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没事

两人轻轻碰杯,伊凡看得出上官惠芬的眼睛里埋藏着深深的忧伤。两人那么平静,可是彼此都控制不了彼此的心跳声。

“上官惠芬,你看起来瘦了好多,如果有什么心事的话,千万别瞒着我啊,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我是你的哥哥亲人。”伊凡清澈地看着上官惠芬,眼里全是担忧。“没事。”上官惠芬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肯定过的不好。”伊凡坚定地说”呼延家的一切我还是听说过的,呼延家人都不是很好处,你得处处小心才行。况且,大少爷他根本没有生活能力,你肯定过的很不好。”上官惠芬没有说话,只是捧起酒杯,独自喝着,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剪不断理还乱。”上官惠芬,我觉得,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其实,你不必……”“呵呵,你以为我想这个样子啊。”上官惠芬打断伊凡的话冷笑着”我也无能为力,可是我父亲辛辛苦苦打拼半辈子的公司就要被呼延家吞噬了,我弟弟又那么小处处需要钱,我总不能看着我家人陷入危机,不挺出来,帮一把吧”“真是苦了你。”伊凡心疼地说,看着上官惠芬逐渐憔悴的脸,一番思绪万千。曾几何时他们两人是相爱的情侣,校园的花园里,操场上,自习室,都留下他们拥吻的身影,他们可以省下饭钱给对方买件喜欢的礼品,也可以在周末和大多数情侣一样,手牵手去电影院手捧爆米花,拥抱在一起看电影。往昔的校园爱情,真的很纯洁很美丽,可是终究那么脆弱,因为一件小事,他们争吵互相不理睬,导致最终的分手,其实当初若是有一方做出退让,结果也不会是物是人非的悲凉啊。忆往昔美丽甜蜜,昔日的恋人坐在一起,总有着无尽的感慨,可是他们始终看似那般平静,仿佛不曾发生过,尤其是上官惠芬,被称作半杯倒的她居然不顾伊凡的劝诫,将苦酒灌入自己的咽喉,似乎想要洗尽满心的惆怅,以及寂寞。

伊凡也喝着酒,没有边际地说”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和你分手后,我一直用画画来麻痹自己的灵魂,试图在忙碌中忘记你,因为这样的感觉太痛,本来我准备去意大利的,就在我进机场的那一刻,突然想到煜城至少停留着我们的回忆,对,至少有回忆啊,所以我不忍心离开,我坚定留在这个地方,感觉随处都是你的影子,这样似乎好点,可是又那般折磨着我,因为我随时在幻觉中感觉你的存在,可是我怎么也触碰不到,那种感觉,真的让人撕心裂肺,直到,直到,我知道你嫁人了,我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已经死了,感觉自己的灵魂真的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呵呵,都过去了。”上官惠芬凄凉一笑,轻轻地举起酒杯。“蓝。”伊凡看她的眼神依旧和当初一样”别喝了。”“没事,反正我难得出来一下,我好好放纵一下,我想,我会死掉的。”上官惠芬幽幽地说,看得出来,上官惠芬心理全是惆怅。伊凡没有说话,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因为他的新潮是澎湃的,他恨自己当初为何要选择分手,没想到今日相见,居然还能够念起昔日的温存。

“还记得我们当初每日坐在一起给彼此画像吗?”酒后的上官惠芬熏染的问”那时候真的很美好。”是啊。”伊凡也感慨道”那时候,我们闭着眼睛都能够描绘出彼此的形象,还记得那天咱们在夜市买了很多吃的,弄得我画你的时候,你腰都没了”“你讨厌。”上官惠芬娇嗔着。“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嫁人了。”伊凡的声音很苦涩。“是啊,你谈朋友没有。”“我啊,还光棍一个。”“啊,不会吧,你那么英俊,那么有才华,怎么会没女朋友呢?追你的女孩一定一抓一大把吧。”上官惠芬惊讶地说。

“呵呵。”伊凡平静地看着她”要知道找到合适的多么难,尤其是,能够无处不在的迎合自己的需要,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犹如博弈,是需要同等对手的。”……那晚,上官惠芬醉了,伊凡开车送上官惠芬回家,此刻,伊凡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穷小子了,已经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小画廊。到了呼延家华丽的大门前,上官惠芬看出了伊凡的不舍,但是她还是平静地和他说了声”再见。”“再见。”伊凡挥了挥手,欲说还休的眼神一直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许久,许久,而后天虹居然下起雨来,哗哗地打湿了苍茫的大地,听着这凄凉的雨声,伊凡将头埋在膝盖,深深地叹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没想到这样的相见,可是却是伊凡最终的流连。

看着熏然的带着一身酒气的上官惠芬,李姐透漏着不满,她冷冰冰地说”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因为她不喜欢自己的媳妇是个酒鬼,那是很没有教养的。”李姐的眼神怪怪的,仿佛真在打量一个教养很差的女孩子。“这样吧。”李姐接着说”作为惩罚,你这两个月,都必须整日戴在家里,不许出门,如果离开家门半步,那么我会把你今晚酗酒的事情告诉老夫人。”“哼”上官惠芬苦笑着说”这呼延家,不是牢房吧。”“大少奶奶,希望你能够说话注意点分寸,这话给老夫人听到,你也就麻烦了。”李姐板着老脸。上官惠芬不想说什么,反正自己现在的生活也比坐牢好不到哪里去,呵呵。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让仆人给自己泡好了玫瑰花澡,她想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依旧身体中残留的酒精。她的玉体如同丝绸一般卧在那里,美丽而又干净。温暖的水滋润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可是,可是伊凡的影子如同放电影一般回放在她的脑海。昔日恋人的相见,总是避免不了淡淡的哀愁,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不是彼此的任性,那么他们的爱,肯定会勇敢的在一起。伊凡是个简单纯净的男子,喜欢穿纯白的白衬衣,笑起来很温暖,上官惠芬最喜欢伊凡的手指,洁白而有修长,淡淡地散发着蔷薇一般清香的味道,她喜欢牵着他温暖的手指,一起漫步于尘世的街角,一起吃路边摊,看周末电影黄金档,午后的阳光温情缱倦,她喜欢和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听着优雅的蓝调,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甜甜地如水,他温馨的搂着她,仿佛搂着全世界。此时此刻,地球似乎停止转动。呵呵,都过去了。上官惠芬自嘲地冷笑着,毕竟那只是一个曾经,以后面临的还是没有边际的落寞。她真开眼睛,如同被一阵剧烈的狂风推进现实中去。她叹了口气,轻轻地站起身,单薄的身体有点颤抖,她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了。面对着大少爷卓尔不群的脸庞,她做的是每天重复的事情,认真而又执着着。李姐每天派下人给上官惠芬送饭到大少爷的山庄,上官惠芬很久没有这样自在的吃过饭了,因为她似乎有了自由,不用在吃饭的时候还得面临一双双严厉的可以刺骨的眼睛。她一个人享受着午餐,感觉竟然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那天李姐监督着她给大少爷按摩,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伊凡打来的,她吓得冷汗都快出来了,她走出房门准备接电话,李姐却跟了上来。上官惠芬回头看着她。

“在这个家,我有权利听你的电话。”李姐傲慢地说,看着仆人也这么嚣张的样子,上官惠芬很是厌倦,她撇了下嘴,将电话挂掉了。“怎么,接啊,你怎么不接?”李姐冷漠的说”俨然是一份主人的姿态”大少奶奶,作为呼延家的管家,我得提醒你一下,你最好没有什么隐私,否则老夫人知道了,你会麻烦的。”天啦,怎么又是老夫人,不知为何,李姐只要一吐出老夫人三个字,上官惠芬就觉得特别恶心,那不过是依附老夫人势力的一条狗而已,还喜欢摆着高姿态。简直忘记了自己是谁。但是上官惠芬还是不想得罪这位资深的管家,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大少奶奶。”李姐接着说”老夫人也让我督促过你,让你在家里自觉点,我希望你能够是个规规矩矩的姑娘。”天啦,这把我想成什么人啦,难道自己在这家人眼里就……上官惠芬一脸的委屈。这时候电话又想起来了,上官惠芬有点慌乱,真不知接还是不接,李姐似乎发现了什么倪端”大少奶奶接吧,别让人家老打给你。听着电话铃声我都烦。”“哦。”上官惠芬接过电话,那边传来伊凡熟悉而又关切的声音。

“上官惠芬,在干嘛呢,怎么才接电话啊。”“哦。”上官惠芬舒了口气,回头瞥了李姐一眼”我在给大少爷按摩,怎么有事吗?”

“哦,没事,你现在还好吧。”

“嗯,我在呼延家非常好,你放心吧。”上官惠芬说”我还得帮大少爷捶捶背,舒活一下筋骨,改天再聊吧。再见。”说着不等伊凡回答便挂上了电话。李姐直直地看着她,问了一句”谁啊。”哦,我一个大学同学。”上官惠芬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哦。”李姐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