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暴雨直接把颜云冲走,她嚷着:“救命,救命”她从床上跳起,一脸滴着水,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清水,她身边拿着一个脸盆的冥泣眨了眨眼睛问:“贤妃,你没事吧?我一进屋子,就听见你郭熊郭熊的叫,还怕你中邪了,我急忙泼一盆水。”她突然想起宫中礼仪,她急忙跪下:“奴奴婢该死。”
颜云心跳就如万马狂奔,止不住的心疼,她蹙眉一想,郭熊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些心痛?为什么有种莫名的伤心?颜云顺了一口气,倒吸一口气,才把心情渐渐的平复,她双手撑在床榻之上,才发现这四周湿答答的,她蹙眉望向旁边一直重复着奴婢该死的冥泣,“行了,在我面前不用这般礼数,你快帮我更衣,我想先沐浴。”
冥泣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后,悠悠的说:“怎么早上沐浴啊。”
颜云白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吗?倒我一身的水,幸好这是酷暑之夏,要真入了秋,岂不是要生病的。她不想怪罪冥泣,毕竟她还小,太多的事情不明白,虽说对于她是仙家的事半信半疑,可她的眼泪确实让云儿姐姐恢复了健康与青春。冥泣准备好沐浴的水之后颜云便脱去外衣走进沐浴木桶内,在洒满花瓣的水里,她渐渐的放松了起来,轻轻的将眼睛给闭上,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郭熊那张面容,可是却始终无法搜寻郭熊的记忆,总是迷迷糊糊的,只记得一句话,一个感受。
她被他的映像给惊醒,瞬时睁开了眼睛,加快的呼吸,回过头望向冥泣:“你真的是仙家?”冥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怎么这么问啊?当然是啊。”她略有心虚,颜云半信半疑的看了她半响,看的冥泣心里心慌意乱,她开始用搓背巾给颜云揉搓着头背,颜云回过头背对着冥泣慢慢的说:“那你能感应一个人吗?”冥泣好奇的问:“谁?”
“叫郭熊,可我并不认识他,但是我却很在意他的存在。”颜云蹙眉想着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一直无法忘怀,冥泣笑嘻嘻的一想:郭熊会不会是冥寒王?她咧嘴一笑:“自然是感受的到,我认为他应该是个很帅的男子,也是我会爱慕的男子,从小的时候就听起仙家们说起曾经的大战,他与仙界开战了让人惊动的对战,他真是我心中的英雄。”颜云蹙眉好奇一回眸,这孩子到底是在说谁呢?
冥泣近日几乎成了颜云的贴身丫鬟,这不知引来多少人的嫉妒,可比起嫉妒贤妃的贴身丫鬟,更担心在后殿是否还有前程,那熊族送来的美人,唐傲一直未离身,这几日从未踏入过后殿,颜云倒是没心灰意冷,只是觉得他定是国事繁忙,在以前他就经常忙于国事,作为现如今统治了熊族,狼族的大国来讲,定是有许多要烦扰之事。
议政殿上今日朝会纷争不断,先是说天空坠落异物,砸坏了百姓的屋子造成了死亡,后又是旱灾水灾,最后还有洪灾,国库又异常的紧张,这天空不做美,收成又不见好,大臣们急躁,唐傲更急躁,他长舒一口气,望向群臣:“这异物近日内查清楚是何物,各种灾祸便把灾民移至安全地带,今日就先退朝吧!”他从前朝退下来才觉着头晕目眩,一出议政殿就有位妙龄女子在前方等着她,她撑起一把小阳伞,身边站着两排的宫女,那气势不亚于天皇贵尊,她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尊上,辛苦了吧?不如去臣妾的宫中休息如何?”
唐傲侧目瞟了她一眼后缓缓的说:“本尊要去后殿。”那女人笑眯眯的用脖子蹭了他一下,他此时觉得头晕目眩:“去你宫殿。”他能闻到那是一种清香,可这股清香却能乱了他神志。
后殿之中最忙的人是冥泣,其次是乔燕,冥泣要照顾颜云,乔燕要照顾胡云,两人每日忙着打点后殿的事宜,其他的宫女宫士只能给她们打下手。秋依依以前还是贤妃眼里的红人,可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一个一点规矩都不懂的宫女,看似是宫女,可比任何宫女都不如。她们宫女闲来无事时就会坐在一起八卦聊天。
“你说这些天尊上都不来后殿,是不是贤妃要失宠了?”
“有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找关系换个宫殿?听说那个最近特别得宠的美人是住在秀千殿,那宫殿虽小,可是自从那美人得宠,她把那宫殿打量的仅仅有条,在里面伺候的宫女都养的肥肥的。”
“我也听说了。”
宫女坐在一起就像是苍蝇一样嗡嗡的,秋依依对于这些话题没什么兴趣,再得宠的美人与妃子,哪有天皇贵尊那棵树可靠啊,她与她们都不同,虽然她们也是会多多少少的偏着天皇贵尊,可毕竟不是天皇贵尊委派的。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她们聊,此时被一个宫女的话给吸引了:“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冥泣身上总是一股药味,她是得病了吗?”
“鬼知道呢,或许是主子得病了吧。”
这段对话引起了秋依依的警惕,她有时候去清扫颜云的房内时,闻到了些药味,她始终没有当回事,本以为可能是哪儿疼涂了些什么膏药,可此时想来,确实蹊跷,若是哪疼,也不可能天天疼。她立马起身到厨房,一站在厨房的门口,她便开始用鼻子嗅着那股味道,随着那股味道,她的脚渐渐的往前走。
走了进去后她四处查探,看见在远远一处,有一些黑黑的东西,她走近了去,看见那些药渣,她用手拿起闻了闻后,眉头紧紧皱起,这不像是普通的药,她蹙眉赶紧把这药渣包裹在自己的怀里,她加紧了步子,快速跑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一块布将这药渣从自己的怀里放在布里,她赶紧把这东西收好。
翌日,她拿起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药渣,从后殿悄悄的溜了出来,她悄悄的从后面往医药房赶去,她双手抱着药渣,直接去找了罗医师,直接把那药渣放在桌上,罗医生蹙眉望着那些药渣:“这是什么?”
秋依依双眼机灵一转,笑着对罗医师说:“这个,是我在路边见着的,那路正挨着一位娘娘的宫殿,奴婢心想着,若是不了解清楚,或许错失了一个伺候好主子的机会。”罗医师仔细端详了那些药渣,他细细的品闻,缓缓的说:“当归身、川芎、灸甘草”他细细的把这味道都数了个便,在脑海中一搜索,这配方,也只能是安胎药了,他惊愕的凝视秋依依:“这可是安胎药,这是哪个宫里的?”
秋依依惊讶的望着罗医师,她指着那些药渣瞪大眼睛惊讶的问:“确定吗?”
“当然,凭我多年的医历怎会这些不分?”罗医术确定之后,秋依依也没打算与他多周旋,急忙说:“奴婢告退。”说完后她急冲冲的就跑了,罗医师还想问个究竟,此时已经抓都抓不到人了。秋依依疾步快跑,她抱着那包碎药渣,在整个皇贡宫里狂奔,若是不抓紧时间,怕是天黑了也未必能赶到千城殿。
她疾速快跑,此大功定是不能给稠梗儿抢了去,她加紧着步子,终于在戌时,她赶到了千城殿,以前汇报一些消息都是从后门直接告诉稠梗儿,她今个并不想如此,便从正门走了进去,守卫在两边的宫士疑惑一问:“你来千城殿是为何?”秋依依急忙笑着递给两个小哥几个银两,他们收了钱财也不质问太多,见秋依依笑着说:“我是奉命前来的。”那两个宫士虽然心中是半信半疑,但看在银子的面上,也不多话,就放她进去了。
入了千城殿很不巧,正好撞见了稠梗儿,稠梗儿见着她,急忙把她拉到一边,呵斥道:“你这是为何?跑到正堂里做什么?”秋依依又不好意思说是想撇开她想去邀功,也只能无奈的说:“我有消息要告诉天皇贵尊。”稠梗儿此时察觉着她的小心思,心中不悦,哼哼的骂了几句:“你还真是咬人的豹子,捂不热啊!想我对你这般好,你家中亲人,都是我在打点,你如今还想暗度陈仓?”“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啊!这不是事情紧急吗?后门若是你不在呢?”稠梗儿半信半疑的瞟了她一眼,咽下了这口气,冷哼着:“说吧!何事?”
“那个,贤妃怀孕了。”
“什么?”稠梗儿火一喷,她怒吼着:“上次你不还说已经给她吃了打胎药吗?怎么还怀上了?”
“怕是后来的事。”
“你可别蒙我,这消息可说这些日子尊上压根没去后殿。”秋依依突然觉着庆幸若是遇上天皇贵尊,说起这事,还不见得是领功,她急忙说:“姐姐,我办事不利,还请你多担待着些。”她说完欲走,稠梗儿想抓住她,可手一滑,连个袖子都没逮住,她气的直跺脚,这事该如何交差?
她思量着。
到了夜里,白柏音正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稠梗儿一边帮她梳理着发丝一边试探着问:“娘娘,如今这来了个贤妃又出来个熊族的妖妹子,是不是可以出点主意做点什么呢?”白柏音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依然青春无限,可比起比自己年轻的女子,自己又弱了几分,她心里是有怨的,以前还是公子的时候,他就不曾待见自己,如今更是,可碍于父亲的颜面还是会来那么几次,每次都是例行公事,而父亲又催着让她早生贵子,此事已经够烦心了,还来这么多烦心之人,她紧紧的握紧拳头,咬牙启齿的说:“你有何主意?”
“奴婢没什么主意,但是听了些消息,说是贤妃怀孕了,也不知真假,奴婢总觉得这事有可能是贤妃的计谋,此女功于心计,在君上殿时便已经如此,至今那聂氏如何衰败,奴婢觉着都与她脱不了干系。”稠梗儿试探的瞟了白柏音几眼,见脸色多有气愤,可这气愤似乎与自己无关,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的微笑。
“熊族那个女子,顶多就是个烟云,这个胡颜云才是真正的威胁,本宫见过尊上看颜云那神色,绝不是宠爱那般简单,或许是在她身上看见了晴心那个凡人的身影才对她如此,可不管是否因晴心,此女子都是个祸害。”白柏音眯起了眼睛,恶狠狠的咬出几个字:“宣父亲入宫。”
大半夜的白长肯还在自己的府上,就被宣了,他不得不收拾好自己的样貌急冲冲的坐着轿子进宫,他入宫时已经子时,他双眼满是困意,身体也颇为乏力。站在白柏音面前时,他一脸憔悴双手举过头顶,大大的行了一个礼,他似乎有些脾气,白柏音也没管他的情绪化,直接进入了主题:“父亲,今日招你入宫,是有一事想找你商讨。”
见着白柏音的面容严肃,白长肯自然困意全醒,他蹙眉一问:“何事?”
“不知你是否知道,贤妃一事?”
“是那胡姓女子?如今在这朝中无一不反对她的。”
“可此人留不得,父亲你有何计谋?”
“不如将一事祸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