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前当乌云盖住了眼,灰尘席卷大地,在风尘之中一个个头不大的小男孩他洒脱的穿梭在尘雾之间,他走的每一步都能让路上的尘埃封成凝固的冰,他一脸带着倔强,穿梭在混沌的天地。他穿过一片丛林时,发现这里并未有尘埃,也未有混沌的空中泥沙,他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向高高的树丫,他一脚重重一踩,他前方一路全成了凝结的冰山。
“谁啊!”在不远方飘来一个娃娃脸的小姑娘,她全身披着紫色的纱,好看的面容如天仙似得,她驰骋风飞到了他的面前,她挽起袖口,端详他几眼,抿了抿嘴唇撅嘴问:“你谁啊?”
那小男孩仰起头瞪着她:“你又是谁啊?”
“我?”那小姑娘咧嘴哈哈大笑,笑的时候还露出了刚掉门牙的牙齿,她哼哼一瞪后双手往后一挥,飞到空中,抓住了一根藤,坐了上去,笑着望向那男孩:“我是这座山的主人,这叫雾山。”那男孩眨了眨眼睛。
古老的画卷上印着一个女子她眉宇间带着几分媚意,身后有十八条白绒绒的尾巴,那画像中面相温和却笑起来带有几分诡异。画像用卷轴展开挂在墙壁之上,在画像前放置着香炉,上面点燃着卷卷沉香,顺着房间望去,这是个祭拜的大堂,起码可以容下200多人,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的看上去像几位长老,他们跪拜行礼之后,看着画像,有一位长须老人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之后说:“世尊的魂还未醒。”那老人侧目望了一眼,看着那七窍玲珑心,就如同活着的孩子一般,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他深深鞠躬,嘴里碎碎念叨:“也只有世尊能救得了那可怜的冥寒王了。”
后殿之中虽然有许多不是心腹的宫女,可颜云再也不像是以前那般纵容这些宫女清闲着,她一早便把进入到后殿的宫女宫士都召集在了偏堂花园,所有人都忐忑的等待着贤贵妃的来临,颜云在众人的期待下缓缓的走了过来,她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所有人见着贤贵妃都跪下行礼,颜云并未开口让他们起身,她慢慢的说:“在这宫里,你们都很清楚,跟对了主子才是重要的事,至于本宫是不是你们对的主子,你们现在就可以做个决断。”她顿了顿后,笑着说:“若是我发现有任何一个背叛本宫的,那他的下场就会像熄灭的烟火,再也没有燃烧的机会。”
所有人都慎的慌,埋着头不敢吭声,颜云继续说:“但在本宫这里,并不养闲人。”颜云手轻轻一抬,芸长格把文书递了过去,她笑着说:“在这名册上的人,都离开我后殿,这是前一阵对于你们表现所给予的惩罚。”她轻轻一笑顺眼瞪了过去:“想必你们也不想成为下一个他们吧?”
颜云说完后,就回了屋子,芸长格处理着善后的工作,把名册中有名字的都强行的弄了出去,也毫无情面可讲,说起来也是因为要杀鸡儆猴,自此之后后殿里的宫女宫士更惧怕了芸长格也怕贤贵妃,虽然颜云并不喜欢这种氛围,可好过认为好欺负被欺瞒的好。
颜云坐在屋内一边喝着菊花茶,一边等着要进来的宫女,芸长格带了十个宫女带到她的面前,颜云开始并未知声,只是慢慢的说:“你们其中有谁是憎恨天皇贵尊的?”在其中的宫女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担忧着。颜云抚了抚座椅,起身说:“在本宫的宫里待着,而且你们这十人是贴身服侍的宫女,不管是对于尊上也好,对于我也好,你们此时应该清楚,我才是你们的主子。”
那十人心里还是明白的,可如今颜云这是要逼她们做出决断,是偏袒大义,还是誓死跟随着她。颜云嘴角轻轻的一笑:“今日所驱逐出去的宫女,你们都知道被送到了哪?”她指着一个宫女的肩膀,笑着说:“看守陵墓。”那些站在那里的宫女都吓的哆嗦了起来,平日里听闻,贤贵妃善良淑德,想来应该轻松惬意,可不料,到了这里才发现贤贵妃也是个恨角色。
待所有人都走了后,芸长格走了过去,好奇的问:“娘娘,那些宫女不是送到了其他的宫里去了吗?可你为什么要对她们这么说?”颜云笑了笑后看着自己的手:“以前我总觉得善待他人会得到好的回报,可直到最后一刻,我身边的宫女,也只有几个贴心的,在这宫里要是只信了身边贴心的,那办起事来可就不方便了。”颜云看了一眼芸长格:“我不想害人,可若是有人想害我,我一定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把剑穿过她的喉咙。”
芸长格之前对颜云还有些顾虑,还认为她心软或许不会对唐傲产生恨意,可现在看来,越是爱过才会恨的如此彻骨。她好奇的问:“那如果是你爱过的人呢?”颜云静静的一想,沉默了许久后转眼望向她:“你把那个守卫找来了吗?”芸长格轻轻的欠了身行了礼后回道:“他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让他进来吧。”颜云看了一眼门口,芸长格不一会就宣了他进来,那守卫跪下行礼后,站起身来说道:“关清叩见贤贵妃,贵妃吉祥。”他说完后笑着望向颜云,等待着颜云发话,可颜云半响才开了口:“你知道本宫叫你来有何用吗?”关清双手拱于胸前:“娘娘自然是问问在下的心究竟是亮堂的还是黑了的。”颜云感觉这是个危险的聪明人,可身边哪能不有人的协助,即便是危险,只要好用就行。颜云嘴角扬起一笑:“听说你还是个小小的守卫,却胆大包天的吹嘘有日要当将军?”
关清润了润嗓子,笑着说:“娘娘可别认为我说的这是糊涂话,论谋略,我能一统将领,论武功,我能以一敌百,从小我就是为了成为将军而努力着,自然明白到底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日后你成不成得了将军是一回事,可今天我只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在下与娘娘第一次见面,也不知娘娘要确认何事?”他抬起双眼一笑,这人爱猜心思,又有些小聪明,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可如今看来他倒是是个识时务者,还未开口便已知心意。颜云没有出声,只是点头笑了笑:“就是这桂花饼,想让你拿回去些。”
“谢娘娘赏赐。”
关清提着饼子就走了,芸长格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背影,就觉得心里不安,她靠近颜云,蹙眉一问:“他不过是个守卫,娘娘为何看重他?”颜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望了一眼芸长格:“就像是一个人的性格不会是一天形成的,妖呢,也是。”
近年来,后宫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颜云有时候能从芸长格的耳朵里听出些什么,可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颜云自从再次受宠以来,她几乎每日都会去向天皇贵尊请安,今日她依然按照准时的时间出现在了千城殿,每到这个时间,白柏音心里烦躁的很,一听到贤贵妃来了,她又不得不去接待,她带着尴尬的笑走了出来,就见到颜云和个烦人的苍蝇似得,嗡嗡的响。
她欠了欠身后,往里屋去望了一眼,没看到儿子心里有些失望,每次这样来到千城殿都希望能看上儿子一眼,就因为这样她也不肯,颜云心里别提多恨。可她清楚现在可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她见着白柏音坐在自己的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颜云起身行了一礼后说:“天皇贵尊金安。”白柏音嘴角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上去就像是没笑似得:“妹妹这每天都来我这,我都受宠若惊了。”颜云笑了笑:“还不是以前不懂得尊重姐姐吗?所以才落得个子散的结果。”她顿了顿后笑道:“想必尊上也是每日来看看他的小皇子吧?”
这话可把白柏音给刺到了,敢情尊上是听着她话才来每日踩点的,她哼哼的笑了:“尊上每日过来,是担心本宫这嗓子,当然,儿子他还是会关心的。”颜云顺了一眼,芸长格立马把手中端着的汤药,端了过去,白柏音示意了一眼,稠梗儿把汤药端了过去。颜云笑着说:“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她看了一眼屋内后继续说:“还记得当初我还是姐姐房里的丫鬟时,总是最懂姐姐心意的。在这后宫里也不是谁都能交上心,经过这大灾大难的,想来也是姐姐帮了我一把,我这才有了今日的恩宠啊。”
说到底不是那一次,想陷害她,结果没陷害的成,倒是让她顺杆子爬了上去,也不至于今天受这个气,白柏音一手捏着椅子,心里已经翻江倒海,承载着对她的积怨。颜云继续说道:“姐姐,能让我看看我的孩子吗?”白柏音想来还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里,怎么会轻易给了她呢,一想到这会让她昼夜难眠心里就痛快的很。
她笑了出声,缓缓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顺着眼睛望了过去:“这肩膀可疼了,要不,你帮我揉揉?”芸长格心里看着来气,可她却忍着,顺着眼睛望去,见着颜云一副没事人似得,还笑如春风:“姐姐这是替妹妹照顾孩子累着了,妹妹自然是要宽慰宽慰的。”她起了身,向白柏音走了去,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头渐渐的倾斜,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说:“只是不知道姐姐是否消瘦的起。”她抬起身子,用劲使力,那一阵酸疼,白柏音忍着没有发声。
“力道还可以吗?姐姐。”颜云每个字似乎都在说着相反的话,听起来尤为的刺耳,白柏音倒也习惯了每天一早见着她阴阳怪气的脸,还有她那不知装着什么心思的葫芦。她笑着说:“力道是还可以的,妹妹真该每日早晨为姐姐按摩按摩,你可知道你那孩子可调皮了,已经都换了三个奶娘了。”颜云心里憋屈的很,这个亲妈的奶没得给他喝尽让他喝些不知哪来的下人的奶,她虽然清楚即便是这样低三下四的去安抚白柏音,可能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可她还是愿意去尝试一番。
“孩子是我亲生的,自然是喝着亲妈的奶才会安分些,我呢,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不是为姐姐减轻些负担吗?”
芸长格从另外一个宫女的手中将装好的盒子递给了稠梗儿。
稠梗儿心里是乐意的,可还是收起来交到了后面,天知道那孩子让她受了多少的罪。
但是白柏音并未想过按照她的方式去做,可忽悠还是要的,她哼哼冷笑了一声后说道:“妹妹这么费心,那便就从了你吧,看你把我伺候的这么舒服,还像当丫鬟时候那么机灵。”
颜云从千城殿离开后,白柏音虽然嘱咐了要稠梗儿把那颜云的东西全给扔掉,可她却保留了那母奶。趁着夜深了,她偷偷的溜进了皇子的房间,她瑟瑟发抖的说:“我的个小祖宗啊!”她拿出了那盛着奶的碗走了过去,那皇子见着母乳,兴致一起,嘴角笑着说:“唔嗷,唔嗷。”稠梗儿把东西放在他身旁,偷偷的溜到了一旁盯着这个怪物。
那怪物还是个孩子就能自己端着碗喝好,他喝完之后还会望着稠梗儿笑,看似很满意。稠梗儿心里有了谱,她商量着说:“小祖宗啊,你不能饿死,也不能老抓伤奶妈抓伤了我,以后我会经常给你带来这好喝的,你乖点好吗?”那孩子不说话,倒床就睡了,要平时这时候早开始闹腾了。稠梗儿突然心里放下了心。
可这要母乳也就成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