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D.G 美人骨
“美人骨,世间罕见。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
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题记《醒世恒言》
1.
花原在包间已经坐了大概五个小时了。
期间有些想来搭讪的人,不过全都被大 D 的徒有其表给讪讪吓走,
看着手机收到的信息,花原轻抿一口酒,眯起了眼睛,自语道:“奇
怪......”
“唔?洗么奇怪?哆机兜(啊?什么奇怪?大姐头)。”大 D 嘴里
塞满了吃的,全是赠送的免费小零食。
花原嫌弃地撇开眼:“邢昊他们要过来。”
大 D 连忙咽下嘴里的东西,一不小心被噎住,又慌里慌张地灌了
瓶水,好不容易咽下去道:“那他们有发现什么吗?”
看着邢昊发来的消息,花原沉默良久:“有也没有,等他们来了
再说吧。”说罢又看了看手机,“应该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而正在路上的邢昊看着花原回复的消息,脑袋更疼了。
“邢队,花原队长那里有发现吗?”
邢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们一样,线索是一段一段的。”方
明好奇了:“一段一段?”
“线索不完整,没有逻辑。”邢昊靠在背椅上,仔细地回想起他
们现在发现的所有东西,“你没发现吗?从这起案件被发现开始,抽
骨的人皮,天使玫瑰花吊坠,福利院,状况各异的孩子,没有反应的
酒吧侍应,我们现在得到的所有线索都是片段的,以寻常逻辑来讲根
本说不通,它们之间缺少了一个主观能动性的因素将它们串联起来。”
“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收集的线索还不全面?”
“不。”邢昊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眼睛显得有些涣散,“也许是我
们根本没有找到真正的线索信息。”
“又或者说,我们的线索寻找方向根本就是错误的。”
说着说着,他们便到了‘Night’酒吧。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后,
邢昊和方明两人就进去了大厅,接待他们的是那个短发小姐。只见她
微笑道:“欢迎光临,请问是花小姐包间的两位对吧?”
“是的。”
“好的,请随我来。”
跟着短发小姐往内间走去,邢昊双手插兜,故作随意懒散的模样
倒是和花原像了个十成十,方明则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等到了包间,看着带头的短发女人,花原皱了皱眉,不耐地转过
头去,邢昊注意到,一下子起了兴趣。待那前台一走,就迅速凑到花
原身边,一脸贱极了的模样看得人心里直冒火。
“哟,花队,看你这针对样,是在前台那里吃瘪了?”
花原也不气,反而一脸假笑道:“邢队现在看起来心情真是不错,
去福利院这趟怕是收获不少吧?”
邢昊一梗,方明忍不住捂脸,队长你没事去触花队的霉头干啥啊?
咳了两声,示意方明坐下,自己也装作无事地躺在靠椅上,然后
倒了杯酒,又问道:“你在消息里提到的奇怪前台就是刚刚那个女人
吧?”
花原不语,算是默认了。
而大 D 就有些奇怪了:“可是我和大姐头在这儿观察了这么久,
那个女人就是很平常的前台,没有做什么可疑的事情啊。”
“也许她的表象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更深层次的呢?”
邢昊喝了口酒,咂咂嘴,向一旁的侍应招招手,“waiter,麻烦来一
下。”
穿着制服的侍应立马过来,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先生,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麻烦给我换两杯威士忌,多谢。”
礼貌点头确认后,女孩转身就要离开之际,却被邢昊突然叫住:
“小姑娘,你成年了么?这么小就来酒吧这种地方工作?”
女孩十分认真笑道:“先生,我已经成年啦。”
“成年了?”不仅邢昊,一旁的方明和大 D 也感到不可思议,“你
看起来才十三来岁吧!居然成年了?”
女孩没有继续回答他们,只是抿嘴一笑,显得有些羞涩,随后便
离开了包间。而花原的眉头却紧锁得越来越深,看着女孩的目光也十
分深沉。
“不对。”
听到花原的话,方明转头看向她:“花队长是说......”
环顾四周,花原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们仔细看看,周围侍应
生的年龄大小。”
说到这,其他三人默不作声的开始细细打量着周围那些不停走动
着的侍应生,短短几分钟,他们就发现了两个奇怪的地方。
第一是酒吧里的所有侍应生,几乎都是女孩子,至少在他们进门
的这段时间,除了客人外,再也没发现其他的男性。
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则是,这些女孩看上去,居然都和刚刚那个女
孩年纪相仿,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
方明顿时感到有些抽象,转头看向邢昊:“邢队这......”
邢昊揉了揉太阳穴,直直地看着对面的花原说道:“现在我们来
捋一下目前收集到的线索吧,花队。”
放下翘着的双脚,花原道:“OK。”
“好,首先是三天前在巷子里发现的几具尸体,受害人分别是朱
二等几人,以及王海。”说到这儿,邢昊顿了顿,“不过王海现在需要
给他加上一个新的身份,‘爱与美’福利院前任院长。”
大 D 惊讶道:“王海居然还是福利院院长?那为什么是前院长?”
不待邢昊回答,方明立刻为他解了疑问:“福利院的人说是他因
为有些紧急的事情才辞职,看样子是还没得到他死亡的消息。”
“但是这也就让我们知道了为什么王海身上会有这么稀有贵重
的一张黑卡。”
“黑卡?”这下轮到方明疑惑了,“什么黑卡邢队?”
这时,花原从包里掏出一张简要大气的金边黑色卡片,直接甩到
他的面前。
看着与一般黑卡大同小异的卡片,方明还是不解:“这张卡有什
么特别之处吗?”
“这张黑卡还是王海的。”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花原的两人全都愣住了。
“王海的?”
“而且这张卡,可不是仅仅有钱有身份就能搞到的。”邢昊笑眯
眯地看着方明,“所以懂了没?”
方明:......你就说了一句话我能懂个毛线啊!
“王海这张黑卡是只供应最高层,最高位的人群,一般只存在在
于非富即贵的人手里。”
“以我们之前所了解的王海地位是完全不可能拿到这张黑卡的,
但是现在我们得知了他的新身份。”
“就多了个院长身份?这也并不是什么高层的身份啊。”大 D 说
道。邢昊摇摇头,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是‘爱与美’福利院的院
长。”
“那这也没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他的背后还有另外几层势力呢?”邢昊此话一出,
大 D 瞬间哑了声,花原抬头问道:“你是说......”
“我和方明在采访福利院的负责人时得知,‘爱与美’福利院并
不只是单单私人建立的那么简单,它的背后有至少十二股势力在支持
着他们。”
大 D 闻言惊了:“十二股势力,可是我们之前调查的资料并没显
示!”
邢昊支着下巴,神情严肃:“所以我才说,为什么王海完全有可
能拿到这张卡,能够将警方视线都悄无声息地蒙蔽过去,你觉得那些
人会是什么等闲之辈吗?”
大 D 顿了半晌,又继续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是从福利院开始入
手调查吗?”
邢昊点了根烟,沉默不语,方明摇摇头,无奈道:“福利院这边
暂时没办法着手调查,他们是明令禁止外来人员进入参观。只能看回
去能不能申请上头调令,不过,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估计也悬。”
“花队,你这边呢?”
花原同样摇摇头:“除了那个前台,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
息。”
邢昊挫败地往后一倒,手扶着额头,有些烦躁。
被杀害的前院长王海,有着不明背景的奇怪福利院,黑卡,酒吧,前台,以及......
眸光一闪,离奇消失的孩子,还有,出现在福利院门口的那个小
女孩。
不对,总感觉有股违和感。
就在邢昊苦恼之际,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打开一看,是之前的那
个尸检人员。
“喂?”
“喂,邢队!有重要线索!”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语气十分焦急,
邢昊向几人示意后,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询问道:“什么事?”
“之前尸体上提取到的指纹 DNA 配对结果出来了!”
“指纹拥有者是一个名为孙月的女孩,但奇怪的是,这个女孩早
就在三年前就死了!”
轰——
这个消息宛如炸弹般在邢昊脑子里炸开,巨大的信息量涌入他的
脑子飞速运转,终于在十分钟后,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再详细说说。”
“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而座位上的花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短发前台,
直接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眼里闪烁着像狼一样的光芒。
含着笑意的短发女人明显接收到了花原的不善目光,但她依旧笑
容不减,唤来一旁的长发女孩。
“湘苓姐,有何吩咐?”
女人偏过头,原本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眸子低垂,瞳孔倒竖,
澄黄色的眸子透出隐隐金光。
“去通知夫人,贵客‘落网’了。”
“是。”
2.
另一边,十三号铺里——
孙秀随着吴理回到正厅,清凉的气息稍稍冲散掉了身上陡然而生
的热气,他的脑子清醒了些。
“吴老板,您明人不说暗话,直接给个爽快,到底要些什么您直
接一次说清楚了,然后我马上差人给您送过来......”
不等他说完,吴理打了个手势,含笑道:“孙老板,想必我已经
说得很清楚了,除了金钱,你所拿来交换的货物必须是你觉得最珍贵
的东西,决定权是在你手里,而非在我。”
孙秀听罢,给赵海使了个眼色,见赵海无奈讨好地摇摇头,只得
说道:“那还请吴老板等我一下,我这就去给我助理打电话让她把东
西拿过来。”
吴理笑着点点头,接着就带吴望聿到屏风后休息去了,原本在外
面的吴翠翠倒是没了踪影,应当是去哪里玩了。
孙秀拉着赵海走到一旁,小声怒道:“你之前不是说他们什么都
卖吗!怎么还有这么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赵海谄媚,一顿马屁拍道:“孙老板消消气,这我,我也不知道
啊!我只是知道他们这里东西顶个儿的好,但是从来没买过嘿嘿,毕
竟囊中羞涩,比不上上孙老板财大气粗!”
孙秀听到这,心气舒畅了点,顿时又傲了起来,绞尽脑汁地想:
这破铺子店子挺小,要求还挺多,现在让我给他找东西,我上哪儿找
去!
看着孙秀苦恼的样子,赵海暗暗一笑,状似不经意地出声:
“哎孙老板,仔细想来,我记得您之前带贵夫人参加一次慈善晚
宴的时候,夫人脖子上戴的那天祖母绿翡翠项链看起来水头很好啊!
买回来肯定花了大价钱吧!”
孙秀摆摆手:“不过是个祖上传下来的不值钱玩意儿,没花钱。”
“祖上传下来的?那肯定是老古董了!看那做工,这世界上肯定
也只有那么一件!冒昧问一下,不知这项链是谁给孙总您留下的?”
孙秀不耐烦了:“我妈给留下的,说是我们孙家最珍贵的传家宝,
必须在婚后给孙家的当家主母......”
说到这儿,孙秀突然停下,转头看着赵海,有些怀疑地打量着他:
“你的意思是说......”
赵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依旧是狗腿的模样,看着傻里傻
气的:“嗯?孙老板你说啥?”
孙秀又静静打量了赵海许久,最终露出了点笑意:“没事,只是
突然想到了点事。”
这赵海看着又蠢又傻,是我想多了吧。孙秀摇摇头,暗自想道:
不过这蠢货倒是提醒我了,家里那条项链虽然款式老旧了点,但是东
西可是实打实的好翡翠,如果用它来交换的话肯定......
想罢,孙秀立马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待电话一通就迫不及待
地吩咐:“小李,你现在立马去家里,把夫人那条翡翠项链取出来,
再给我取一百万现金出来。嗯,没错,夫人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让
拿的。别问那么多,你只管把它拿过来就好,拿了送到西街这边来。
嗯,对,速度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电话挂断后,孙秀来到正厅,看着紧闭的屏风,大声说道:“吴
老板,我现在已经差人去拿东西了,不知现在可否先签订您先前说的
那个购买合同?”
屏风一道道打开,吴理依旧是端坐在交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对狮
子头,再看吴望聿手里,什么都没有。
“别心急孙老板,等你的东西拿来了再签也不迟。”
孙秀有些不悦:“怎么,吴老板是担心我跑路不成?”
吴理将狮子头塞回吴望聿手里,一双清润的眸子直直地看向面前
的男人:“这倒不是。”
“只是签合同这件事总得让所有当事人都没有异议了才能决定,
不是吗?”
孙秀有些不解:“所有当事人?”
“被购买方,也是当事人啊。”吴理笑得眯起了眼,看着孙秀继
续道:“我先前就说过,十三号铺里的珍宝,件件都绝非凡品,如果
客人给出的条件不够,‘货物’有权利拒绝购买方的购买需求。”
“看来孙老板您没认真听啊,不认真的主人会让‘货物’感到失
望的哟!”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气,可是孙秀偏偏就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毛骨
悚然的意味。
铃铃铃——
就在氛围凝滞当中,孙秀的手机声音响起,他连忙接起电话,是
秘书把东西带来了。
而当看着孙秀把那条祖母绿翡翠项链带进来后,一旁的赵海露出
了笑容。
终于拿到了。
吴理瞥了他一眼,随即打开内间,露出刚刚迷人心智的那个素衣
美人。
“现在孙老板可以过来,试着向这个孩子伸出手,如果她愿意跟
你走,她就会把手放在你的手里;如果她拒绝你,那么她就会马上化
作一具枯骨,消失不见。”
听着吴理的话,孙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后,慢慢地向美人
骨走去。待走到她面前后,他慢慢伸出了手,眼里是快要澎湃出的火
焰和欲望,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似的。
坐在椅子上的素衣美人轻轻动了动,原本没有焦点的眼睛蓦然有
了光泽,她缓缓垂下脑袋,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手,有些机械地抬起自
己白皙透亮的小手轻轻搭了上去。
孙秀眼中的欲火瞬间被点亮。
吴理对此发展显得毫不意外:“那便恭喜孙老板了,这个孩子似
乎很‘中意’你呢。”
“中意”两个字在舌尖盘旋打圈,咬出了些不明意味。随后,吴
理接过吴望聿递来的白纸合同,笑眯眯地说道:“现在可以签订合同
了。”
“购买十三号铺本次‘货物’的客人,必须遵守以下购买条件:
1.本次货物交易的金额为现金 100 万元。
2.在本次交易中,客人主动拿出珍贵的交换物品为上品祖母绿翡
翠项链一条。
3.这个孩子很惧怕炙热的东西,所以请不要让她靠近任何热源。
4.身为主人,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的物品,如果后续因违背条件
而导致客人自身受到损失伤害,本铺概不负责。”
“不知孙老板可否清楚了?”
孙秀紧紧握着那只白皙的小手,感受着手中滑腻的肤感,顿时有
些心猿意马。飞快地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他忍不住问道:“那
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带她回去了?”
“当然。”今天入账一笔巨款,吴理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明朗。
“不过请记得在管事那边缴纳本次交易的现金哦。”
顺着吴理示意的方向看去,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口收银处,不知何
时来了一名灰发少年,此刻正咔嗒咔嗒地打着算盘。
将沉重的箱子递过去后,灰发少年便打开开始清点。少年的速度
很快,而且快得有些不真实,不过短短十多分钟就已经清点完毕。
“嗯,金额没错,客人现在可以带着剻妹妹回家去了。”
“剻妹妹?”
听到这个名字,孙秀不由得一愣,默不作声的赵海低下头,掩盖
住自己外泄的情绪。
“是这具美人骨的名字。”吴理噙着笑:“它的名字叫做剻莱,灰
灰他们年龄大,所以一般都叫她剻妹妹。”
“剻莱?”
孙秀揉捏着女孩的手,心绪不宁,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感自他心
底油然而生,却没注意到吴理口中“年龄大”的含义。
“顺带一提,孙老板可要记住,‘货物’们也是有自己的思想和生
命的,浓烈的执念传达到今日的他们更加希望自己能够被记住,不被
遗忘。所以,当某天它向你提问的时候,一定要给它一个满意的答复,
否则后果可是会不尽人意哟。”
但是孙秀不待听完便带着剻莱急匆匆地离开,连赵海都顾不上喊,
飞快地上了黑色越野迅速开走。
望着逐渐远去的黑点,赵海神色不明,眼神深邃锐利,完全看不
出之前那副窝囊的模样。
不知跳到哪里去的吴翠翠也突然出现:“哟,那臭气熏天的死鸭公
终于走了?”
吴望聿抬手,一个暴栗落在吴翠翠头上:“不要说脏话。”
吴翠翠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也只能捂着头敢怒不敢言。看着无
比日常的一幕,吴灰灰摇摇头,又继续打起了算盘,这个月的账目还
没有整理完呢。
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人,赵海收回放远的心思,朝吴理拱拱手:
“这次还要多谢吴老板您了。”
吴理摆摆手,没好气道:“去去去,少来这一套,你和你主子就是
可劲儿抓着我薅,好不容易炼成的美人骨你们知道能卖多少钱吗!老
子这次亏大发了!”
吴望聿皱起眉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吴理,嗓音有些哑:“吴理,不
要说脏话。”
吴理偷偷吐了吐舌头,无语地戳着吴望聿小人:明明比我小,结
果比我还像个老古董。
赵海则有些心虚地挠着脸,眼神恍惚不定,夫人的计划他哪敢置
喙。
“总之,回去告诉你夫人,不要忘记了答应我的东西,如果明天
之内没有拿给我,我就去砸了她的坟,偷了她的店,让她彻彻底底变
成穷光蛋子。”
吴理说出的话很可怕,他的表情更可怕!
听此,赵海默默地点了点头,流下两排宽面泪:夫人啊,你到底
为什么要找这个难伺候的小祖宗合作啊!
这时,早已开着车离开的孙秀看着副驾驶上安静的美人,在逐渐
昏暗的夜色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车窗旁的天使玫瑰花吊坠慢慢地
晃动着。
最可怕,最肮脏的欲望不是来自恶鬼,而是藏于人心。
——《西街南巷十三号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