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水房挑衅事件

通开学典礼上,被抢了风头的梁汀汀一直对秦慕童等人怀恨在心,怎么都寻思着给点颜色她们瞧瞧。

今儿,旧气未消,新仇又至。道听途说之际,不知谁将顾倾的八卦消息谣传到了梁汀汀的耳中,真是火上加油。

考来南青的一半缘由是因为顾倾。中学时代,梁汀汀就认识顾倾,他是中学时代的神话,成绩优异就足以让他俘获女生们的心。

这本该郎才女貌,可这顾倾却似乎铁了心地只顾学习,对这男女之情丝毫不为所动。无奈,梁汀汀攻克不下这座堡垒,也只好作罢。暂时败下阵来,伺机卷土重来。考上南青,这显然是一个好机会。

可偏偏开学第一天,顾倾就失了踪影,失踪缘由竟还是为了一个女生,而这个女生还阴差阳错地抢了自己的风头。这报仇雪恨的,就得当机立断啊!

往水房的路上,严子陵才稍稍有些平静下来。

“子陵。刚才过分了。”秦慕童一手提着热水瓶,一手轻抚着严子陵的肩头。

“我知道,可黎珊这贱东西,真不是个东西,不给她颜色看看,以后有得变本加厉呢!”严子陵扬了扬拳头,一脸呲牙咧嘴,“我知道你不想惹是生非,我可不是个死人。”

难道是因为答应帮严子陵打探莫然的情况,俩人的革命友情日益增长,显然,严子陵已经以心相交了。这种义气仔女在现在这个社会,可真是不多见了。

“子陵,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不像平时的你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好吗?”秦慕童在严子陵忽闪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愫,那飘忽不定的神情像是有事隐瞒一般。回想起今天的种种,严子陵似乎整日心不在焉的。

“我,我,没什么啦!我能有什么事情。”严子陵微微一笑,想阻挡住秦慕童的目光,那束企图看透自己的目光,心里有鬼的状态总是很难轻易被掩饰,显然此时的严子陵的表演有些拙略,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

“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今天的事情,虽是你出头,可却由我起,我们在一条绳子上。你还要瞒我?”正颜厉色的秦慕童看起来让人发毛。

严子陵突然停了下来:“他走了。”

“他?”整个世界似乎停止了一般,空气凝结出凛冽的气氛,让秦慕童的心脏猛地收缩。

严子陵中学时代的死党突然莫名跳楼自杀,一整天,严子陵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有着各种揣测和不安,在消息得到证实的那一刻,她彻底崩溃了,那是她最好的朋友,陪她度过了最最简单的高考岁月。

原以为读个大学不过是生离,而事实却是连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的死别。

乐观开朗的人也都有想不开的一面,辗转至闻,似是遇见过分的室友,才酿成这出悲剧。所以眼见今天黎珊的所作所为,严子陵实在是气不过了。

阳光下,天空蓝得耀眼,像是得了伤寒一样,刺得人心阵阵发疼。严子陵趴在秦慕童的肩头哭了许久许久,眼睛肿成了水泡眼。所有的情绪化作透明的泪水,蒸发在空气中,落在地上的泥土里。

南青的学生真是够多,仿似约好了一般,都在那个点出现在了水房门口,秦慕童和严子陵到达之时,水房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泱泱大中国果然是龙的传人啊!

两人站在队伍的最后,排起对来,时不时的聊上几句,时间到也过得飞快,还有几个人,就轮到了。

突然后面一阵唏嘘声,秦慕童和严子陵正说着话,谁也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直到梁汀汀站在了秦慕童的面前,秦慕童和严子陵这才察觉出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梁汀汀的手里拎着个粉红色的热水瓶,上面还贴着hellokitty的贴纸。她直接插在了秦慕童的前面,很明显这是插队。

众目睽睽之下,校花横行霸道,或许周围人看来,这不过是她梁汀汀的资本,可为何撞上秦慕童,这众人自然心知肚明。

本该是先来后到的规矩,这插队插在哪里,对后面的同学都是不公平的,她秦慕童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谁管她是不是校花,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情,简直就是笑话。

“这位同学,请在后面排队。”秦慕童并不认识梁汀汀,只是偶尔在严子陵的口中得知校花是如何霸道。

“呵,排队,你问问看,后面哪个要我排队了。”梁汀汀高傲地扫视了一圈排在后面的人,大抵都是男生,约摸着都是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

后面的男生们居然没有一个敢发言的,或者觉得和一届女流之辈斤斤计较比较丢架,又或者真的是女神无所不能,总之是没有人出头上前阻拦。

“可我不同意啊!”秦慕童言辞绰绰,提高了自己的桑门。

前面不明情况的学生打完水,回身,动作稍大,不料三人引起了碰撞,溢出的热水滴泼洒了出来,不同程度的溅洒到了两人的身上。

秦慕童感觉手臂有些刺痛,闷声不做声,只是低头看了看手臂,轻抚去沾染的水珠。一旁的严子陵倒是着急地询问伤势如何。

“哎呀。”娇滴滴的声音自然是梁汀汀发出来的,后面的人见有事发生,纷纷围绕了上来,两人被围作了一团。

“好你个秦慕童,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用热水泼我。”梁汀汀开始上演了一出好戏,可这才是个热身,就被人打断了。

“没事吧,走,赶紧涂药去。”熟悉的声音冲破人肉围墙,温柔将至。

“顾倾,是你啊。我被这个女人泼了热水,都烫伤了,你看看。”一见是顾倾,梁汀汀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手臂,却不料被顾倾一把推开。

“童童,还不走,烫到了,也不出声。”顾倾径直朝秦慕童走去,就那一句“童童”。就足以让众人猜度两人的关系。

秦慕童就这样,被顾倾牵着手,走出了人群,严子陵赶紧跟上,只留下不明就里的梁汀汀一头雾水地呆立在原地。

“我没事。”秦慕童甩开了顾倾的手。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似乎到了一个结冰的临界点。

“你俩真保密。”自知自己是个世纪大灯泡的严子陵开个玩笑,打算缓和一下气氛。

“我们没什么。”秦慕童和顾倾异口同声,朝着严子陵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这样也叫没什么?”严子陵乐呵呵的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一定有。”

“真的没什么!”秦慕童越是解释,却越像是掩饰,说着说着,脸上漾起了红晕。一边的顾倾倒是不再解释,任凭身边的两个女人打闹,他也乐得开心。

“子陵,子陵。”秦慕童的惨叫声,将顾倾的思绪拉了现实。他闻声而望,发现严子陵躺在地上,旁边有一摊血迹,红得刺眼。秦慕童扶着严子陵,神情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顾倾加快步伐,一路猛冲过去。

“我又没死,你叫什么叫。你以为是演狗血的电视剧啊!”还好,严子陵还有心思说笑,倒是一旁的秦慕童,紧张得手心里都沾满了汗水。

“还有心思说笑,这都要瘫痪了。”看着眼前满大腿的都是血的严子陵,顾倾二话没说,一个横抱,抄起严子陵,就往医务室跑,秦慕童快步跟在后头,眼见着,平时日落落大方的严子陵的脸一下子变得红彤彤的,比落了一地的血渍还要刺眼。

南青大学医务室

带着瓶底厚眼睛的老医生终于从帷帐的后面走了出来,着急的秦慕童一下子迎了上去,倒是顾倾颇为淡定。

“医生,她的腿怎么样了?”急切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不安堆积在了秦慕童的眼眸中。

“这个!”不厚道的老医生似乎还要故弄玄虚,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讲,“她的情况还算好,送到的及时,没有失血过多,不过有些轻微骨折,得养上几个月,我帮她上了石膏,基本上没问题了。”

“真的没问题了?”秦慕童半信半疑,“医生,你说真的?”

秦慕童的话音还未落下,内室就传来了严子陵的声音,中气十足,哪像个病号:“好你个秦慕童,你这是在诅咒老娘啊,医生都说没事了,你还偏不信?”

“信了,听到你这洪亮的声音,我还能不信吗?”秦慕童赶紧走进内室,顾倾跟着老医生取药去了。

“哈哈,被顾倾抱着的感觉真好。”无厘头的严子陵活了过来,“要知道,全校焦点啊。”

“瞧瞧你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秦慕童朝着严子陵的脑门上就是一个金刚毛栗子,天知道,那不过像是大人宠溺小孩子的表现,能有多痛。

“哎呀,哎呀,脑袋敲坏了,失忆了怎么办?”严子陵假意皱着眉头,一脸痛苦,“这么一段美好的记忆,我可不想失去,老的时候,还能拿出来和孙子孙女们吹吹呢?”

坐在床沿上的秦慕童都快笑抽过去了:“嘿嘿嘿,就你还想着孙子孙女啊,有没有人接手你还是问题呢?”

“老娘就真的这么差劲吗?”瞬间,严子陵的脸上呈现出严肃的表情,谈及人生大事,这可得严肃严肃再严肃。

“就‘老娘’两个字,一看就是标准的女汉子,简直比脑门上贴着‘男人勿近’还严重啊!”秦慕童一本正经,一字一句,像是在传授着万年恋爱经验一般。

“哟,你又懂了?也不见得你恋爱有多成功啊!”严子陵哪能轻易被击败,假意嘲讽那是她的长项,“有成功案例不?”

“那是自然。”秦慕童的脸上呈现出小女人该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