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美色当前,宿管阿姨们无比受用。顾倾的美男计对付这帮如狼似虎的老妇女们,应该是屡试不爽。
“果然是顾少,这女生宿舍应该一路畅通无阻了吧,宿管大妈们都被你搞定了,你真是老少通吃啊!”严子陵在顾倾的背上说着,毒舌本色发作,句句话中带刺。
“怎么说话的你,不怕我两手一松,你直接顺着楼梯滚下去啊!”顾倾接着严子陵的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半开着玩笑,“要知道,你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才是大赢家。”
“我能占什么便宜啊?”这回轮到严子陵奇怪了。
“现在所有宿管大妈可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不然我哪能进来了。”顾倾一脸认真,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旁的秦慕童已经快笑得前仰后合了。
“你,你这是毁我清誉啊,我这还怎么和莫然表白啊。”严子陵急的有些哭声了,手握拳头,猛锤起顾倾的背。
“我有这么差劲吗?脸莫然都不如啊!”顾倾一脸委屈,性感的嘴唇嘟了起来,像是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家伙,正准备哭闹的前兆,“子陵啊,我真想把你甩下去。”
“其实不然,你说是童童的,我可不能强人所难。”一语戳中,这是躺着都中枪的表现吧,多嘴的严子陵愣是把这层纸给捅破了,背着她的顾倾瞬间站住了。
空气里顷刻之间,多了尴尬的气氛,其中的意味只有顾倾知道,其实自己本无需这么热心,两个大一的学妹同自己毫无关联,和秦慕童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一事纠葛,却莫名的对眼前的女孩子多了那么多的牵挂,那种保护欲呼之欲出,如何都无法阻挡。
对于顾倾的出手相助,秦慕童无法不感激,可自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内心的挣扎不是没有,可当时的情况,太需要一个镇定能处理问题的人站在身边了。
知道自己出多了,严子陵赶紧补救:“我的意思是,顾少的气质和童童更加相衬。”
“言外之意,你的气质和莫然配啦。”赶走冻结的气氛,顾倾自然也得出把力了。
将严子陵送回宿舍,顾倾就着急地离开了,许是刚才的气氛不对,自知自己也不该留下来,徒留这种氛围。
顾倾前脚刚走,一见宿舍没有其他人,严子陵的八卦本色又一次袭上心头。“嘿,童童,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顾少?”一副女特务上身的表现,好像不查问个所以然来,誓不罢休一般。
“顾倾,这才认识没几天,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样的性格,什么都不知道。”秦慕童分析得似乎头头是道。
“那就接触接触,知道一下人家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样的性格,到时候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狡诈的表情慢慢浮现在严子陵的脸上,看在秦慕童的眼里,真是欠揍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媒婆了,热衷于给人牵线搭桥了啊,以后开中介婚介啊!”秦慕童鄙夷地瞧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严子陵。
“好主意啊,现在剩女这么多,真的很有前途哎。童童啊,你太有商业头脑了,我爱死你了。”要不是腿脚不方便,估计此刻的严子陵已经扑上去,一把抱住秦慕童了。
“要是到时候还单着,我也给你介绍哈。”这严子陵不说一句毒舌的话,仿佛就像是失了新鲜空气一般,就要活不下去的节奏。还好秦慕童已经还是习惯了这个无厘头的严子陵,这个浑身傻气,却又傻得可爱单纯的女孩子。在以后的岁月里,竟然陪伴得最多的,也是她,严子陵。
电光火石间,脑子转速飞快的严子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童童啊,你不考虑顾少,是不是因为你的那个成功案例啊?”
“成功案例?”显然,秦慕童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就在医务室里,和严子陵提到的成功案例。
“就是你在医务室里说到的啊!你不记得了啊。”严子陵饶有兴趣的看着秦慕童,作为一个病号,手脚不便的自己,唯有时刻保持头脑的八卦转速,才能让这无趣的养伤岁月不至于那么地乏味无聊。
猛地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语,这不过是自己的故事,却在严子陵的眼里,有着不少的兴趣。还好,秦慕童已经把严子陵当成了亲密好友。
“子陵,这是个不值一提的故事,你确定要知道?”
“要是勾起你的伤心回忆,就算了。”
“还好,你知道,我为何考来南青吗?不过是因为一个约定,他一直喜欢南泽这个城市,这座大城市,是他一直向往的。”秦慕童开始娓娓道来,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只是这一次,她却那么平静。
“其实严格意义上,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我只是习惯他的存在,对我的好,是那么地贴心。”
“那他向你表白过吗?”没有疑问,就不是严子陵。
“有次喝多了,拐弯抹角地提过,可不清不楚的,又是酒精作用,我不想做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例子,后来他再也没有提及过。他不说,我也不问,我从来不是个主动的人,从不强求,是我的一定是我的,而不是我的,注定无缘份。”
“童童,你这样的性格不行的。”见过弱者被欺凌,这本就是个恃强凌弱的世界,严子陵从不会忍气吞声。
“高考,我们约定一起考南青,或许大学会有个不一样的开始。”
“那他在南青吗?”还未等秦慕童说完,严子陵已经迫不及待了,挖掘的男主人公的一切信息。
“最终他还是改掉了志愿,留在了古尚,我们的约定原来抵不过他人的半句旁言。”秦慕童冷静地让人后怕,放佛叙述的不过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毫无瓜葛,可以冷眼相待,客观评论。
“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严子陵正义凌然,愤愤不平。
“整个暑假都是他在陪伴我,你知道吗?我习惯了他的体贴和细心,就像是附和在血脉之中的经脉一样,无法割舍,只是他从不说出那句话语。或许,他明白,我们没有未来吧。”
“童童,你会找到更好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显然,故事里的他已经彻底在严子陵的心目中没有了地位,她已经将其归入人渣贱男的行列之中。
门外是一直没有离去的顾倾,所有的对话都落入他的耳内,原来,秦慕童有如此故事,他似乎窥探到了她的秘密,却格外心疼这个女孩子。
这一夜,秦慕童失了眠,这是她长久以来不愿提及的回忆,她努力地否认它的存在,奋力割舍,假装自己过得很好,没有任何过去。
慢慢长夜,辗转反侧,天气似乎闷热得有些过分,月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窗外是不停息的知了叫声,一阵一阵,化作哀怨的声响,似那生离死别一般。
秦慕童睁眼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像是投影仪的纯白画布,播放着无法阻止的画面,一帧一帧,飞跃而去,白驹过隙地重复着旧时光。他的笑脸笑得如此灿烂,就如同她最爱的葵花一般,永远给人乐观的感觉。秦慕童擦了擦自己的双眼,还是画面依旧存在,可明显是幻觉作祟。
茂密盛大的香樟树群,这是古尚的标志,一到夏天,浓密的绿色遮盖了整个城市,这座小小的城市化成了绿色的海洋。阳光透过树影洒落在浅灰色的水泥地上,陆离光怪的样子,街边有小小的温暖小店,他知道秦慕童喜欢逛小店,炎热的夏天陪着她逛了一家又一家,有时候,偷偷买了她喜欢的书籍,塞在了她家的青绿色木质邮箱里,这些她秦慕童都知道,可他不说,她便当不知。
他们你来我往地玩着沉默的游戏,却最终丢失了彼此。在这盛大的青春岁月里,再也找不到彼此。
只是,秦慕童不信命定,她还想等待,如此无望的等下去,即使浪费了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明知道,原来的轨迹早已被迫改道了,彼此就算有交集,也不不会长时间的停留了。
凌晨3点了,秦慕童已经没有丝毫的睡意,睁大的眼睛怎么都没有困顿的感觉,黑暗里有悉悉索索的响声,乌漆麻黑的房间里,有人在动。
“子陵,是你吗?”凭着直觉,让秦慕童觉得,这声音是严子陵发出的。
“童童,我睡不着。”果然是严子陵发出的声响。
“子陵,是不是伤口难受。”秦慕童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爬到了严子陵的窗前。
“不是,腿上没事,今天听了你的事情,我又想起了我死党,突然好难受,一下子就失眠了。”
“子陵,你需要休息,还有我在不是吗?”拥抱着严子陵消瘦的身躯,秦慕童突然地想哭,却还是极力地忍住了。
月色下,两人的身影如此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