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一名大约十七八岁的胖子行走了上来,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对着陈振抱拳道:“阁老大人,献丑了。”
“今朝美酒亦歌谣,阁老以身涉民为国朝。明日京都武横在,天下文人何处找。当今武道行霸道,廷堂无文何安家。”
马旭一站出来,直接献诗一首。
这首诗说出来时,全场的人一静。连陈振也觉得心惊胆战。这首诗其实很简单,表序了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夸赞自己为国为民,另一种意思则是当今天下武道称霸,让无数文人抬不起头,对国家不满。
可是,这种话,说在心里还可以,一旦说出去可是会掉脑袋的。
“好诗,好诗!哈哈!”
马旭的父亲立即大笑了起来。
也很快周围响起了一个个掌声,但是没有人大笑。
“这位公子,这种诗在我们面前说说可以,记住,不要外传,明白吗?”陈振提醒道。
“学生记住了。”
马旭点点头,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阁老大人,学生也要献诗一首。”
“学生愿献字画一副……”
很快一些年轻人,一个个提画,提诗站了出来。可是,都让陈振有些失望。这些人的诗词都很难上大雅之堂。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就在陈振失望到了极点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院外响起。
这个声音打断了当场所有的人,一双双目光朝着院外的方向看了去。
只见,一个小二打扮的青年,正和一名长着雀斑的少女行走了过来。那名青年还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可刚才那一首诗绝对是从他嘴里念出来的。
“好诗,好诗……”
陈振眼珠子瞪大,心中颤意无比,一股热血沸腾从心中奔腾而起,这首诗不正是表明自己现在的心境吗?
拿着一本经书奋斗,一心只为国家。当年国家危难,自己以文人之身加入军队,一心为国。终于等到了国家安定了,武人强势,对文人处处打压,自己就像一朵飘絮一样荡漾着,不知去哪。如今,国家边境危难,自己却无能为力,眼看着敌国大军压境,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就像眼前是一条河流,河流的另一边就是敌人,自己多么想提着大刀杀过河去。这世上,有谁不死,但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
“好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陈振涨红着脸,从这首诗的诗意中回过了神来。
“老爷,阁老。木头和文姑娘已经到了。”张催山马上走了过来介绍道。
“好,立即给木头和文姑娘安排坐位。”张永哈哈一笑,豪爽的说道。
“谢过张老爷!”木头和文魅儿一起抱了一拳。
刚才文魅儿可是被木头吓了一跳,那忽然一句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木头和文魅儿被安排了就座。
“这个傻小子就是那个能诗会画的木头?”
“是啊!据说,他是被文魅儿拣回来的!”
“不会吧!一个傻子而已,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这个谁知道,不过刚才那首诗还真不错,说的我热血沸腾了起来。”
木头和文魅儿刚坐下,周围的人一个个议论了起来。
可是,陈振的目光却始终落到了木头的身上。
“阁老,怎么样?老夫说的就是这个年轻人,只可惜,这个年轻人就是头脑有些毛病。唉……”
张永靠近了陈振,小声的说道。
“此子的才艺是老夫见过的年轻人中最优秀的。可惜啊……可惜……”陈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为何而叹息。
“阁老可惜的是?”张永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振。
陈振没有回答,反而在此时站了起来,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位公子一首诗可谓是说出了本阁老的心声,这首诗每一句都很简单,但是其中都包涵着对爱国的情怀。本阁老今生能听到如此奇诗,死而无憾。哈哈!”陈振大笑了起来,样子格外的激动。
被陈振一夸奖,木头也楞了楞,憨厚笑了起来,文魅儿更是激动无比。人家可是大学士啊!被他一夸奖,自家的店铺生意又能好起来了。
“阁老说的是,的确是好诗。”
“木头公子果真是才华横益,一首诗说的如此出神入化。”
“是啊……”
周围的一些文人也跟随着一起应喝,不过,他们嘴上这么说,可暗中却很不满意,一个傻子都能做出这么好的诗来,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能?或到底,他们内心有些嫉妒。
“老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随口说出来而已。”木头憨厚的说道。
“随口说出来?木公子说笑了,如果这天底下随便一个人都能随口说出如此奇诗,那这天下哪还有武者容身之地。”陈振哈哈大笑,对木头极为欣赏。
“哈哈!阁老说的对。不过啊!老夫可是听说,木公子最拿手的并不是诗,而是字画,木公子,不知有没有兴趣作一字一画?”张永笑着站起来,对着木头问道。
“献丑了。”
不等木头开口,文魅儿直接站了起来,替木头答应了。
“木头,开工了。记住,可要好点画了,等会买夜宵给你吃。”文魅儿轻轻的说道。
“加鸡腿。”
木头眼珠子一亮。
“好!”
文魅儿直接答应。
木头也有些纳闷,早知道魅儿这么爽快,就加两个了。平时,也不见她这么大方。
带着郁闷心情的木头走了出去,然后下人搬运了一张桌子和笔墨纸砚。木头也没犹豫,此刻提起了毛笔轻轻落下,他居然在纸张上绘画一共十三个点。
“这是……”
木头的做法让文魅儿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木头在做什么?画点做什么?”
“是啊!难不成,他有犯傻了?”
“嘿嘿!真希望他犯傻的样子后,会画出什么样来。”
周围的文人嘲笑了起来,这下连文魅儿也皱起了眉宇来。至于张永和陈振却把脸色阴沉了下来。
“噗!”
可让人出奇的是,木头把所有的墨汁倒在了纸张上。
“啊……”
文魅儿尖叫一声,脑袋内一阵煞白,她完全没想到,木头在这个时候犯傻了。
“木头,你干什么?”
张永老脸涨红,急了起来。至于四周的那些文人一个个乐开了花,似乎正为看到这个傻子出丑而兴奋。
“别急……”
陈振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来,立即叫住了四周的人。
“哗啦!”
果然,在所有人安静下来时,木头手中的毛笔一挥,手以极快的速度绘画在了那张泼满墨汁的纸张上绘画了起来。
很快,在纸张上出现了一副竹林,竹林中出现了一位文人,文人也提着笔绘画着一副画,这副画上也是绘画一个文人,文人也在竹林中绘画着一副竹林画……
“嗡!”
木头手里的毛笔朝着纸张上一点,这一点点在了纸张正上方,出奇的是,这一点,却点出了一个太阳。
“哗啦!”
笔落下,只见,纸张光芒大震。那些竹子飞出了纸张,抛在半空中,那名文人正站在一张石桌上,绘画着桌子上的一副画,一笔一画,极为清晰。甚至还能听到水流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宛如真实一般。
“……”
静!不是一般的静!
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
一副画,如今成为了一个现实,如真实世界一样出现在眼前?他是如何做到的?一个傻子,真那么神奇?
可是,木头还没结束,手却在纸张旁边开始书写着一行行字迹,这些字迹绝对不能说好,因为一笔一画,看上去极为潦草,可偏偏,潦草却很有循序,每一个字都看的极为清楚,甚至入眼后,很舒服。
好像大家看的不是字,而是一个美女,让心情舒畅了起来。
这些字落下去之后,也同样一个个飞舞起来,纵横漂浮在竹林画的四周。
震撼,没错。就是震撼。
陈振读书无数年,见过才子无数,但是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才。
在大明帝国内,也有那种绘画如生的人,让画脱离纸张飞出来的绘画高手。但是从没见过,这种可以让画中之人如活人一般的奇画。
“献丑了。”
木头把笔收了回来,憨厚一笑。然后朝着文魅儿奔跑了去。
文魅儿看着木头跑来,心中一颤,才逐渐回过神来,因为,她之前也没见过木头绘画过如此奇画出来。
“木头,这画是你画的?”文魅儿惊讶的问。
木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摇头道:“好像不是别人。”
“当然不是别人。不然你早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了。”文魅儿直接来了一个白眼。
“好字,好画!好才学。木公子,你可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陈振立即醒了过来,那张老脸一片涨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被他一开口,其他的文人也很快醒了过来。
“老先生过奖了。随手画的而已。”木头憨厚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
陈振立即大笑了起来。
现在,他可以肯定一点,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份绝对不凡。要么是文道世家的子弟,要么就是那种绝世奇才。
“木公子,不知你师从何处?”陈振笑了笑问道。
“我没有老师。他们都说我很傻,叫我木头。你也叫我木头吧!”木头摇了摇头,憨厚的说道。
“木头?”
陈振对这个名字很不满,如果这个人都叫木头的话,那这个天下有谁才是天才?
“好吧!木头就木头吧!木公子,老夫乃是文华阁四大阁老之一,现在,老夫邀请你入朝为官,不知你可否愿意?”
陈振沉吟了起来,非常严肃的看着木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