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着粤语歌,喝着小酒,感觉是真不错。一边的舞池里有曼妙的身姿,大多数是职业青年放工后的happyhour,毕竟这个时间段是黄金时间。酒吧里很是热闹,昏暗的灯光反而让气氛变得很是高涨。猜拳玩飞镖的到处都是,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就像港剧里面放的那样,没有想象中的混乱。
秦慕童的长岛冰茶和严子陵的玛格丽特很快就被端上来了,酒保是个混血帅哥,一口流利的广东话。
“你哋好少黎呢度玩呱,睇起上黎系生面孔黎架。”酒保端上酒来,看着秦慕童和严子陵就来套近乎。
“你讲咩?我听唔到。”秦慕童回答酒保的问话。其实严子陵根本听不懂广东话,只能装没听到。反正这酒吧里的音响很劲爆,这人说话都是嘴巴贴耳朵才能听得到,所以几乎在酒吧里,就算是陌生人都能看上去很熟络,就是这个原因。
“你哋好少黎呢度玩呱,睇起上黎系生面孔黎架。”酒保又重复了一遍,贴近了严子陵的身子,朝着她的耳朵说道。
严子陵当然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啦,因为根本听不懂嘛,她又不想开口,让人家知道她是个内地人。于是就朝着秦慕童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自己并不开口,这这么扮着哑巴。
“我朋友系哑嘅,我哋好少出来玩。”秦慕童居然说严子陵是个哑巴,严子陵到也没有发怒。
倒是酒保的眼睛里投来了可惜的眼神,好好的一个姑娘,居然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
“咁,呢度十点以后,所有女士鸡尾酒都系免单嘅,你哋试下啦。”原来今晚酒吧有活动,酒保是来好意提醒的,这一来保持了人气,二来还能招揽来女士客人,从而吸引到更多的男性客人。这酒吧真是会做生意啊!
“ok。冇问题。”秦慕童回答道,秦慕童一口流利的广东话,丝毫没有暴露自己是大陆客的身份,倒是很好地扮演了一个香港本土港女的形象。
“童童,你好犀利哇。”严子陵突然地开口,赞叹秦慕童的广东话,真是没想到,原来这就是广东话的用武之地啊,平时那都是没用的,关键时候用起来才给力。
严子陵看起来很high,随着音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这要是自己会说上几句广东话,估计这个严子陵就冲上去和人交流了,可惜了,英语不过关,粤语基本不会,这沟通成问题的严子陵只能在吧台上眼巴巴的看着了,不过看着调酒师的花式调酒,也是很赏心悦目的。
秦慕童的长岛冰茶看着就像是可乐的样子,深色的咖啡色液体,里面有半片柠檬,轻抿上一口,淡淡的可乐味里夹杂着浓重的伏特加的味道,确实是一种烈酒,难怪可以半晚安睡了。
严子陵的玛格丽特是淡黄色的液体,淡淡的一小杯,杯口抹上了一圈粗盐。
可能是粗盐的感觉,让严子陵觉得,很是不习惯这种味道,有点想要重新点一杯的冲动,不过这个也是港币买的啊,总是要喝完的吧。于是严子陵有硬着头皮喝了一口,确实口味不对自己的感觉啊。
正如严子陵说的,这个长岛冰茶可不是一般的酒,虽然有可乐打底,口味还是不错的,可是两口下去,秦慕童觉得已经浑身有些燥热了。
“给我尝尝。”严子陵一直没有尝试过长岛冰茶,因为她没有听过杨千嬅的歌曲,对于黄伟文的歌词也不是很了解。
“不错哦,可乐味道,我喜欢。”这一口下去,自然没有什么感觉的,严子陵只是觉得味道还不错,比起自己那杯玛格丽特,长岛冰茶的口味算是很不错了。
“要喝,你喝吧,我不想多喝。”秦慕童的骨子里就有一种自制的信念,很多事情量力而行仿佛是一种规矩。
“你不喝了?”严子陵觉得奇怪,觉得要是给秦慕童常常这杯玛格丽特,秦慕童一定会选择喝这杯长岛冰茶的。
“尝过就ok啦,没必要全部喝完。况且我的酒量,我知道啦。”秦慕童还是觉得,在这个陌生城市里,两个单身女子,还是要有些警觉心的。
“你好,可以帮我一个忙咩?”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瓶喜力啤酒。
“咩事?”其实秦慕童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这酒吧里,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外乎就是喝酒了。
“我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咗,要同陌生女子饮过一杯先可以过到关。”男人倒是落落大方,不过出来玩的,哪有人扭扭妮妮的呢?
“可以啊,我喝。”严子陵虽然听不懂男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一定是相邀喝酒,就这样这个冒失鬼严子陵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答应人家了,也不知道什么状况。
男人在一个玻璃杯里,倒下了满满一杯啤酒,然后一饮而尽。刚要帮严子陵倒,被秦慕童拦住了。
“waiter,一瓶啤酒,唔该。”虽然是帮人忙,秦慕童觉得还是小心点为好,谁知道人家的啤酒里到底有什么呢?于是另外叫了一瓶啤酒。
其实别看严子陵这样疯疯癫癫,她的酒量一点都不差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冒冒失失答应人家喝酒的。
严子陵接过酒保拿来的啤酒,直接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男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却不一会儿,男人的朋友都过来敬酒了,可能是因为严子陵的豪爽吸引到了他们吧。其实这帮人也挺年轻的,大概二十多岁,三十岁不满的样子,不过香港人保养地都不错,也有可能他们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
“我朋友说,你们好叻女。赏面饮过杯酒啦。”又是一个年轻男人,“我叫tony。”男人倒是自我介绍起来了,不过香港人大多都是有英文名字的。
“你好,我叫子陵。”严子陵倒也落落大方,一点都不失礼人。
男人也是倒了一杯,仰头喝下,酒顺着喉咙咕噜咕噜,喉结颤动,液体往下流。
严子陵也好不拘束,就着一杯,继续喝下去。
这两个人倒是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要严子陵这个tony斗酒。
严子陵倒是一点都不胆怯,竟然满口答应了,不过就酒钱要tony买单,tony也答应了。
其实严子陵觉得好笑,这点度数的啤酒算什么,要知道严子陵家是祖传的能喝酒,从小就是喝白酒长大的,要知道这个啤酒严子陵从来都是当白开水喝喝的,红酒那是当啤酒喝喝,白酒当红酒喝,你说这帮子的香港人还想和她斗酒,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
果然半打啤酒下肚,tony已经开始和他的小伙伴们一样惊讶了,这个面前的小女生话是不多,可是酒量那是绝对的了得,这么喝下来,完全面不改色啊!
“还喝不?”严子陵指着桌面上生下来的啤酒,当初他们叫了两打啤酒,显然tony是还能喝的,只是面色上,已经能看出胜负了。Tony都开始步履蹒跚了,而严子陵依旧能跳能走,健步如飞,思维清晰。
不过严子陵这么的喝法,倒是让秦慕童真的为她捏了把汗,没想到严子陵的酒量居然能这么好,这两年相处下来,严子陵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过那是之前都没有喝酒的机会啦,严子陵也犯不着自己炫耀自己的酒量吧。
“不喝了。”tony还是觉得,量力而行吧,没必要逞一时之勇,于是酒局到此结束,周围的人倒是纷纷为严子陵鼓起了掌。
秦慕童看了看手表,这都快十一点了,虽然午夜场才是刚刚开始的时间,可是这个确实是不合她们两个学生妹的节奏,还是早早撤了为好。
“子陵,今天喝也喝够了,玩也玩到了,该回酒店了。”秦慕童像是个大人一下,命令这自己家的孩子到时间睡觉了一样。
“好。”严子陵到也不反抗了,也不讨价还价了,乖乖的跟着严子陵走出了酒吧。
果然,外面的世界还会一片繁华,灯红酒绿还未褪去,人潮依旧是那么的汹涌。
沿着马路走着,秦慕童和严子陵一路逛去地铁口,幸好酒店有直达的地铁,不然的话,召的士的话,不知道要又多贵了。
这一点在港剧中真的是误导,通常看见电视里的人有事没事就是招个的士,然后说跟上前面一辆车子,好像还有相熟的司机可以call车,打个电话就到的场景。其实在香港,打的士,真的是很贵的,过个海要加钱,放多一件行李要加钱,市区的车子只能在市区转,去别的区的车子要更加贵一点,起步价都很贵,所以说,在香港打的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在香港,交通靠着地铁,大巴和小巴就足够了,有时候,做个叮叮车,那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想起叮叮车,秦慕童突然觉得明天一定要去坐一趟叮叮车,这样的香港之行才会完美嘛,还有天星小轮,这也是要坐的,于是和严子陵开始讨论明天的行程了。
“子陵,你说我们明天去哪里玩。”秦慕童拉着严子陵的手,一来是可以亲密些,二来也是防止走散嘛。
“当然是吃好吃的咯,还有什么没吃到的。”严子陵满脑子都是香港的美食,觉得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吃过瘾,“对了,海鲜,来香港,怎么能不吃海鲜呢。”
“那就去南丫岛哇,这样就能坐天星小轮了。”秦慕童本来就想着要坐趟天星小轮过过瘾,听着严子陵这么一说,海鲜和天星小轮的完美结合不就是南丫岛吗?真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午夜的十二点了,不过外面依旧是灯火通明,为了睡着,秦慕童直接拉上了窗帘,关灯,塞上耳机才能入睡。
昨晚玩得太high了,以至于严子陵一觉就睡到了早上九点钟。拉开窗帘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秦慕童早早起身,没事就在酒店房间里练起了瑜伽。
“你醒啦,今天吃美心还是顺义。”秦慕童问了一下刚睡醒的严子陵,此时的严子陵还是睡眼惺忪,还没全部张开眼睛,坐在床上不支声。
“你知道昨晚我都担心死你了,一个女孩子居然在兰桂坊跟个陌生男人斗酒,我真是服了你了。”想起昨晚的事情,秦慕童到现在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这该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放心,香港的治安很好的,那可是整个亚洲最安全的地方,这么危险的内地你都呆了这么多年了,这个香港你还害怕什么啊!”严子陵终于睁开了眼睛,下床走向卫生间。
“我看你是港剧港片看多了吧!”秦慕童继续自己的瑜伽动作,但是鄙视了一眼严子陵。
“怎么说?”严子陵一边挤着牙膏,一边回过头来探出个身子,看着秦慕童。
“你说的那个香港是整个亚洲最安全的城市,一定是看了《寒战》,那可是人家刘德华的台词啊。”秦慕童做完了整套瑜伽动作,然后也转身挤进了卫生间。
“还有你觉得香港安全,一定是觉得走在路上随时都能朋友巡逻的阿sir,可是你回想一下,昨天你有看见随处都能见到阿sir吗?”被秦慕童这样说着,严子陵却是觉得,昨天一路过来,哪有想TVB的剧集里面那样,到处都是巡逻的阿sir啊!
“童童,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耶。还好昨天有惊无险。”严子陵回想起来,再加上昨天的情景,想想也有倒吸了一口冷气的感觉,“今天我一定不再无法无天了,一定安安分分的听你的指挥。”
“不过话说回来,子陵,你的酒量真是不赖啊,居然把男人都喝趴下了。”秦慕童还是觉得,昨晚好像又认识了一下严子陵。
“那是当然啦,我喝酒那是遗传的。”说完,严子陵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