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望姨娘

这日我到额娘宫里请安,她说表妹落玥的额娘近日身体不好,让我抽空出宫问候一下。表妹落玥一直对我很有心思,额娘也希望她能成为我的福晋,这样也会亲上加亲。我对落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总觉的我身边的女子都没有什么异样,所以谁当我的福晋我也挺无所谓。倒是那个十四姑娘真的不一样,可是还不知道是否有缘再见。

我只是奉命到纳兰附上来看姨娘,落玥拉着我在她家亭子里说话,却没想到竟然碰上了那位姑娘,实在让我喜出望外。原来她就是纳兰家的小女儿,名叫纳兰落瑶。当时额娘寿宴之日,她跟随她额娘也到了宫里来的,后来不知怎的晕了过去,难怪我当时对她没有印象。

我想要同她讲话,可她看起来跟那次酒楼遇见之时很不一样,那时候一副自信满满不屑一顾的俏皮模样,这会儿却显得低眉顺眼的。我有意要激她露出“原形”,觉得这样才有趣。果然她中招了,立马恢复了伶牙俐齿的本性,我心里暗自高兴。

总觉得十三阿哥对她也有种说不清楚的情愫,心里有些闷闷不乐。皇阿玛这次南巡,我和十三阿哥都在随从的名列中。出巡了两个月,虽然一路上可以增广见闻又得以见到诸多江南美女,可我心里却总是会想她。论姿色,她虽清秀美貌,但是绝对不是最最漂亮的,可是她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强烈的吸引着我。我说不上来这种与众不同是什么,但就是常常会想念她,想起跟我斗嘴时那副可爱的模样。

南巡回来后,我第一个相见的人就是她。听落玥说她的额娘刚刚过世了,我想她一定很伤心,一定很需要我的安慰。可是等我到了她府上却没有见到她,于是我就想要去教堂找找看,不想正看见她和十三阿哥坐在草地上有说有笑,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神色,当时的我无比生气,直接扭头回去了。我想要在她府上等她回来,把事情问个清楚。

我思前想后到底要如何开口询问,可是一听她说我没有资格过问她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对她说了一些难听话,她竟更加刻薄起来,说我是她的姐夫。我内心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不由分说的将她拖上马,带她去了我自己常去的那个小溪边。

我们在溪边坐了一会儿,我告诉她这里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现在我要拿来与她分享。她安静时候的模样很美。她也告诉我她和十三阿哥之间有一个承诺,要当彼此的知己,做一辈子的朋友。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意,告诉她我希望自己和她之间不只是朋友。她果然是聪慧之人,她能看出我对她的感情并不只是单纯的喜欢。我承认,我对她的喜欢并不单纯,只是觉得她跟别的女孩子很不一样,而且她跟十三弟走的那么近,让我很嫉妒。她说愿意和我也从朋友做起,我听了打从心底开心。

落瑶参加了今年的选秀女被选进了宫,和一众秀女站在一起,越发觉得她与众不同,她不似其他人一般在乎秀女的名分,她似乎有自己的安排。我告诉她如果在宫里遇到了难处尽管对我开口,她反而说自己能够应付的过来,希望我尽量不要插手她的事情。

我知道她被分到了德阳宫惠贵人那里,便常常派阿旺过去通信,知道惠贵人对她比较照顾,我也算放心了。

自她进宫以后,我便在心中多了份挂念,可是宫中戒律森严,我不能总去找她,只能站在远处观望她是否安好。

太后寿宴之时,她因为教了小十七一首洋文歌被皇阿玛赏赐,我的心情却十分复杂。在宫里并非被赏就一定是件好事,我担心她这次出了风头,在宫里会遭人嫉妒。

果然,没过几天她就碰到了麻烦。这日我正和十三阿哥下棋,阿旺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跟我说落瑶得罪了宜妃娘娘,正在被惩罚要杖刑。我不顾一起的冲了出去,等我赶到时,看见落瑶被押在板子上,身后已经血迹斑斑。我顿时便失去了理智,冲着宜妃大吼起来。看着落瑶昏倒在我的臂弯里,心里如刀绞一般难受。落瑶,我对天发誓,今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们把落瑶送回德阳宫请太医就诊,太医说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平静下来。我派人送了些上好药膏给她,可以擦在皮肤上不会留下疤痕。阿旺每日来向我汇报她的情况,听到她一天天的好转起来,我总算放心了。

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我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对她的在乎超过了对任何人,甚至愿意为她去死。我知道这种感情不是单单的喜欢,没错,我爱上了这个会让我牵肠挂肚的姑娘。

这日皇阿玛又差我到宫外办事,我路过一个首饰铺,想要去给落瑶买件首饰。一个粉紫色的芙蓉玉钗吸引了我,那一瞬间我觉得它就是只配落瑶才会漂亮,便开心的买了回去让阿旺带给落瑶。我在心里想象了一番她佩戴这个玉钗出现在我面前的场景,觉得美滋滋的。

除夕宴会这天,落瑶跟着惠贵人坐在后边,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刚刚三哥上前向皇阿玛敬酒,落瑶竟然盯着三哥的脸看不停。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么硬生生的看别人呢,真是不成体统,更何况她只能看我才对。

见她离开了惠贵人身旁,跑到小十七这里说了些什么,我赶紧跟了过去。不想她被太子给缠住了,太子醉酒便纠缠落瑶,我真想冲过去揍他一拳。好在落瑶还算机敏,也会保护自己,很快便为自己解了围。可是我发现她却并没有佩戴我送她的玉钗,那一刻真的很失望。

我的生辰要到了,我想要告诉她,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我便到她每日必经的小路上等她,感觉我们两个都有些词不达意。她找个了借口跑走了,我后悔自己为何不敢告诉他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只是想讨一个祝福而已,怎么如此难。她却突然有跑回来,在我耳边说了句:“生辰快乐。”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记得我的生日,那一句生辰快乐是我收到最好的生辰礼物。

我得知太子去找皇阿玛,要求将落瑶指给他,心里焦急万分,落瑶恐怕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要赶紧通知她才是。我好不容易在德阳宫的院子里找到了她,看到她神情憔悴,想必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她告诉我要以为额娘守孝为由先婉拒指婚,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这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果然,听说皇阿玛召见了落瑶询问此事,落瑶也以守孝为由拒绝了,皇阿玛看在她有孝心的份儿上就没有再为难她了。我也总算少了些担心。

这日给额娘请安,皇阿玛也刚好在额娘寝宫,额娘便当着皇阿玛提出要我完婚。我知道额娘的想法,她想让我跟落玥表妹快点完婚,好了却她一桩心事。可是我不能跟落玥成亲,因为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落瑶,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我不好直接违背额娘的意愿,便向皇阿玛提出可以先为我立侧福晋,并告诉了他们侧福晋的意中人选,便是富察家的大小姐。此人我只见过一面,并未有太多好感,只是觉得她的眉眼和落瑶有三分相似,便决定选她,也算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

我到现在还不大明白落瑶的心意,从生辰那天的表现推断,她应该也是在意我的吧。不管怎样,我都非娶她不可,我的心意一定,这辈子都不会变了。我要找个机会恳请皇阿玛成全了我和落瑶,她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

立春便是二月了,农历二月十六正值我的生日,可在这深宫里我想过个生日恐怕都困难。我已经在前一天晚上同月儿讲好换一天班,这样我就可以在生日这天休息一下,就当是给自己的生日假期。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生日,也更不会有人来帮我庆祝,想着就觉得悲催。可我总要自己做些什么以示庆祝啊,正在思索着,小十七突然跑了进来找我玩,手上还拿着一个漂亮的风筝。开春了,他果然还惦记着我说的放风筝一事。不过正好我也没事做,索性就去陪他放风筝吧。

我俩一起拖着风筝跑到了御花园,我脱掉鞋子,迎着风,准备在小十七面前大显身手一番。可是今日真是邪门儿,风筝总是飞不高,或者刚飞上去就栽了下来,我试了好几次,可这风筝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小十七看见我一副窘相站在那里,竟然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不是说初春是最适合放纸鸢的季节的吗?怎么你自己都放不上去啊?”

我只是说初春适合放风筝,我可没说过自己是放风筝高手啊,一边继续试飞,一边狡辩的说:“初春本来就非常适合放纸鸢,不信你到宫外看看,天上一定飞了好多纸鸢的。只不过你买的这一只头重脚轻不好放罢了!”

小十七一听我怪咎他的风筝,显得不乐意了,极力跟我辩论:“我买的志愿是全京城最好纸鸢,是因为你不会放所以才飞不起来的。”

“不可能,你这肯定不是最好的纸鸢,要不然怎么会放不起来呢?”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啊。

“明明就是你的技术不行,还赖我的纸鸢。如果我自己把纸鸢放上去,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纸鸢没有问题呢?”小家伙还学会据理力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