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坐直了身体,“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对于徐若影来说,这样的结局也许是幸福的。”
“一个人的幸福与否,只有自己才能判断。”宇文勇坚定的说,“即使徐若影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也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莉迪亚点了点头,“我只知道他们是谁,但是并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我只要名字,其他的事情我会做。”宇文勇斩钉截铁的说。
莉迪亚迟疑了一下,走进别墅,一会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宇文勇。“我只知道这么多。”
宇文勇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消失去找杰森。看到宇文勇的杰森有些紧张,但是仍然强作镇定的和他攀谈。宇文勇并没有心情和他扯家常,“这字条里的人你都认识吧。?”
杰森看了一眼,更加紧张起来,“当然,他们都是俱乐部的成员。”
“我要他们几个人的所有亲属名单和所在地点。”宇文勇冷冰冰的说,丝毫不给杰森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觉得你应该留有余地,……”
宇文勇抿了一下嘴唇,“好,一个小时之内给我全部名单或者通知他们来这里找我。”
“这怎么可能……”杰森面红耳赤。
宇文勇叹了一口气,手里拖着的是威廉将军儿子的灵魂,“他临死前和他的妈妈合体了,而且还向威廉将军开了枪。”宇文勇微笑着看着杰森,“我想你儿子会做的比他好,你觉得呢。”
“你这只恶魔,……”杰森咬牙切齿的说。
“我是一只恶魔,可是你不要忘了是谁把我变成恶魔的。现在你又机会拯救许多人和你自己,你会怎么做?”
杰森点点头,“我懂了,你稍等。”
“我五十五分钟以后回来,最好全面,否则我无法判断你的立场。”说完宇文勇又回到巴克尔家。
他并没有打扰巴克尔,只是静静的坐在花园里。此时这里已经接近午夜了,他手捧着徐若影的灵魂,整个花园就这样被她的光芒笼罩,温暖而又祥和,一切好像沉浸在幽暗的深海中,与世无争。
莉迪亚的那句话一直在宇文勇的耳畔回响,也许这样总比每天担惊受怕要好吧。但是宇文勇觉得自己必须这样做,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其他的朋友。他有责任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们的后果,要让人们敬畏就要亮出獠牙。
“您还没睡……”宇文勇察觉到了巴克尔的目光。
“人老了,晚上要经常起来上厕所。”巴克尔走过来。拿出自己的石头,“把她留在这里吧,不要让安息的人跟着你去做血腥的事。”
宇文勇看着徐若影,咬了咬牙,把她轻轻的取出来,放到巴克尔的石头里。巴克尔把他的石头埋进花坛里,徐若影就漂浮在那一丛粉色的蔷薇之上。“我这样做是对是错呢?”
“你打自己一巴掌,是对是错呢?”巴克尔微笑着说。宇文勇不解的看着他,“我的能力也许你也猜的到,能够知道我所触摸过的所有灵魂的过去和现在。你似乎觉得没什么,可是我来告诉你,这个能力最痛苦的地方在于你知道的太多。就好像我看了你的,就知道你所有朋友现在在哪。
年轻时候,我拥护力量进化学说。后来看的事情多了,我觉得科学进化更加快速有效。现在我哪方面也不支持,因为我看到了终点。”
“您是说……”宇文勇觉得热血沸腾。巴克尔点点头,“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测试我究竟能看的多远,最后我来到了灵魂的起源。”
“您是说所有一切的起源?”
巴克尔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切的起源,但我肯定是灵魂的起源。”
“那是什么?”
“一片幽兰。”巴克尔看着漂浮在蔷薇花上的徐若影。“只有这些?”宇文勇觉得有点泄气。
“你要也觉得不甘心是不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进一步继续向前寻找,可是却看到了自己。你没听错,是自己。确切的说不是现在的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说哪个星球、空间的我。那个我在大学教书,而我的妻子,……是赵倩倩。”
巴克尔看看宇文勇吃惊的表情,“你不要紧张,我当时并不认识赵倩倩,这些只是我看到的一部分,一闪即逝,直到我遇到你才想起当初看到的事情。后来我因为好奇,专程到那间大学去找到了那名教授。而一见之下,我们俩似乎都早就认识。在这以后,我做了很多次试验,接过都惊人的相似。
之后我继续深入,我发现每经过一次幽兰的地带,我便更换一次角色。而自己和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个人就越疏离。”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好像是轮盘赌。我们的灵魂在随即的掉进小格子里。只要时间够长,那么我们就有可能进遍所有的格子。”
巴克尔点点头,“我更愿意把它比喻成圆形轨道的火车,大家都在一片幽兰里等待着上车。下车的人又回到幽兰里。我们就像是电池,上车做功,推动火车运转。下车充电,等待上车做功。”
宇文勇明白巴克尔说的是什么,“这一次你杀了我,那么总有一次是我杀你。只有在火车里我们才有你我,回到幽兰那么我们就是整体……”巴克尔点点头,“所以,你打自己一下,是对是错呢?”
巴克尔耸耸肩膀,“盘古、上帝、真主,总之是希望这台欲望列车不断运转下去的存在。”
宇文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很长时间,他抬起头,“我很喜欢您用‘欲望’这个词。我们都是被欲望催动才互相妒忌、仇视、甚至是厮杀。既然我们的使命如此,我觉得还是遵从我们的使命。”
巴克尔笑了笑,“我只是希望真理能够得到传承。”说着巴克尔指了指徐若影,“她就放在这里,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再来把她带走。如果我死了,也把石头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