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死去的四个枪法一流的保镖,安倍真二脸色阵红阵白。这四把枪如果同时对着他自己,他也没有把握能够从容逃脱,更不要说将这二十四颗子弹原封不动地送回别人的胸膛了。
当他再次看向风飞扬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对于这个年轻人,他现在连恨都不敢再恨了,有的,只是对他的恐惧,深深的恐惧。
他从沙发上站起,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赢了,我走。”
风飞扬冷冷地看着他:“我有说过让你走么?”
安倍真二深吸了一口气:“你想怎样?”
风飞扬把慕容北拉到面前,看着安倍真二道:“你用哪只手伤了我的兄弟,就把哪只手卸下来,我就放你离开。”
安倍真二大怒。
论背景,他身后有山口组、神道教和九菊派;论实力,他自问自己的战力在后天境界中绝无敌手。但今天,他却败在华夏国一个从未谋面的年轻人手上,而且对方居然还霸道的不让自己离开。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以安倍真二心底的傲气,他忍不下去,就算今天打不过,等回去以后召集帮手过来,再把这小子给灭了。他冷冷地盯着风飞扬,从齿缝里蹦出了几个字:“留下你的姓名。”
风飞扬淡淡道:“我叫风飞扬,你们岛国的神道教和九菊派曾经在世界杀手组织中悬赏,要买我的人头,现在我出现了,就等着你们过来取。”
“风飞扬!”
对于这个名字,安倍真二并不陌生,他在神道教内就已经听说了这个名字,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他才被派到华夏来的。
两年前,风飞扬以一人之力粉碎了岛国两派的阴谋,救出了光明教廷四大首领,引来岛国两大教派的嫉恨,他们才在世界杀手组织中悬赏,欲取他人头而后快。但是这两年来,风飞扬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再加上天主教和犹太教站出来力保风飞扬,才让世界杀手组织停止了派出杀手对他进行追杀。想不到此刻,这个传闻中的人物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他一阵失神。
当安倍真二听到风飞扬这个名字之后,他心底最后的傲气与斗志瞬间崩溃,颓然地坐回了沙发,黯然道:“想不到我终于还是见到了你,遇到你,我认栽。”
他咬了咬牙,用左手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正要向自己受伤的右手切下去时,只听“嘭”的一声,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撞了开来。
风飞扬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刚才季文胜打电话搬的救兵,来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安倍真二的手停在半空,没有继续切下去,他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些警察,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彩。这些警察是季文胜叫来的,肯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他们来得太及时了,让自己捡回了一只手臂。
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些警察把在场所有人都抓进去,凭他和季文胜的关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他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对于身旁这个他打心眼里都看不起的季文胜,他莫名地升起了一丝好感:“想不到在最关键的时刻,还是这个小子能够帮我一把。”
进来的正是刘所长和他的一干得力手下,接到顶头上司家公子的电话,刘所长心里还正在高兴:“这个季公子肯定是在KTV里想欺压别人,结果自己拳头不够,需要我们这一身警皮去壮壮胆,摆摆威风。我现在就马上带人过去帮他把事情摆平,如果办好了,他一高兴,在他老头子面前帮我美言几句,那我今后升级提干的事岂不是轻松了许多?”
但当他撞开房门之后,看到地上摆着的四具尸体,他的头瞬间就大了。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小小的所长根本就应付不了,怎么办?赶紧给局里打电话汇报吧。
“通通都不许动!”
刘所长大手一挥,他手下的一干警员马上拔出了警枪。看到场面暂时被自己“控制”住了,刘所长才对季文胜招手道:“季贤侄,到刘叔叔这边来。等一下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再多带点人过来处理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个包间里居然死了四个人,你没有受伤吧?咦,你的手怎么了?是哪个王八羔子将你的手打伤的?说出来,刘叔叔帮你出气。”
他一个人自说自话,对季文胜的关心就像对自己的老子一样,让风飞扬的心里一阵厌恶,他掏出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
由于刘所长是过来“救”季文胜的,对于里面那些人的关系都没有摸透,所以表面看来他好像“控制”住了局面,实际上他也不敢乱动。在这里面玩的人非富即贵,能跟季文胜玩到一起的人,都是很有背景的,在不了解情况之前,他随便哪个人都不敢去得罪,免得引火上身。
看见风飞扬掏出了手机,他也拿起电话,给季文胜的老爸打了过去。
警察局离这里不远,季文胜的家与这里也只隔了几条街而已。当季刚接到刘所长打来的电话,听说自己儿子受伤,KTV里面还有死人的情况时,他二话不说,又从警局里又拉了一帮人出来,几分钟之内就赶到了现场。
他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平时疼爱得不得了,就算季文胜经常犯一些小错,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如今却让人将手臂打得脱臼,他能不着急上火么?
等到季刚带着大批警力赶到现场时,只见这个包房里已经人满为患,他不得不把警力留下一部分在外面,自己带着几个人走了进去。还没进门,他就大声叫道:“儿子。”
季文胜还没有开口,刘所长就答应道:“在这里呢。”
“噗……”
听到这两人的一问一答,风飞扬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有理会风飞扬为何发笑,刘所长扶着季文胜对着季刚点头哈腰:“季局,文胜的臂膀脱了臼,其他的没有什么大碍。现在这里的场面已经被我们控制住,您看要怎么来处理?”
季刚没有理会刘所长,他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痛不痛?刚才是谁打伤你的?别怕,大声说出来,天大的事有老爸在这里帮你顶着。”
对于地上躺着的那几具尸体,他连正眼都没有去瞧一下,在他的眼里,受了伤,被人欺负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