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总坛会天刀门

回到魔教总坛。屋内只有司马,君君,琪琪三人,琪琪正在旁边对付着她包里的吃食。君君给司马端来一杯茶,轻声言道:“大哥,如今你已经得到了扇子,武林中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恐怕长老们又要逼你了,你有何打算?”

司马问情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到桌上,打开扇子,泰然自若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江湖中人图谋此扇,已非一日,他们斗不过青龙,又能耐我如何。至于魔教”说到此处,司马问情脸上透着一丝无奈。顿了一顿,朗声道:“通知清风,让她传四堂十二舵的堂主舵主,以及十大长老到皓月殿。”

“好?”君君应了一声,拿剑出去了。

司马将目光投到一旁正专心对付着包里零食的琪琪那,折扇一挑,将她正要塞进嘴里的一块芝麻糕挑进了自己嘴里,得意地嚼了起来。

“我偷你抢,不要脸,看招!”琪琪话音未落,两个手指如利剑一般向司马袭来。司马赶紧用扇子一挡,夹住她的手指,扇柄往前斜去,直直地顶在琪琪脖子下。

速度极快,只在电光火石间,司马问情吞下糕饼,用扇子在琪琪粉嘟嘟的小脸蛋上拍了一下,朗笑道:“教你好好炼功,少吃点,真是浪费了这粮食和一身内力。”

小琪琪混不在意他的话,将牛皮包放在怀里,自顾自地翻找着吃食。还嘟囔道:“我的桂花糕呢,去哪了?”

“我要去大殿召见教众,要不要去。”司马问情看着她摇了摇头,捏着扇子往门外走去。

“要要,等一下。”琪琪挂起牛皮包,迫不及待地跟了出来。

魔教总坛,座落在绝顶之巅。顶上山清水秀,十面悬崖,总坛在中央位置,府视四周。总坛建筑如皇宫殿宇一般,辉煌华贵,门庭层叠,刁斗森严,气势恢宏。殿前两排守卫一直往外延申,至几重院门外。

大殿外的房檐下,挂着一张精雕细作的扁额,“皓月大殿”四个黄金大字龙飞凤舞,庄严无比,大殿下来是一条石雕大龙,长有三丈,威武壮观,栩栩如生。两边是台阶,台阶下来是一个非常宽广的石板大坝,四周成四合院一般的建筑将其紧紧围住。

大殿内,上方挂着“江山如画”的横幅,两边的柱子上挂着一幅对联:人间正统唯我魔教江湖;天下功夫看我独步武林。其势之庄严神圣堪与金脔殿有得一比。

一声“教主到”。君君琪琪清风明月从内侧出来,分别站到屏风前的座椅两边。司马问情如皇帝临朝一般,走了出来。在中央极显身份的宝座上座定。

站在台下的两大护法,护法后面的十大长老,后面的四大堂主,再后面每一个堂主领导的三个舵主拱手齐呼:“参见教主”。

司马问情扇子一挥:“诸位免礼”。“恭喜教主夺得九龙真扇”,魔教上下为司马问情夺得九龙真扇,不胜欢喜,齐声道贺。

“传说四百年前杭天傲用这把扇子荡平天下,横扫千军,短短两年就灭了梁,吴,蜀,后唐诸国。唯宋退守南唐金陵,后杭天傲离奇死亡,才得以重回中原。”司马问情端着扇子打量许久,复又道:“我看这扇子平常得很,无甚稀奇,哪来的神力?”

“教主放心,尽管参不透玄机。但江湖传言,九龙真扇本身就是一把神兵利器。百炼精钢打造扇骨,天蚕真丝打造扇面。如果加以强大内力驱驶,无坚不崔。我魔教一统江湖,指日可待!”文剑长老摸着长须不紧不慢地言道。司马端详着手中的扇子,听到一统江湖时,不禁眉头一皱,回道:“是啊,做兵器是又好看又好用。先不说它了,教中事务如何?”

文剑回道:“启禀教主,今天早上收到消息,不死邪帝统一了西南,蜀山七怪,十大恶人,江龙帮都已相继归降。统称‘神教’,不死邪帝萧亚天成为总教主。”

神教乃江湖三巨头之一,总坛设在四川成都,与汉中的魔教,洛阳的天地盟成三足鼎立之势。

司马问情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还想一统江湖。”复又问道:“那天地盟有什么动静?”

左护法血娘子说道:“我听说天地盟总盟主公孙行正在闭关,由其独子公孙剑南执撑天地盟。对神教扩张之事并没有多大反应。”

“当今武林,已成三足鼎立之势,我魔教雄踞西北,神教占领西川,天地盟踞于东方。弱肉强食,教主当早做打算。”文剑长老说的是众人之意。魔教上下仗其自身势力强大,自司马即位以来,一直劝他统一江湖。

司马问情一心想改变这一群野心勃勃的人。在即们之前,司马问情倒也无甚反感,魔教三十六个分坛,有六个是他在即位之前亲手打下的。但前教主一直低调行事,严词托付,要与武林修善,犹其不可与正道为敌。

也在那几年,司马问情性情大变,再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个中因由,众人不得而知,只道他是大权在握,美人消志,意兴阑珊,没有雄心壮志了。

四大堂主之一的雷云堂主肖奇一脸坚毅之色,拱手道:“教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四堂十二舵一定为教主开疆拓土,一统江湖。”三年来,像这样的话司马问情不知听了多少遍,但得到的答复都是时机未到。众人也不禁腹诽:等你孙子当了教主,时机也未到。

看着肖奇说得如此豪情万仗,清风面露悦色。她倒不是欣赏肖奇有这样了雄心大志,只是喜欢看他说话而已。其余三人均把说不上表情的目光投向了她,她见状,只好清了清嗓子,继续站好。

青锋堂堂主李成与肖奇向来同穿一条裤子,拱手言道“教主,以我魔教今时今日的财力物力,再加上四大家族在江湖中的声望地位,教主又有九龙真扇在手,一统江湖跟本就是举手之劳。教主即位已有三年,就这么推下去,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东出中原,领霸江湖!”明月也很欣赏李成,只是这两人一直让司马问情头疼,他们冒死直谏也不是一回两回。

琪琪古灵精怪,对清风明月取笑道:“两位哥哥都胸怀大志,姐姐,你们真是有福气!”清风明月正想说什么,君君一声:“严肃点!”止住了她们的谈话。

司马问情瞟了左右一眼,斜着身子,目透精光,盯着下面朗声问道:“那依李堂主的意思呢?”李成愤然道:“再这么耗下去,我看不如散伙好了!”

“放肆。”白无常转过头厉声喝道:“大殿之上口出狂言!”左右护法在魔教地位极高,又武功高强,白无常这一厉喝,大殿上顿时一片寂静。闪电堂主向阳连忙扯了扯李成的衣袖,轻喝道:“还不请罪?”

李成也知自己话说重了,当即拱手道:“教主恕罪,属下无心冒犯。”司马问情罢了罢手没有开口说话。白无常和血娘子站在最前方,只见白无常移步到中间,恭敬一揖后朗声道:“教主,三年前我魔教就已大定,分坛遍及中原,如今人心已定,各分坛已诚心归附,正是大好时机,若神教羽翼渐丰,再取西川可就难了!我等苦候数年,今时不取,更待何时?”白无常说着,躬身一揖,俯跑于地,抱拳说道:“还请教主早做定夺。”

“请教主早做定夺!”众人异口同声,个个都满脸期待的激情,像饿久的狮子老虎一般跪在地上。三年了,也许等得太久,他们的目光中都透着霸道,仿佛司马问情不答应,他们就决不罢休。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司马问情有些吃惊,三十多号人齐刷刷地跪在下面,还是三年前接任教主时举行的接任大典上有过这场面。

“教主无心逐鹿江湖,必定自有主张,大家就别免强了。”一个和司马差不多年纪的人走了进来。他乃司马问情之师弟,叫薛正平,一袭白色长袍,大步走进殿来,见了伏跪着的众人,嘴角微微勾起,向司马见礼道:“参见教主。”

“师弟来了,不用多礼。”有人解围,司马问情自然高兴。为应付这些一统江湖的野心家,司马问情没少磨嘴皮子。不一会儿,一弟子匆忙跑了进来:“启禀教主,飞鸽传书。”司马扇子一挥,将小厮举着的小纸筒吸到了手里。打开一看,上书‘雪珊被绑,天刀总坛,下午午时,法场问斩。’司马眉头一骤:“这帮混蛋。”君君见司马脸色忽然阴沉,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司马将纸条递给了她,另外三个丫头赶忙凑了过去。

司马对着台下弟子说道:“速备一匹快马。”还没待其回答,四人说道:“我们也去。”司马将目光在她们身上扫了一遍,对下面一甩手:“五匹快马,快去。”

然后又对着众人说道:“我有急事出去,暂由我师弟薛正平主持教务。”“是,教主。”薛正平转过身,扯开嘴角扬起一丝轻笑。跪着的众人一脸失望之色,十大长老摇头叹气,无可奈何。

天刀总坛,在一个宽广的广场上,四周占满守卫,广场中间用石料雕刻了一把两丈高的巨形大刀,刀背略厚两尺,上书“天刀刽子”四个大字。

正上方座着一个凶神恶煞却神态悠闲,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下面有一个方台,方台四周均是守卫,台中央一个十字架上绑着一女子,虽然发丝凌乱,却也挡不住那股清丽之气。双眼狠瞪着台上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看天上炎阳高照,自言自语地说道:“司马问情,我就不信你会不来。”

不过多时,三个美女从天而降,立于被绑女子四周,还有一个拿着桂花糕的小女孩。清风明月和君紧握长剑,一致对外。一见四人杀到,周围守卫立即将她们团团围住。

君君双眼注视着四周的守卫,问道:“易姑娘,你没事吧?”

“死不了。”易雪珊对他们的到来,视若不见,满脸的不屑之色。易雪珊是司马问情青梅竹马的恋人,却因三年前不愿意他当魔教教主而分道扬镳。后来两人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中年男子站起身,离开座椅向前走来。得意地笑道:“司马问情不敢来,让你们几个来受死,还送来一个小屁孩。我早已布下天落地网,你们插翅难飞。”

“是吗?早就听说天刀门‘鱼龙混斗阵’十分了得,固若金汤,无人能破。就让她们见识一下吧。”胡子脸闻声回头。只见司马问情悠然地座在他位置上,扇动着扇子,面带笑容。能在他不知不觉间座到自己身后,胡子脸一顿毛骨悚然。

话音刚落,刑场上便打杀声一片。四个人被分而制之,几十人围着一个人打。对方虽然看似毫无章法,但每个人刀法都凶狠霸道,若非四人均是高手,根本无法招架。也不愧是以天刀著称的天刀门。

琪琪仗着身形较小,闪避犹刃有余,且她内力深厚,游走其间犹如玩闹。但如此做法终究消灭不了多少敌人。天刀如林,剑术施展不开,不一会儿,明月就叫苦了:“教主,快点帮忙啊,我们撑不住了。”

听到这话,胡子脸自然是甚为得意。魔教左右使者的武功纵然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也是出类拔萃的,不过那个一手拿糕饼,一手断天刀的小女孩今他有些吃惊。

“保护易姑娘。”司马收了扇子,一个飞身,跃向阵中,其于四人回到原位。司马拿着扇子在阵中与他们周旋一翻后,所有守卫都围到了他的周围。

司马用力将扇子往天上扔去,自己也弹腿飞入空中,双手在胸前聚起了一个圆形球体,然后两臂张开,圆形球体无限扩大,下面的人目瞪口呆,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兵器被吸走。

胡子脸惊呀地说道:“这不是魔教的镇教神功‘天残神功’么?”司马将吸到面前的兵器左搓右搓。搓成了一个铁球。使劲往下拍了一掌,铁球“啪”的一声砸到地上,将周围的士兵全部震倒。司马接住从头顶掉下的扇子,在空中几个跨步又座到了刚才的椅子上。

胡子脸眉头一皱,甩袖道:“一群饭桶。”然后又对司马拱了拱手:“不愧是魔教教主司马问情,听说九龙真扇威力无穷,你怎么不用啊?”“阁下就是天刀门掌门岳成峰吧,我魔教与你天刀门素无瓜葛,而你又是天地盟四大副盟之一的南盟盟主,为何与我为敌?”

司马缓缓摇动着扇子,那姿态,一切尽在掌握中,不紧不慢的问。“一是受人之托,二是为了你手中的扇子。只要你交出扇子,并一命换一命,我就放了你的易美人。否则,她脚下布满炸药,只要一动,必死无疑。”

司马斜着眼睛看向台上的易雪珊,笑道:“易小姐,你的命好贵啊,要了九龙真扇不说,还要搭上我司马问情的命。”易雪珊白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

胡子脸岳成峰继续说到:“知道司马教主乃性情中人,对易姑娘又一往情深,不可能见死不救,即使牺牲性命也再所不惜,我说得对吧?”在他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回司马问情还不乖乖就犯。

“多谢岳副盟主抬举。”司马问情站起身,淡淡而道。听了这话,易雪珊倒是眼角一动,她也很想知道,这个三年前为了教主之位放弃自己的男人,今天到底还有多在意她。

司马问情走到到台前,看着不远处一个装满水的水池,伸出右手,一招“手到擒来”,将水吸入手中,然后手掌转了一圈,向易雪珊打去,一股水流从易雪珊头顶灌下。易雪珊打了一个激凌,混身湿透。淋湿的程度就不用言表了,反正是什么炸药都白搭了。

司马双手负后,不屑地说了声:“雕虫小技!”然后袖子一挥:“给她松绑。”清风明月赶忙过去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扶了出来。岳成峰没有想到他精心安排的这个局,偏偏忘了防水,还在惊愕中未及回神。

司马问情正准备走,岳成峰拨刀从背后向他砍来。大刀来势凶猛。眼看就要从司马头上砍下去,却料他那把刀枪不入的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住了刀锋。

岳成峰惊恐的眼神还未及作出反应,司马问情身子往后斜倒,避开刀锋,右手折扇击其持刀手腕,左手一掌径直拍在了他腹部。司马问情旋身退开。

就只一个回合,天地盟四大副盟之一的西盟盟主就没了还手的余地。天地盟四大副盟有东盟仗剑君子夏恒,西盟天刀刽子岳成锋,北盟妙笔才子陆判官,南盟倚天仙子阮风陵。

南盟倚天仙子阮风陵乃是峨嵋掌门,师承郭襄,以一柄倚天剑独步江湖,是位绝代佳人,故被称为倚天仙子。而东盟早在十年前就已被司马问情所灭,因此天地盟现在只有三大副盟。

就在司马问情同众人来到门口时,有一排黑衣人挡住了去路,领头的一身黑袍,眼神如狼一般盯着众人狠声道:“这么容易就想走?”话还没说完就已拔刀杀了过来,大刀挥起,卷来一阵黑风,后面一大群黑衣人像潮水一般辗压过来,且个个都身手不弱。

司马赶紧跃近易雪珊,一只手拉住她,另一只手用扇子打人。却因平时两手空空惯了,不会使手中兵器,难以与之周旋,便吩咐道:“君君,琪琪开路,清风明月殿后。”一直打到对方人已不多的地方,清风明月每人扔了几个烟雾弹,等烟雾散尽,人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