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想了一下,“难怪陈教授没事,而吕教授变异了!”黄堂点点头,“很明显是陈教授没操作好,……不过没关系,药总算保住了,回头等我拿了诺贝尔奖请你们吃饭。”黄天一撇嘴,“救了你两次,拿个诺贝尔就请吃顿饭,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受人点水恩,须当涌泉报’?”
黄堂白了他一眼,“你懂不懂什么叫‘施恩不望报’,全当是你小时候欺负我的赔罪了。这顿饭还是我替你请这位朋友,就当是他冒死陪你去一趟。”宇文勇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纸笔写‘吕教授’。
黄堂看了看,“你这朋友是哑巴啊,那你连这顿饭都省了。”黄天听他说的实在不是人话,一巴掌打在脑袋上,“你他妈傻了是不是,哑巴跟吃饭有屁关系。”宇文勇拽了他一下,黄天这才反应过来,“吕教授他们没的治了是不是?”
黄堂一摆手,“告诉你平时少看美剧,僵尸片看多了吧。感染的人拉到太阳底下晒晒几天不给吃东西就好了,只不过会有点虚。就算放任不管最多一个月也就恢复了。这个要是食肉菌的一种,所以食欲特别旺盛,那些变异的不是要吃人,只是饿了。多给肉吃细菌活的就长,不给吃的死的就快。”
“你搞出这个药没什么用啊,纯属浪费粮食。”黄天不屑的说。
黄堂瞥了他一眼,“这个药能够快速的回复身体机能,不需要动手术,三五天细菌就能回复组织结构,清除血瘀和脏器内伤。这些细菌对宿主好的不得了,只不过就是吃的很多,副作用就是会发胖。如果你能坚持住不吃,那么恢复的慢了但是减肥效果相当不错。
黄天哼了一声,“说的像你试验过一样。”
“我当然试验过,……”黄堂脱口而出,宇文勇和黄天惊讶的看着黄堂。黄堂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吕教授帮我做的,只不过我想试试有没有其他副作用,所以一直在家没出来。”黄天凑过去摸摸他的脑袋,“在哪扎进去的?”
黄堂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打开,“我说你脑袋里是不是装大粪了,你本身是骨外,不懂头骨多硬么?”说着指了指眼睛,“从这儿。”
黄天听得一皱眉,跟宇文勇说,“我说什么来着,这群书呆子,要是钻起牛角尖来,什么都豁得出去。”黄堂也不理他们,径自说,“这个二代在作用期间就是身体机能得到强化,所以力气好像很大一样。但是这个也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起效快,又的人起效慢,有的甚至都没有副作用。而且不管是车祸还是突发事件,在现场打一针推进ICU,只要意识清醒没有脑死亡,三五天内脏全恢复,剩下的缺胳膊断腿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便搞一搞就好了。”
黄天越听他说话越下道,一把抢过他的酒瓶,“什么叫缺胳膊断腿的没技术含量,我先在把你打骨折,你自己接上看看!去滚滚,回屋睡觉去!明天一早就给我滚蛋,别在我眼前烦我。”宇文勇看出来黄堂似乎被黄天欺负怕了,除了嘴上占便宜以外,根本不敢反抗黄天。
黄堂被赶回卧室,黄天凑到宇文勇近前,“明天赶紧把你的事情搞定,免得夜长梦多。”宇文勇点点头,黄天一打了一个哈欠,回房间你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黄天发现黄堂已经离开了,冰箱里的小药箱也一起带走了。黄天有些不满意,不过走了总比留在这里看着就烦。黄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着宇文勇来到医院找罗忠明,然而罗忠明去忙的不可开交。
他把宇文勇和黄天带到一个解剖室,然后又给黄天拿了一个转移脏器用的密封箱。黄天一看,和黄堂装药的箱子同款。罗忠明拉住黄堂的手,“我后半辈子可都交给你了,千万别处差错,尤其是别把他的记忆系统破坏了,也别弄丢了。尸体送到地下二层的停尸房17号柜子,那个柜子从来没人用。晚上七点我们再见了。”说完罗忠明急冲冲的走了。
黄天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宇文勇也没用黄天让,自己一翻身躺在解剖床上。黄天把所有的窗户帘子都拉严实,然后把门反锁,打开灯,开始切割宇文勇的头骨。黄天足足忙了一小时左右,才算大功告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伤,他把宇文勇的大脑全部都切了下来,而且还包括视神经和一部分脊椎。这样保证在接的时候不至于接错。
黄天把宇文勇的脑装箱,然后放在尸体身上用布盖好,推出解剖室。走廊里仍然人头攒动。他把车推到电梯前面,等了一会,电梯门打开。黄天乘电梯来到地下二层,转了半天才来到停尸间。这里有一个老门卫把守,黄天推着车来到这里,“罗大夫让我把这个送过来。”
那安保看了看黄天,有气无力的问,“几号柜?”
“17号”黄天回答。“又是个没人要的,……”,安保一边嘟囔着拿出一个本子,翻来翻去在最后一页找个空地儿让黄天签字。黄天在哪里签了罗忠明的名字,安保也不看,摆了摆手,让黄天推着车子进去。
黄天把宇文勇的尸体放好,然后拎着箱子走出来,来到电梯前面。不一会电梯来了,黄天进了轿厢,想起来罗忠明和他说地下二层都是隔离病房,于是一股强烈的好奇涌上心头,黄天的手不自觉的按了B1。很快,电梯‘叮’的停住了,电梯门打开。黄天正要探头出去看,却被两名在电梯前面站岗的士兵拦住,“证件!”
“对不起,我按错了,……”黄天慌忙的解释,然后退回电梯,按了关门键。而与此同时,陈教授和几个人从前面的病房一边说话一边走出来。两个人隔着徐徐关闭的电梯门,互相对视了一眼,而陈教授的眼睛直接落在黄天手里拿着的盒子上。
黄天下意识的狂按关门键,此时电梯也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黄天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却听到陈教授喊,“电梯等一下……”,即时一只手伸进了电梯。黄天的脑海嗡嗡作响,同时也在迅速的思考着对策。他急忙把所有的楼层都按了一遍,然后死死的按住开门键。陈教授朝警卫员点了一下头,“谢谢。”然后从容的走进电梯,站在黄天旁边。
黄天此时冷汗直冒,按着开门键就是不松手。陈教授得意的等着,可是站了一会发现电梯门始终不关,转过头看却发现黄天死死的按着开门键不放手,而在门外站岗的战士也好奇准备凑过来检查。陈教授笑了一下,“这电梯老了就是不中用,……”说着伸手过去,控制面板。“我去三层……”然后直接抓住黄天的手。黄天感觉从手腕到整条胳膊都麻木了一样,不得不松开。黄天顺势向后一退,退到陈教授的身后,打算趁着电梯门关闭的时候,从另一边逃走。
可是陈教授却早有防备,堵在电梯门前一动不动,不给黄天孔子可钻。黄天见没有机会,便躲在电梯的一角准备打持久战。只要坚持到了一楼,一定会有很多人上电梯,陈教授也就不敢把他怎么样了。只要跟着人流混出去,或者大喊大叫制造恐慌,自己还是有机会逃脱的。
黄天端好架势准备‘迎战’,陈教授瞥了一眼电梯按键,然后突然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黄天。“把箱子给我,我只是要里面的东西,发明权和专利都给你。”黄天好笑,他把自己当做是黄堂了。“陈教授,我是黄天,这个巷子里是人体器官,我帮同学拿上楼的……”黄天本以为可以解释清楚,可是却看到陈教授死死的盯着箱子。他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了,不给他打开看看他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电梯却停在了一楼,上来很多人把电梯挤得满满的。陈教授和黄天都被挤在一个角落里,此时陈教授已经死死的抓着箱子。黄天本打算等到电梯没人再给陈教授看看巷子里的东西。可是电梯一直到了顶楼才算轻松了一些,随即又有新的人挤进来。
陈教授和黄天都死死的抱着箱子,谁也不肯松手。黄天生怕到了一楼他抢走箱子逃走,因此双手扣死箱子不放。可是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陈教授也发现他根本不可能冲出人群。
就在他向电梯外观望的时候,却看到黄堂出现在人群后面,排队进电梯。陈教授一犹豫,手松了一些。黄天并没有看到黄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箱子上,生怕宇文勇有什么闪失。突然他觉得陈教授的手稍微松了一些,他顺势一叫力把箱子彻底抢过来,藏在身后。
陈教授手里突然抓空,回头看时,黄天已经把箱子藏在身后。他打算给往‘另一个目标’方向移动,可是人是在是太多了,而医院的电梯又细长,他很难移动到门口。电梯又一层一站的向楼上运行,到了顶层以后,人下去了大半。陈教授终于又看到了黄堂的身影,同时又重新上电梯的人也把黄堂向他的方向挤过来。陈教授就好像看着一块徐徐接近自己的大火腿一样,贪婪的盯着黄堂的背影。而黄天却偷偷的从他背后的另一个方向向前挪动。就在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黄天抱着箱子随着人流冲出电梯,匆匆走向医院外面。
黄天下意识的回头砍看了一眼,此时电梯里只有一两个人。他看到了毫不知情的黄堂和身后死死盯着他的陈教授。黄天愕然停住了脚步,他和黄堂是双胞胎,长相一模一样,此刻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就是自己被陈教授从背后接近却毫不知情。
黄堂之所有能够弃黄天于不顾,是因为他连自己都不在乎。黄堂是一个纯粹的技术痴,为了实现理想他随时准备牺牲自己,而且认为是理所应当的。这就是为什么他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亲身试验了新药。
黄天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到医院,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管,黄堂很可能有生命危险。黄天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挣扎,他冲到电梯前面,却看到电梯已经停在了B1层。黄天可以肯定这就是黄堂按的,因为B1是‘瘟疫隔离病房’根本不允许探视,他不知道黄堂为什么要去那里,也许他打算告诉大夫正确的治疗手段什么的吧。
黄天正要从楼梯下去,却看到电梯又停在了B2。黄天觉得一阵眩晕,那里除了停尸房就是大片的‘未开发’地段。并且由于人迹罕至,连基本的照明都坏了。黄天刚刚推着尸体下去的时候就差点迷路回不来。
黄天抱着箱子从楼梯一直向下跑,来到二楼直接冲进去。两名警卫立刻拦住他,“证件!”
黄天朝两个警卫喊,“我看到一个感染者跑……”他突然看到陈教授和黄堂友好的从对面走过来。黄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边招手一边喊“黄堂,你怎么在这?”两名警卫转身看过去,却也吃了一惊,“我们是双胞胎……”黄天解释道。
黄堂看到黄天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你跟踪我?”黄天真打算把箱子丢过去砸死他,可还是耐着性子问,“你们俩怎么样?”黄堂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们俩挺好啊,你问这个干啥?”
黄天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昨天晚上的事你忘了?”
黄堂看着宇文勇,一脸的瞧不起,“我说你个大男人怎么总是想着过去的事,今天早上我来打算告诉大夫怎么治疗这个病,结果遇到陈教授在这里被聘为内科专家协助治疗。他只是想协助我们继续研究,我就把药交给他了。但是这个药必须要冷藏保存,我们就把药放在地下的冷库里了。刚刚在电梯里他非说我把药拿走了,我们俩去看了,还在就回来了。”
黄天点点头,“你不是说这个病晒太阳就好了么?”
黄堂显得既瞧不起,又不耐烦,“你的意思是把这些好像僵尸一样的用绳拴着拉到广场上去晒一个礼拜。等媒体曝光了咱么全出名了。我说你没事也看看美剧补补脑,顺口就说。”说完独自走开了。陈教授朝黄天笑了一下,跟了过去。黄天偷眼看到身旁的两个战士也在偷偷的笑。
黄天站在原地咬着牙,他现在只想把一旁战士手里的枪抢过来给黄堂一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