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教官之死

九月底的京城,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京城的雾霾很大,不过今天倒是没有,空气比较清新。

西山也有枫树,现在的季节刚好是观赏红枫的最佳时机。欣赏着红色的枫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风飞扬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就在他漫步于环山公路,欣赏着山下美景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风飞扬掏出手机,是钱志忠打来的:“飞扬,你在哪里?出事了,你快来局里一趟。”

听着钱志忠急切的声音,风飞扬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钱志忠这个人他非常了解,性子很随和,一直以来都是个慢吞吞的样子,从不急躁,所以风飞扬才敢经常跟他顶嘴。但是今天,从他在电话里说话的那种口气来看,风飞扬断定沪市那边出事了,而且事情肯定不小。

挂了电话,风飞扬想了想,用极速跑了回去,跟还在休息的秦老告了别,然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直接往机场赶去。

当天的机票已经售罄,等风飞扬赶回沪市已经是第二天了。

当他赶到国安局看到钱志忠的时候,他正焦急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看到风飞扬进来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语气略显责备道:“你的速度太慢了,就算是住在金山,两三个小时也会很快到的,你怎么今天才过来。”

风飞扬淡淡一笑,没有说是去了京城,而是随口敷衍了一句:“昨天有点事情耽搁了,所以今天我才赶来。”

钱志忠对此倒也没怎么怀疑,他点了点头,道:“我电话里都告诉你出了大事了,你还拖延了一夜才来。你本来就有车,就算我半夜通知到你,你也要开车过来啊。这一次就算了,希望下不为例。”

风飞扬问道:“你怎么不去我家里找我?”

钱志忠没好气地道:“找什么找,我昨天看文件看了一整夜。”他坐了下来,又道:“坐吧,我急急忙忙把你叫回来,是因为局里出了一件大事,而S级战士都有任务在身,只有你还有空,所以我才叫你回来。”

风飞扬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道:“说吧,什么事。”

钱志忠道:“大家都知道10月5号金茂大厦要举行一场跳伞比赛,这几天沪市方面出动了很多保安人员维持秩序。但是因为世界各地的运动员很多,他们也都带有各自的亲友团,所以这段时间公安武警包括部队都很忙。”

风飞扬点了点头:“我知道。”

钱志忠道:“虽然各部门都在尽职尽责地维持秩序,但无论多么严密的保安措施,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就在前天下午,我们基地的教官周尘扬就出事了,他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风飞扬脸色变了变:“可能是他家里有事,回家去玩了吧,教官也不一定非要住在基地里的。”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丝不安。这周教官对自己很好,还把炼气术传给了他,虽说没有明确的师徒关系,但他心里还是把这位周教官当做了亲人。

钱志忠摇了摇头:“周尘扬没有家,也没有结婚,自从他的父母去世之后,他就一直把基地当做了自己的家。前天下午他离开基地,说是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会回来,但他出去之后却是音信全无,再也没有回来过。”

风飞扬急切道:“他出了什么事?”

钱志忠道:“昨天上午,警方已经找到了他的尸体,我们也确认了他的死亡。他的死亡很离奇,我叫他们先不要火化,就是要等你来了之后一起去看看,看能不能从他的死因当中查出凶手。”

风飞扬闭上眼睛,心情思潮起伏,想着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师,半晌才睁开双眼,道:“好,我去。”

到了火葬场,钱志忠出示了证件,在两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带着风飞扬到了停放尸体的太平间,工作人员按照他们的要求,把存放在冷冻室里的周尘扬尸体搬了出来。

揭开盖住尸体的布,露出里面全身赤裸的周尘扬。

他的肤色白里透青,本来一米八的身材竟然整整缩小了一大圈,全身皮肤也皱了起来,仿佛身体里的水份全都被抽干了似的。他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有脖子上有两个小小的洞,看上去像是被人用很小的螺丝刀插进去致死的。

风飞扬看着周尘扬的尸体,眼睛里冒出了火花,狠狠道:“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钱志忠看了他一眼,道:“我叫你来是查明真相的,只有知道了谁是凶手之后,才可以提报仇的事。”他又看着周尘扬的尸体,道:“他的身体没有遭受任何重物的打击,没有外伤,各部位都保存完好,唯一的伤口就是脖子上的那两个洞。”

风飞扬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冲动的情绪,看着那两个血洞,道:“难道凶手就是用利器刺穿了他的喉咙,切断了他的气管令他窒息而死?”

钱志忠摇了摇头,从身上掏出一根牙签,小心地插进周尘扬脖子上的血洞,然后拿出来比划着量了一下深浅,道:“看来你对尸体还没有什么研究,我就给你说说吧。”他指着那两个血洞,道:“从位置上来看,这里是脖子的侧面,是人体的动脉流经之地,气管在正面喉咙。如果凶手要切断他的气管,从正面一刀割过去比从侧面更快。”

风飞扬道:“这么说周教官是被切断动脉,由于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

钱志忠道:“这次你说对了,他就是失血过多而死。你再看他全身皱巴巴的皮肤,还有他以前一米八的个头缩小了这么多,基本上有经验的尸检人员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失血过多而亡,而他这一次的失血恐怕是全身的血液都已流干。”

风飞扬的双眼带着浓浓的杀机:“这凶手杀人也太狠了,要杀人直接一刀割断喉咙就行了,他居然把别人全身的血都放干,都不知道周教官当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