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韩越带我飞去了香格里拉,我们将在那天堂举办婚礼。而夏满满因为身怀六甲,所以我坚决不让她长途跋涉的跑过来。
举办婚礼的前一个夜里,我坐在湖边,眼睛盯着平静的湖面。
一阵风吹过,几片叶子随风落下,湖面也起了些涟漪。
“夜里凉,也不多穿点。”韩越嗔怪道,一件外套随声披在我肩膀。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如今已是秋冬之际了。
韩越抱着我,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幸福感言。末了,他帮我裹紧大衣,搂着我往回走。经历了一个漫漫长夜后,第二天的曙光就洒了下来。
今天,我将在世人瞩目下,成为他的妻子。婚礼现场,奏响了一首月儿的英文歌,歌是韩越挑的,他说他喜欢这首歌
Icanfeelthewarmwithyourhandinmine,whenwewalkontheshoreline
当我与你牵手漫步在海岸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手心的温暖
IguessI’llneverknowwhysparrowslovethesnow
我猜,我永远不会知道麻雀爱雪的理由
We’llturnoffallofthelightsandsetthisballroomaglow
我们将关上所有灯,把这舞厅布置得一片通红
Sotellme,darling,doyouwishwe’dfallinlove
所以,告诉我,亲爱的,你希望和我相爱么
Allthetime,Allthetime一直,一直
韩越说他喜欢这首歌,因为这歌词就像是在写我们自己
一首歌而已,他也精致到如此。
婚礼正式开始时,乐队奏响了婚礼进行曲,激情澎湃。
婚礼上,神父问道:“韩越,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小姐为您的妻子吗?无论是贫穷与富贵直到永远,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吗?”
韩越握着我的手,目光坚定的说道:“我愿意。”
神父点头,望着我说道:“许然,您愿意嫁给在您身边这位先生为您的丈夫吗?无论贫穷与富贵直到永远吗,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爱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吗?”
我听着这话,目光却越过韩越,停留在一人身上。
他穿着格子衫,正是大学时我送他的那件。他车祸的伤还未完全康复,就坐在轮椅那远远的看着我。这样的他,这样穿着格子衫,能不引起我的注意吗?他千里迢迢的赶来,不就是放不下我,不就是想知道我幸不幸福吗?
“许然小姐,您愿意吗?”神父提醒到。
“我愿意。”我看着韩越,目光突然变的坚定,下一秒眼泪却无法控制的决堤了。
来宾见状,只当我是感动的流泪了,纷纷激动的鼓掌。
韩越看了,连忙帮我擦干眼泪,安慰道;“别哭了,今天是个大喜日子。”
神甫祝福我们道:“圣父圣子圣灵在上,保佑你们,祝福你们,赐予你们洪恩。你们将生死与共,阿门。我主洪恩与你们同在。”
“好,现在,请二位新人交换婚戒。”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韩越为我戴上他精心挑选的婚戒。
我拿起另一枚婚戒,目光飘到远方与某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还在看着。
我低头,假装微笑着帮韩越戴上婚戒。
随后,现场又想起了一片掌声。
婚礼热热闹闹的举行好了傍晚,一群人还是兴致未尽。
晚上,韩越向客人到处敬酒,醉的不行的时候,一群朋友才扶他回房。我扶他在床上躺下,伸手去解他的领带,想让他喘气喘得顺畅点,谁知道他一把搂过我,死不放手,还嘟囔着:“然儿,你别走,你别走”
我拉开他的手,像哄小孩般哄到:“我不走我不走我先给你打盆水,你别乱动”见他没什么反应,我便走开了。
在浴室打了盆水进来,又扯了条毛巾帮他擦脸。所幸他没有醉得要吐,要不我就麻烦了。看着他熟睡,我卷起被子去沙发睡了。躺在上面,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新婚之夜了。
“小懒虫,快起床了。”朦胧中,感觉有人揉我的脸,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韩越那无限放大的脸庞。“总算醒了,都日晒三竿了。”韩越嘀咕道。
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他那个醉酒的人比我这个没醉酒的人醒得还早呢。
“真对不起,昨晚喝醉了,害你睡沙发。”韩月理了理我乱糟糟的头发,抱歉的说道。
我摆摆手,示意没关系。随后便跑去梳洗了。
吃完早餐,韩越拉着我在附近转。先是带我上游艇在湖上转了一圈,然后又是拉着我在草原上放风筝。现在,他站在一匹马面前,富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在心里大叫,他又想怎么折磨我?骑马?我可不会。让马骑我还差不多。
韩越跨到那匹骏马上面,便扭头看我。“然儿,上来。”
我急忙往后退,摇头道:“我不会。”
“上来,我教你。”
“不要不要不要。”
跟他磨了一阵子,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新娘子都不给点面子给新郎官哟”
“怕什么啊,不是有新郎在嘛”
“就是啊,快上去快上去”
旁边的人都在起哄,韩越也盯着我看。我又不好直接跑开扫他面子,只好咬咬牙上去了。
“真好!”韩越从身后抱着我,呵呵的笑。随后他抓起缰绳便熟练的驾驭起马儿。他倒是越骑越快,我在上面则是担惊受怕的。
“你开慢点开慢点!”我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缩,还大叫着。
他爽朗的笑,“开慢点?然儿,你太可爱了吧?”
我这才意识到我说错话了。“你骑慢点!”我纠正错误,准确无误的说道。
他继续笑,慢慢地把速度减下来。“来,你试试。”韩越直接把缰绳塞到我手里,我只好死死地抓着。
在他的指挥下,这匹马儿又开始在草原上飞驰。
我也笑起来,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可我对他此番亲密还是不习惯。
“去那边。”韩越和我一起握着缰绳转了个方向。
前方草原的营地似乎在庆祝什么,弄得场面好热闹,于是韩越就带我过去了。
“好像又是举办婚礼啊。”刚走到营地跟前,我叹道。
“是吧。”
“那去前面看看吧。”看到那一对甜蜜的新人在举办婚礼,心里有股莫名的失望。
“好。”韩越和我拉着缰绳调头。
走的时候,营地还放了礼花和鞭炮来庆祝,好一番喜庆。
“嘶!”马鸣声愈发凄厉,这匹马开始发狂的奔跑。
“怎么回事”我在马背上起起伏伏,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我被吓得几乎要失声尖叫。
“然儿,别怕。”韩越一边安抚着我,一边拉着缰绳控制马儿。“一定是那边营地放的鞭炮让马受惊了。”
“那怎么办啊”我顿时有点慌,这匹马一受惊根本不受人控制。而且我们不知前方地形如何,万一有个斜坡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别怕别怕”韩越见这匹马根本控制不住,干脆放开缰绳抱紧我,一只手按着我的头。“然儿,闭上眼睛。”他叮嘱到。
我只好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解脱。
突然之间,整个人身体往左倾斜,然后感觉人从马上翻了下来。我吓得大叫,但韩越还是紧紧的抱着我。随后我和韩越重重的摔在草地上,着地的时候韩越为了护着我硬是让他自己先着地。我和他在草原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扑在韩越的身上。而韩越非但没有醒过来,头上反而渗出血迹。
“韩越,韩越你醒醒你醒醒”我轻轻拍他的脸颊,喊了他半天,他也没反应。
我呆呆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韩越,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打电话向人求助。从口袋里找到手机,忙说道;“若楠快叫医生过来韩越他,他受伤了”
“姐,你别紧张,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我们在”我往四周扫了一眼,只看到四周都是草,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你别慌。你先把GPS打开,我马上带人过去。”
听他这么说,我马上打开了GPS,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开始回忆眼前这个男人。他可以为了娶我而威胁我,也可以为了保护我而奋不顾身。我无法想象,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下半生将要带着多少的悔恨向上帝忏悔。
“姐!”许若楠骑着一匹马飞速而来,后面跟着辆汽车。
“快送他去医院。”
车上的人下来,马上载着韩越离开了。
在医院里,做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韩越才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
“病人已无大碍,由于脑部撞击和麻醉药,可能要睡一会才醒。他的左手骨折,护理的时候小心点。”
医生说完这话,我那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上帝保佑,幸好没事。
我刚走进病房,就看见韩越躺在病床上,还在皱着眉喊道:“然儿,然儿你别怕”他似乎还以为自己还在那匹马上。
我一听,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连忙握住他的手,“我在这我在这”
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韩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倏地睁开了眼,“然儿,你没事吧?”韩越看着我,急切的问道,想起身却起不了。
我连忙按住他,“你别乱动。”
“你哭了。”他伸出右手,轻轻地帮我擦去眼泪。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的每一点每一滴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今日,他更是不惜自己的命也要保我平安。如今,他刚醒来也只顾关心我。不能跟林漠在一起,上天让我跟他共度余生也算是怜惜我了。
“然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的左手无法动弹,只好用右手拉着我我的手。
我听了直摇头,“不是不是不是的”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
“好好好,不是不是然儿来,不哭了不哭了”他把我往他怀里拉,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在他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这一夜,又一人让我哭得昏天黑地。
这一夜,他在我心中的分量好像有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