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们结婚吧

一场宴会在表面欢快暗潮汹涌的节奏中结束。森阳看着林宇搂着辕轩的腰走向了电梯。他冷冷地站在酒店的大厅,完全忽视了身边的林莲。

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辕轩再也忍不住失声痛苦。他还那么爱她,可是她却已经千疮百孔了。她不是最好的自己了。森阳你知不知道,我也还爱你。林宇看着辕轩哭泣的样子,放开了辕轩的腰,点燃了一根烟。

自从林宇无可控制地爱上了辕轩以后,他就不停地用这呛人的烟,来麻醉自己的痛苦。他也知道辕轩的痛苦,可是为什么就算她拒绝了森阳,她还是不能够接受自己?

他很烦躁。“够了。”林宇咆哮的声音突然响起。辕轩无动于衷。电梯很快到了停车厂,林宇拉着辕轩的手,急速地向车上走去。将辕轩塞到车上,林宇也上了车。后车厢巨大的座位上,林宇栖身而上,为什么从来不能心甘情愿的在一起。

林宇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车厢内一片狼藉。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看见我的爱,辕轩,我第一次见你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林宇颓然地趴在辕轩的身上,受伤的心赤裸裸地展现在辕轩的眼前。辕轩静静地听着林宇的话。她知道他爱她,他也知道如果不是他的保护,自己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她感激他每次在医院的陪护,却也恨他剥夺了自己的挚爱。她不想说话,眼皮越发的沉,她很想睁开眼睛,可是却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她想或许他太累了吧,累到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

“辕轩,辕轩。”林宇发现了辕轩异常,赶紧将车开到了医院。急诊室里,医生们都在极力地抢救。

时间一点点的溜走,林宇在抢救室的外面徘徊,一宿没有睡的林宇,下巴上冒出了胡茬,任谁都能够看出他脸上的疲惫,可是他不能离开,他心爱的女人还在抢救中。

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医生。”林宇急切地问,完全没有发觉那个称呼有什么问题。或许在他的心里,她早就已经是他的妻了。“你们年轻人真是的。非要在怀孕的时候还做剧烈的运动吗?”医生摇摇头,从林宇的身边走过。

林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不能反应,什么叫怀孕的时候。林宇突然抓住医生的手“您是说她,她怀孕了?”医生看着林宇不可置信的样子特别想抽他。但,还是心平气和地说“是,所以年轻人要注意啊!”医生暧昧的眼神让林宇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太懂这些,因为母亲也极少和他谈论这方面的事。也是那个正常的母亲会和自己的儿子谈论这种事。“可是,额,她为什么会晕倒的。”林宇跟着医生来到了医务室。医生白了一眼林宇,“她有点紧张,而且她好像受到了很强烈的刺激。”

他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是这样的消息让林宇更加的开心,他和她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从来不敢想的事就这样发生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他却把她害成这样。林宇赶紧跑到她的病房。轻轻地推开门,辕轩还没有醒,只是她熟睡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皱着眉,仿佛有很大的委屈。是自己给了他这么多的委屈吗?林宇坐在阳光散漫的病房里,静静地坐在辕轩的病床边。

阳光落下去的时候,辕轩总算醒了。林宇看着辕轩惺忪的睡眼,急切地问:“你怎么样了?”林宇的声音温柔无比。辕轩冷静地环视四周,又来医院了,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而每次醒来都能够第一眼看见林宇的脸。她知道其实他已经尽最大努力来照顾她了。她也知道其实自己是幸运的。如果没有森阳在前,自己一定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在外面能够遮风挡雨,在家里能够为自己熬着清淡的粥。

可,一切都不是那样的顺应人意。这样的遇见让三个人,四个人,甚至更多的人都伤心到绝望。她的心里,没有办法忘记森阳,没有办法忘记那时那刻的快乐和幸福。辕轩看着林宇急切的眼神,不能说不感动,可是这样一切辕轩又没有办法不怪她。但,她也不能一直都活在这样的责怪里吧。或许,不知道什麽原因,辕轩想一点点了解这个男人,说不定那一天,她就能够走出他的世界了。虽然辕轩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和森阳在一起了,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能够让辕轩不经意间就想到了森阳,每一次的想念都动辄悲伤。

她要离开这里,把所有的记忆都留在这里,一年了,她不能总活在过去里。今日,她看见了他,他们在无可能。于他也是最好的忘记。

决定了这件事,辕轩不再像一年前那样冰冷地对待林宇,她不该这样在林宇的身边浪费,自己的青春,也不能再在林宇的身边浪费森阳的时间。只要自己在森阳的视野范围内,森阳就不会忘记自己,森阳就没有办法过上自己的生活。

只是关于怀孕,辕轩却完全不知道。她向来经期都不准,所以她自己也没有注意过这件事。“我没事。”辕轩的声音,虽然无力,但是全然不是往日的寒冷。林宇看着辕轩虚弱的样子,不禁开心地笑了。他不想再逼她做任何事了,或许,她肚子里的宝宝会改变她所有的决定。

他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当初自己当狗腿的时候,被人打的面目全非,可是,母亲还是跪下来求那个老大,放过自己。那个时候,连他自己都放弃了,可是母亲却没有放弃。这就是母性,她无关爱情,无关亲情,只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感情,林宇也说不上来,只是他相信辕轩是一个和母亲一样的勇敢的女人。

“你怀孕了。”林宇看着辕轩郑重地抛出了重磅的炸弹。辕轩看着林宇一脸的坚定,手不自觉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无声地哭了。原本设想好的一切都没有了可能。她可以自己吃苦,可是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和自己四处流浪呢。不可能,她做不到。林宇看着辕轩静静地流泪,他知道她又伤害了她。可为什么她还是不能够接受自己吗?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宝宝之后,还是不行吗?

“我们结婚吧。”辕轩睁开眼第一句话就让林宇震惊。辕轩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不用离开,也总够让森阳死心,也足够让森阳知道,他们早就成为过去了。虽然在自己的心里,那段事永远都不会过去。可是最终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何必执着?

林宇和辕轩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辕轩接受着林宇的审视,一脸的坚定让林宇觉得莫名地安心。“好,我马上去安排。”林宇给辕轩拉了拉被子,“你好好休息,一周之内我们的婚礼会在台北如期举行。”“恩。”辕轩点着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林宇看着辕轩温顺的样子,安心地走出了病房。

听到林宇远离病房的声音,辕轩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依旧是曾经的样子,可是却完全没有了当年幸福的模样。她知道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不去将孩子做掉。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她08年5月12日的汶川地震,那么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些渴望生命的眼睛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不能放弃一个生命,她做不到。就像她甘愿放弃爱情保护森阳,她放弃自由给肚子里的小生命一个面对世界的机会。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希望所有人幸福,却惟独忽略自己的幸福。

昏黄的灯光下,辕轩完全不知道森阳是怎样的痛苦。酒吧里气氛浓烈,大家到这里都是来寻开心的。森阳冷眼看看着面前的一切,她为什么会离开,那一眼的悲伤到底在他们之间又算什么?她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才出现在林宇的世界里吗?那么如今她的梦想实现了吗?森阳端起刚刚点的鸡尾酒,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色彩。那些不同的色彩就像是他和辕轩的爱情,每个时期都有着不同的颜色。

开始的时候,他们是紫色的吧,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两句话说不到就会吵架,然后无数次森阳回去后后悔的不行。大概后悔的时候就是这个靛青色吧。后来那些美好的日子就像是着桃红色张扬,但是也最显眼,以至于一年以来森阳从来,没有忘记过那段美好。今天,他眼睁睁地看着林宇拥着辕轩离开,而自己突然找不到借口拦下。一年的感情森阳竟然找不到一个立足点。但,森阳却能够从辕轩的眼睛里看到伤痛,她或许并不幸福。

酒一杯一杯地空掉,森阳趴在吧台上,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到了酒吧要关门的点。调酒师看着倒在吧台上的男人,摇了摇头。“这年头,还有这么痴情的男人。”眼里的鄙视显而易见。“喂,醒醒,我们要关门了。”调酒师走到森阳的身边,狠狠地晃了晃森阳的手臂,可森阳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调酒师看着这人喝的实在很多,当即只有给警察局打电话了。不一会的功夫警察局的人就感到了,台北警察的实力还是大大地有的。警察大概都有这样的权利,翻出森阳的证件和手机。查找了手机通话记录的最后一通电话,警察打过去。可却在听到听筒里的声音愣了。“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话。”其实这个手机号是辕轩的,她早已经在离开的时候就换了电话号码,可是森阳总是忍不住去拨打这个电话。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一个通话静静地躺在森阳的通话记录里。

没有办法,警察给另一个号码打电话,此时电话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