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影想了想:“皇上,在下想,如果郑姑娘自己想要回来的话,她自己就会来找皇上了!也许是上次在后宫的遭遇让郑姑娘太伤心了,她才不愿意回来的吧!不过既然皇上这么希望在下去说合的话,在下是会不遗余力的!毕竟在下欠了皇上和郑姑娘的人情!”皇上点点头,叹口气,示意两个人可以离开了,飞影和小琴向皇上施礼之后便匆匆离开了,皇上看着两个人,深深地吸了口气,看起来自己想要把郑雨文迎回来,还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呢!
飞影和小琴回到自己的住处,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告诉郑雨文,于是两个人抽了个时间前去探望郑雨文,并且把皇上的心意传达给了郑雨文。飞影和小琴离开之后,郑雨文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心里非常不平静。没想到皇上还是对自己如此念念不忘,因为那次痛失爱子的经历,郑雨文已经非常厌恶后宫生活。
如果皇上不是皇上,自己也不嫔妃的话,他们应该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可惜事与愿违,不希望他是皇上,他偏就是皇上,就因为这样,自己的爱才永远不可能表达出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明明深爱着皇上却从心里抵触那种令人厌恶的后宫生活,为什么自己想要喜欢一个人就这么难?想到这里,郑雨文狠狠地往床上一躺,现在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苦了!
同样的皇上也因为这件事心烦意乱,为什么郑雨文不愿意接受自己?难道是因为那次让她失去了孩子,她不再相信自己了吗?她不再相信自己可以给她安定的生活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人!
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有道明君,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能的!自己该怎么样挽回自己的过失呢?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换回郑雨文的心呢?想着,皇上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只能自己扶着额头独自叹息,现在有谁知道自己心中的忧伤呢?
为了向郑雨文表明心迹,皇上决定第二天便找郑雨文谈一谈,而且要一早就谈。于是皇上早朝之后,径直来到了郑雨文的住处,却并没有找到郑雨文。难道她这么早就上班去了?想着,皇上慢慢地走到了工部办公的地方,悄悄地绕到了后面的制作间,透过窗户小心地往里面张望。透出窗户,皇上看到郑雨文非常认真、非常努力地在整理自己画好的图纸,一切都是这么一丝不苟。
皇上看到郑雨文的样子,心里非常激动,紧紧地攥着拳头,好像想要马上冲进屋子的样子。这个时候,郑雨文无意中一抬头,正好和皇上四目相对,郑雨文和皇上都一下呆住了。可是郑雨文愣了一下之后,马上恢复了正常,继续低头整理自己的图纸去了。
皇上看着郑雨文这副样子,知道自己一时是不可能把郑雨文迎回宫中了,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朝着窗户招了招手,自顾自地离开了,而郑雨文自始至终没有再看皇上一眼。她不希望皇上因为自己分心,也不希望自己因为皇上分心。他们都有自己不能推卸的职责,而且都是自己觉得非常重要的职责。如果在这个时候分心的话,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的!
既然自己讨厌后宫生活,那么自己还是忍耐着自己胸中的爱火,老老实实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再去想皇上比较好。等到皇上完成了他最希望做的事情之后,才是自己回到皇上身边的时刻。郑雨文看了看窗外,朝皇上离去的方向看了看,眼睛露出了一丝忧郁的光。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上,四九城的城门在同一时间吱嘎噶打开,忙碌的一天开始了,早起的人群或是要出城赶往别的地方,或是想在第一时间进城,这样的一幕每天都在发生。
负责城门的士兵,一个个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但是空荡荡的感觉,让他们每一个人都从睡眼惺忪中醒了过来,今天出奇的怪了,城内没有要出去的,城外只有一个要进来的,而且是只有西门有人想进来。
往日的时候,等候出去和进来的人,这时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士兵茫然的抓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临近的自己人,城外的白衣少年牵着一头瘦了吧唧的毛驴,他整个人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一个有学识的读书人,和毛驴走在一起,格外的不搭配。
少年微微一笑,风尘仆仆的痕迹,从头到脚随处可见,白色的衣衫已经不那么干净了,手中的折扇也有多处破损的地方,他把扇子一收,塞进袖子里,城门口的士兵都觉得这是一个有来头的人。
他们每天见的人多了,从一个人的举手投足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游学归来的直系血脉,京城只怕又要热闹了,不是每个官二代都是纨绔子弟,他们不缺乏有学问有野心的。
有的机灵的守卫,想过去套几句近乎,没准儿将来就有一场造化,离开这风吹日晒的看门狗的位置,摇身一变做了人上人,不求闻达于诸侯,哪怕就做一个七品的小县令,也比现在自在的多了。
但那少年翻身跨上毛驴,一拍驴的屁股,一溜烟就进了城了,看不出来瘦骨嶙峋的驴子这么能跑,守城门的士兵没来得及和少年打招呼,人家就走的远了,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就留下飘扬的尘土。
这头驴子不一般,买的时候挑的是最好的,少年花了不少钱呢,一路伴他走南闯北,腿脚利索的很,虽说比不上马,可是赶路比他走着快多了,大江南北游历下来,它的功劳最大,吃苦耐劳,变成了如今瘦弱的模样,不过跑起来依旧四蹄生风。
早晨的京城,就像是睁着眼睛赖在被窝里的顽皮少年,脑袋醒来了,身体还在享受睡眠带来的乐趣,大街上只有寥寥的卖早点的店铺或路边摊,开始营业了,就是吃东西的人很少。
驴子一路小跑,轻车熟路,少年又把扇子拿出来了,悠然自得的扇着风,似乎根本不觉得冷,他欣赏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一走就是好几年,如今有些地方多出来很多他不知道的。
到底是天子脚下,到底是一国之都,变化日新月异,少年苦笑摇头,他个子很高,算得上英俊潇洒了,如果骑的是一匹马,那得迷死很多怀春的少女了,路人也有很多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少年。
这年头不帅气的,千方百计想让自己变英俊,不漂亮的恨不能把卖胭脂水粉的店铺搬空,像少年这样不在意自己形象的,满京城找不出来第二个来了,所以看到少年的都很奇怪。
毛驴一路向西,进入了达官显贵居住的区域,这里有讲究,住在外围的都是小角色,越往里走官职越高,权利也就越大,有好奇的人悄悄地跟在少年后面,想看一看他是哪家的少爷。
少年早发现了这些人的小动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任由跟着他的人继续跟在后面,离开了没办法见到皇帝的官吏住的地方,进入每天要上朝议事的大人物的街区,跟着的人少了很多,住在这里的都是一句话就能决定很多人命运的,绝对惹不起的角色。
和一品比起来,三品的人自然要弱很多,不过这年头朝堂里拉帮结派的多了,三品认识的人里,多得是比他厉害的权贵,他们能左右他们的决策,随着少年越走越远,跟着的人越来越少。
当少年进入一品三公所在的范围后,再也没有人有胆子尾随了,毛驴跑的越发欢快,这是要到家了,三公并不算什么,有的是比这三个人地位尊贵的,比如皇后娘娘的本家,他们是京城最强的家族了,随着皇后这个女人的步步紧逼,皇帝一再退缩,刘姓的家族愈发强盛了。
愿意向他们表忠心的人若过江之鲫,少年路过太师的府邸的时候,略微有兴趣的瞥了一眼,这是他进入贵族区域后第一个他看过一眼的地方,京城千变万化,只有这个地方不会变,官吏就那么多,职能部门不会凭空多一个出来,顶多换了里面住的人。
如今刘家的人坐了宰相的位置,京师的御林军也给几乎完全抓在了手里,除了有几万人在皇帝的心腹的掌控下,谁也不敢得罪他们了,少年在宰相府门口停了下来,早有仆人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
一口一个小少爷的叫着,慌忙牵了驴子,跟着少年往府里走,已经有人去通报他的母亲了,刘成一走就是三年,从十三岁决定外出历练,让自己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就踏上了走遍千山万水的路程。
男人都是好色的,妹纸也一样,比如希望所有的帅哥都是自己的,刘成的父亲刘明海就是一个标准的男人,在家里有十几房老婆,刘成的母亲排行最末,因为最年轻格外受宠,或许是刘明海忙于国事,操劳过重,老婆不少孩子却不多。
刘成是三少爷,和两个哥哥比,他算是能堪当大用的了,他大哥刘然比刘明海还花心,而且喜欢留恋勾栏瓦肆,常常好多天不回家,二哥刘雨是个武痴,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剑法和刀法,马上功夫更是厉害,最向往征战沙场,可是刘家走的是文官的路子,宰相职位是三公之首,必须得有自己家里人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