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诚心

陈天自山顶缓缓归来,但见徐欣坐于院中发呆,望着那消瘦的背影,陈天亦是心酸如水,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寻访名师,拜师学艺,自己变强,为了自己,为了父亲的遗愿和徐欣,自己一定要变强,虽说天下之大,但无有自己容身之所。不由愁思布满双眉,但见那一尘不染的少女,自己灰色的心灵亦是受到些许鼓舞,虽说自己信念坚定奈何自己还是一孩子,居无定所亦是现在自己最真是的写照。

少女亦是感到身后有人,旋即转身亦是看到陷入沉思的陈天,不由喊出声来“小天哥,你回来了”,徐欣站起身跑到陈天身旁拉着陈天就往屋里拉去,“小天哥快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陈天以为又是少女的心思在作怪,以前在家中经常这样,不由想起那已去世的父亲,父亲那一举一动,父亲的英容笑貌渐渐浮现大脑,眼睛马上沁入泪水,但不能掉眼泪。

父亲说过:“男儿宁流血不流泪。”

自己谨记于心,自父亲去世时大哭一场,自己都不再流泪,即使和徐欣陷入森林之中自己都不再流泪。慢慢隐去眼中的泪水,摇摇头甩掉晦气,彻底拾回自己的信心,进入门内,徐欣把小脑袋探出门外四处看一下,仿佛怕被谁看到似的这才“吱呀”一声把门关上,陈天等着徐欣把门关上之后“这拖油瓶又搞什么,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陈天心道,陈天宠溺般的看着神神秘秘的徐欣。在徐欣关上门之际,老道亦是在自己房中喃喃道:“这小妮子鬼精鬼精的”,不由呵呵一笑,闭目打坐,不在有所动作。

徐欣在把陈天拉入房中,亦是把陈天摁在椅子上,质问陈天,不由陈天以为这拖油瓶又玩儿什么游戏呢,不由不在认真,这时徐欣依然站在陈天面前,仿若没看到陈天表情一般,诡异的笑容亦是在徐欣的脸庞上浮现,只不过陈天没有发现,如发现亦不是现在这幅表情,旋即徐欣开始问道“小天哥,你是不是想学得诸葛孔明的阵术与观星术?”

小天不由一愣,随即答道:“是的。”

徐欣看到还未能引的陈天注意亦是继续问道:“那小天哥你有打算了吗?”

这时陈天一愣,随即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回答,此时徐欣脸上终于笑容再次回到那张精致而小巧的脸庞上。

“我就知道小天哥你答不来”如银铃般的声音欢快的答道。

陈天脸上亦是沉重之色,他没有少女的心境,所以现在所想亦是如何实现少女口中所说之事,虽说自己下定决心,但未来亦是存在许多未知,愁思慢慢爬上陈天那与年龄不符的眉头上,看着陈天眉头慢慢地深锁,徐欣知道小天哥是真得为这件事困扰好几天了。

“小天哥,你别愁容满面的,你的心事马上就能解决掉了”徐欣嘟着小嘴道。

陈天好似大脑没反应过来,亦是又问一句,“你说的是真得”徐欣重重的点头。陈天亦是很快冷静下来,现在的冷静亦是超出陈天年龄的,很快就冷静下来,可见,陈天在对待这件事的上心程度。徐欣亦是把下午老道所说皆数告诉陈天,陈天亦是冷静下来,陷入沉思之中,徐欣亦是懂事般的没有打扰陈天。

“从进入密林大阵,到自己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老道的种种表现,以及老道那仙风道骨般的外表,无一不表示老道的深不可测。”

陷入沉思的陈天,眼瞳之中由灰芒之色渐渐被坚定之色所代替,坚定之色越来越盛,当坚定之色彻底布满眼瞳之时,眼孔之中白色眼球几乎不复存在,全被黑色坚定所代替,在打坐的老道突然睁开双眼,眼中一道精芒暴掠而出,向陈天徐欣所在之屋掠去。

“好强的脑域”老道喃喃道,旋即脸上出现一抹难得的笑容。

“这可能是自己大半人生笑的次数最多的”老道心道。

老道亦是爱才之人,但亦是严谨之人,即使天赋再好,不懂尊师重道,性格漂浮、不入正道者老道亦是不会心动。

“现在就看这臭小子是否有耐心求学了”老道喃喃道。陈天逐渐从自己身上回过神来,就发现拖油瓶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好似入迷一般,陈天喊好几次才回过神来,旋即对陈天道“小天哥,刚才真得好安静,看着你的眼睛好似沐浴在大地之上,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好和睦啊!”陈天亦是泼冷水般的道“走了,找‘无上道人去’,别做梦了,天都黑了,太阳已早落山了,明天才能沐浴。”“啊?小天哥你”

“你刚说‘无上道人’那是谁啊?”“走吧!别做梦了,就是老道!”陈天道。

“哦”徐欣在其身后缓缓跟上,老道亦是在打坐,只不过陈天屋里发生的尽数逃不过老道的眼睛,即使老道在打坐。

当陈天和徐欣刚到老道门口时,老道声音亦是缓缓传来,“进来”两个简短而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入耳中,在大脑里回荡着,这是第一次老道用上混元跟陈天徐欣交谈。

“混元”存在与天地间,自盘古开天劈地之时,天地一片混沌,即是混元,未开天辟地,混元甚是粘稠,开天辟地之后空间变大,天地间混元亦是稀释,然其变成分子状存在于天地之间,看不见摸不着,但其真实存在,修道之人亦是运用天地之间混元为己所用。

房门自动打开,老道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盘坐在蒲团之上,山羊胡无风自飘,“坐吧,想通了?”老道缓缓道。

“嗯”陈天重重的点头。

老道不由轻抚山羊胡,微笑一拂而过,老道面色骤然变得严峻。

“你有多大诚心?”老道道。陈天一时愣住,没成想老道居然问这么不着边的问题,但自己确实不曾想过这个问题,自己只是下定决心好好习得法术,以了父亲之遗愿。陈天不由陷入沉思,老道眼角微挑,等着陈天给他满意的答案。这时徐欣,轻抬玉手,朝着陈天的衣袖拉到,这时陈天才缓过神来。

知道该自己表态了,骤然站起正待表态之际,老道轻抬干枯的左手,“坐下吧,我知道了。”陈天只感觉一道柔和的力量将自己压下,抬头看老道,老道只是简单轻抬左手而已就产生这么大的效果,当即心中再无半点犹豫,起身就要下跪,但动身才知道自己全身都动不得。

老道开口道“你也不用表你决心,我知道了,不过想要我认可没那么简单,我给你十天时间,你去天珠山摘得那朱悬崖上的最大的天珠果即可,待你归来之际既是我收你为徒之日,如你到时候没能归来,那只能证明我们没能有那师徒缘分,今天你好生收拾,明天你就可以出发,这小妮子就不要陪你去了,你自己去就可以了。”

正待说自己也要陪小天哥一起去的徐欣一听,不由撇嘴道“不去就不去,哼。”

老道呵呵道:“你去只能增加陈天的负担,不是好事,陈天还要分心照顾你。”

陈天一看徐欣,眼角垂的都快跟嘴角到一块了,连忙道:“好了,拖油瓶,你就跟无上道人在道观吧,道观比较安全,反正也就十天而已,一转眼就到了,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用担心的。”见陈天都这样讲到,自己也不好再坚持,只能悻悻的道:“那小天哥你要早点儿回来,一定要注意安全,记住还有拖油瓶在后边等着你照顾呢,一定要坚持到回来。”

陈天只能接着安慰道:“没事的,不用担心,很快就回来的,你要安心的在道观呆着。”

不由伸手抚摸徐欣的头发。徐欣乖巧的点头,眼中亦是精芒闪过,旋即好似石沉大海般的不见踪影。

老道随手扔出一团东西,黑乎乎的好似一团兽便。陈天看到一团不明飞行物突然向自己掠来,不由弯腰躲闪,哪知不明飞行物正好向陈天脑袋袭来,在陈天的瞳孔中急剧放大,最后落到自己脸上。

“臭小子,还嫌脏啊,虽说我已半年没洗澡,但也不至于这样让你躲闪啊”,老道为老不尊道。

陈天刚压制住胃液的翻腾,现在又继续翻腾起来。虽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捡起那团黑乎乎还带有异味的东西,老道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是天珠山的地图,按你的脚程应该可以三天到达天珠山,你有四天的时间获得天珠果,记住你的决心。”

旋即老道坐回蒲团之上,不再出声,眼睛缓缓闭上。陈天知道老道已经下逐客令了,旋即拉着徐欣走出老道房间,刚出老道房门,房门即自动关上。

回到房间,徐欣亦是像小媳妇一般,在给陈天收拾东西。陈天亦是打开那带有异味的布团,上面山脉崎岖,有一条很明显的细线标记出天珠山的路线,仔细研究一翻之后,陈天亦是把地图放入自己的包裹之中。

夜幕自天空骤然袭来,月光自夜空披洒而下,柔和的月光照耀在这片宁静的山脉之中。偶尔一声兽吼撕破宁静的夜晚,一点儿隐隐地光亮自山坡间亮起,瘦弱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一席黑色的衣服紧身而裹,慢慢地融入这片黑色的夜晚。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窗缝处看着,嘟着小嘴,“臭小天哥,走时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这样走了”,皎洁的光芒自其眼中划过,回头翻身入睡。

月色怡人,老道亦是肩披道袍,站在道观门口,远眺前方一身黑衣的少年,喃喃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旋即转身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