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呻吟声从古典美女的嘴里倾泻而出,飘雅忧不由自主地抚着自己的额头。

这种感觉很是糟糕,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成了一具灵魂,那她应该就不会有痛苦、全身酸楚这些人们才有的知觉。

而此刻在她的知觉里却清清楚楚地传来这些痛苦,这些如潮水的感知像是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要将她顷刻间撕裂。

“醒了?!”一道优雅而磁性的男声传来,不冷不热,带着某种不管痛痒的情感。

飘雅忧觉得定是自己的幻觉,要不就是自己在梦境里。从她来到人间,她从来没什么男子认识、交流过。人们能看见她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她觉得这个优雅而悦耳的声音主人肯定是虚幻的,是不会真实存在的。定是自己太想和别人交流,有人能真实地看见自己,这个想法过于强烈才会有这样的幻觉吧。

女子自嘲地想,头疼欲裂的她想努力睁开眼,摆脱这个虚幻的梦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连能行走人间的灵体也没了。

如果没有了灵体,那她现在是在哪?她的意识为什么还存在?还是说现在她剩下的只有一个意识,连一个承载的容器也不存在?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未睁开的眼皮似乎感觉到自己上方有一块阴影投下。隐约中似乎有一个冰冷的类似手形状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

飘雅忧陡然一惊,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已经躺在雪地里,即将魂飞魄散了吗?她都感觉到自己的灵体已经开始变得稀薄、消散。

而现在耳边低沉优雅的男声,还有这个冰冷的触感,以及那个手形状的东西,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猛然爆发出强烈的意志,她努力想睁开自己的双眼。

“真是虚弱呀!”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在低低的感慨,带着淡淡的不屑和鄙夷,有种嘲讽她的意味。

依旧挣扎着想苏醒的飘雅忧这会似乎有些确定了——是这个优雅磁性声音的主人救了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会看得见自己?有好多疑惑堆积在女子的心里,迫使她强烈苏醒的意识。可是她越是挣扎,无形中像是有什么封印着她,将她束缚在其中,她越是醒不过来。

“别费劲了。”声音的主人像是知道了她此刻的行径,也知道她徒劳无功的挣扎,安抚地开口,“现在你的灵体在重新凝聚,意识很难挣脱着苏醒过来。我知道你现在能听到我说的话,心里也存在不少疑惑,但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还是乖乖休息,等灵体重新凝聚成形,那时醒来问我也不迟。”

虽然声音的主人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无畏态度,但飘雅忧听出了男子话语中的关心。而且男子平静的语调中也带着安抚人心的魅力。

飘雅忧的心陡然得到平静,不由放松了神经,让自己的意识重新沉沉地睡下。

不知道自己的意识在黑暗中又飘忽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的时日,飘雅忧终于能睁开眼。

视线里的东西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刚苏醒的原因。

飘雅忧先是努力看清视线里的东西,想知道自己是在哪。等眼中的物体终于有清晰的影像时,看着这个古朴而奢华的房间,她不禁微微疑惑起来。还有好多疑惑堆在她的心头没有解开,她极想找到那个曾在她耳边说话的人。

“呵呵——终于醒了?!再不醒过来,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已经意散了。”打量着房间时候,忽然耳侧又传来那个男子不温不蕴的话。

连忙转过头,飘雅忧不禁眼前一亮,那是一种怎样凌驾于一切种族之上的美,那种的美带着说不出来的高贵和优雅,像是与生俱来的那种天赋。

银灰的发丝带着绸缎的水润光泽,一双同色系的眼眸,带着波澜不禁的流光。一袭灰色的长袍裹身,在密闭而无风的房间带着古道仙风的感觉。

男子的五官带着朦胧的模糊感,带着那种仙人的遥远感,即使有种看不真切的感觉,但那种无法直视的耀眼光辉,即使是美女的飘雅忧也是无法比拟的,一时间女子自己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行惭愧。

但她的行为却是恰恰相反,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个陌生美丽的男子。

被一个女子这样近乎花痴、着迷的眼神盯着,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有种猎物被捕猎者紧盯上的感觉,让人极度不舒服。

南宫懿不悦地微微蹙眉,但未言明,只希望这女的有些自知之明,收起那样无礼的注视。

看到对方的动作,飘雅忧突然惊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蓦然觉得自己这样无礼地盯着这个男子的行为近乎亵渎神灵。

一下子似乎空气也凝重起来,飘雅忧对于自己这样无礼的行为很是惭愧,自己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所迷惑的人。

但这个男子的美不禁禁是体现在他的外貌上,因为对于他的样貌,飘雅忧一直有一种模糊的朦胧感,而是在一种意识里,那种像是催眠般的魔咒,让人不住地沉沦。

————

“白伊!”宫殿里响起男子温柔的呼唤,像是雨后的阳光,带着让人眩晕的五光十色。他的声音一直穿透庭院,达到房中少女的耳边。

正对着窗外发呆的少女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奔出了房间。白纱的衣裙在她奔跑下翩跹起舞,在空气中飘荡的纱制衣裙把她包围着,衬托着她像一只欢愉的蝴蝶。

“你——”看到穿过宫殿,停在庭院门口的男子熟悉的脸时,少女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往后退着像躲闪,那一日衾梓寒诡异而充满杀意的眼神在她眼前闪过,那样惊心动魄的经历至今还让她胆战心惊,一想起来就是心有余悸。

“白伊!”看到少女流露对自己如此恐惧害怕的眼神,年轻的剑士眼中闪过痛苦、愧疚的神情。他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怕再次吓到这个单纯如斯的少女。

“师兄?”少女停住了后退的脚步,定定地看着不远处停住的浅蓝色劲装的男子,不确定地开口唤道。

看到少女如此惧怕而小心翼翼的表情,年轻的剑士眼中有着浓浓的疑惑,似乎是不明白少女为何这样。

“是我呀!白伊!”俊美的男子收起受伤而疑惑的表情,温柔地淡笑着抚慰少女。

少女似乎还是心存疑虑,她下意识地看向从宫殿里走来的冰释血,冷漠的黑衣男子一脸镇定,带着处事不惊的淡定。少女下意识的目光在询问他,这个浅蓝色劲装的剑士是不是自己的师兄,或是这个怎么一回事?

顺着少女的目光,衾梓寒瞥到他身后的冷漠男子,在白伊没注意的角落,那样温和而体贴的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恶毒和嫉恨的光芒闪过,转瞬即逝间,他的脸上又恢复一片温柔,对着少女绽放无限的柔情。

冰释血的点头像是给了少女一颗定心丸,白伊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扑向那个她挂念和担忧了三个月的男子。

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晶莹泪水,颤抖的嗓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喊着:“师——兄——”

软软糯糯的声音除了充满重逢后的喜悦还带着撒娇的意味,沉浸在欢愉中的少女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年轻剑士眼底闪过的丝丝诡异。

抱着少女柔软而娇小的身躯,嗅着她身上传来的丝丝馨香,不禁让年轻的剑士心乱如麻、心猿意马。他不禁用力抱紧了少女的身躯,满足地闻着少女身上的馨香,尔后挑衅似的看着身后的黑衣男子,眼中有得意的光芒。

冰释血只是淡漠地扫视了他一眼,对于他挑衅的目光并未回应。他落寞而孤寂地转过身,独身离去。

看到他如此黯然神伤的样子,衾梓寒的嘴角的弧度扯得更高了。而依旧沉浸在师兄回来的喜悦里的少女根本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无声的暗暗较劲,更不知道冰释血那样落寞而孤寂地独自离去。

冰释血赫然觉得白伊这样真诚无暇的笑容带着刺痛他眼球的光芒,他明白自己是嫉妒了,心里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像是呼啸的海浪,让他心底的一只巨大而暴戾的野兽开始挣脱他的束缚。

他明白是自己这个嫉妒的心理引发他三百年前为白伊掩藏的魔性,那样血腥残忍的他似乎是他,也又好像不是他。他眼睁睁看着另一个陌生的自己做着自己并不认同的事,说着自己并不认同的话,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不知道自己这样平静而正常的自己还能维持多久。

衾梓寒和白伊商量着去镐京找寻他们最后剩下的、共同的亲人——白柳,白罗宫的宫主。一种被抛弃的凄凉感瞬间包围住了冰释血,去找寻白柳说明白伊已经不需要他了,说明白伊开始试着逃离他的身侧。

为什么要逃离我呢?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要逃呢?你就看不到我对你的付出?还是说我用的方式不对,让你拼命地想要逃离。又或是说衾梓寒出现了,让你觉得有依靠了,让你觉得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可以把我当一张破抹布一样用完就丢?

找到白柳后,到那时是他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的生活,再也没有他插足的地方。

他的心底有一只魔兽在疯狂地叫嚣着,那样被背叛的无助感觉和滔天的怒意在他心里交织着、缠绕成一条的海蛇,呼啸着席卷地过他心底的一切,却又无法发泄出来。

黑暗中男子的眼赫然亮了,先是两轮明月,带着皎皎的白光,却是让人无端的压抑和恐惧。

——白伊,我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哪怕是囚禁,我也也会把你永远禁锢在我的身边。

去找寻亲人的消息让白伊激动了很久,只是激动的表面下是担忧的心境,对飘雅忧的担心无时无刻不侵蚀着白伊善良的心。

但是她又不能把一切言明,并不是她不相信衾梓寒,相反的是,她现在最相信的人反而是衾梓寒,这个人有着和自己亲近的身份,这一点让白伊无条件的信任他。

只是衾梓寒并没有见过飘雅忧,在所有认识的人里,只有自己能看得见她,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出来,会不会被他们认为有妄想症,或是被他们嘲笑着是自己的幻觉。

所以白伊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衾梓寒,况且之前衾梓寒要杀自己的景象还历历在目,那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

虽然冰释血说他只是被人控制了,白伊也选择相信他的话。但是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即使是单纯如斯的白伊相信了也是没能轻易忘记的。

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和黑夜,她常常被梦中面目狰狞的衾梓寒吓得惊醒,伴随着一身森森的冷汗。

梦中的衾梓寒又变回那一日的样子,那样陌生而冰冷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和害怕。他朝自己扑过来,浅蓝色的劲装衣角在空气中呼啸着化为片片锋利的刀刃,似乎要在瞬间割破她娇嫩的肌肤,将她瞬间揉为齑粉。

梦中的她拼命挣扎着狂奔,厉呼着救命,希望有人来拯救她。狂奔中她不小心摔倒在地,年轻的剑士高举他的长剑即将刺下时,少女下意识地出手遮挡,做着最后的徒劳挣扎。当男子的剑落下的那一刻,白伊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额头沁出细细的冷汗,打湿了她的耳边的发鬓,贴身的白色衬衣也已然濡湿一片。少女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她紧咬着唇畔,控制着颤抖的身体,让自己不会因为那种恐惧而尖叫出声。

梦境中冰释血没有出现,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出现。

空旷的房间里,纱制的帷帘轻轻的舞动,带着伶人的柔软身段和动人的舞姿,白衣的少女却将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间,无声的痛哭起来。原来连那个人也已经舍弃自己了呀!

呜咽的痛哭像是某种悲遗弃的小动物,那样伤心绝望。原来那个人已然在她心底埋下了那样深的种子,就只是因为一个梦境,却哭得如此的凄凉。也或是因为冰释血没有出现,才会让她如此绝望吧!

从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颗种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埋下,随着日后的相处慢慢发芽、长出缠绕的藤蔓,将她的心房缠绕的密密麻麻,不透丝毫的缝隙。

无论怎么的否定和排斥,那个人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生根、发芽。只是失去师兄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今一个梦让她重新审视自己的情感和那个冷漠如霜的男子。

冰释血依旧是冷漠的神色,在去往镐京的一路上他的话少的可怜。若不是少女开口询问,或许别人都会以为他是哑巴。只是这样的男子即使沉默着,依旧带着说不出的威严和霸气。

他的沉默给人的感觉无可厚非是严肃、庄重。即使少女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他也只会间或的回答一个简短而急促的字音‘嗯’‘哦’。

但少女这个聒噪的样子并未让男子有片刻的不耐烦,他沉默着注视着这个开朗而话多的少女,眼中是温柔的宠溺,只是耐心而淡漠地聆听着她的讲述或是抱怨,做着一个尽职的聆听者。

那样和谐而温暖的画面,高大冷漠的黑衣男子,他的身侧是张着嘴不停说着什么的白衣少女,少女的脸上带着某种说不出幸福。

看着眼前那温馨和唯美的一幕,那样甜美而幸福的笑容让飞天舞妖艳的脸上有片刻怪异的扭曲,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嫉妒?不甘?愤恨?哀怨?

但又统统不是,但至少她不甘于就这样被一个平凡而美貌低于她的少女夺去了一切。之前已经奔出个冰释琳夺去了她的右军团长的位置,而今又无端冒出个姿色平庸的白衣少女夺去了那两人的目光,那样关注的眼神。

虽然心里会有暂时的不愉快,但天生善于媚笑的女子怎么可能将自己心底的一切暴露出来。她想着自己多和军座接触几次,借着左军团长——虅奇,立个几次功,那右军团长的位置自然是手到擒来,一切又会回到正轨,依旧和四百年前一切。

但见到白伊的那一刻,她赫然发觉自己的计划太可笑了,那些根本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军座的那种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是她穷其一生也无法追寻到的。

而那个向来邪气而无所谓的男子却笑得一脸的温柔和宠溺。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统一选择无视鄙夷和嘲讽她。然而此刻他们却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流出那些对她而言奢侈的笑容和神情。

第一眼看过去时,她的心里是骄傲的,那个少女并没有她美丽。可是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却瞬间让她有种无法直视的刺痛感。

那个平庸的少女却带着不染世间的污秽,单纯如斯的她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那样平静祥和、单纯善良的气息让这个在红尘打滚、见过无数险恶人心的女子无地自容。

那种纯净的气质,那种开朗活泼的性格,没有会算计、会谋划的心机城府,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无法超越和比拟的。

她忽然明白军座的心境了,那样像是天使的少女怎么不让他心动,怎么不让他想紧紧抓住。

那样的纯真善良的人像是上天派下来安抚和救赎那些身陷苦难的人们,那样像是婴儿般无心机的内心是所有在红尘身陷太久,已然不能回到最初的人们的追求。

那些是军座经历过的所有人、事、物中都缺少的,眼前的少女在经历过种种非常人能接受的事情后,依旧保持着她那些最初的本性。

——不知是你的心机过于深,还是你真的一直保持着你的心性,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白伊,我都会亲手毁了你。

——我就不信你会一直保有这样的心性,经历过人世的险恶和算计,你还怎么维持这份纯真。到那时,我看军座还怎么维持对你的这个独特情感。

妖艳女子的心理是恶毒的,她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眯起眼算计着那个单纯如斯的少女,事情似乎一步步越来越复杂。

其实飞天舞真正最爱的人是她自己,她不是因为喜欢冰释血而嫉妒白伊,而是因为白伊得到了冰释血的垂帘而嫉恨,而这些恰恰是她这些年苦苦追求的。

对她而言,冰释血、虅奇不是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只是她追求权势和向高处攀登的基石,最多算的上是同行的伴侣。

——我也不需要那些东西,我进暗黑军团并不是因为对你有这样情感,这些外在的东西对我而言太虚空。

——呵呵,冰释血,不要太看得起自己,还是你觉得我会在乎你?

曾经的她这样冷冷的在心理这样告诉自己,不知道是她真实的情感还是她单独的自欺欺人。

飞天舞心底在冷冷地笑。那样的笑洋溢在她妖媚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压抑、阴森和诡异。

但就是这样一个平凡在不能平凡的少女,她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夺走自己的原本拥有的一切,她恨,她怎么能不恨。

——白伊!冰释琳!我会夺回这一切,让你们也变得一无所有,那些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离去。

————

“你——”飘雅忧觉得那种美都让自己差不多快失声了,呆呆地看着前面容英俊的男子,那种美似乎能瞬间夺去人的呼吸,咽喉中的话想说却又吐不出。

男子嫣然一笑,顿时古朴的房间里有种倾国倾城的炫目感。只是他的笑容里掩藏着说不出的冰冷和疏远。那种夺目耀眼的笑更像是一种冠冕堂皇的客套。

“你是——”好一会儿,飘雅忧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粗着嗓子问。但不等她说完,男子的磁性优雅的声音已然传来。

“南宫懿!”男子只短促地回答了两个字,一脸淡漠地看着床榻上坐起的女子。

飘雅忧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俊美男子如此疏远而冷漠的口吻,她再一次呆愣住,深思着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得罪了这个英俊的男子。

“救你只是出于同类的本性。”男子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对于救了眼前这个女子,他似乎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个大麻烦。

“你也是——”古典女子霍然抬起头,同时也止住了下面的话。她睁大了眼睛望向英俊的男子,男子灰色的长袍直拖到了地上,覆盖住了下面的一切。

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飘逸和凌风而去的架势,也似乎长袍下的脚是凌空的。

她睁大了眼睛打量这个男子,想从他身上找出一点不一样的地方,或是从他身上找出和自己相通之处。

可是无论怎么看,女子也不觉得这个耀眼夺目的男子和自己有相同点。她不由疑惑地微微蹙眉。

“虽然我和你同属于灵类,但我和你也是不一样的。”对于女子探究的打量,男子到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