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是那个美艳的神秘人告诉自己成为圣族法子,以及暗黑中他神秘而清晰绝美的脸,像是角落中的阴影,时不时闪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种不祥的美丽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安开始疯狂地涌上男子的心脏,将他的心脏抓紧着,反复挤压收缩。

窒息感像是无孔不入的海水,瞬间涌进男子浆糊般的大脑,将原本还没有想清楚的事情绞得天翻地覆。

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脆弱的咽喉,安圣杰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恢复正常。

“你的主人?”白衣男子佯装平静而淡漠的样子,他不在乎地微微眯起眼,看着在他面前显得不可一世的年轻巫师,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滑稽而蹩脚的笑话。

“对!”面对安圣杰近乎嘲讽的笑,南宫唯没有暴躁着发怒反而露出冷漠而讥讽的笑,感觉这只是这个白衣男子强装出来的维持的最后一点点可笑的自尊的手段。

“原来堂堂紫薇宫的宫主——安生杰也只是一个做事不认账的小人。”看着安圣杰原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南宫唯毫不犹豫的说出攻击的话。

看着在他讥讽嘲弄的话语中,白衣男子的脸色变得愈加的苍白森人,并不健硕的身躯像是一片在寒风中飘荡的枯叶,带着最后的萧瑟和无助。

看着像是陷入绝境后、不甘心地拼命挣扎的野兽的白衣男子,南宫唯的阴沉的眼中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还有一直被压抑的心情淡淡的舒畅。

南宫唯的心底终于感觉发泄似的舒坦多了,只是目前他还没有看着这个像是王者般高傲的男子低下他高贵的头颅,永远颓然在地狱中,永世不得翻身。

看着他在自己的手掌,无能无力的挣扎着想逃脱或是露出恐惧而卑微的神色祈求自己的宽恕,南宫唯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疯狂的跳动着。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知道对方是故意想激怒自己的,安圣杰的脸色变得了变,随即恢复自然。

“这件事,我相信安宫主能替我办好的。”昏暗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低沉而妩媚的声音,像是索命的魔音。

听到这个并不陌生的声音,房间里的两人,脸色都是一变。南宫唯不外乎露出喜悦的表情。

“主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对于这个阴沉的巫师来说不亚于是柔和的圣歌,象征的光明和美好即将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但安圣杰却是感觉自己从身到心都开始不住的战栗和颤抖,他说不出是害怕还是畏惧,只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远离这个神秘人,似乎靠得他太近,似乎连闻到他呼出的气体都是含有剧毒的。

一时间,沉默的气氛萦绕在这个原本就昏暗的房间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糜烂和危机的恐惧。

看着从角落中缓慢走出的神秘人,依旧是宽大黑色斗篷将他整个面容都隐在阴影中,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这个宽敞的寝室内回荡,安圣杰感觉他每一声有力的脚步都踩在自己脆弱的心脏上。

看着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却带着某种诡异的不详,安圣杰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渐渐剥离,在雪上心底蛊惑的声音又再一次响彻在心底。

绿衫少女安静地沉睡在蓝细烽为她设下的结界中,她紧闭着平时灵动而好奇的双眼,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少女熟睡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像是一个没有防备的天使,嘴角轻轻的扬起,带着淡淡的笑。

这只是一个小型的结界,像是母体的子宫般温柔地包裹着其中沉睡的少女,透明的结界像是一层脆弱的薄膜,却带着坚不可摧的韧性。

“你的梦一定很美。”儒雅的摄魂师站在那层看似脆弱的薄膜外,他宝石般美丽的血眸盛满悲伤,他安静而不舍地看着绿衫少女像是孩子般纯真的睡颜,希望就这样到达世界的尽头。

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永远不让失去哥哥的寂凉与桑莫再回到自己身边。

儒雅摄魂师红宝石般璀璨的眼中此时流露出浓浓的担忧和不舍,忧郁的眼中是道不尽的千言万语和无尽的思念。

要不是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情况,他也不会出此下策,要不是自己让她沉睡,怕是这个少女也会嚷着和自己一同上战场。

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虽然他想这个少女一直陪伴在自己身侧,但这一次的情况很特殊紫薇宫的安圣杰带了一群怪物来袭。

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从之前和他们交过手而万般存活下来的灵懿轩侍从那得到,那是一群受到恐怖诅咒的怪物。

据说他们不知道疼痛,他们即使流血了也不会倒下来,除非将他们切割成碎片,他们才会停下疯狂的攻击行动。

否则他们像是一台永远不知疲倦的机械,一直会疯狂地进攻一切的活人,他们没有人性,他们面对无论是怎么样残忍的场景,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只知道疯狂的杀人。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这是一个存活下来的侍从语无伦次的解说。提到这一群像是魔物般存在的异类,儒雅摄魂师的瞳孔也不仅微微放大,显示他心底不能抑制的恐惧和害怕。

的确,这是不能否认的,已经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侍从都疯了,他们整天疯疯癫癫,摄魂师也知道这些侍从曾经是幽灵,有什么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但此次的怪物却将他们吓得语无伦次,可见这杀人机械的可怕。他明白这场战役会非常的艰辛和困苦。

但他不能舍弃下白伊,自己一个人走,他不能这么自私,这应该是他们共同该面对的,即使他的心底曾想怯懦的逃开,最后还是被自己克制住了。

儒雅的摄魂师三步一回头不舍地终于离开了这间隐蔽的房间,他血红色的眼眸深处是决绝的悲伤——或许这会是最后一面吧!

只是他不知道当他跨出房间门的那一刻,结界中的少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少女乌黑的眼眸灵活的转动了两下,最后露出一个诡异而阴沉的笑。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触那一层像是薄膜的结界,而那一层结界像是光芒下脆弱的泡沫,瞬间就砰的一声裂开了。

少女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隐蔽房间,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到白衣侍从簇拥的素衣女子时,安圣杰黑色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一下。他站在那群没有知觉,只知道听从他的命令后疯狂进攻的丧尸中。

他和素衣女子这样遥远的对视着,他觉得这样的场景也真是可笑。白衣男子旋即想到这个素衣女子站在雪地中,她的脸上是疏远而淡漠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忏悔,说着绝情而冰冷的话,所有的一切像是一支淬毒的利箭,瞬间将自己的心洞穿。

白衣男子一直安慰自己——不要这个女子回心转意,哪怕只要是素衣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的不忍和愧疚,安圣杰在心底也会好受一些,会以此为由就这样放手离去。

但是此时,这个清丽的素衣女子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她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没有任何情感在她漆黑的眼中流转。

白衣男子不甘心,他死死地盯着这个素衣女子,想从她清冷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找出一丝丝的端倪和破绽。

可惜,站在呼啸的秋风中的,带着舒畅的微凉,这个素衣女子的脸上一直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一丝的起伏。

她像是一尊佛像般带着冰冷而微微哀怜的神色射俯瞰着芸芸众生,儒雅的摄魂师警戒地站在是女子的身侧,放在胸口的灵活十指已经飞快的画出一个又一个繁杂的咒语,他双手结节,像是在周围构筑出一个强大的结界。

忽然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哀啸声,绵长而细小,像是一条被拉长的丝线,在每个人的耳畔呼啸着怒吼示威。

素衣女子微微蹙眉,不是很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向身侧的血眸摄魂师投去疑惑的眼神,可蓝细烽也只是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对面的白衣男子的眼中却流泻出复杂的神情,他仿佛知晓即将来到的人是谁,也知道对方有着多么强大的实力。

空气中哀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像是一整队整齐呐喊的军团,刹那间,白伊终于听清楚了空气中的哀啸声。

那一刻,她的脸剧烈的变化起来,乌黑锋利的眼中闪烁着复杂而纠结的光芒。

渐渐的,终于空气中浮现出模糊而淡泊的人影,那是一列列穿着黑色铠甲的战士,漆黑的铠甲掩住他们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双如寒霜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