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的方向

两个小时的沉默,终于回到家了,两个人心里都松了口气,旭东帮邵寒拿行李,进了门,邵妈妈奇怪的问:“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头痛的厉害,实在没心情玩了。”邵寒解释着,一个晚上没睡,精神状态很差,妈妈看她的脸色不好相信了邵寒的话。

“阿姨,我先回去了。”旭东很礼貌的和邵妈妈打招呼。

“嗯,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邵寒低头上楼,旭东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回到车上,点了支烟,靠在那里,想了一夜他依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件事。

放弃邵寒吗?他好像做不到,他深刻的感觉到她对他有多重要,他想不出还会找到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替代邵寒,在他心里邵寒是最好的。不放弃,这一关他很难过,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他心中的邵寒圣洁的不可侵犯,可是现在突然让他接受,她已经和别的男人有过关系,他根本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如果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相信。他整理着思绪,想让自己理出个头绪来,可是头痛的厉害,开车调转了方向,先回家吧,他需要一点时间。

邵寒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知道接下是怎么样的结果,旭东和她分手吗?然后家人会问原因,然后呢?告诉所有人是她做了对不起旭东的事,父亲会打死她的。不分手,还能继续吗?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她能去找吴狄吗?在没有完全的确定吴狄对她的感情之前,她根本不可能去找他,纠缠他。她宁可不和他在一起也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难缠的女人。

邵寒不知道要不要打开电脑,她很害怕看到吴狄,昨天他很生气的粗话,求婚,还有她的不告而别,这些加一起,他会怎么样?邵寒把自己扔进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头真的很痛,痛的要爆炸了。

吴狄醒了,昨天又睡在沙发上了,意识一点点的苏醒,昨天的记忆碎片慢慢的拼凑起来,让他想起了所有的事,他没动,又闭上眼睛,不敢想,让自己不去想。

咚咚咚,吴狄睁开眼睛,

邵寒上线了,她美丽的笑脸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心被刺痛了,昨夜……

吴狄猛的坐起来:“起来这么晚,看来昨天很好?他比我好吗?”愤怒的吴狄将键盘敲的很响。

“你……你怎么这样说?”邵寒被他问的很生气。

“昨天什么也没发生。”邵寒向他解释着

“没发生?怎么可能,那么好的机会,他会放弃吗?”

“我……我和他说了。”

“说什么了?”

“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真的?”吴狄心里突然很开心。

“真的。”

“他没有为难你?他说什么了?”

“他很生气,他要我说是谁。我没有告诉他。”邵寒觉得很难过,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她真想问吴狄,是真的爱她吗?让她有勇气些,可是她难为情开口这样问他。她不想锁住他,那样只会让人厌烦。

知道邵寒为什么那么听话嘛?小时候,爸爸在部队,妈妈一个人无法带两个孩子就把她扔在了外婆家,从18个月开始一扔就是三年,所以她最爱外婆,一直到了要去幼儿园的年龄,才被接回来,那时候她幼小的心灵总是觉得妈妈不喜欢她,更喜欢哥哥。她不想再被扔掉,所以她很乖很听话,让爸爸妈妈都开心,17岁的时候便学会烧菜做家务。那时候邵家刚刚事业起步,父母亲都在外奔波忙碌,哥哥在外面读大学,家里只有她和一条小狗,寂寞的邵寒和小狗捉迷藏,狗狗也超可爱,很听她的话,等着邵寒躲起来了,喊它的名字时,才会跑出来找来找去,逗的邵寒开心大笑。

寒暑假,妈妈是书香门弟世家,从来不许她看琼瑶,看那个年代女孩子们喜欢的爱情故事,一本本世界文学名著摆在她的桌子上,要写读后感《钢铁是怎么样练成的》《呼啸山庄》《巴黎圣母院》《雾都孤儿》《红与黑》《基都山恩仇记》……

还要练一篇书法。她真的是笼子里的小鸟。却也安逸自得,慢慢的习惯了这种方式。

这就是邵寒,典型的乖乖女。

邵寒很想问吴狄是不是记得昨天说过的话,可终没有问出口。

“我头很痛,昨天一夜没睡,想去睡一会儿了。”邵寒很虚弱的对吴狄说,每当邵寒感觉到很难过很悲伤或者很无助的时候,她就会浑身没有力气,只想睡觉,躺在床上,蜷成一团睡觉,告诉自己在睡觉,快点睡着,睡着了就可以什么也不知道了,什么也不用想了。

“嗯,去睡吧。我等你”吴狄平静了许多。

就是因为不能相守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吧。两个被爱神折磨的傻瓜,向往爱情又不敢反抗世俗的傻瓜,其实,他们只是在道德的边缘,并没有真正的触犯。毕竟未婚夫妻还没真正成为夫妻,同居关系也没有法律的束缚,可是他们承载不了情感道德的谴责。

是不够爱吗?所以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如果真的爱的深了,会不顾一切的,不会犹豫的,可是不要忘记了,他们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了,如果时间倒退五年,他们会毫无顾忌的去追求去争取。可是现在他们不敢,人真是越年长越胆小,这话一点没有错。

相对于邵寒,吴狄的情况要简单的多,他只是舍不得邵寒要面对的那些事,对于男人来说没什么,可是对于女人来说,这样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女人在乎的名声,她严厉的父亲,他都略有忌讳。

最大的原因,他害怕他会伤害了邵寒,因为他也有很多的问题要解决,才可能给邵寒一个未来。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得到。这样反反复复的纠结自己。有时候真的觉得不是他们在彼此折磨,是他们自己在折磨自己。

吴狄,冲了个凉水澡让自己迅速清醒,今天要带狗狗去打疫苗,他要摆脱宿醉。洗去一身的酒气,涂上最喜欢的花露水,他讨厌自己的身上有其他的味道,他喜欢整齐喜欢干净。

带着狗狗出了门,假期反而路上的车少许多,没那么拥堵,开着车窗,吹醒自己,他也在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在情感和道德中徘徊。

突然他看到了路牌上有邵寒所在的城市名,指引方向的,那个名字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吸住了他,他想奔着那个方向开去,哪怕看不到她,哪怕只是在她所在的城市里晃一圈,看看她每天经过的街道,她曾经说过的那些她喜欢去的地方,邵寒那么喜欢看电影,哪怕去那里看场电影,就当在她身边,陪着她,可是他最想的还是带走她,什么也不想,把她带走。

就这样,他深踩了油门,奔着那个方向去了。

“邵寒。“

“嗯?”

“我到了你的城市。”

“真的假的?”

“真的。”

邵寒看着短信无语,她要去见他吗?再见到他会分不开的,再也分不开的。吴狄也知道是这样的,如果看到她,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身边的。

沉默着,两个人都沉默着,他们的问题还都没有解决,能见面嘛,如果打开那个闸门,如洪水般猛烈的感情便再也无法控制无法收回了。理智占胜了一切。

“算了,不要你为难,我回去了。”调转方向的时候心里很难受。

“吴狄……”邵寒突然觉得很心疼,却没有适当的语言来表达。

吴狄看到一家很大的水果店,停下车:“邵寒,你要吃什么水果?”

“什么?我?水果?樱桃。”

“好,我买给你。我在春暖花开水果店,明天你要来取。”

“什么?你怎么买?放在水果店嘛?”

“嗯,考验他的诚信,也看看老天是不是可怜我们。”

邵寒真想冲出去,她要看到他,不能就这样错过让他回去了,她很想他,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向外跑。

“等我,我去找你。”邵寒告诉吴狄

“不要,我会忍不住的,会把你带走的。”吴狄压抑自己对邵寒的渴望,拒绝着。

“邵寒,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我的事情处理好,我来带你走,那时候没有人能阻止我。”

吴狄突然坚定的说:“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会是个非常好的丈夫,然后我们生一个完美的宝宝,不,一对,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男孩子像我一样帅气,女孩子像你一样温柔,我会好好的爱你们,我会好好的赚钱养家,让你们幸福。过去我从没想过这些,现在我老了,我想要个家庭,要看到我们有生命的延续,我向往那种生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从头开始,我很聪明,我可以做很多事情,你相信我吗?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一切从头开始,你还会要我吗?会和我走吗?”

这就是昨天吴狄曾经说的,现在他是清醒的,他又一次说了出来,邵寒幸福的泪水不断的流,她相信,也许她没有贫穷过,也许她不知道贫穷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可是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所有的浮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有多重要?

“要,只要你爱我,我永远都要你。”邵寒坚定的回答着。

邵寒看着他的短信,停在院子里,那些话让她感动,幸福,充满了向往,忘掉了一切的烦恼,突然让她变得勇敢,充满勇气的准备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宝贝,不许哭,从现在开始,勇敢一点,我要保护你,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嗯。”泪水模糊了字迹,她知道这个挑战很大,但只要他和她站在一起。她就不怕。

“我回去了,今天我很开心,我来看你了,还为你买了水果。要记得来取。”人在选择的时候是最彷徨的,一但下了决心,反而一切便简单了。虽然他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会不会顺利,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可是他已经有了方向,这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