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累

时间停滞,光明四射,映照着整个世界。唇齿之间的温柔,让她感觉心跳加速,马上就要跳出来一般。

良久,她才本能的眨巴了几下双眼,一把推开了归羽。

“你……你……”妙晴指着归羽半天说不出任何的话,她感觉心跳加速,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最终连一句完整的语言都没有组织出来。

而归羽本来想调侃一下妙晴的,但是看着妙晴红扑扑的可爱模样,不自觉的心跳也加速了几分。他也不自觉的转过头去,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个人你偷偷看看我,我偷偷看看你,好久好久,归羽才鼓起勇气先说到:“时间不早了,你身子不舒服,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啊……我不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妙晴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什么叫做不累?是想要说明些什么?想要说还想跟他再做一会儿么?

看着妙晴惊慌失措的模样,归羽突然就笑了,他笑得那样好看,连星星都黯淡无光了。他一袭白色的衣衫在风中肆意的飞舞,长长的发丝也在晚风的吹拂下飘荡在风中,那放荡不羁的模样,让人心疼,让人怜爱,让人喜欢……

“啊,我们还是回去吧!”妙晴感觉自己再看下去,一定会喷鼻血而死的。这个妖冶的男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美有些摄魂动魄么?

“好吧,我送你回去!”归羽说着,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也披到了妙晴的身上,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心。记得之前太医说,妙晴身体循环的速度太慢了,如此下去,时间久了,她会因为身体循环过慢,而体力不支的!

“也好。”妙晴是有一些怕黑的,她总是不喜欢走夜路。

走着走着,归羽就感觉妙晴似乎很累的样子。可是妙晴是那样一个什么事情宁可为难自己,也不去为难别人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么久以来,都不曾发现妙晴的不一样。

“你累么?”归羽的眼神之中满是心疼,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想必妙晴的回答一定是不累吧!

“没关系,快些走吧,我不累!”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不均匀的喘息。

只是走在了一段路而已,就已经累成这个样子。怪不得只是出去那个什么……野炊一下,就累病了呢!

“好了!还是我背你吧!”归羽说着,就蹲到了妙晴的前面。

看着妙晴蹲下的身子,妙晴不禁想要哭泣。这一份怎样的温暖,可是,她有能力去承担么?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她有着比他们更多的一分无奈。她也想就这么毫无顾忌的爱这个男人,可是,她怕开始了之后却有迫不得已停下来……

那样,受伤害的,将不止是自己一个人!

终于,妙晴因为疲惫选择让归羽背着自己走。她跳上归羽坚实温暖的后背,那无限的幸福就像是一股暖流瞬间就冲走了她心中所有的孤独和无奈。

若是时间就这么一直停止在这一刻,该是多么美好。这里没有别人,没有一次次伤害自己的沈红茗,没有一直对自己诉说着爱意的沈宇,所有的人,统统不存在。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拥抱着,取暖。

“我喜欢你……”就在妙晴完全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归羽的声音。

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的,那么轻轻地从她的耳边吹过,不留,一丝痕迹。

妙晴想要再问一遍,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她的心跳的就好像是在打鼓,她知道这就是动心的表现,可是,她却没有一丝的勇气承认。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无奈,这些无奈总是让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今后的路。

“我总觉得你在害怕着什么……”就在妙晴感觉自己就要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再一次的想起归羽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她突然感觉无尽的凄凉涌上她的心头。那些曾积压在心底,不曾说过的伤痛和无奈,一个劲的冲上心头,顿时万分伤感和凄凉。

“你说,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何去何从,该怎么办?”记得上一次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沈宇,那个时候,她没有回答。可是,今儿个归羽问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十分想要回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觉得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若是知道了,其实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归羽好似自言自语,他有些不太明白妙晴此刻的感情,只得如此规劝到。

知道了,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这句话回荡在妙晴的脑海里,好像是一下子给她指明了前行的路。

可是,即使如此,妙晴依然感觉万分的迷茫!

“好了,到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归羽把妙晴放下,然后一个公主抱,就进了妙晴的帐篷,他小心翼翼的将妙晴放在床榻之上。然后,轻轻地在妙晴的额前吻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感受到那个吻的温度,妙晴是那样的迷茫,她睁着眼睛,一时没有睡意。

再说归羽出了妙晴的营帐,却看到了一直在一旁等着的程静姝。看到程静姝,妙晴的眼神之中满是不耐烦。

“王爷!您能听我几句话么?”程静姝的眼泪在眼眶之中盈盈闪烁,她本来是在那里等待着归羽回来的,从来不曾想,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碰到了归羽。

月光洒了一地,满是凄凉。是谁叩响了寂寞的大门,用笛声吹响了遥远的空落寂寥。

程静姝努力的将眼泪忍了回去,她是那么的伤悲,世界似乎都在沦陷,颠倒。为什么,她也做了那么多却不能让他多回眸一眼?为什么,她那么努力却没法让他为她停留哪怕是一秒钟?为什么,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不给她一丝的机会?

“我还很忙!”归羽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他不想要听程静姝废话。对于他不感冒的女人,他向来是不留情面的。

“王爷!只要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程静姝终于忍不住了,她的泪眼肆意的流淌。月光照耀着她脸上晶莹的泪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心疼。

可是,归羽愣是连头都不曾转过去,可是他僵硬的背影表示他此刻真的很忙很忙!

“王爷,静姝只是想要问一个问题,只有一个而已……”程静姝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哽咽,努力的让眼泪不下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从下到大的悲伤,竟然让她丝毫没有办法。那悲伤似乎来自一个无底洞,而这个无底洞却不知从何时被何人挖掘而成……

“快些。”归羽的话语也变得少了不少,他不想多说些什么,程静姝背对着她,竟然不曾发觉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眼底闪烁着不耐烦。

“你会娶妙晴姑娘么?”程静姝本来有两个问题的,可是,她害怕她没有勇气问出第二个,所以只说了一个!

“会。”归羽稍稍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只是娶得话,他是一定要娶的。可是,若是娶妙晴作为福晋的话,可能还有些难。但是,如果不是福晋的位置,不仅委屈了妙晴,而且妙晴自己也不愿意的吧?

“那么,王爷当真就这么讨厌静姝么?”程静姝有些着急,继续问道。她想,这两个问题只要有一个是她所希望的,她都不会做出那么决绝的事情,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别人的!她深邃的双眼满含深情的看着归羽,生怕归羽离开自己的视线。

“本来,你只是说回答一个问题的,但是,这个问题本王想要回答!”归羽突然转过身去,看到程静姝泪流满面的模样,不自觉的微微一愣,继续说道:“是。”

仅仅是一个字,一个“是”字,程静姝感觉自己的世界完全颠倒了,那些曾经的隐忍、嫉妒、难过,此刻一下子变成了滔滔不绝的恨意,瞬间将她湮没殆尽。

在程静姝看来,她堂堂的一个千金大小姐,什么事情都是别人送到她的手上。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她这么委屈,得到的竟然全部都是屈辱。泪水滑遍了她整张清秀的脸,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大傻瓜,失去了尊严不说,还失去了自我!

归羽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转身离开,她独自一个人在黑夜之中站了整整一夜,不曾有人怜惜。天亮的时候,是于灵跑出来,将身子僵硬的程静姝扶了回去。

“小姐,你也真是,这样子站在外面一晚上,身子怎么受得了,你若是真出什么事,你让于灵怎么跟老爷和夫人交代啊?”于灵担心不已,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帮事情呆滞的程静姝擦拭着因为泪水而凌乱的脸庞。

感受到水带来的清醒,程静姝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水盆跟前,大把大把的往脸上泼水,末了,竟然还将一阵盆子水倒在了身上。

“小姐!小姐……”于灵想要去夺的时候,她已经将所有的水全部洒在了自己的脸上、身上。于灵只得无奈的说了一句:“小姐,不要这么不爱惜自己,他不喜欢小姐,自然有人喜欢小姐的!”

爱情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蜕变,只是在这场巨大的蜕变之中,有些人顿悟了,有些人却一辈子再也顿悟不了了!

“出去。”程静姝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声音,她的眼神呆滞,神色冰冷。那面如死灰的模样,就像是刚刚死过了一回!

“是!”于灵知道自己现在呆在这里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反而会让小姐更加的心烦。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世界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黄昏的时候,程静姝还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不愿意出来。

于灵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明日就要班师回朝了,若是小姐还不收拾东西,恐怕就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