代。”穆斯凡丝毫不带一点感情的说着。

“啊?”沈希西感觉脑袋翁的一下,她似乎没听清楚穆斯凡在说的什么。

“我和你结婚本来就不是因为爱,这点你应该早就知道,不过到底我们要给双方父母一个交代,这样也好,反正我需要一个孩子。”穆斯凡再一次毫不留情面的说着,完全没有一点估计沈希西的感受,好像是一桩买卖一样,事实上他们的婚姻也不过就是商场上的一桩买卖,买卖婚姻的可悲就在这,结了婚就知道那种可悲的生活有多么煎熬。

“穆斯凡,你太过分了!”沈希西听了穆斯凡的话,愣了半天终于消化了,她一声冷笑,嘲笑自己的傻,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她居然妄想着穆斯凡能够回心转意,是她错了,穆斯凡根本就毫无良心,至少在她的身上他一点心都没有。不管她怎么做他都看不到,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苦心,她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傻了,对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他不是看不到,而是根本就不屑去看。这一刻沈希西才彻底的私心,不再抱任何幻想。

穆斯凡穿好衣服,头也没回的下楼去了,一分钟后,沈希西听见了穆斯凡车子的声音,他走了。沈希西看着床单上的落红,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至少她是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尽管这么可笑。就像是一桩交易,她坐在床上,这明明就是她的家,可是这一刻她却感觉这里不是她的家,似乎跟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说非要扯上什么关系的话,也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是她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用遮掩过一个无形的牢笼囚禁了她。沈希西不再哭泣,经历了这么多时间,结婚也大半年了,她的泪水早已经哭干了,这大半年的时间她哭尽了一生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