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雕龙画栋,亭台楼阁遍布,在玄州最为中心的一个郡——五皇郡,也是举足轻重的,即便五皇郡势力无数,也有几家后起之秀,不管是声望,还是实力,都及得上南宫家了,但是依旧不如南宫家,无法做到超越。

为什么?因为南宫家的底蕴,实在太强大了,传言南宫家出过古圣人,也疑似有鸿蒙武学镇族。更有一块年代久远的离谱的石碑守护着。

凭借这些,南宫家即便没落了,也没有沦为底层,而是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表面,至少表面是这样。五皇郡有五大皇族大家,南宫家占的一个席位,并不弱于五皇郡的皇朝九轩皇朝。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本来一场检验家族年轻一代实力的族比,会变成这样,异郡人马来犯,更有鲲族强者降临,牵扯了那块石碑的秘闻,最终族碑苏醒,与另一同时代的禁忌人物对话,要不是有着同级别的结界布置着,他们的力量足以令整个玄州大震动!

而这场巨变进行到现在,也差不多落幕了,玄火中人离去,并嘱托镇仙碑守护好南宫家,其实更为合理的是守护好南宫宇父子,因为,他们两个的成就不会弱于禁忌人物。

此时天地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云层散开,无形的禁忌领域也消失了,压塌的天穹在天道法则的循环下正一点点恢复,这片天地之下,巨大的石碑连绵九万里,高达万丈,上顶九天,下撑寰宇,立于天地之间,仿佛一座神山横亘。

碑前,一位全身被银芒围绕的青年傲然立于虚空之中,双手负在身后,看不清面容,被一层雾气笼罩,他就是碑灵,曾经参加过纪元大战的远古禁忌人物。

只是静静站着,身边就旋转着三千大世界,每一个世界都镇着一块大石碑,似乎镇压什么人,可能是传说中的仙,更有诸佛在吟诵古经文,大异像慑人。

“该结束了啊,本来我不会出世,却被这家伙吵醒,既然醒了,就不能睡了啊。”碑灵自言自语,最后朦胧的双眼扫了一眼南宫宇,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异色。

“这种年纪就敢徒手抗万玄,了不得啊,将来那棋盘,说不定轮不到那家伙来下,会被你超越你说不定。”碑灵笑着点出一指,一道璀璨的金光没入南宫宇的体内,体内的骨头上,竟然印刻着四个大字:镇、灭、杀、湮!

每一个大字,都燃烧着重重的大道大字,蕴含无限恐怖的力量,足以跨境杀人,四字组合在一起,更有生杀大针,威力惊千古!

“这四个字,有着我的一丝力量,你和那小凤凰一样,未成长起来,难免会遭到扼杀,这四字可保你不死,等你跨入两仪变的时候,就会自动消退。”碑灵说道。

似乎是在回应一般,南宫宇的识海内,一缕缕波动荡出,很温和,似乎在感谢。

碑灵又看向南宫云,道:“你就不需要了,你已经成了气候,踏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注定崛起。”

说完,碑灵掐了一个法诀,身后的万丈石碑,忽然轰隆隆的颤动起来,重新化为一块平淡无奇的古碑,很古朴,坑坑洼洼,唯一让人觉得惊奇的,是它的万古年岁。

“我本不能出世,得走了。”碑灵自言自语,全身发光,很平静,没入了镇仙碑之中。

不知道多久,元鲲和南宫云率先醒来了,看向对方起初都有着浓浓的战意,欲要完成未完成的一战,但是看向那块古碑的时候,面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特别是元鲲,他知道古碑的来历,了不得,如今这个环境下,谁人挡得住这种级别的人物?而南宫云却是很激动,因为这是他们家的碑,感到自豪!

“我已明白路该如何走,日后再战!”元鲲黑衣黑发,漆黑眼眸有黑海沉浮,很强大,比起之前,他的气息更强大了。

“奉陪到底。”南宫云面色很平静,但是眼中却很兴奋,好的朋友难找,可以一战的知己更难找,南宫云也希望和元鲲这样的人一战。

“我该走了,定个时日吧。”元鲲说道。

“我儿十年后赴幽州战幽州天骄,你我也定在十年后吧。地点,也是幽州!”南宫云回应。

“好,十年后,我倒要看看,你嗯子嗣是否如你一般,配得上强者二字。”元鲲听见南宫云说他的子嗣要一人独战幽州天骄时,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幽州是十宗鬼灵门的地盘,底蕴很强大,他们的年轻一辈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一人战整个幽州,这是何等的艰难。

但是元鲲没有惊讶,因为强者之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不如我儿子。”南宫云看向南宫宇的时候,古井无波的脸庞上难得的出现一抹笑容。

是的,他很自豪!这种自豪不同于古碑,因为一个和荣耀使命有关,另一个,却是彻彻底底的血脉相连、完全处于私心的那种自豪。

如果可以的话,南宫云很想怒问苍天:我儿五岁就可徒手抗万玄却全身而退,谁能做到!五岁就敢独战整个幽州,谁敢?无人!

元鲲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对父子,第一次开始怀疑了自己家族的天机石,石头里显示的是南宫家衰亡了,这哪是像衰亡的样子?衰亡的家族能出这样一对妖孽的父子?

本来以为老的已经够厉害了,独自头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向天借力,敢和他一战,没想到小的日后的成就不弱于老的,五岁敢十年后独战整个幽州,而且敢徒手抗万玄,他五岁的时候,不管哪样,似乎都不可能完成吧。

别人的子嗣十年后独战幽州天骄,元鲲绝对会大笑,因为这根本是螳臂当车,但南宫云的儿子,他却不得不信了,因为他是南宫云!

更因为他姓南宫,曾经的家族,辉煌无比,年轻一辈敢战老一辈,老一辈敢战祖一辈,谁人可敌?这对父子,谁能保证,他没有这样的战力呢?

镇仙碑苏醒,这是加速了南宫家的衰亡,还是一个转折?

元鲲难以确定,他必须将这件事告之家族中,故此,他很快离去了。

不一会儿后,其他族人也醒了,但是和南宫云不同,关于古碑的记忆,似乎都被抹去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连老族长也是如此,他引入眼帘的,就是已经被修复的家族族碑地,一块古老的石碑坐卧在此,一动不动,犹如沉寂了万年。

他很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很多族人们都和他一样晕倒了。

既然族碑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自有他的道理,他也不会刻意提起这件事。

此事过后,南宫云第一时间抱着南宫宇回到家中,柳雪一看见南宫宇闭着眼,心疼的差点掉泪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母亲不疼爱自己儿子,此刻,柳雪再也控制不住情感了,紧紧地拉住南宫云的衣袖,带着哭腔,咬着牙。

“云哥,是谁干的?是谁!”

柳雪双眼通红,还在梗咽,死死地拉着南宫云的衣袖不放,硬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云虽然也心疼儿子变成这样,其实南宫宇的伤势是之前徒手抗万玄时弄出来的,和镇仙碑的论道过程中,早就把身上的伤势给治愈了,只是还未醒来罢了,没什么伤势。

可柳雪可看不出来,在她的印象中,只要儿子晕倒了,就是大事情。

南宫云拗不过柳雪,将大致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但是故意省去了异君人马和鲲族的人马来犯,还有族碑复苏的事情,这种事情,能不知道就不知道才好,所以他只是说了之前南宫宇叫板南宫赤的事情,并说明宇儿这一身伤是由于抗衡南宫赤所造成的。

听完之后,柳雪目瞪口呆,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她才说出一句话来。

“云哥,你没骗我?”

南宫云苦笑,“我像是会骗人的人吗?”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宫宇,南宫云就生了一大堆闷气,这臭小子,这么多秘密,连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说,反了他了!

其实,南宫宇并没有昏迷,连一点困意也没有,真的,父母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柳雪的肝肠寸断,父亲略带的责备眼神,都是那么的真切。

南宫宇之所以醒不来是有很大的原因的,他被玄火坑了,之前玄火借用南宫宇的肉,和镇仙碑对话论道,结束后因为身体适应了玄火控制,真身回归后反倒不适应了,于是南宫宇只能一直闭着眼了,连身体也不能动。

这样子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月,南宫宇本尊才勉强控制了自己的肉身,并且没有变扭感觉,在这一个月里,风平浪静的,再也没人敢来南宫家闹事,连一向和南宫家有些摩擦的其他四大家族也没有动静。

随着五大家族每二十年一次的狩猎场临近,这场不应该的平静,却是愈发的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