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云微微凝眸。
眼前的男人不停地摆着扇子,似乎觉得自己天下无双,俊美非凡。
胡颜云握紧了手中的木剑。
从建安寺出来之时,这木剑是清水主持交给她的。
“都给我站住。”
男人突然冷声喝道。
胡颜云将木剑挡在了身前,防备地盯着他。
“你是谁?”
眼前的男人却突然邪气一笑,眼睛里充满了淫欲。
“我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行事匆匆,其实按照你这样的身段,何必拿着一柄木剑,就应该穿着好看的衣裳,侍奉男人才对。”
男人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都快流出口水了。
胡颜云的眸子里露出一股怒色。
“登徒浪子!去死吧!”
胡颜云将木剑快速地举起,随即朝着男人的方向刺去。
男人脸上则是带上一抹轻松的笑意,手中拿着的纸扇千变万化,挡住了胡颜云的攻击。
“何必如此动怒呢?我能看上你,那也只能说明你姿色确实不错,但我可没有说过我会允许你对我攻击。”
男人的语气轻巧,仿佛在对一个宠物说。
胡颜云好看的眉眼凑到一起,眼神变得冰冷,拿着木间的手更用劲了几分。
一旁的肖宁也抽出自己身后背着的长剑刺了过去。
她身形不稳,娇弱的手捏不住剑。
只一会,她就疲惫地半跪在地上。
胡颜云的额头已经生出了一些薄汗,手也微微有些颤抖,她已经快没力气了。
对面的男人也大喘着粗气,但状态却要比她好得多。
“我都说过了,你打不过我,何不就顺了我,当我的小娘子好了。”
胡颜云咬牙切齿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娇嫩的下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
胡颜云却面不改色,直直地将木剑举了起来,对着男人。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随着你这个愿望。”
男人顿时冷笑一声。
他浑身散发的气质与刚刚截然不同,宛若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幽鬼,阴冷又骇人。
一双长长的眼睛眯到一起,似乎在诉说着胡颜云有多不知好歹。
胡颜云心中一凝。
这个男人的本事比她大,就算自己已经竭力抵抗了,但仍旧犹如蚍蜉撼树。
“可恶!”
胡颜云低声咒骂。
男人却毫不在意,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每一次踏在地上的脚步声都宛若催命符一样响彻在胡颜云的心中。
胡颜云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肖宁。
肖宁的嘴角挂着一丝血,有些虚弱地维持着自己的站姿。
就在男人立马要靠近之时,胡颜云将木剑向旁一扔,从肖宁的身旁抽出了铁剑。
“你要是再过来一步,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胡颜云掷地有声的怒吼着。
对面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邪气,将剑直接插进了地里。
“小娘子,我虽然觉得你长得貌美,如花似玉,但也并不代表对你就能怜香惜玉,再说了,你觉得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
男人此话一出,顿时身旁跟着一股风,直接冲向了胡颜云。
不过半秒时间,剑就已经落到了地上。
胡颜云绝望地望着那柄插在地上的残剑。
刚刚这剑被打飞的同时也被那个男人折了一半,此时只有残缺的一部分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
胡颜云捂着自己的伤口,眼神坚韧的盯着男人。
“我说了,我只是想带你回家做我的小娘子而已,你又何必反抗?”
说完此话,男人就欲上手摸上胡颜云的下巴。
“瞧瞧,瞧瞧,幸亏刚刚没有伤到脸,不然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被划花了,可就不值得了。”
胡颜云心口一沉。
难道今天她当真就要交代在此处了吗?
一旁的肖宁用力抵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却在半刻之后只能无奈地失去支撑力摔倒。
“那你放她走。”
胡颜云指着一旁的肖宁。
男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不过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肖宁。
“好啊,只要你带你回家跟着我,有没有她又何妨?”
此话还没说完,男人却感受到耳旁传来一股劲风,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被砍断的发丝。
不过就在一瞬之间,一柄长剑直接穿过他的脖颈,差点划破了他的血管。
“是谁,给我滚出来!”
男人怒吼着,连忙爬起地上的长剑向后退了几大步。
胡颜云目光有些闪动,望着逆光而来的人影,不知为何,心中突发一丝触动。
那人只是将手中的长剑干脆利落的不停地刺向之前的登徒子,眼神冷冽而又冷静。
过了半个时辰,那人才终于停下来了,而之前的登徒子此时则虚弱地跪在地上。
他将双手撑在地上,才勉强支撑着身子不往下倒去。
之前的人缓缓走了过来。
胡颜云抬头,借着阳光正好看清他的面貌。
“郭熊…”
胡颜云低声呢喃着。
她扶着自己的伤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随即又将桃木剑拔了出来定在地上。
“你没事吧?”
郭熊淡淡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些关心的意味。
“没事,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今日我们恐怕都是要交代在这个地方了。”
胡颜云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撇着的肖宁。
“我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他也没有着重伤我,你快过去看看肖宁吧。”
郭熊微微颔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稍作休息了一会儿,胡颜云才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用清水拂过自己清俊精致的面容,黑色的发丝顺着耳垂垂了下来,葡萄一般的眼珠子在水的倒影之中也显得格外动人干净。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
胡颜云缓缓走到郭熊的身旁,坐了下来,抬头询问着他。
郭熊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端正着身子,高大的身形将胡颜云笼罩在了自己的影子中。
“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身上充满了一股力量,应当是世尊的灵魂觉醒了。”
胡颜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闪过一丝雀跃。
“如此就好。”
两人相顾无言,但不知为何,一股奇怪又融洽的气氛萦绕在二人身边,似乎他人再也插不进来。
溪水在一旁缓缓流着,这位安静无比,刚刚的登徒子早已带着一身的伤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