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这些日子很烦恼,先是那一起强奸杀人案。现场种种线索说明两个流氓企图强奸少女未遂,然后女孩跌倒致死。很清晰,只要找到两个通缉犯就好了。可是偏偏现场有个见义勇为的。这个也好办,找到见义勇为的当证人就行了。
女孩遗物里有一些会员卡,黄天查到女孩的名字叫万青,然后又找到线人才知道有个叫红皮的混混总是缠着她。这样看来红皮就是首要嫌疑人,于是黄天带人直接到红皮家把他抓来,可是审问半天,全无结果。事发当天晚上在跟几个混混喝酒打架,整个酒吧都被他砸了,所以案发时他就在警察局。线索断了,黄天没办法只好放了红皮。
转过天,黄天打算去万青打工的理发店碰碰运气,结果到了理发店看到一队警察在勘察现场,原来万青的柜子被撬开了,可是丢了什么谁不知道,因为没人知道里边有什么。黄天判断这件案子似乎并不简单。
果不其然,转过天银行方面来消息,一个神秘男子一夜之前取光了万青户头的钱!黄天有些恼火,这个家伙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可是他转念一想,也许这未必是凶手,而是万青亲近的人。一来这人知道卡的密码,二来还知道理发店的钥匙。黄天又想到红皮,于是又把他抓了回来。可是结果仍然一无所获,这个筛网蒙面人已经成为警局明星人物。
又过了两天,线人罗忠明来找他,带了一大堆照片。一见到黄队长,罗忠明笑嘻嘻的说“黄队长,最近挺忙啊!”
“明知故问,有消息么?”黄天没好气的问。
“暂时没有,这些给您交作业。”说着把一叠照片交给黄队长。
“这么多?”黄天一边翻着照片一边问。
“呵呵,您看看有需要的没?”罗忠明笑嘻嘻的说。“最近办假身份证的人越来越多了!”黄天说。
“没有,不都是我的……”罗忠明赶忙解释。
“黄天冷笑了一声,你也小心点,这次可是杀人案,别把你小子搭进去。”
罗忠明一听这话,脸上没了微笑,“得了,我借您吉言。”说着往外走去,“干点正经事,……”黄天嘱咐道,罗忠明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罗忠明离开后,黄天把照片送到电脑室。“这些做一下比对。”凡是在罗忠明那里办了假证件的,都由罗忠明把照片送到警局,然后电脑比对,一旦发现可以人员就立刻由专人跟进。而宇文勇的照片就这样被丢在垃圾桶里,因为他什么也不是。
宇文勇在酒店享受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结账的时候居然两千多,他赶忙付了钱逃出酒店。心里盘算着还有多少钱,应该找个落脚的地方。于是他又习惯性的到垃圾桶里翻报纸,路人异样的眼神让他发觉自己似乎不能再继续看免费报纸了,于是他到路边的书报摊,“老板,哪个报纸广告多,我要租房子!”老板是一个刘十来岁的老头,放下报纸,低花镜仔细打量宇文勇,看得他发毛。
“你租房子自己住啊?”老头问道。宇文勇点点头,心想“我买报纸,你问这么多干啥。”他也不想想,你买报纸说这么多干啥。
“我有套房你租么?”老人不换不忙的说。宇文勇一听喜出望外,可是进而他又警惕起来,“贵不贵啊?”
“一个月一千,离这里三站地。”宇文勇一想,住就住吧,反正急着找地方落脚,于是欣然答应了。可是老人并不急着带他去看房,站起来又重新打量了一会,“你是干什么的?”
宇文勇看看自己的穿着,“我是银行的,……”
“你叫什么名啊?”
“我叫……”宇文勇突然忘了身份证的名字,赶紧拿出来看看。“你怎么连自己名都记不住呢?”
“哦,你肯定是要看这个吧,我干脆找出来你自己看呗。”说着把身份证递过去。老头接过来看了看,“哦,大勇啊。”
“诶,……”宇文勇对这个称呼还是很满意的,反应也快。老头把身份证还给宇文勇,然后冲后边水果摊的一个老女人喊,“我带人看房子,你照看一下啊!”那老女人挥了挥手,老头招呼宇文勇,跟着他往车站走。坐了三站地来到集庆路,俩人下了车,老人一指车站旁边的一栋五层老楼说,就是这里,三楼的那个有栅栏的窗户就是。说着老人迈步走进单元,宇文勇也跟着走进去。
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很黑。宇文勇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来到房门前,老人拿出钥匙打开门。宇文勇走进去,屋子里一股松木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扑面。这是一间六十平的两居室,进门是客厅,右手边是卫生间,客厅两边各有一间卧室。卫生间和右边小卧室之间一条走廊通向厨房和阳台。房间里铺着地板,客厅里放着一套实木沙发和茶几,两间卧室都有实木的床和衣柜。厨房和卫生间一切的家具家电齐全,虽然有些老旧但是仍然能用。
老人始终跟在宇文勇身后,等到他把屋里都转遍了就问,“你觉得怎么样?”
宇文勇点点头,“不错,这挺好的。”
老人一伸手,“一千押金一千房租,水电煤气都有预存,一共二百。”
“我应该给你多少啊?”宇文勇一边拿钱一边问。
“你不是银行的么,这点钱还算不过来啊!两千二百。”老人一脸的不屑。
宇文勇掏出钱地给他,老人接过来数了数,“我给你写个收条吧,说着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笔。“诶我说,你有笔没有?”
宇文勇一摊手,“不用写,没关系。”老人冷笑了一下,把钥匙递给宇文勇,转身说,“那我走了啊。”说着往外走,“难怪人家说银行信不过……”
老人走了以后,宇文勇关上门,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觉得不错。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掏出耳环放在茶几上,叫出万青,“看看怎么样,我租的房子。”
万青四下看了一下,又看看宇文勇,“你给我起来,……”宇文勇吓了一跳,站了起来,“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地方多脏,赶快收拾一下啊。那沙发都是灰,你就坐上去!”万青呵斥道。
宇文勇觉得万青纯属胡闹,又坐在沙发上,“脏又碍不到你,我无所谓。”说着靠在沙发上把脸扭向一边。
“你穿的衣服都是我的钱,你要是不知道珍惜,现在还我钱……要不我就喊了,我把别人都找来,就说你杀了我,说你囚禁我,说你是恶魔。”宇文勇没办法,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好啦姑奶奶,我收拾行了吧,……”说完他把外衣脱掉,挂在衣柜里,被万青指挥着收拾起来。一只到中午才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