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判断

云国,这是一个繁华和平合的国家,一直都很少发生战争,百姓们安居乐业,说来,也是当朝君主周迟铭的功劳。

那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也是让众生都仰视的人物。

而在那辉煌的皇宫之中,这里,是云国的都城,最大的建筑群。

宫女殿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面,一个身穿着粉色宫女服的女子正站在门前,可惜门已经关闭了,只露出了一道门缝。

女子长的很是秀气和美丽,一头黑丝长发,性感的红艳薄唇,一双柳叶眉,笑起来的时候非常的动人,可惜,她脸上却已经看不到一丝的笑容。

女子名字叫司徒静,此刻的她正透着门缝向外面看去,自言自语地喊道,“奇怪,为什么哥还没有来了?”

而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男子便是出现在她的身前,“司徒静,是你吗?”

“是我的,哥哥。”看到门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司徒静便确定此人是自己的哥哥司徒炎。

“哥……现在见了我一面,你总算安心了吧。”

“你真傻,为什么要去接近他了,你明明知道他是一个不能惹的人。”

“我要报仇,我要接近他,让他受到我所承受的痛苦。”司徒静一脸冷漠的说着,此刻的她哪是那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啊,双眼之中布满着仇恨与杀气。

见着自己妹妹如此,司徒炎忍不住便是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三哥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周迟铭虽然派人下手杀了我们,但我们还是没有死啊。”

“那我也不能原谅。”

提起周迟铭,云国的一国之君,但却对自己下这样的手,曾经,司徒静,周迟铭两人是关系最好,最密切的恋人,只不过现在却已经是走到两个极端了。

从最爱,变成最恨。

司徒炎看着司徒静那张美丽的脸上变成如此模样,也很是不忍,“妹妹,你把自己的样貌改变,混进宫中接近她,以张初夕这一个假的身份,你就不怕被揭穿了吗?”

“……”

“曾经的你们是那样的熟悉,而且他现在更是派人四处寻找我们,我不知道他还爱你不,但我知道你被他抓回去的话肯定是没有好事发生。“

“对,我知道,周迟铭派出了手下,非宏。我和非宏也是认识的,他是一个忠诚的人,即便与我有交情也会严格执行周迟铭的命令。“

“那你还……“

“我不知道,哥,原谅我吧,我会没事的,你和三哥保重吧。“

说着,司徒静便是站起来,也不管在身后的司徒炎呼喊。曾经,司徒静,司徒炎两人都是朝中重臣之女,但却因为周迟铭一句愤怒而让整一个家族都破败,司徒静这一次回来,就是向最爱的人报复的!

坚定好自己的决心,司徒静便是回去宫女房之中,这里是四人一间房子,司徒静在这也是认识了与自己同样是宫女的女人,一个岁数不大的小女孩。

顾容琳雨,她是一个长的很水嫩的女孩子,出身家庭优越,长相出众,只不过做事却有点马马虎虎,不像是做下人的模样,所以司徒静也怀疑顾容琳雨为什么要前来当宫女。

当司徒静刚走进房间里面,顾容琳雨便是跑了过来,拉过司徒静在一边说道,“今天我们就住在一起了,我刚给李嬷嬷一些财物,所以我们都被安排住一起。另外还有两个陌生女孩,分别叫李灵和白兰,今后我们四人就住在一起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手舞足蹈,司徒静有时候也不大理解为什么她那样的开心。

当下便是应付性的道,“嗯,那就好了。”

到了房间里面,司徒静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并且早早的开始休息。

第二天,李嬷嬷便是安排着司徒静,顾容琳雨还有其他宫女开始上宫女的礼仪课。李嬷嬷可以说是宫中很有权威的人,地位和太监内务总管远平一样的高,今天,大家忍受着寒风一排排地站在李嬷嬷的面前。

寒风吹过,传来李嬷嬷的声音:“很冷吗?怎么全都在抖,给我站好!”

司徒静虽然也感觉到寒冷,但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抖成一团,腰板挺得很直,在一群人当中显得格外的打眼。站在她旁边的顾容琳雨似乎很怕冷,先前的朝气蓬勃一下子全都不见了,一边揉着手一边哈气,肩膀微微颤抖,脸颊冻得红彤彤的,两条鼻涕垂下来被她吸溜了回去。她往司徒静身边凑了凑,趁着李嬷嬷训话的功夫小声的问:“初夕,你不冷么?”

“冷。”司徒静淡淡的吐出一个字,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你们这样抖下去,只会让训话的时间更加的持久,忍受寒冷的时间也就越长。

当然,这些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需要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她的面前。在同样没有身份和背景的几百上千名宫女里面,要想比别人更早的接近周迟铭,那么只有得到想办法得到嬷嬷的赏识。这样在关键的时刻,她才会想到你,把你举荐出去。

这个李嬷嬷虽然看起来很尖酸刻薄,但她既然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有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连周迟铭即位以后也没有赶她出宫,就说明她有自己独到的目光和处理问题的方式。最重要的是,她对主子忠心耿耿,能得到周迟铭的信赖。如果是她举荐的人,周迟铭也不会太过怀疑和排斥。

训话的时间长达半个小时,不少人在寒风中都快冻僵了,司徒静却由始至终都没有抱怨一句,或者改变一下站姿。和她预想中的一样,李嬷嬷确实注意到了她,并且对她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训话结束以后,李嬷嬷便让她们分成几个小队,分别有几个资深的老宫女带着学习宫里的规矩。李嬷嬷的手下一共有三百多个新来的宫女,每三十个人分成一个小队,司徒静和顾容琳雨又被分到了一起,由一个叫秋瑾的老宫女带着。

学习宫规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走路站姿端碗端盘各种方式的训练,还有按照每个人的资质和手艺,被分派到御膳房,尚衣房,饰品房……像司徒静这样没有其他手艺和技能的就只能当普通的宫女,专门伺候宫里的大主子小主子。总之不管入了哪一行,最终都是为了皇室宗亲服务。

第一天练的是站姿,什么都不做就让大家伙后脑勺,后背,屁股和脚跟紧紧贴着墙壁,挺直了这么站上半天。看起来这样的动作是再简单不过的,但是长时间坚持下来,肌肉呈一种紧绷的姿势,又酸又痛,晚上躺上翻个身都十分的困难。

连续练了五天的站姿,有不少新入门的宫女就坚持不下去了,哭着喊着要离开,晚上起夜也能听到别的房间传来此起彼伏的低低抽泣声。

宫女的训练课程其实也是一个筛选的过程,实在坚持不下去的会被遣出宫外让她们离开,不过那五两银子的抚恤费就没有了。

不过,为了这得来不易的五两银子和每个月二两的月钱,大多数人都坚持了下来。

经过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司徒静终于知道为什么顾容琳雨会被家人亲友嫌弃,因为这个姑娘好像天生就神经大条,莽莽撞撞,经常给被人帮倒忙不说,还能把好端端的一件事情给弄砸。

比如让她沏一壶茶,她不仅能把茶壶和杯子摔得粉碎,还能把滚烫的茶水溅到别人的身上,而她自己却安然无恙。比如,跟她一起走在小拱桥上,你不小心踩滑了一脚,不过很快就能稳住身形,但她会在你站稳之前好意的过来拉你一把,直接导致你们两个人一起掉进荷塘里。再比如,床单洗好一个人晒不到竹竿上面去,让她帮忙,她不仅能帮你把整个竹竿架子弄塌,还能把洗好的床单撕成两半……

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司徒静感觉自己一下子都老了几岁。她现在特别后悔在顺天府的时候说了那么一番话,以至于她进了宫以后一直粘着自己不放,甩都甩不开。

于是,她只能尽量躲着这个灾星。

训练的日子枯燥而乏味,司徒静以为有武功的功底,体质和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比别人好,所以并不觉得太难熬。在此期间,为了安全起见,她和周立阳并没有任何的联系。

半个月下来,三百多名新人最后还剩下两百七十多个被选成了宫女,司徒静和顾容琳雨还有同屋的白兰,李灵都留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把她们分派到各个小主身边去伺候。

以后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往往能决定她们将来在宫里的命运,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自家的主子得宠得势,那么她们的贴身宫女侍婢在下人中间也不会受到欺凌,甚至还有人奉上财宝巴结讨好。但如果自家的主子受到了冷落,别说有好日子过了,小命保得住保不住还得另说。

于是前一天,一大群的宫女趁着休息的时间聚在一起,谈论后宫里的花边八卦。

“我听说皇上最近宠爱的是碧霞阁的徐美人,徐美人长得可美了,新来的小太监说他远远看了一眼,跟天仙似得,要是跟着她,以后铁定能有咱的好处。”其中一个宫女带头开口道。

另一个压低了声音接话:“徐美人算什么,皇上也就上个月去了一次碧霞阁,听说后半夜就回了御书房,都没宿在那里。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一次都没翻她的牌。”

“那照你这么说,你看好谁?”

“叫我说,还是如贵妃最得皇上的宠爱。上个月如贵妃寿辰,皇上亲自去贺了寿,还送了好些珠玉宝器,听说都把半间屋子给照亮了。别的小主哪有这等福气?”

“我看未必,那是皇上念着她娘家是功臣罢了,那些东西都不是皇上自己挑的,西公公直接从内务府取了就送过去了。皇上若是真心喜欢如贵妃,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宿在御书房?”

“那是因为皇上勤政,日理万机,抽不出时间来。”

“这话说出来谁信?你自己信么?叫我说啊,皇上谁都不宠爱,他是爱江山不爱美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孤孤单单过一辈子,只不过是没碰上真心喜欢的罢了。”

“哦?这么说我们就都还有机会了?”

一群人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姑娘,也不懂的宫中的秘辛不得戏说,越聊越没谱,调笑着将话题越扯越远,甚至有人还提到了司徒静。

“说起来,皇上好像对以前的那个王妃很是钟情,你们说,皇上是不是现在还想着她?”

“你们说司徒静?她不是罪臣的女儿么?听说她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皇上发了皇榜寻她,下令不能伤她分毫,可是到现在还没人影。”

“可不是,我听人说她是撇下皇上自己跑了的,皇上要找她大概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我看不像,皇上后宫有那么多美人,他一个都看不眼,八成是心里还放不下司徒静。”

司徒静并不是有意要听,只不过是想知道知道宫里现下到底是个什么局面,明天被分派出去以后也好明确自己的立场。可是没想到她们会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心里蓦地腾升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有些酸涩有些堵,说不清道不明,感觉自己被拿出来和周迟铭后宫的那些女人作比较,让她不太痛快。好在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李嬷嬷等人走了过来,众人立马做鸟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