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从颜云就坐,唐傲为她点眉,给她戴上妃冠,仪式就算是告一段落,群臣退去,仪式完结,就在大家以为是结束时。白柏音站起来一声“且慢”所有人都凝固在了时间的空间里,白柏音笑脸相迎的走去,走到颜云的面前停了脚步,她挠了挠头发横眼望了过去,看着朝臣都凝视着她,她笑了笑,声音如雷贯耳:“这位便是狼族的皇妃,我朝的露贤公主,如今怎么又成了我朝的皇妃了呢?”她尖酸的声音笑的让人害怕:“哈哈,这真是笑话了。”
“你!”唐傲本想说些什么,可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本来群臣只是知道尊上今日要封一位胡氏女子为妃,可并未清楚竟然是狼族的皇妃,此话一出,众说纷纭,本来安静的议政殿开始热闹了起来,唐傲本想说些什么来争辩,可看着众臣一个一个的上前来上奏,“此乃我朝公主,若是要讲起辈分,那是尊上的皇妹。”“虽公主与尊上并未血缘,但若是露贤公主,可万万使不得。”“臣有一奏”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尊上的派系与白长肯的派系连成一线,反对一件事。
颜云见所有人都在反对这件事,她起身发声,引来大家的关注。“我乃胡颜云,是尊上的妾侍,从今日起本妃是这朝中的贤妃,妃冠在我顶头,谁有本事,那便要了我这头。”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起先的热闹此时的死寂,无疑让气氛陷入冰点。
唐傲本来见群臣攻之,本来想就此作罢,可颜云如此壮语,倒显得他窝囊了,他也不甘示弱了起来,上前走了几步,用雄厚的声音开始说话:“今日是封妃大典,并不是议论该封谁为妃,如今大局已定,她是胡颜云,并非狼族妃子,我朝公主,若是仍有异议,那便容后再议。”
尊上都发了话,难道他们还敢不从吗?如今之计也只能配合尊上了,唐傲都说了容后再议,此时权臣只能沉默的应了,白柏音眼见大局已定,她即便是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不能此时再怎么着了,可这后宫都归她们姐妹二人称霸着,哪能让她一个前朝余孽在这里横行霸道的,她抬起头高傲的看了她一眼,要说到身份,以前这丫头还就只是个宫女罢了,还嫁过一次了,现在都二嫁了,她心里想着,或许是因为得不到才想要的念头,唐傲才如此,日子久了,自然会有隔阂,她也会在后面好好的推一把。
我们走着瞧。
就算是白长肯如今被唐傲打压,但他始终是多年的老臣子,党羽即便消灭了一部分,但始终他的权势还是攀爬在整个朝野之中的,作为后宫权势的核心,虽然唐傲一直想让白家从后宫权势核心下台,但,自从聂秋雨死去后,他一直攻于对朝中的把控,权势的延伸,攻打狼族,朝中势力的培养,随着他成为尊上,白柏音成了后宫唯一可以成为天皇贵尊的人。
本来认为女人并成不了大事,却发现,白柏音联合自己的姐姐,一起把控着后宫,会时不时的为白长肯笼络权臣,唐傲一直想除了这两姐妹,可白柏音的姐姐是唐汉的妻子,算起来,还是唐傲的长辈,即便不能除去她,可只要白长肯在朝中的一天,白柏音便不能动她。可白柏音则不同,若是她倒了,白长肯不但势力减弱了,还可以从后宫变革,唐傲一心想找个可以替代天皇贵尊的女人,今日在封妃大典的颜云,让他觉着有些这能力,为了娇妻,他随同一起进了后殿。
后殿从颜云进来那天,就开始在筹备封妃大典的布置,怎么说都是尊上的住所又是贤妃的住所,蜡烛红台,红幔喜联,桂圆红枣。颜云一路与唐傲牵着手,她幸福的笑着,但心里总有一个位置是空的,而其他的部分被唐傲填的满满的,从初见他那一刻,就在期盼着有这么一天。
如同新婚夫妇一般携手共进一个屋檐,这是普通而让人兴奋的一刻,门轻轻的关上,宫女宫士都从屋子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唐傲与颜云,这是后殿最大的房间,是唐傲专门为颜云新婚准备的,房间的朝向,坐北向南,本来后殿的位置就很好,是所有宫殿中最好的,这间房间则是所有后殿房间中最好的。
颜云看着这别具新意的屋内装扮,窗户纸都是红色剪纸,就在自己身边,可她却从未发现,对自己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那个老奶奶口中的男人呢?她突然觉得自己多心了,虽然曾经误会他为了其他女人伤了自己,可那都是聂秋雨在背后的操纵的事情,可如今不同,这后宫里,他为了保护我特意让我住进了他自己的宫殿,为了让我开心,特意为我布置这样的婚房,为了与我结合,不惜在群臣面前维护我。
联想着之前的事情,颜云心存感激,她深知登上尊上之位是件不容易的事,如若如此,那六皇子去了哪里?白柏音说完是狼族妃子又是怎么回事?
她低眉细想,唐傲拉着她的手,见她若有所思,他便蹙眉一笑:“想什么呢?”颜云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能问唐傲,上次他摔门而出,定是有难言之隐,或许六皇子的死他也很难过,平日里那么要好。颜云突然心生怜悯,她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好好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此时她剩下的只有幸福,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值得付出性命的事情,就像初遇那份波澜的忐忑一般,会永生难忘。
颜云绯红的脸,羞于抬头,两人坐在床头静静的,却涌出暧昧的气息,似乎每一根汗毛都在紧张之中。此时冥寒王见冰池中颜云竟然要与这毛头小子洞房,他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他们两人在暧昧缠绵时,郭熊黑着个脸悬于空中。
颜云低着眉头,等待唐傲的亲吻,但是唐傲迟迟并未靠近她,她好奇的抬眼一看,唐傲好像在自己挣扎,他手舞足蹈的,扑空打物,远看倒真像个活神经,颜云立马起身:“你怎么了?”她沿着往上一抬头,就能见着上次的那个恶灵,一脸淡漠的勾勾手指头在一旁犹如指挥着什么一样,让唐傲往西,唐傲便不敢往东。
颜云冲着那恶灵怒喊:“你到底是谁?”
郭熊瞟了一眼颜云,你到底是谁,这句话就如同刺到了他的心,他眼神里能放出犀利的杀气,颜云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她继续对那恶灵说:“你到底是有何怨气?”郭熊越看她,越觉得心里伤心,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唐傲僵直在了那里,他挥手,一道冰墙挡在他与颜云的面前,那冰墙上回放着从第一次在铁轮山相见的记忆,一直到怒哈尺死去的那段记忆。
冰墙上的记忆就像是根本没有见过的稀罕之物,颜云蹙眉看着景象中的自己,似乎从未见过,她两眼瞪直了望,只见映像中的脸,与自己梦境中有些相似,可这段记忆却强行灌入她的脑海,她双手握紧了放在胸前,一阵不安从心底燃起。
怎么会呢?我是爱着唐傲的啊!可为何看着那怒哈尺死去为什么这般心痛?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眼泪就如同溪水一样,哗啦啦的落下,她再看那恶灵时,才发现他与怒哈尺有几分想象,与先前的郭熊有几分相像,郭熊即便是用了其他的肉身,他依然是用本来面目面对颜云,当颜云回忆被强行灌入之后,再看此时的冥寒王,总有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
颜云的太阳穴就如同被千万绳锁拉扯一般,她双手抱头难过的哭嚷着:“走开走开。”她突然天旋地转,一头栽进了地面,整个人晕倒在了房间内。郭熊从空中落下,蹲在颜云的身边将她轻轻的抱起,她身体依靠在郭熊的怀中,他眉头紧锁:“若是你记起我,如此痛苦,我会让你忘了的。”他的手轻轻的放在颜云的额头,一阵阵的寒气从他的手中散发而出,颜云的记忆就像是又被抽离一般,她本来痛苦挣扎的面容转而安宁了起来。
郭熊轻轻的在颜云的额头留有吻痕后轻轻起身,他站在一旁,用手指间隔空指着颜云,颜云就如同轻燕飞升了起来,然后缓缓的落在了床榻之上,郭熊瞪了一眼被冰凝固的唐傲,他低眉一想后还是将唐傲解了冻把他敲晕,在他额头一抹,两人额头都摸了他的一滴血,之后便乘着金云缓缓离开。
翌日,颜云睁开眼睛一侧身就看见唐傲睡在自己身边,她下意识便是查看自己的衣服,还是穿着昨日的衣服,唐傲也是,她起初是担忧,后来是疑惑,为何会毫无事情发生了,本该颜云也不再想着此事,似乎昨夜发生什么完全没有了记忆,她摸了摸脸颊有种涩涩的感觉,像是哭过,可颜云想不起为了何事而哭。
唐傲也渐渐苏醒,他摸了摸头有些疼,像是狠狠被人打过一样,他起身望向颜云,疑惑的蹙眉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本尊为何毫无印象?”
“臣妾也不知,会觉着头疼。”
“罢也。”唐傲起身,颜云坐在床榻之上愣了一会,唐傲回头蹙眉望向她,平日都是妃子为他更衣梳理,可颜云坐在床榻之上愣在那里,唐傲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他侧头疑惑一望,颜云似乎明白了他眼神中的含义,立马凑上前,准备要帮他更衣,可唐傲把手一甩:“罢了。”
他走到一旁,自己在那换这衣服,梳理着长发,颜云有些愧疚的看着,她踌躇几步,欲言又止的站在那里挺尴尬,她突然想起曾经似乎有个人经常与她拌嘴,可这个人她完全没有任何的记忆,她无奈的坐在床头,抿唇后还是走到了唐傲的面前,唐傲把梳子递给在身边的颜云,颜云接过后,抿唇一笑,开始帮他梳理着长发,帮他整理好发髻后戴上头冠,此时有伺候唐傲的宫士送来朝服,唐傲在颜云与其他宫女的服侍下换了衣服,准备去上朝,出发前,唐傲还回眸一笑,似乎对她还算满意,可这笑一出了门,却转而成了一种似笑非笑的冷漠。
颜云送走了夫君,可却心里松了一口气,毫无不舍之情,本是新婚之夜,可一早醒来感觉并未有增进感情,反倒是心生隔阂,她一时间不知是对是错。或许感情的事就是如此,幸福的时候可以融化一切,难过的时候可以哭崩长河,尴尬的时候能冷冻一切。
郭熊回到冷宫殿后,心里憋屈的很,可他唯一的发泄,却是通过冷池看颜云的一切,此时雾山大仙从门口缓缓的走来,郭熊余光扫到这该死的老头便一挡手,那冰墙缓缓的挡在了他的面前,雾山大仙,见这家伙又用与世隔绝这一招,他急忙快速冲刺,赶在那冰墙完全与天顶相连之前,凑到他跟前。
当雾山大仙不依不饶的时候,郭熊往往是一脸淡然,见着他如此不欢迎的表情,雾山大仙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说:“你知道仙界要派出大军灭了你,你还在这里悠哉的看着这冷池中的影像做什么?”郭熊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那又如何?我还怕仙界不成?你们那群伪君子,有几个真心实意的?还不是披着一个看似高大的外衣,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雾山大仙为这后辈小生捏了把冷汗,他蹙眉说道:“你与魔君联手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六界视你为天敌,就算是日后颜云想起了你,恐怕也难以与这六界低档,那都是痛苦,你若是肯回头是岸,我便替你求情。”
“不需要。”郭熊瞪了他一眼:“从我在冰雕里孵化的那一刻起,六界中人无一人关心过我,曾经观音说我需修行带我入了天庭,就是信了那娘娘呛的话,我才恨透了仙界,话都不让说的地方,有何逍遥的?什么修行逍遥论那都是侮辱了本王,还不是为了怕我惹火冠的名头,大闹她观音,也没见他们怎么来惹我,如今是那些妖神唧唧歪歪,还有那王母,不就是朵莲吗?至于劳师动众跑来宣战吗?”郭熊一肚子的火,这下全都给发了:“若不是王母那该死的莲,如今颜云也不会望了我。”他委屈的神色倒是有几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