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惦记

虽然她想过要不要离开他,可是最后她发现她不可以。她知道韦子昊有多在乎她,她不能够辜负他这六年的真心,抛下他们之间的情谊逃跑。

看到照片,柳曼语想起了韦子昊,自己也有好几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了,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他现在好不好?

柳曼语很惦记他,于是一个电话拨过去。

“曼语!”那面韦子昊声音沙哑,似乎刚睡醒一般,显的疲惫不堪。

“子昊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她的一句简简单单的关心都让韦子昊心里倍感踏实。

“没有,只是昨天睡的晚,有些累而已。”

“你多注意休息,很快我就会回去了。”柳曼语似乎怕韦子昊担心,特意告诉他。

“恩,我会的!”韦子昊似乎十分满足。

两个人只简单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这种感情就是很微妙,没有消息的时候会彼此惦记,真正关心起来又会没有太多话好说。

不过知道韦子昊的情况,柳曼语总算也安了心。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一看那外面肆意的阳光柳曼语就有想出去走走的冲动。

自从回国她好像还没有好好的逛过。韦子昊也是不喜欢她自己出去瞎走的,而他又没有时间陪她,现在好不容易韦子昊不会管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好好转一转。

柳曼语打开衣柜,找了一件黑白相间的连衣裙换上,宇文轩真的是买了好多的衣服,这一个月就算她每天穿一件都穿不过来。

她化了个淡妆,头发高高的塑起一个马尾。简单又随性的打扮,但是却让人觉得大方典雅。

下楼前,她望了望宇文轩的房间,里面很吵,估计是在和公司的高层开会。不能去公司就把工作整个的移回了家,没想到这个男人对待工作那么的认真。

见柳曼语要出门,孟云溪立刻起身跟着,静晴那小妮子贪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柳曼语身边只剩下了云溪。

同样是女人,甚至云溪还要比自己小几岁,让她每天这样像跟班一样跟着自己,保护自己,柳曼语真的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

“云溪,我只是去参观一个画展,没事的,你不用跟着我的,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孟云溪一直都是很淡漠的性格,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浅笑,“我的事情就是保护曼语小姐。”

孟云溪是一个美女,很清新,很高雅。如果拿她和柳曼语相比,绝对会让人觉得她比柳曼语要柔弱。

经过这么多年的波动曲折,柳曼语的美里透出一种执着的韧性和刚强,而孟云溪波澜不惊的性子让她看起来漠视而淡然,两人正好截然相反。

然而外表强势的柳曼语内心却柔软不堪,外表娇柔的孟云溪内心却无比的强悍,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告诉我们,绝对不可以以貌取人啊!

柳曼语一直很惋惜,像孟云溪这样漂亮又大方得体的女子不该是一个杀手。

她这么好的年纪该是享受青春的年纪,有那么多美好的事和物在等着她,她该轻轻松松的生活,然后找一个相爱的男人结婚生子。

可是现在的孟云溪却每天都是一种警戒的状态,她最大的放松也不过就是一个人在花园里吹吹风,别墅附近散散步,她的全部都是围绕着宇文轩转的。

都是那个宇文轩不干好事,害了人家姑娘的一生。这样一个女孩子,每天都在做着那么血腥又危险的事情,看起来多么让人生怜。

柳曼语真不懂宇文轩哪里值得他们几人这样忠心对他。

柳曼语她拗不过孟云溪,她也不想让她在宇文轩那里难办,也就不再说什么随她跟着自己了。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身边多一个人也总是好的。

出门前,孟云溪是向宇文轩汇报过的,想必宇文轩是没有说什么,就同意他们出门了。

油画和钢琴是柳曼语十四岁之前最喜欢的两样东西,自从落魄到宇文家她很少碰了,全将精力放在了练拳脚上,活生生的将她一个高雅的大家闺秀给变成了个凡夫俗子。

突然间她很想去欣赏一下油画展。这油画展上的世界名画都是临摹的仿品,真迹在各个国家的博物馆里放着呢,怎么可能都凑到一起。

不过,就算是欣赏仿品也能体味到大师们想要表达的情感和意义,走近他们的世界里。所以对柳曼语来说真假都无碍,关键是心境和感觉。

画廊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毕竟能欣赏这样的艺术品的人还是少数的。柳曼语倒也觉得这样很好,她又不是来这里找知音的,只是单纯的想放松下身心而已。

柳曼语懂油画,也不需要听人给她讲解,如果孟云溪想听,她也能给她讲,所以她们就拒绝了这里讲解人的好意,自己转了起来。

画廊并不是特别大,但也不小,大约有三四十副油画作品吧。一半以上是世界上的名画的仿品,剩下的是当代的画家的手迹,有一些是在最近的一些展出上拿过奖的。

转了一圈,柳曼语突然在一副作品前驻了脚步,盯着看了许久。

“你喜欢这一副?”孟云溪好奇的问。

柳曼语点点头。

“我以为你会喜欢《日出。印象》那一类的,或是达芬奇那样的名家笔下的作品。”

柳曼语笑笑,“没想到吧,像我这样看起来冷硬的女人,竟然喜欢的是写实主义,而且还会崇尚爱情!”

“波提切利的《维纳斯与战神》。”孟云溪念着画的名字,“那个时期佛罗伦萨最伟大的天才画家。他的画作的特点就是画风独树一帜,画作细腻精致,线条流畅柔美,对吗?”

柳曼语吃惊的望向孟云溪,“没想到你懂油画?”

孟云溪说,“在书上看到过介绍而已,并不是很了解。”

柳曼语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孟云溪很投缘。

“这副画是波提切利最成功的一副作品。”说起这幅画,柳曼语的脸上洋溢出了欣喜。

看着画她娓娓道来,“画里的那个男人是战神,是爱神维纳斯的情人。他的身份和样子原本是令人很生畏的,但是在这幅画里他确是平静的沉睡着。爱神维纳斯则在一旁默默的,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那几个小孩是谁?在做什么?”孟云溪问。

“是农牧神,一个拿着战神卸下来的铠甲,一个在睡着了的战神耳边吹着螺。”

孟云溪流露敬佩的神色,“这画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她不过是在书上看到过关于这幅画介绍,它要表达的是什么孟云溪还真的不知道。毕竟油画啊,抽象画啊这类东西研究的人还是很少的。

柳曼语微笑着继续说,“它想说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情理念,爱可以抚平一切的恐慌和动荡。爱并不仅仅是充满情欲的,爱能温暖大地,爱能复苏生命,爱能征服一切。”

柳曼语吐吐舌头,模样十分可爱,“这是我理解的!我在原意上加了自己的想法。”

“你崇尚爱情吗?”孟云溪突然问。

柳曼语一愣,眸光有些晦暗,“我想没有女人不崇尚爱情吧,难道你不是吗?”

“我想我们崇尚的不是爱情,而是爱的那个人吧!”

“云溪,你爱宇文轩吗?”

柳曼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或许是真的觉得跟孟云溪比较投缘,把她当成了知音。她没有什么朋友,难得遇到了一个知音所以便无话不谈吧。

她作为一个女人能够感觉的到孟云溪对宇文轩那份特别的感情,她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她对宇文轩那么的尊崇,甚至甘愿为他去死,或许就像她说的,她崇尚他,因为她爱他。这是柳曼语唯一可以理解的原因。

孟云溪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画中的维纳斯。

许久她才轻声开口,“我爱轩少爷,但是那不是爱情。我不是维纳斯,不能让战神卸下铠甲,如此平静安稳的沉睡。我很庆幸,我选择没有爱上他。”

柳曼语似懂非懂,她不明白孟静晴在暗指些什么。

“你相信爱情能化解一切吗?”孟静晴回头问她。

柳曼语正在回味她刚才的话,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相信!”

“那仇恨呢?”孟云溪知道柳曼语和宇文轩之间的纠葛,所以故意试探她。

柳曼语想了想,“那可能就要看爱情和仇恨在心里占的比重究竟是哪个更重了!”

孟云溪笑笑没再说什么。

两个女人聊的开心,也不想那么早就回去,于是打算在外面找一个地方吃晚饭!

孟云溪有打过电话给宇文轩请示,柳曼语离的很远也没有去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她知道无非就是跟宇文轩汇报一下他们的行踪和安全,这是孟云溪的工作,她理解,所以也并不介意。

孟云溪对吃什么没有意见,她对什么事情好像都是无所谓的态度,所以去哪里,吃什么,完全都是柳曼语拿主意。

柳曼语带她去的是一个路边摊,韩国烤肉的路边摊。

她生活在A市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里,这次回来一直都想过来看看,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六年了她还真不知道这个路边摊还在不在,只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还在,而且生意依旧十分的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