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感觉难受

司徒静不记得自己到底被翻来覆去摆弄了多少次,肉体上的酸痛和意识上的模糊,让她感觉自己正在做一个挣脱不开的噩梦。梦里周迟铭拿着她梦寐以求的那两样宝物,在她面前狠狠的砸碎,凶神恶煞的对她道:“司徒静,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休想离开!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不,不要……不要……”那两样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失去了它们就等于失去了回到自己原先生活的世界的唯一一个机会。

“不要,不要……”司徒静的额头上渗出了层层冷汗,脑袋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疼得仿佛要炸开。

“静儿,静儿,别怕,朕在这里,静儿,别怕……”周迟铭坐在床沿,不断的用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但对方像是被拖拽进了一个深沉的梦境中,怎么呼唤都醒不过来,嘴里还一直梦呓着胡话。

周迟铭又急又气,对着跪在地上的一大堆太医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吃了药还不见醒?”

其中为首的一个老太医战战兢兢的道:“回,回万岁,姑娘太过疲惫,又,又流了血,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还请万岁耐心等待。”

“等?你们就让朕这么一直等着?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周迟铭站在床前来回踱步,脸色阴沉。

老太医小心翼翼的道:“是臣等无能,臣等无能,不过……万岁,这位姑娘身子很虚,加上身上有很多旧伤,往后宠幸的时候要稍加节制,不然,恐怕……”老太医微微抬眼,见皇帝陛下的脸色又黑了一层,忙住嘴,带着一群已经吓得腿脚发软的下属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周迟铭闭上眼睛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太医说得没错,昨晚自己确实做得太狠了些,事后看到她娇弱的身躯陷在被褥之间,下体还流着血,整个人像一个被玩坏了的木偶娃娃,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原先想好的要好好待她,让她慢慢的接受自己,可是一听到她已经有了心上人,自己竟然被她耍弄了还不知道,一口恶气就憋在胸口,想找个地方狠狠的发泄一回。

他想占有她的全部,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他要把她栓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花巨资打造一个巨大的笼子,把她一辈子都关在里面。

可是他忘了,司徒静的个性,如果要剥夺她一生的自由,她恐怕连个全尸都不会留给自己。她一定有办法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来。

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司徒静一直在做梦,她梦到周迟铭梦到司徒炎,梦到江池帆还有齐浩远,梦到所有在这个世界遇见过的人,然后她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自己那个杂乱却莫名温馨的小窝,她还是一个称职的雇佣杀手。之前经历过的种种不过是南柯一梦。她又接到了一个暗杀的任务,这次暗杀的对象是个年轻有为,身价百亿的商业巨头。雇佣她的人没有提供对方的照片,只告诉了她目标出现的位置。这种比较特殊的任务她一般是不会接的,但是因为最近手头有点紧,对方开出的条件又十分的诱人,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阻击的地点在一个昏暗的仓库里,有两拨人会在这里进行军火交易,其中一方就是她的目标。雇主把目标的衣着和身体特征都告诉了她,她轻易从后面一枪开了目标的脑瓢,但在目标倒下的那一刻,她震住了,因为那人的脸和周迟铭长得一模一样……

“啊——”司徒静猛地惊叫一声,彻底了醒了过来,伸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静儿,你醒了!”周迟铭惊喜不已。

司徒静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熟悉的摆设的布置,知道这里是她的青花小筑,失望的同时也缓缓的松了口气。她没有正眼看周迟铭,掀开被子要下地,但刚一活动,下体就传来难忍的疼痛,让她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周迟铭吓坏了,忙扶着她躺回去,柔声道:“别动静儿,你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太医说了要静养,你想要什么跟朕说,朕帮你拿。”

司徒静别过脸没有说话,其实说白了这种情况也是她自找的,刻意激怒他,让他憎恨自己,这样周立阳就不会担心自己会跟周迟铭合作。毕竟那样东西对她来说太重要的,周立阳要是把它毁了,自己就彻底没了希望。

“静儿,你……”周迟铭欲言又止,有些不知所措。他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对她,转眼就把她伤成这样,现在的她肯定已经心灰意冷。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最后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挫败道,“朕知道你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朕,不过你现在的身体总需要一个人来照顾,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朕让和你一起进宫的琳雨来陪陪你。”

“不用。”司徒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有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行。”周迟铭坚持道,“你都这样了还呈什么强?”

司徒静自嘲的笑了笑:“也对,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你派在外面的那些影卫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

周迟铭默然片刻,道:“朕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些了朕再来看你。”

司徒静没出声,直到周迟铭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她才转过身,调整了一下姿势,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

水已经凉透,流过喉咙的时候仿佛针扎一般,不过至少缓解了她的干渴。长时间没有进食的胃已经饿得开始痉挛,但她一点想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浑身上下有累又酸,几乎快要散架,她没有时间去想接下来该怎样应对现在的处境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日落西山,她是被身体对危险本能的反应惊醒的,睁开眼睛的瞬间一把铮亮的匕首就像自己的心口上扎过来,她来不及多想,两手劈过去一把扼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拧,同时迅速夺走对方手上的匕首。

“嘶——好痛好痛!”

司徒静一顿,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抬眼一看,刚才准备袭击自己的不是别人,就是曾经和自己朝夕相处过一阵的顾容琳雨。

对了,刚才周迟铭说过要让琳雨来陪自己,不过她不明白琳雨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

“放开我,放开我!”顾容琳雨疼得胡乱挣扎,一脸的不甘心,像是跟司徒静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司徒静一连串的动作已经牵动了身上的伤处,疼痛比顾容琳雨更甚,此刻看清对方的面庞稍稍松了口气,便如她所愿放开了她的手。

“琳雨,你这是要干什么?”司徒静定了定神,问道。

“干什么?我要杀了你这个狐狸精!”顾容琳雨红着眼睛瞪着司徒静道,“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了,是初夕告诉你的吧。你这个狐狸精,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初夕呢?你住在青花小筑,那初夕在哪里?”

司徒静愣了愣,方才后知后觉,自己现在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貌,也难怪顾容琳雨认不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其中的误会。

顾容琳雨继续道:“难怪初夕离开逸轩阁的时候对我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处境不妙了怕拖累我。皇上在御书房里藏着的女人就是你吧?你是不是怕初夕争了你的宠就害死了她?你说话呀,初夕到底在哪里?”

“我……”司徒静动了动嘴角欲言又止。

自己欺骗了她利用了她,到头来她还这么为自己着想,她怎么忍心再一次伤害她告诉她自己就是张初夕的这个事实。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把初夕怎么了?她的青花小筑为什么会是你住的地方?”顾容琳雨抹了一把眼泪,不甘的追问。

司徒静别过脸不去看她,道:“你走吧,这件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回去告诉周,告诉皇上,我不需要别人伺候。”

顾容琳雨倔强的站在原地:“你少在这里假好心,我告诉你,我既然敢来杀你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你还我初夕,还我初夕!”

司徒静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脑门,沉声道:“出去,我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

“我不,我偏不!”顾容琳雨犟脾气上来了,从自己头上拔出一枚发簪,鼓足勇气上前一步,“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初夕在哪里,我就跟你拼命!”

“够了!”司徒静简直拿她没办法,扫了她一眼道,“顾容琳雨,就算你自己不想活也要为你的家人为你的姐姐想一想,你要是在这里跟我动手划不来。你好好看看,我这样像是被皇帝宠爱的人么?”

顾容琳雨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道:“别想骗我,皇上对你那么好,请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来给你治病,里里外外都是锦衣卫保护你的安全,后宫里的嫔妃们谁让皇上这么上心过?”

司徒静苦笑,这个傻丫头,关键时刻倒变机灵了,想糊弄她还糊弄不过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初夕姑娘,给您熬的药好了,主子让奴才给您端过来。”

这声音,分明是周迟铭身边的小冬子。

顾容琳雨听到初夕两个字面色缓了缓,忙把门打开,焦急的问:“公公,你刚才说初夕,她在哪?你带我去见她!”

小冬子虽然不知道张初夕为什么一夜之间变了容貌,但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不该问的事不问,主子说屋里头这个是张初夕,那她就是。

“还能是谁?主子不是让你来伺候初夕姑娘的么?行了,药你拿着,记得给初夕姑娘服下,初夕姑娘要是有什么差池,为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