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清拿着银子笑脸迎迎的说:“小姐出手还真是阔气啊,这可是一定金子啊!”亚希从小就在养父身边生活,从小就有人付款,她根本不知道,像遇到这种事应该给多少银子还合适。亚希抿唇一笑:“确实是我们的马车伤了你,只是亚希不太清楚这些糕点值多少钱,我想一定金子应该是够了的。”这丫头还真会说笑,这些糕点就值个几文钱,哪里用得着金子?他憨憨一笑,这尊上怎么派了个傻子来,关清起身拍了拍的自己的裤子,笑着说:“你们自求多福吧。”说完拿着一定金子就走了。
亚希想不明白他走后的那一句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并不是什么好话,她沉默的看着他远离的背影。一旁的宫女拍了拍亚希的肩膀:“小姐,这么多人看着呢。”亚希回过神才看见这街道上许多双眼睛盯着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进了马车,他们一行人到了一家客栈入住,见这里繁华的根本不需要赈灾,她坐在餐桌上,向小二打听:“这位大哥,这里不是有灾祸吗?”那小二无所谓的憨憨一笑:“这灾祸也就是发生在那灾区,在最北边呢,根本挨不到咱们这边。”亚希好奇的问:“不是会拨了灾款吗?应该会有治理啊。”那小二哈哈一笑:“治理什么啊?还不是钱往口袋里钻,谁有功夫管那穷人啊。”
亚希有些费解,在来之前,明明听说这里的灾情很严重,她本做着最坏的打算的。
翌日,他们一行一早就赶往小二所说的灾区,到那个地方坐着马车也要途径一天,离繁华的地方还是很远的,亚希带着一位宫女一位马夫赶到了重灾区,这里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味道,亚希摸了摸地面上的泥土,似乎并没有很严重的灾祸,但是却感觉的出这里的死气,她心一沉,不应该啊,这里听说经常拨款赈灾,怎么会是这番景象呢?她顺着稻田望了过去,看见有个木屋燃烧着火烛,她走了过去,见着他们在烧尸体,所有人见着这个陌生的女人靠近,都特别的紧张,他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亚希一脸笑着带着些安慰的说:“我并不是坏人,你们别怕。”其中有一位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穿着有些像个巫师,她急忙走了过来:“不是我们怕你,而是怕传染给你。”亚希蹙眉一问:“传染?是何病?”那姑娘指了指要被烧掉的尸体,眼泪珠子哗哗的落下,她们哭丧着脸,都开始哭泣了起来,那姑娘瑟瑟发抖的说着:“这是一种传染病,躺在草堆之上的是我的父母,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我的生命之中消失。”亚希掐指一算,这传染病,似乎来由有寻,她蹙眉问着:“那亚希想问问,是不是在这地方,灾祸不断?不是应该会有拨款下来,给你们吗?”
那姑娘听到拨款,恨的牙痒痒的瞪着:“就算是朝廷拨款了,也到不了我们这,那贪心的父母官,怕是很难给我们一条活路。”亚希点了点头,她大致也清楚为何这地方会沦落到今天这样,她稍稍欠身:“亚希从小便学习医术,也略懂巫术,亚希帮你们看看。”那些难民就像是找到了活菩萨一样,纷纷下跪叩拜,感谢其恩德,亚希连连扶着她们起来,笑着说:“是尊上派亚希来为你们排忧解难的。”民众一听是尊上的旨意,更是感激,他们愤愤不平的痛批在九乡为官的郭正良,亚希并不了解,只是听着这些村民怒骂着郭正良,村民介绍是九乡的父母官,只知道收税,并不干事的父母官。
亚希被安排在了最感觉的屋子内,一旁的宫女有些担忧的说:“小姐,若是被感染了如何是好,而且我们的东西都在客栈里。”亚希沉默了一会,她低眉缓缓的说:“无妨,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解决灾祸,早些回去复命才是正事。”见亚希如此坚持,一旁宫女也不好再相劝,可她心里担忧的很,亚希看出她的忧虑,拉着她的手笑着说:“没事的。”那宫女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安顿好了之后,那姑娘过来敲门:“姐姐,能进来吗?”亚希回应了一声,那姑娘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用水煮熟的几粒米,看上去就是清淡的只剩米渣的米汤,可这已经算是最好的待遇了,亚希感谢她的食物,特意从腰间掏出一定银子递到她的手上,她望向马夫:“你带着她去镇上买些吃的,然后把我们的行李都拿过来吧。”马夫按照亚希的意思与那姑娘往集市里赶去。
亚希收拾好东西,就与身边的宫女去灾区看看,她心中早有数,要开什么法,可见着这灾情,并非全然是天灾,有的事情不是巫女就能办到的,一想到这里受苦的灾民,亚希心里就有些担忧,她为那些灾民整治,发现大家得的都是一种热症,感觉是喝了不干净的水所导致的,她顺着水源望去,源头似乎是在镇子那头,她先给灾民们调制了些药,可药材有限,她只能一早就出去擦药,然后下午熬药,本想着去水的源头去查看查看,但病情还未得到控制,她也不能动身,对于情况有利的事,旁边还有一条小溪,虽然水流不大,可是却是干净的,亚希让灾民们都饮用这边的水。
灾民的病情渐渐的好转,亚希这才与车夫一起去查查这水源头是在怎么回事,那姑娘非要去,亚希才知道,她是死去村长的女儿,名叫凤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却说着要担起整个村子这种男子汉说的话。几人一起前行,走了一天一夜,在外扎营,凤乐倒是习惯了这种生活,她照顾着车夫还有亚希,还有随行一起来的宫女,亚希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要不要我们帮忙?”凤乐一边烤着打来的兔子,一边笑着说:“我以前一直都这样生活着,可姐姐不是,我照顾姐姐们是应该的。”听着这话亚希心里觉着安心了很多。可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她这么小,却这么懂事,在她这么大的时候,生活至少是没让亚希担忧过的。
她走了过去,帮着她一起准备食物,准备草垫着凑合了一晚,翌日的下午才走到水源的尽头。
到了水源的尽头才发现这水污染也并无道理,原来是那些城镇的商贩,把死去的鸡鸭鱼都丢在了这水源之内,那些生病的动物身体腐蚀成了一种病菌,一直被水源之下的村民喝着,见着着恶心不堪的水源,凤乐不由得觉着想吐,她从未想过,父母的死去,是因为这些动物,亚希见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她怒看着远处的集市,跑了过去大声的说:“你们怎么能把这些死去的动物往这水里扔。”那些商贩不由的乐了起来,做生意做了这么久,这么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跑来个黄毛丫头指东指西的,他们嘲笑了她一番后,让她滚到一边去,疲惫的亚希争不过这些商贩,她只能跑去鸣鼓,激起衙门的重视。
可敲了许久的鼓声,却并没有半个人出来,亚希气的出示了令牌才见到这位官老爷,亚希带着一行人走到殿堂之上,郭正良一改不正作风,平日连官服都不会穿的,如今把官府都翻出来穿上了,师爷听说来了个大人物,急忙让关清准备着,师爷一脸紧张认真的说:“待会若是这位大人物要查些什么,我们得一致口径大火烧了,绝对不能把老爷阁楼的事说出去。”其实关清并不知道有阁楼的事,但是师爷一紧张给说漏了嘴,一想自己失误了,他急忙补充:“其实阁楼也没什么东西,就是老爷不喜欢这种大人物知道罢了,但是前些年确实有大火。”这话是越描越黑,但是关清查了这么多天也毫无进展,他心里是感激这个大人物的,若不是他来,怕是,要在这里查许久了。
关清随着师爷到了堂上,他一到就见着了这位大人物,就是那日在街上碰着的女子,那女子一脸傲气站在堂中央,官老爷穿着官服,客客气气的说:“听说贵人是要询问事?”亚希厌恶的瞪了一眼官老爷,哼了一声:“尊上派亚希来解民灾,可是没想到竟然不是天灾是人祸。”官老爷急忙辩解:“此言差矣,我家夫人是白家的侄女,那可也是皇亲国戚,这一心思哪能不为着国家着想,贵人说话可要注意些,在本官的管理之下,这九乡虽仍有灾祸,可却也是民安,不知贵人此次为何而来。”亚希不懂政事,只懂天理,她掐指一算:“在你未来之前,这里的空气这里的民,那可谓是民安,可你来了之后,这里是民不聊生,这命数是骗不了人的,你命里带煞,去哪都是一种灾祸。”
这话可听的官老爷不舒服,他气的拍桌子,本来客客气气的,瞬时脸都黑了起来:“你个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命里带煞,我好歹也跟皇亲挂的上关系,你这黄毛丫头动不了我,给老子滚。”他那痞子性子又来了,一群官府的人将她们轰了出去。关清看的满心同情,真是个不喜欢用脑子的妹子,她们被赶了出去,师爷急忙让关清去送送,好歹不能让她们抓到什么把柄,关清做做样子,把她们请了出去,亚希瞪着关清:“你本是升官发财的命数,可今日这般,亚希真有些不懂,你为何会帮着这种混蛋。”关清不为之辩解,笑着说:“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