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醉后觉得,爱得还是你。

严子陵不明白了,自己喜欢莫然的时候,他那么冷漠,这也很好解释,不就是不喜欢自己嘛,她也明白,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不能勉强的,也没有幸福的,既然得不到,那她严子陵放手还不行吗?难道死皮赖脸地留在他莫然的身边,要他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吗?自己已经放手了,也没有去烦着莫然,可是莫然竟然这么讨厌自己,就连自己开句玩笑话,都能这么反应激烈,难道看着自己和男朋友一起,他都觉得难过。严子陵觉得,越来越难以和莫然沟通了,要不是这种场合,严子陵一定不要再和莫然见面,一次都不要。

“我不走。”莫然听见顾倾说要走,却死活不肯走,就算失态,也要留在现场,可是在现场,他的心是何其的疼痛,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别的男生一起恩爱有加,秀着幸福,可自己呢,明明是自己的幸福,却因为这阴差阳错的误会,错失了到手的幸福,莫然不甘心,他觉得这是老天再和他开玩笑,玩弄他的感情。

顾倾不再说话,拖着莫然的胳膊就是往外啦,秦慕童也起身和顾倾一起帮忙。

“莫然醉了,我和顾倾送他回去,你们再吃一会儿,梁以洛,别饿着了。”秦慕童打完招呼,就走了,和顾倾一起扶着莫然,离开了食堂。

“你说说,这帮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的,本来想要好好的把你介绍给他们的,一个一个都怎么了。”严子陵不乐意了,这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就不受待见了啊。

本来郑宛如也想要撤了,不想再这里做电灯胆,可是严子陵这么一说,又好像自己也走不了了,不然的话,严子陵不是要更难过了。

“子陵啊,他们说不定真有事情忙,这不顾倾和莫然都大四了,论文工作才要紧呢。”郑宛如夹着菜,没有放进嘴里,倒是和严子陵说着话。

“我就知道还是宛如最好了。”看着还有郑宛如在身边,严子陵觉得还算有人肯留下来,算是有个安慰了吧。

“吃菜,吃菜,他们不吃拉倒。”说完,严子陵就往梁以洛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的菜,自己也吃了起来。

秦慕童扶着莫然,也看出个所以然来了,看着顾倾,眼神里好像都说明了一切。

“童童,这事情,是不是你早知道了?”顾倾觉得,只有自己和莫然才是最傻的那个,被蒙在了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要闹到现在,才搞出这么一出事情来。

“恩,可是……”秦慕童还想辩解,却还没说完,就被顾倾顶了回去。秦慕童也知道,自己瞒着严子陵的恋情这对顾倾来说,很不公平,可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啊,毕竟她又不知道莫然喜欢的是严子陵。

“童童啊,你这是坏事了,早点为什么不和我说呢?要是知道这回事,今天就不会这样了。”顾倾的语气里,带着埋怨的意味,可是对着自己的女朋友,顾倾的语气又能严厉到哪里去呢?

“我也不想的,我哪知道莫然喜欢的人是严子陵啊,你是也没和我说嘛?”秦慕童一想,这顾倾也没说起莫然的事情,要是知道了,自己也肯定好意提醒了,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都没来得急和你说,谁知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事情就变卦了呀。还不是今天搬宿舍,莫然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那个女神就是严子陵啊。”顾倾说着,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只能说是缘分不够了,竟然还能如此的阴差阳错。

“哎。”秦慕童也不想说什么了,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感情这回事情呢,真是得之幸之。回想起自己和顾倾相恋的过程,真的也是一路坎坷,要不是相互磨合与信任,也难以走到今天这个程度。

“顾倾,其实是我不好,要是早一点告诉你,或许今天就不会这样了。”秦慕童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做到百分之百的信任,说好的,不能欺瞒对方任何事情,却在这件小事情上,她没有做到,实在是有失一个好女朋友的气度啊。

“童童,这不怨你,就算你及时说了,也阻止不了严子陵和梁以洛在一起,那个时候,也已经晚了,不是吗?”顾倾觉得让秦慕童觉的愧疚了,真是很不好意思,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朋友这样的自责。

“你们都没错,都是我的错。”莫然半醉半醒地听着秦慕童和顾倾的对话,嘴里满是酒气,“是我混蛋,是我不好,严子陵对我好的时候,我不要,现在严子陵走了,是我活该,我自己造的孽,就该我自己还。”莫然甩开顾倾和秦慕童,独自朝前走着,灯光下的倒影被拖拽得很长很长,醉了的莫然步履蹒跚,整个人都东倒西歪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酒瓶子,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喝。好像在走自己的平衡木一样。

看着这样的莫然,真的很让人心疼,那个落寞的背影,却无法让人上前安慰半句。

“童童,你先回去吧。这事情,先别和子陵说了,咱们也不知道,莫然到底是怎么想的,等他醒了再说吧。”顾倾觉得还是自己守着莫然为好,秦慕童还是先回去,不然的话,自己一个人顾着两个人,着实顾不过来啊。

“好的,你们也小心点,早点回去。”秦慕童说着,就转身朝着宿舍走去。

顾倾一路跟着莫然,看着他的背影,其实也不过相隔了几步路而已,可是在那一刻,他觉得,原来这就是悲剧,不用掉肉流血,就这么一个轻轻的转身,已经彼此天涯了。要知道,原来两个人能相守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很庆幸自己能和秦慕童牵手到现在,虽然中间的过程中,也有彼此的怀疑和不信任,可是误会终究是没有能够拆散他们。可是莫然好像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有一个堆的时机的,老天安排了你和爱人相遇,却不一定能够真的彼此相爱,现在莫然不仅仅是没有和严子陵说出那些话,偏偏还被严子陵严重误会了。这走到尽头不可怕,可是这样一个误会,或许会令他们两个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这才是憾事中的悲哀。

莫然一路走,一路喝,其实他没有醉多少,很少人知道他的酒量很好,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不装醉又能怎么样呢,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拍的吗?他也希望自己是醉了,醉到无可救药,醉到一醉不醒,醉到可以胡言乱语,肆无忌惮,可是不行,他依旧理智,就算刚才还想趁着酒意混乱说下去,却还是后悔了。

莫然不想看见严子陵不高兴,他想看见她点菜时调侃秦慕童的表情,那样的严子陵可爱又淘气,他想要看见游戏里的严子陵,那样的严子陵洒脱又直率,他不想看见发怒的严子陵,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对着自己狂吼不已,他要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于是莫然只能退出,像是一只战败的狮子一样,收起自己所有的骄傲,孤零零地离开这座森林,这个他以为自己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得到的森林,原来这不过是自己的一时念想,既然不能温柔以待,何必反目成仇,好聚好散终究是不错的选择,莫然觉得,就让这个误会成为一阵风,吹散在这初秋的夜晚,融进空气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慕童沿着小路往回走,心里想着的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像除了自己,没有人赞成严子陵和梁以洛在一起,难道自己赞成也不过自己的私心,不过是要急于撇清自己和梁以洛的关系,可是这样做,真的对吗?这样做,对得起严子陵吗?

突然地秦慕童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为自己的私心而没有公正地对待这件事情,严子陵和梁以洛真的能幸福吗?不被祝福,还能继续下去吗?这些疑问盘旋在秦慕童的脑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秦慕童回到宿舍的时候,严子陵和郑宛如已经在宿舍了,好像严子陵还在哇啦哇啦的说着什么,隔着太远,秦慕童也没有听清楚。

秦慕童推门而进,看见郑宛如坐在椅子上,严子陵站着。

“童童,你回来了?”郑宛如一看见秦慕童回来了,就连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怎么了,宛如,这是怎么回事?”秦慕童看着严子陵的样子好像很不对劲一样,“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还跟我急,不就是看不惯我幸福吗,我是你的大仇人吗,我有放火烧你全家吗?”这个严子陵举着酒瓶子,越说越不对劲了。

秦慕童上前,一把拉过严子陵的手,夺走了她手中的酒瓶子:“子陵,你这是做什么?”

“我,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你问莫然去,你去问问看,他怎么回事?”严子陵挥舞着双手,想要上前去抢酒瓶子,“给我,把酒还给我。”

郑宛如双手一摊,嘴巴一歪,表示无可奈何:“她回来就出去买了酒,喝着喝着就这样了。还好梁以洛不知道。”郑宛如又指了指垃圾桶里的啤酒罐空瓶,“那都是严子陵喝的,我拦也拦不住。”

“我知道了。”秦慕童接过郑宛如的话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现在就郑宛如不知道什么状况了,自己好好的乔迁之喜,就变成了一出闹剧,要不是梁以洛的出现,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其实郑宛如也不看好严子陵和梁以洛的恋情了,郑宛如不知道梁以洛出了什么花招能够收了严子陵的心,又或者严子陵是头昏了,才喜欢上了这个梁以洛,反正是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秦慕童既然能搞定,郑宛如也就不再一边添乱了,自己进了洗漱室,开始洗脸刷牙了。

“严子陵,莫然和喝酒,你也喝酒,你们两个酒鬼带一块去算了。”秦慕童一把把酒瓶子丢尽了垃圾桶,“你觉得喝酒就能解决问题吗?”

“一块儿去,莫然要我嘛?莫然他巴不得让我离他远一点呢。”严子陵的眼睛都涨红了,说着说着,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喜欢过我吗?从来没有,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他以为他自己是神吗?他以为自己冷艳高贵的,谁都要朝着他低头,我现在不在乎他了,他又着急了,见不得我幸福了。莫然他好自私。”

“子陵,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不要喝了,好不好,酒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要真的想要问清楚,你自己明天睡醒了,就去问个清楚,到底怎么说,可是现在还有意思吗?你已经和梁以洛在一起了,这又对他公平吗?”秦慕童觉得这个问题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你自己问问自己的心,到底喜欢的哪一个?答案只有你清楚,到底要不要问个究竟,又或者那样做值不值得,只有你自己知道,旁人都旁人,永远不能帮你做决定,就算是你的至亲,也只能告诉你,按着自己的心意去走吧。”

“我喜欢莫然,从来都没变过,我甚至在去香港的时候,还发了短信给他,可是他呢,连回复都懒得回,他让我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叫心冷啊,可是我还以为能怎么样,可是现在我真的心死了。”原来还有秦慕童不知道的事情,原来自始至终,严子陵爱的还是莫然,那个他一开始就喜欢的男生。

听着严子陵的真心表白,秦慕童真的很是矛盾,到底要不要告诉严子陵真相呢?要是那么做了,到底是错是对呢,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啊。

严子陵本来就是醉醺醺的,现在又是酒气上身,差不多也睡意袭了上来,严子陵也不讲话了,自己爬上自己的床,倒在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