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六界之战?”颜云一知半解的,冥泣又发现自己多嘴了,她立马捂着嘴巴,笑嘻嘻的说:“没没什么那个,姐姐,不不,娘娘你是要把我的眼泪给谁喝?”
“如果你的眼泪真有功效,我便留你了。”
“真的?”
颜云点了点头。
冥泣一想到任务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她被她自己给感动哭了,哇哇的哭了出来,颜云披头散发的立马去帮她接着泪水,一时间都遗忘了尊上今日未来她房里的事。
芸长格本来穿着漂亮的长裙,可是在寻找颜云的路上,她已经从一位清新脱俗的宫女,成为了衣着阑珊看似邋遢的穷乞丐,她举着一根拐杖有气无力的迈着步子,好不容易走到了亦七村,可因为身体透支,一头栽进了土里,在远远看去,就是很大一块的土堆,她有气无力的一只手在空中扑腾,希望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此时一个脚就这样被她抓住,她从土里伸出一个头来:“水,水”黑儿这已经是第二次在这郊外捡到人了,他一脸无奈的将这一身全是灰土的女子扛了起来,起先在她用爪子抓他脚时,他整个魂魄都快被她吓了出来,他梳理了一番自己的心情,好好的拍打了会自己的心脏,扛在背上的那女子,身上时不时的飘散着一股恶臭的味道,偶尔还掉下几颗土渣子。
把这女子带到亦七村时,也没几个人敢碰她,一来怕她身上都是细菌与虫,二来也担忧是否是来历不明的乞丐,众多猜测下,哪户人家都不敢收,黑儿只能自己收着,请了奶奶和隔壁脾气很好的邻家妹妹帮她洗净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也喂了些水给她喝。
黑儿的家人都围在了芸长格的身边,芸长格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起床,她累坏了,一张口就是要吃的,黑儿把自家的粮食烙了个饼给她吃,这饼在芸长格的大口吞咽下,没一两口就吃完了,她一边鼓着腮帮子咀嚼这饼一边带着饼味说话:“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看着她那渴望的小眼神,黑儿很清楚,这丫头肯定是没吃饱呢,他去灶台又拿了个饼来,芸长格急忙抢了过去,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谢谢。”说完她又如狼虎吞食,吃完后她全身才舒坦了,她伸了个懒腰,她起身道谢。
“你是哪里人?”黑儿的防备没之前高,毕竟胡姓封妃的事已经告一段落。
“就是这的人。”
“你是我们村的?不像啊。”黑儿的奶奶在这村里的年限并不短,这村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芸长格急忙纠正:“我说我是狐族的人。”黑儿好好的打量她一番,才发现她的眼睛颜色与他们有诧异,但确实是黑狐没有错。他也懒得追究,都是同族,也没必要计较的那么清楚,或许在五百年的时候,还是一家人过。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我们村里生活。”黑儿笑着说。
“那个”芸长格有些难以启齿,她琢磨片刻才开了口:“我听闻之前有胡姓的女子入了宫,这事是不是真的?”黑儿与奶奶对视一眼,怎么又提这件事?他回过神望向芸长格:“确有此事,不知是不是先前在我们村里的胡颜云姑娘,我看她有些福相,定是封妃了,不然她曾说,若是出宫了会好好的谢谢我们,至今她都没有来。”
“确定是颜云?胡颜云?”芸长格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双手撑在床边,两眼瞪圆了望着祖孙二人,黑儿点了点头,芸长格神色突变。
若是颜云进了宫,那我岂不是也要入宫才行,可我不能以芸长格的身份入宫啊!她想了想记起来每年都要选秀女,与宫女,老的宫女出了宫,就要填补一些,她望向黑儿:“我想问今年你们村是不是也有自家闺女要入宫的?”黑儿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烦闷的不行,自己心上人就要入宫去,他好不甘心,他有些脾气的瞪了芸长格一眼:“是又如何?”他说完便冲了出去,芸长格急忙追了上去。
“你别跟着我了。”黑儿心里烦闷,坐在小溪边拔掉身边的翠草,芸长格感受到他的情绪,急忙解释:“我问这件事情是希望我能帮上点什么。”黑儿好奇的瞟了她一眼:“你能怎么帮?难道你帮着别人顶替她的名字入宫吗?”芸长格笑着点了点头,黑儿本是十分抵触这个女子靠近的,此时他蹙眉靠近一问:“真的?”芸长格猛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有一位亲人在宫里,若是能够进去,岂不是就能与她团圆了?”她说到高兴处眉飞色舞的添油加醋了起来:“我从小与那位亲人相依为命,听说她在宫里,我又在宫外,几年难得见上一面,前几日书信也断了,我这才千里迢迢来找她。”
芸长格说的就像真的似得,博得了黑儿的同情,他安慰着她:“你别难过,若是你真能帮了碧音,我一定用我这一生来报答你。”芸长格点了点头。说着兴起,黑儿拉着芸长格就往肖家跑。一推开肖家的门,就见着哭丧着脸的一家人,黑儿急忙跑了过去,跪在碧音的跟前:“别哭了。”他心疼的为她抹去泪水,那姑娘文静中带些悲伤,她哽咽着支不开声,只知道不停的抽泣着,黑儿见着心疼,急忙说:“别哭了,这姑娘愿意代替你入宫。”
此时肖家的人惊愕的转过头看向那如救命恩人般的姑娘,他们急忙走了过去把她的手给握住:“黑儿说的是真的吗?”肖妈激动的哭丧着脸:“这村里年年都要送自家闺女去宫里,我们都知道,这入了宫里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就算是被放出来的宫女,不是伤着了,就是疯着了,我们是实在不愿意自家闺女去受这个罪,难道你愿意?”
芸长格开始绘声绘色的说:“我有一位亲人在宫里,所以我想进宫。”她神色里都带着几分暗淡,让肖家人都信以为真了,他们以同情的神色看向芸长格,芸长格清楚,入宫的事已经用不着操心,此事已经就这么定了。
颜云,我们宫里见。
芸长格眯着双眼,脸上漂浮着浅显的笑容,让人不禁害怕起来。
到了深夜,颜云才想起唐傲今日一夜都没有来自己的屋子,她辗转也失眠着,一想着那夜的温存,她便害羞捂面,略微期待今夜他的到来,此时乔燕在门口敲了敲门,颜云立起身子,轻声说道:“进来吧!”乔燕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她先是行了礼后望向颜云:“云妃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那位新来的宫女冥泣的档案以及房间还有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了,日后便由秋依依与冥泣两位宫女贴身服侍贤妃。”颜云好奇的望向乔燕:“这些琐事的工作,你可以明日再告知,为何要在深夜来告知?”
乔燕侧目四周看了看后凑到颜云的耳边说:“今日尊上在书房睡的,你可以”乔燕虽然话没有说完,可颜云理解她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她在乔燕的协助下穿好了衣服,装扮好了妆容,提着一篮子香酥饼与柚子汁,往后殿的书房走去,一推开门,就见尊上满目愁容的看着桌子上的奏折,颜云的进入给他带来了一丝清闲,他立即起身上前迎接,在远远一看,这真是一对情深的夫妻。
“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夜里突然觉着身边空空的,才发现你还未回屋休息,听说你在书房,臣妾也就来探探是否属实。”颜云调皮的笑着,唐傲溺爱的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你若是想本尊让人来传话便是,我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你面前。”颜云脸颊绯红,把手轻轻的抚着面容,乔燕见两人气氛便自觉的自行告退,在门口替他们守着。
唐傲轻轻的将她拉到一边,让她在沙发椅上先躺着,他温柔的说:“还记得当初,你睡在我的床榻之上,那傻傻的样子吗?那时你还是宫女。”颜云一想确有此事,可那时的他们还并非如此,暧昧中带着点羞愧,想起来都如此的美好,她笑着说:“臣妾当然是记得的。”颜云突然觉得特别的幸福,来到这里,也只是想体验情爱,如今如愿以偿,才想起有太多的不舍,如果再离开,她是多么希望幸福能够停留。
唐傲宠溺的在她头上揉了揉,摸了摸她的小脸后,轻声说:“你等我会,本尊先把朝中的事物给处理一下。”颜云点了点头,疑惑的问:“朝中是有何事如此烦忧?”
“在朝廷中势力分为几派,然而在北边有了旱灾,可这前去赈灾的人选我还未想清楚,这些个事,始终是男人该担忧的,你便不必挂心了。”
“臣妾自然是不知这朝中事,可站在百姓的角度,臣妾还是能有所领悟的,这赈灾若是不派出良臣,怕是这物资会被奸臣所劫持,对于百姓来说自然是不好的,可若是尊上想试探哪位臣子,如今是最好的机会。”被颜云这么一说,唐傲突然觉着开窍了,他笑着说:“你这想法倒是很有建设性,若是你是男儿身,定是治国之才。”唐傲得到了启发,这事也办的快了些,很快他就选出了人选,把其他的奏折一并批示了出来,可待他休息时,他回过头,就见已经睡在沙发椅上的颜云,她闭着眼睛,呼呼的睡着,安静却能听到她最担心的呼吸,她紧蹙的眉头,让唐傲心里有些担忧。
他用手轻轻的将她皱起的眉头慢慢的抚平。日后你该怎么办呢?我该拿你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