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妖,哪能活着到了千年啊,又不是修仙的那些妖精,我们这些普通的妖最多活的了600岁就该放鞭炮庆祝了,现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有还在孩童时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的。”因心突然想起为了让她学琴竟然卖血的母亲,突然有种哀伤从她的眼睛里化作泪水流了下来:“这么说来,我又想起了我的母亲,再怎么艰苦,她都会给我最好的待遇,让我享受做公主该注意的,其实她也没做过公主,也就是道听途说,跟着样子学,她就想着有朝一日我与父亲相认了”越讲下去,因心越觉着心里难受,她抽泣着。
颜云把她的头抱了过来,她双手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痛哭,她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唱着歌谣:“南边的白狐长齐了尾巴,东边的白狐长齐了眉毛,在冬天的雪地里埋着希望,在春天的树枝里填满想象,高空悬挂的月,照亮着善良的心”因心起身跟着她一起唱:“天啊,地啊,白狐啊,白狐啊。”
两人相视而笑,笑的就像个孩子。
一早因心还未准备颜云的早点,小雅就端着羊羹汤过来了,她笑着看因心,感觉眼睛里能看出亲情来,她把羊羹汤放在因心的面前,在厨房忙活着的因心皱起眉头看着这个眼神热情的小雅,提防的问:“你来干什么?”小雅笑了笑,嘴甜的蜜似得,叫出声来的好姐姐,听着都快融化了。
因心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躲,小雅继续热情的说着:“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怕成这样啊?我又不是老虎,能把你吃了吗?这汤啊,是皇子特意让我给公主喝的,呸呸,现在哪还能叫公主啊,应该是夫人。”
小雅用余光瞟了一眼因心,继续笑着说道:“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呀,我说的可句句属实。”
因心懒得再多跟她废话,随便敷衍一句:“放下吧。”
“好嘞。”放羊羹汤之后,小雅并未速速离开,她见因心正在烙饼,又要去盛汤,她热情的说:“姐你看你这怪忙的,我帮你烙饼,你去看看那汤吧。”或许因为小雅初次见面时,也是这样热情,感觉这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因心也卸下防备,想了会,就答应了,因心一转背,小雅就拿出了在兜里许久的药,往煎饼里一放,那粉末无色无味,她得逞之后就笑着说:“姐,这饼子好像快糊了,你来瞧瞧。”
因心反正那汤也处理好了,就去看看那饼子,小雅见着因心接了棒,她笑嘻嘻的说:“姐,我那还有点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啊。”
“行,谢谢你啊。”因心突然觉着这狼族好像还有点适合交朋友的人,她笑了笑,把饼子盛了出来,端着早餐进了颜云的屋子,她把早餐放在桌上,走过去帮颜云梳理头发,颜云无奈的看着因心:“让你这么忙,还真有些过意不去,我看着狼族那些奴仆,最放心的就是心心,其他人,我都不想靠近。”
“我看有个叫小雅的不错,她今天早上还帮我烙饼,对了,她说皇子送来了羊羹汤,我也给你端来了,看你想喝哪样?”
“她帮你烙饼?”颜云疑惑重重的看着桌上的那早膳。
梳理完,颜云走到餐桌前,用头上的银钗插进饼里,看看情况,结果真如她所怀疑的那样,饼里面有毒,银钗渐渐显现成黑色,这一幕,看的因心直惊叹:“怎么会这样?”她所有所思的想起来,起先在灶台前,确实小雅替自己弄了会病,她恍然大悟:“她该不会是那个时候吧?”
“我找她去。”因心气的直跺脚,想要找小雅的麻烦,颜云叫住了她:“你去与她对峙是没有用的,她可能是没有这个胆子,这毒,我从未见过,你把心心找来。”心心赶了过来,看着颜云坐在檀木四角桌旁,她一手放在桌子上,见着她来了,就把银钗递给她看,心心看了一眼闻了闻,再仔细翻看了那张病,她望向颜云:“这是崔草。”
“什么是崔草?”
“那是生长在我们西边的一种毒草,它生来就无色无味,但是粉末确实偏黄色,可以看到这个饼煎的黄黄的色,所以我们不容易察觉,然后就是这味道,虽然这种毒药没有味道,但是一碰到银,它会发出一种异香,如果都符合的话,那就是这种毒药了。”
颜云闻了闻银钗上面的味道,确实像她说的那样,她轻叹一口气,这还没来几天,就开始有人有动静了,颜云望向心心:“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皇子,我自有法子治一治,怎么说我才是正室,我没烧那三把火,她们倒是先给我闹起来了。”
蟾蜍在池塘边哇哇的叫着,东宁夫人看着池塘里的鱼,觉着有趣,她挑眉望了一眼小雅:“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小雅自信满满的回着:“回主子的话,那丫头根本不知道,估计现在早就中毒了。”东宁夫人哼哼的笑着:“就这小伎俩就把她给送上路,太可惜了,怎么怪也就怪在了那奴才的身上,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她从小雅捧着的瓷碗里,用筷子挑出鱼食往池塘里扔。
此时一位奴仆跑了过来,路还站不稳,差点掉进池子里去,小雅一边骂着这家伙,一边拍着东宁夫人的马屁,话多了让东宁有些烦了,她瞟了一眼那奴仆:“你不是姐姐那屋的吗?跑我这来干什么呢?”
“愁秋夫人命奴婢找夫人前去商量对策。”
东宁夫人嘴角一扬,怕是这女人听着那公主夭折的消息,失魂落魄了吧?她眉头一挑:“既然这样,那我便就去瞅瞅吧。”
到了愁秋夫人的房间,愁秋夫人坐立不安的看着镜子中,她在梳理着头发,心里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今日早晨命小瑶在因心炖的汤里下了毒,一早就传来露贤公主病重的消息,若是东宁夫人不站在自己这边,对付她,恐怕这罪是要落在自己头上了,但如果要把最放东宁夫人身上,现在又来不及做手脚,只能来一场会师,看看反应,再做下一步行动的决定。
东宁夫人慢悠悠的坐了下来,她理了理自己的发丝,看了一眼坐在梳妆台边的愁秋夫人,她一脸愁容,让东宁夫人哼哼一笑,愁秋夫人梳理好自己的发髻这才起身望向东宁夫人,两人愁秋夫人比东宁夫人先进殿,自然是长幼有序,可在品级上来讲,两个人都是平级,但愁秋夫人也是叫惯了妹妹,她今个也如此叫:“妹妹,这些年,我们也都是平和相处,当年四皇子还没生病的时候,我们可是分日子伺候,每个人都分的平平等等的,皇子赏我什么,我可都记着妹妹的。”
怎么提这事?东宁夫人蹙眉一想,她笑了笑,没有多做回话。愁秋夫人继续说:“可如今无端端的来了这么一个公主,自从皇子康复后,是你我都没碰过,可那公主一来,她却得到宠爱,这口气,姐姐咽的下去,是不是妹妹咽不下啊?”
哦,原来是试探,看来是想把公主死讯嫁祸在我这里。东宁夫人了解来意后,嘴角微微一笑;“姐姐也是说笑了,说起我们两个家族,我阿爹还得让你阿爹三分,我哪敢咽不下姐姐咽的下的东西啊?有时候并不一定要有人指使,或许是奴才自个该死呢?”东宁夫人轻轻一笑,愁秋夫人倒是十分明白她这话里话的意思,她也笑如昙花:“妹妹说的是,如今的奴才是胆子大的很,你说这由来总得有个说法吧?”
“女人还需什么理由?难道没有妒忌一说吗?”
“妹妹说的是,向来就说着姐姐是心灵手巧的,连聪慧姐姐也是不及的,方才有奴婢过来回报,那公主在奄奄一息,看来皇子早朝也该回了。”
“姐姐说的是,虽没怎么蒙面,可妹妹这心里还是难过着的。”两人似笑非哭的对视了一眼后,两人纷纷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两人结伴同行往西厢走去。
西厢此时已经有一些奴仆哭倒在地上,两人赶到时,也哭倒在了地上,那模样就像是死了亲人似得那般逼真,两人直接扑向在床榻的颜云,抱着她就哭:“妹妹啊,这是怎么了?”
颜云虚弱的看着二人,蹙眉手战战兢兢的从枕头下拿出一个锦盒,她望向她们:“颜云不才,未能尽到妻子的责任,也未能完”颜云咳嗽了几声,咳出了血后继续说:“完成作为谦和殿正室的责任。”颜云费劲的把锦盒递给东宁夫人,她挤出微笑:“这是我们狐族的保命常丹,只对健康之身有效,我这将死之人也无用,还请两位姐姐代我服下。”
东宁夫人望了一眼愁秋夫人,两人迟疑了片刻,颜云继续说:“日后照顾皇子的责任将交与你们,这也是我一点心意。我像是中毒,我的贴身宫女已经召认了,我也只留着最后一口气,在狐族一直由来,贴身宫女将陪葬的说法,可我也是有要事让姐姐们替我办,我才这般好意。”
“妹妹要办什么事,我们都会办的,这心意还是留着,或许妹妹不会有事呢?我立即去叫医师前来。”愁秋夫人佛口婆心的说着,颜云拉住了愁秋夫人的手:“我与因心素来姐妹相称,我并不想她陪葬,你们能帮我把她送出城吗?”颜云一边说一边咳,虚弱的无法握紧愁秋夫人的手,看着她都快死了,按照药性,她估计只能坚持几分钟了,愁秋夫人毫不犹豫的把保命常丹吞了下去,见着愁秋夫人服了保命常丹,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东宁夫人也把药丹给服了。
两人服下药丹后觉着神清气爽,心里一片舒坦,才以为这真的是灵丹妙药,互相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笑,没想到能捡到便宜似得的得意嘴脸,在她们吃下药后,颜云就像是重生一般,笑嘻嘻的立起身子,把刚才咳出的血用因心送来的手帕擦拭了一番。
见着这么精神的颜云,两位夫人开始不解了,她们继续同时问:“你这是?”
颜云笑了笑,露出狡猾的表情:“我这是演戏而已。”
“那刚才我们吞的?”东宁夫人与愁秋夫人互看了一眼后使劲用指尖去挠喉咙,想把刚才所吞的所谓“保命常丹”给吐出来,可再怎么反胃,也吐不出任何的东西,颜云笑着站起身来,看着她们爬在地上呕吐着,有些难以直视,她笑嘻嘻的说:“你们别吐了,如果刚才你们觉着有种舒爽的感觉,那么药已经进入了你们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