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里的四天中,今天,我们看见了真正的太阳真正的希望。

我们被营救了之后,便回了国。这次度蜜月回来,还真是九死一生。在家休息了几天,便回公司上班去了。路过许若楠的办公室,便进去跟他聊了几句。谁知一进门,那小子就在调侃我:“韩太太新婚,果然就是脸色红润啊。”

我白他一眼,什么新婚?那一次结婚,简直让我重生,别名新生。

“少来调侃我。”我雪山遇难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居然还来调侃我。

“行了,韩太太,本少今日心情大好,今日放你假。”许若楠翘个二郎腿,轻佻的笑。

我听了,也在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拜拜。”说着,我就搭电梯下去了,然后便开车去了夏满满那。

一进门就看到夏满满坐在零食堆里,吃相有点惨不忍睹

“你来啦!快坐快坐!”夏满满满嘴的薯片,还兴奋的朝我挥手。

我惊愕地看着她,以为身怀六甲的母亲。

那张沙发上都堆着零食,好像没有我能坐的地方。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动手清理她的零食。

“娘子军能让你这么吃啊?”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民以食为天嘛!”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话是这么说,可她吃的都是垃圾食品,娘子军怎么可能让她如此放肆的吃呢?而且,一个孕妇的胃口能这么好?

“我还是打电话问问娘子军怎么回事好了。”说着我就拿出电话准备拨号了。

夏满满听了,眼疾手快地把我的电话扔到一边去,大叫:“你想害死我啊,就是他不在我才敢吃的。”

我就知道,娘子军那么爱老婆,怎么可能让她吃这些嘛。“那你还吃!”我抢过她的薯片,斥道。

谁知她又抓起另一包零食,美滋滋地吃起来。“这个好吃哦。”

我瞥了眼包装袋,发现她吃的是酸梅,我也吃了一颗,总结道:“你们孕妇都喜欢吃这酸梅,地球人都知道。”

她白了我一眼,“你个没怀孕的,不也照样吃么。”

此话有道理,我吃着那酸梅的确是越吃越好吃,就像上瘾了一般。

在夏满满那蹭吃蹭喝了一天,吃过晚饭,她就直接把我赶回去了。说什么她再不放人,韩越就要亲自上门来要人了。但我也不吃亏,走的时候还拿了她好几包酸梅,气得她吹胡子瞪眼睛的。我则是带了一堆战利品回来。

“怎么喜欢吃酸梅了?”我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酸梅,韩越也凑了过来。

“嗯,挺好吃的,你要不要?”自从雪地遇难回来,我对他的态度温和多了。虽不爱他,但也能待他如朋友。

韩越吃了一颗酸梅,嘀咕道:“真算。”很快,他就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的然儿要是喜欢,明天我买一箱给你。”

我看着电视,呵呵的笑,客气的说道:“谢”另一个谢字还未说出口,就感觉到肚子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

我连忙冲进洗手间,对着洗手盆吐个不停。肚子难受了好久才平静了下来,惹得韩越干着急。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韩越抱着我除了洗手间,眼神里满是心疼和焦急。

“不用,我躺一下就好。”路过客厅时,我喊道:“我要吃酸梅,帮我拿。”嘴里苦得很,正好吃酸梅可以解苦。

“不准吃,没准你就是那些才吐得那么厉害。”韩越嗔怪道,然后便直接把我抱回了卧室。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我想吃”

“真拿你没办法,我去买另一个牌子的酸梅。你乖乖地在这躺着,知道不?”

我高兴地点点头,在床上等着他带酸梅回来。

二十分钟后,韩越带着酸梅回来了。整个夜里,我都在一阵阵若隐若现的梅香中入睡。与此同时,我也知道,韩越守在旁边,一宿未睡。

次日醒来,发觉身体没有异样便回公司去了。可中午吃饭时却又吃不下,还觉得反胃。

许若楠还笑我,“不会是你在雪地里节食,弄到现在都没食欲吧?”

我白他一眼,直接走开了。

下班回家吃晚饭时,看到那一桌子的菜,我立马就反胃了。

许若楠还笑我:“不会是你在雪地里节食,到现在都没食欲吧?”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走开了。

下班回家吃晚饭时,看到那一桌子的菜,我立马就反胃了。结果直接跑去厕所吐了半天,几乎快虚脱了。

韩越见状,二话不说,直接把我送到了医院。医生简单的给我把了把脉,便面露喜色。

他摘下口罩,笑着说:“恭喜二位,要当父母了。胎儿已经两个多月了。”

与此同时,韩越的脸色却可怕的吓人。他紧拧着眉头,盯着墙的一角,不言不语。

我的心情则是无比慌张,胎儿已经两个多月我和韩越从来没有做过,这个孩子,只可能是林漠的。儿两个多月两个多月前,韩越抱我回他家吃饭,然后我跟林漠冷战了又和好的那夜对,应该就是那一夜怀上的。再仔细想想,我例假也两个多月没来。而且这两天喜吃酸梅还总是反胃想吐,早该想到是怀孕了。

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想当初,韩越连我和林漠的婚戒都不能容忍,更何况是这个有着林漠血脉的孩子。

我开始惊恐地看着他,他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一定不会要的

果然,片刻后,他阴着脸色对医生说:“把孩子打掉,马上。”

他未说完这话,我就已经绝望了。我轻抚着小腹,难过地想落泪。这孩子,是我和林漠唯一的纽带了。可我还没见过他,他就已经要永远的离开我了。这叫我于心何忍。可是,韩越那么坚定。他说的话,从来就是一言九鼎。我再怎么向他求情,他也不会答应的。

医生小心翼翼的问我:“太太的意思是”

我看着韩越铁青的脸色,咬牙说道:“打掉。”

此话一出,韩越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但眼睛里依旧有股怒气和怜惜,“给我准备最好的医生和设备,有半点后遗症,我让你们医院夷为平地。”

我在心里苦笑,就算医术再高明,没在我身上留下任何后遗症,但在我心里,这却是个永远的阴影。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和林漠唯一的孩子。我们那么相爱,为什么我们爱的结晶就不能保留下来呢?

我难受得想死。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几分钟后,我走进了手术室。医生给我打了麻醉,做手术时。我毫无知觉,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就这样,几分钟后,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甚至还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不过无论是男是女,我都希望那孩子像林漠,像我爱着的那个人。

我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跟韩越说:“我要回去。”我不愿待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杀死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再在这多待一秒。

韩越抱起我,脸贴着我的脸颊,轻轻地说:“好,我们回家。”

出了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终于走出鬼门关了。

回到家,韩越把我抱回了卧室。他换好睡衣,也钻进了被窝。他从身后抱过我,一只手轻放在我的小腹上,说道:“然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的语气满是内疚和抱歉,可这换不回什么,甚至冷却了我之前对他的一切感情。

“你别爱我,我会窒息。”我依旧是毫无感情的说出这话。

他听了,在笑,“没有你,我要怎么活?”

没有我,那你就不要活了。这样谁都好过。

“好了,睡觉吧。”他轻声说道。

我却久久无法入睡。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蜷缩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泣。身体没有颤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只是一个人无声的在哭泣。在手术台上我都没有掉一滴泪,如今却泪如雨下。

“然儿,你哭了。”韩越谈过手来,帮我抹去眼角那一行行泪。

我没有开口,依旧在哭,无声的哭。

我只听见韩越在说:“你别哭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以后我们也生个宝宝好不好只要你喜欢,生多少个都好好不好”

我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被他掌控,我哪有筹码和他抗衡呢?如果有,那便是我的命。他不是爱我吗?不是视我如命吗?不是没有我就没法活吗?那我的命便是最好的筹码了。只是此刻,我已不知该以何种姿态活着。我又不能死,我不能对不起韩异,对不起那个长得和他一样的人。只是,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