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君醒来已是第二天八点,确实宿醉的结果是很不好的,现在看看她,尽管睡得很够了,但打开她的眼睛就会感到头晕起来,她是真的没有什么酒量,以前不知道,喝的都是低度数的啤酒所以倒也没有怎么样,昨晚一碰上有一点度数的红酒就倒下了。但应该很高兴的是,自己的酒品应该没有很差,毕竟,还没有更凌乱的床单。
洗出来后,才发现不对劲,前面是有点晕了头,所以也没有怎么注意,但现在发现这个房间根本不是原来的酒店房间,但幸运的是这一次她是和骆俊辰一起,否则,她会怀疑她是不是出现醉酒后咋的咋的的故事。
她还穿着昨晚的礼服,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幸好不远处的沙发上放了一套衣服,似乎是她自己带来的,穿上习惯的牛仔裤和针织毛衫,感觉很舒服,伦敦的天气并不一定好,雾蒙蒙的天,虽然温度是不低,但实际上这种多云的天气看着就觉得冷,她才不想这种天气来场感冒,病怏怏的多难过。幸运的是,她出来还带着条围巾,不厚,正好这阵子可以戴。穿着好之后,她走出了房间。
刚出门,看到迎面而来的侍女礼貌地笑了笑,说:“(早上好,欧阳小姐)。GoodMorning,MissOuy文君ng。”
她点点头,回以微笑:“GoodMorning.DoyouknowwhereisMr.luo?(早上好,你知道洛先生?)”
“IsawhimtalkwithMr.Smithinthebookroom(我看到他和史密斯先生在书房聊天)。”
欧阳文君礼貌地笑了笑,客气地说:“(谢谢!)Thinkyou!”
女仆礼仪也是很不错的,微微一笑,“Youarewelcome。(不用客气)。”
欧阳文君有点庆幸自己的英语是不是太糟糕,虽然他的口语不是非常好,但简单的对话,还是可以的,否则她现在估计只好守株待兔地在这里发呆等骆俊辰回来找她了。她看着侍女,笑了笑,继续前行。
别墅很大,有三层,她住的地方是第二层,她估计,书房应该是在三楼,但也不好意思去打扰,然后下到一楼,静静地站在门口等骆俊辰,但然后一想,虽然不能直接进去书房找他,但她仍然可以去三楼等的。有了这个意向,拾级而上,一步一步上楼梯。
刚走到楼梯口,听到不远处的一个房间没有盖紧门进来的微弱的争吵声,虽然不响亮,但传到欧阳文君的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Youshouldknowthatwenjunismydaughter.andthisismyrights!(你必须知道文君是我的女儿,此外,这也是我的权利!)”汉瑟先生的声音虽然只听到过一次,但她能够识别它,她英语再怎么差,也知道她们是在说什么,她学过每一个单词,但在这一刻,她宁愿到自己一个单词也没有学过,或根本没有学过英语。
“Youdidn\'tevenraiseherdutytodo,whatrighttotalkabout!(你连抚养她的义务也没有尽过,还谈什么权利!)”骆俊辰的声音跌宕起伏,虽然依然平静,欧阳文君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表现。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流着我血液的女儿!)That\'sbecauseIdon\'tknowmyselfinthiswordthereis文君withinherthebloodofmydaughter!”欧阳文君一开始就可以安慰她是听错了,但现在,她觉得它不应该是她听错了,而是这个世界错了,错的是她不能接受的,这么大一个玩笑,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想了很久,想不明白,这似乎是人们把大脑内的一枚炸弹引爆炸,她不能想到任何东西,它是空白的,让她不知所措,尚未来得及踏上的左脚只是停在那里,她只是觉得那句话像一个咒语反复不断地折磨着她的听觉神经。
“Miss.ouyang,whatare”
“啊!”
不待她想清楚,女佣突然一句话,她突然失去重心,在楼梯上滚了下来,直到滚到角落里停下来,一只手臂被擦伤,她不感到疼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骆俊辰应该听到声音了,猛地打开门冲了出来,看见欧阳文君滚下楼的那一刻,只是觉得喉咙紧,冲下来的步伐有点乱,迅速抱起她说:“丫头,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他仔细查看,发现没什么大碍,只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你就这么喜欢滚楼梯啊。“他摸着她的头,还有些乱乱在额头前的碎发,才发现欧阳文君看起来有些不对,脸有着可怕的苍白,他突然想起刚刚的对话,眼睛稍紧,手放在她的脸颊问:“丫头,你说话。”
欧阳文君有些呆滞地抬起头,看到骆俊辰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迅速拿着他的衣领,用颤抖的声音问:“骆哥哥,你告诉我,我所听到的是不正确的,你告诉我啊,这不是真的,只要你说,我会相信!”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她眼里是希望和恐慌,看着他的眼睛,手紧紧地抓着骆俊辰的衣领,白皙的手臂上青筋都出来了。
骆俊辰略微怔了怔,嘴唇动了动:“丫头,是真的。”
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突然松手,喃喃道:“怎么会呢,我又没有金发碧眼,看起来并不高,我怎么会是外国的人,怎么可能呢”她总是开玩笑说,她是不是她妈抱回来的,然后她的母亲总是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弄得她心里直发毛,她只是认为这是一个笑话,但这个笑话,变成了现实。其实,抚养自己和自己呆在一起二十多年的父母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原来整个世界都知道她是被捡回来的,但她是唯一一个认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多么可笑啊,她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
她挣开骆俊辰的手,站了起来,并跑了出去,外面的雨还没停,她根本不知道哪里可以去了,只是沿着小路一直跑,骆俊辰只是追着,她跑啊,一直跑,彷佛跑得够快的话她就能逃离这些,但是不过几分钟还是被骆俊辰追上了,把她拉入怀里。
“丫头。”他声音很是疲惫,隐隐带着颤音。
欧阳文君有点歇斯底里地在挣扎:“骆俊辰,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拳打脚踢,他只能抱着她紧紧的,生怕她不小心伤到自己,他知道,他的丫头,骄傲和倔强,她已经认定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怎么可以接受这样一个颠覆性的事实,但他不能,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早晚会被发现的。
她闹了一会儿,没有吃早餐,所以她很疲惫,终于转身抱骆俊辰,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骆哥哥,我想要回去,我想要回去。”
他看着她,手收紧:“好。”然后,他抱起她走向他的汽车。
“Wait,youcan\'tdothis,sheismydaughter(等等,你不能这样做,她是我的女儿!)”汉瑟追过来,只看到他抱着欧阳文君要走。
骆俊辰冷冷一笑,“Earlyknowtoday,whyatthebeginning!(要是知道现在的下场,你当初就不该这样!)”然后,将欧阳文君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开车走了。
汉瑟微微一怔,恢复时,车已消失在雾中。
骆俊辰看着欧阳文君,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没有说什么,只是招了招手,问空姐拿了毯子盖住她的身体。
从她带着欧阳文君离开别墅,再到好多个小时的航班,欧阳文君滴水未进,而每一次他开始让她吃的东西,她只是微笑着说,“我不饿”,然后接着歪着头看着窗外。
欧阳文君直到飞机开始降落的时候,意识才有点回笼,她想自己走下飞机,可是一动,发现自己都有点脚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整天都没有吃过什么,她有些自嘲的笑笑,看着一旁的骆俊辰:“骆哥哥,我没力气走动。”
这是欧阳文君近12小时以来第一次主动对他说话,骆俊辰松了一口气,直接打横抱起她:“饿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宠溺。
虽然现在是早上六点多,但机场仍然有很多人,她脸皮薄,把整个脸埋在他的怀里,闻了闻,都是那熟悉的气息,手于是紧紧的抱住他脖子。
骆俊辰已经通知秘书来接人,在机场出口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那里,秘书正要说话,但骆俊辰示意他停下,让他打开大门,抱着欧阳文君放进去,拿过秘书递过来的钥匙。
“骆哥哥,我饿了。”胃完全是空的,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骆俊辰。
骆俊辰看着她,这个时间点,只有把她带去早餐店,给她喝一些粥,然后带她回了公寓。
欧阳文君基本上一直在国内,吃过之后上了床就马上睡着了,一下子睡了超过10个小时,终于时差倒好,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夜幕降临,黑暗的房间没有开灯。她裹着被子,赤脚下床,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不禁勾了勾嘴,微笑有点讽刺意味,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假呢?
骆俊辰走了进来,发现欧阳文君并没有在床上,不禁皱起了眉头,才发现她站在窗前去了,走了过来,从后面慢慢抱住她:“怎么了?”这不像他的丫头,他宁愿她大哭大闹,但她没有,但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是不是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他都已经没办法理解这已经被放在心里好久的女孩了。
她没有挣开,只是依着他,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是平静和有序的,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她转身抱住骆俊辰腰部:“骆哥哥,告诉我真相,我想知道”平静地说着,但它搅得骆俊辰很担忧,但还是慢慢地开口道:“你的亲生母亲,我的妈妈和我的爸爸她们都是在一起长大的,你母亲在大学毕业后,一个人去到伦敦学习,虽然分开很远,但她们三人仍然经常接触,你的母亲是在她的第二年学习中认识了你亲生父亲,就是汉瑟,汉瑟的家庭影响很大的,你的母亲他不可能会被家族赞成。那时两个人都是骄傲的人,来自家庭的压力以及社会上的八卦,两个人之间又有一些误解,你的母亲一气之下独自回来了,回来才发现怀孕了。“他一边摸着欧阳文君的头发,又继续谈下去。
“汉瑟有来找你的母亲,但你母亲总是躲着他,而他也是被家族里的人盯得很紧,只能放弃。”他停顿了一下,下面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
欧阳文君在他的怀里微微动了动:“然后,我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我还没有见过她?”她心中有一个答案,但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么残忍的答案啊,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问骆俊辰,只剩一点点希望。
看着欧阳文君,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希望,但他却只能说出这么残酷的话:“你的母亲,她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了。”骆俊辰感觉到她身体明显一震,他的眉毛跳了一下,迅速收紧,紧紧抱着她,把她锁在他的怀里。
真相就是如此残忍,彷佛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紧紧地网住他,包裹着她让呼吸不开,微微闭着双眼,似乎心脏一直被一个沉重的巨石压住,她发现疼痛得她都不敢呼吸,打开有点哑的声音颤抖着:“接着呢?”然后,她怎么成了现在爸爸妈妈的女儿?
“汉瑟接手家族生意,还没有站稳阵脚,只好私下派人找你的妈妈,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是怕他找到你,你的母亲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那就是,不想要有这样一个家族的约束,所以就举家搬到了Q市,你现在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是我爸的老同学,也知道你的母亲,他们无法生育孩子,所以就把你交由他们抚养,这样子汉瑟也不容易看出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抬手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乌黑的眼睛稍微暗了一下:“汉瑟后来真正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之后,也找你的母亲找了很多次,找了几年才逐步放掉,但并没有完全放弃,直到这些年来,才彻底放弃。丫头,他们只是不希望你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不要怪他们,你属于天空的,你应该自由的找一个你爱的,然后结婚,幸福地生活,这是你母亲的遗愿,所以他们不敢让你知道,不敢让汉瑟知道。“
她闭上了眼睛,一下子知道得太多了,她想努力使自己的头脑清醒,狗血也好,残酷也罢,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她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嗯,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不一直隐瞒下去,就让她一辈子活在这个谎言里?
“你还记得郑嘉锦不?他是你母亲的侄子,见到你的那天,开始检查你的事情,?他们家一直被汉瑟密切注视着,他一动手,当然,你的存在引起怀疑汉瑟的注意,他的力量在国内也很大,他的生意已经在中国扎根十多年了,他用多一点时间和手段,就查出了你的身世了,毕竟医院产科医生他们都还在,花了一些钱,就都可以查出事情真相。”他想掩饰,但已经被汉瑟先下手了,他没来得及动手,他就只能等待风暴的来临,有些事,避免不了,他只能尽量减少伤害。
欧阳文君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袋一片空白,停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骆俊辰,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有细碎的胡茬:“骆哥哥,你说,怎么生活会这样呢?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又不是在写小说、拍电视剧,它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明明很假,但不得不相信和接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被推向一个模糊的梦里,她想脱身但找不到出口,骆俊辰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她还没有绝望到放弃,她转身抱着他,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
“饿了吗?”骆俊辰稍微拍拍她的背,轻声道。
原本没想到,现在说,她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都塌掉了,点点头,说:“饿了,骆哥哥,我想吃火锅,好吗?”她想吃火锅,很辣的火锅。
骆俊辰罕见点了点头,“去换好衣服吧。”
骆俊辰开车带她去了一家重庆火锅店,这个时候,虽然温度不低,但仍然有很多人吃火锅,还遇到吃饭时间,他们只好绕过一大堆的人才能进入包厢。
牛肉入口,舌头很辣,胃里也是烫烫的,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是真真切切的在这里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有真正的,接受它。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除了她接受,没有别的办法。
这几天天气好,暖暖的也不冷,穿着一件长袖单衣就可以了。
林佩柔看着欧阳文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出口,有太多的话想要说,但有太多的话不能说,想着还是算了,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去吃饭,你骆哥哥肯定在门口等着你。”
欧阳文君发呆,听到林佩柔的话,脸微微一红,瞪了她一眼:“有一天,你也会的,不要得瑟,我先走了。”
林佩柔没有说什么,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那就那一天再说吧,反正你赶紧去就是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后,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在课堂上总是发呆,她看着都难受,要开口问她,却发现没有办法说出口。
欧阳文君还在楼梯上就看到熟悉的辉腾,不禁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
动作熟练地开门,然后系上安全带,然后才转头看着骆俊辰,在过去几天中,他总是很忙,她常常半夜醒来,看到他还在书房内,不禁抬手,摸着他那尖尖的下巴:“骆哥哥,怎么最近这么累?”她看着他的眼睛,有点心疼。
骆俊辰轻轻咬上她的指尖,看着她的眼睛也是极其的温柔,趁其不留意,拥她到他的怀里,并迅速附上她的嘴唇,尝了个够,才放开她。
欧阳文君的脸涨红了,看着窗外,但幸运的车子是黑色玻璃窗,外面也没有看到任何真正的,可是还有车子前面看得见啊,不禁更加脸红,轻轻的说:“你怎么能这样!”话语中带着一种害羞撒娇的意味,煞是惹人怜爱。
骆俊辰看着她涨红的脸,觉得她有些恢复了,心也安了那么一点点,抬手摸摸她的头,眉毛一挑:“我怎么了?”
“”她觉得真是脸皮厚的人是无法一起讨论作风这样一个严重的问题,所以她是明智的闭上了嘴,干脆什么也不说。
骆俊辰看着她,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踩油门,沿着大道开出了学校。
欧阳文君最近事情这么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码字了,大概十一点多就上床睡觉,骆俊辰有工作,而且每天都到很晚,她有一次五六点起来的时候,看到骆俊辰还在书房看文件,她感到心疼,但不敢去打扰他。
在这段时间午夜总是做恶梦,醒来才十二点,她今晚早些时候就睡了,不到十点钟她就睡着了。觉得有点渴,所以去大厅想接水喝,看到书房灯仍然亮着时,她也习惯了,但是当她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骆俊辰正在打电话。
“资金周转不了了?”她没有仔细听,这句话倒是听得很清楚,她想到了一些东西,但下意识地拒绝思考。
“叔叔,不要告诉我爸。”她站在门边,看着骆俊辰挂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只是觉得有些苦涩,推门,进去搂上他的腰,抱着他,只觉得那温暖的体温,感觉很舒服。
骆俊辰身体楞了一下,没想到欧阳文君会在这个时候来,那个个电话,她听到多少?
欧阳文君收紧手:“骆哥哥,带我去找他,我有事要和他说。”
他的目光一沉,转身抱着她在他的怀里:“不要担心,丫头,我也会带你回来的。”汉瑟没有一个子女,他的产业除了让欧阳文君继承,就只能捐掉,但是他怎么可能看着他奋斗了几十年的产业给别人呢?他的生日宴会会请欧阳文君去,肯定是想要让她留下来继承他的家产。
骆俊辰为她请了假,第二天和她飞往伦敦。
欧阳文君和骆俊辰去的时候,汉瑟在别墅的一楼看着报纸,看到他们显然愣了一下。
他不着急,所以他慢慢的在行动,为的是迫使骆俊辰把欧阳文君带回来找他,他找了那么多年,并没有在意这么一会儿,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消耗,但骆俊辰是明显没有那个能力与他竞争,他公司也才成立了三年,两年前刚刚上市,一切都才刚刚步上轨道,这就像是翅膀还没有长硬的小麻雀,怎么可能跟翱翔多年的老鹰对抗呢?除了他们家的产业倒是有那么一点点能力,可以和他抗争一会儿,但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他将继续对抗下去,却又舍不得欧阳文君。
欧阳文君有点不好意思,知道真相后根本是不一样的心情,看到汉瑟,内心更是复杂的,终于开口了:“我想和你谈谈。”说完,转身对骆俊辰笑着说:“骆哥哥,我上去一下,你就在这里等我,可以吗?”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的微笑:“去吧。”
汉瑟有点兴奋,这个在商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听到他的女儿说希望和他谈谈,甚至手都在颤抖,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也很感慨,点点头,“来吧。”
欧阳文君跟着他,在书房被他看得很是尴尬,手指紧张地搓着,拽住衣角。
“文君,你妈妈呢?”他问得很小心,有一点颤音。
她垂下眼睛说:“走了。”
汉瑟不能相信,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难产。”她并不想接受,但它是一个事实,她的母亲,因为她死了。
他点了点头:“文君,回来吧好吗,我现在只有你了。”
欧阳文君看着他,她缓缓摇头:“你知道妈妈最后说了些什么吗,她说,我的女儿不应该被家族困住翅膀,她是自由的,她是属于天空的。”
两个人顿时一片寂静,但她真的只是想要来告诉他这些话,如果他爱她的母亲的话,他应该知道它包含多少他们的绝望和痛苦,这应该也可以知道未来,应该怎么做。
很长一段时间,汉瑟抬起头看着她,“文君,可以叫我一下爸爸吗?”他并不想就算到死,也不能听到一声爸爸。
她有点惊讶于他真挚的眼神,心里不禁一抖,动了动嘴:“爸——爸。”毕竟,不是很顺利的完成了。
汉瑟点点头,激动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叫骆俊辰上来一下。”
她看着他,想拒绝,但看到他那满是和蔼的眼神后,但仍没有说什么,离开之前说:“爸爸,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欧阳文君到了楼下,看到骆俊辰担忧的眼睛,她扬了扬嘴角,表示没什么事,扑进他的怀里:“他找你。”嘴上这么说,但用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下摆。
对于她这种幼稚的行为,只是感觉有些无奈,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你怕什么,他不会吃掉我的。”
她扁扁嘴,终于放了他,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要动手啊,这里还不是我们的地盘,如果他打你你直接跑下来,我可以帮你挡着。”
旁边有女佣,她脸马上就红了,瞪着他,娇嗔地说:“不正经!”
骆俊辰看着她,只是挑一下眉毛,然后转身上楼去。
没有人能知道那天两个人到底谈了些什么,骆俊辰时,脸色凝重,欧阳文君不能帮助,但眉头一皱,嘴要问结果,是准备接受安慰,两个人打两个伦敦天,然后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