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拉石化当场：“这……这是干什么啊？国外的飞机票不花钱还是怎地？离婚协议书可以直接用快递送回来啊，何必辛辛苦苦的跑这么一趟？”
“离婚协议书早在五年前就寄过来了，民政局说必须要本人持身份证出现，不然，不给办理。”
安瑞拉低沉着嗓音吐出一个脏字，被粉涂抹的白皙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点苍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到头来，还不过是白纸一张。”
林素素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指望男人能跟你说爱，在他们的心中，女人只是一件玩具，是可以随时丢弃的。”
安瑞拉气愤的看着林素素：“你是故意的，是不？”
林素素一怔：“故意的？故意什么？”
“你知道了约翰今天会跟我说这些，所以你就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我，让我不安！林素素，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林素素默然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一句辩解之言。
安瑞拉看着林素素的沉默，气的眼圈都红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对。安瑞拉，咱们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你我的友谊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不容易。”林素素浅笑着看着安瑞拉，“我知道，你苦恋着约翰，不是在乎约翰的身份地位，而是你真的爱上他了。但是，你有想过没有，你今年已经三十了，还有几个三十年可以任由你这样全身全意的去爱一个人？你说的对，咱们都不小了，该为以后的事情考虑了。安瑞拉，咱们都是聪明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安瑞拉撇过头不去看林素素：“你是想让我选择一个，确保以后不会太伤心？”
林素素轻叹口气：“多年的朋友，心有灵犀，知道让你选择什么，对你来说都是艰难的，但是，安瑞拉，这个世界你该理智的面对，不是吗？”
“那你呢？”安瑞拉急吼吼的冲着林素素喊，“你总是喜欢教训别人，告诉别人要理智，你理智过吗？”
办公室里人头齐刷刷的侧眼注视着安瑞拉跟林素素，安瑞拉不好意思的嘟了嘟嘴，低头朝着茶水间就冲了过去，脚下的细高跟被她踩的甚是慌乱，一个没站稳，好险摔倒茶水间的玻璃门上。
程寒八公似的坐在安瑞拉的座位上：“林姐，安姐怎么了？”
林素素一怔：“安姐？”
“安瑞拉……安姐嘛。”
林素素朝着茶水间的方向看了看，小声着对程寒说：“叫她安瑞拉就是了，别叫她安姐，小心她会跟你急的。”
程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行，以后我叫她名字就是了。”
林素素点点头没有理会程寒。
程寒不讨好的摸了摸鼻子：“那我叫你林姐，你会不会也不高兴了啊？”
“没有，我喜欢这个称呼。”
程寒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素素：“为什么啊？女孩子不都是喜欢别人叫她们妹妹什么的，以示自己的年轻吗？”
林素素停住手里的活儿，转身面向着程寒：“你看我还像是个女孩子的样子吗？”
程寒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掌：“其实吧，你看起来挺年轻的，外人要是搭眼瞧见了你，一定会觉得这个丫头是刚从学校毕业了的。”
林素素冷笑着看了程寒一眼，继续着手下的活计：“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把梁周的追逐工作室以前完成过的项目整理出来做个报告好了。”
程寒咋舌：“那得多少啊？”
林素素身形一凝，转眸看着程寒：“你当真姓程？”
程寒莫名其妙的看着林素素：“我确实姓程啊。”
“不该啊。”说完，林素素摇了摇头，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程寒面上一急：“林姐，林姐！你，你什么意思嘛！”
林素素头也不抬的盯着手下的活：“程老董事长是国内白手起家的代表，咱们星汉工作室就是程老董事长出钱撑起来的，虽然名声不大，但前景一片光明。程老董事长手下人才济济，原本就想说，派来的人一定会是高手中的高手，却没想到是老董事长想让自己的孙儿来这里镀镀金，好回去正式的接手程家事业。”
林素素冷冷瞧着程寒：“程大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
程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确实……我确实不是学经济的。”
“哦？”
“这就不是我的专长！我喜欢画画，甚至有机会成为全世界最好的画家。可爷爷就是不让，说我要接手家族事业，但是我真的没有学过经济，没有学过管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的好。”
林素素静静的听着程寒的抱怨，没有插嘴。程寒气愤不已的抬眸看着林素素：“你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你说呢？我该对着一个商场菜鸟说，我真的是瞧不起你吗？”
程寒怒气冲天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林素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林素素一怔，旋即一抹苦笑在她的唇边荡漾开来。
同一天时间，先后相同的两句话，让林素素心里也产生了一丝迷惘。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林素素依靠在咖啡机旁，沉默着握着手里的热可可，视线透过热腾腾的水雾，思绪却不知道飘荡到了哪里。
那是，六年前吧。齐悦还在国内的时候，她也曾经这样说过。
“林素素！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泉哥还真是看错你了！”
看错了？
林素素嘴角衔着一抹讥讽，冷冷的笑了：“只怕是梁周看透我了，这才走的。”
有人推开茶水间的门：“虽然我不太赞成我的员工在上班的时间回忆自己的私人情感，但是作为一位有人性化的老板，我倒是愿意跟我的这位员工公开的谈论一下最近她的表现情况。”
林素素转眸看着倚在门口的约翰：“兴师问罪来了？”
约翰耸了耸肩：“你虽然把安瑞拉给气哭了，但是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来找你。毕竟，我是个绅士。”
“原来，绅士是打算不动用武力就将你的敌人打败啊！”林素素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绅士老板，你打算怎么批评我啊？”
约翰想了想，走到咖啡机前接了杯热奶茶。林素素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老板是想把这热气腾腾的奶茶悉数倒在我的身上，好给你未来老婆出气啊？恩，倒还真是个好主意！”
转身端着奶茶走出门口的约翰冷冷撇下一句话：“你现在是得了狂犬病，见谁都想上去一招毙命！我可没有空闲理会你。”
林素素自嘲的笑了笑，一口气灌下杯中的热可可，灼热的液体顺着林素素的喉咙燃烧着属于她的器官。这一刻，林素素竟有一种自虐后的快感，让她想哭出来。
抬眼望了望天花板，直到确定自己的眼角没有一丁点的水痕，林素素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安瑞拉早就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在整理着客户的资料。
林素素不想自讨没趣的上前跟她说话，自顾自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却发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被人贴上了一张纸条。
得了狂犬病的那个丫头，今晚帮你约了帅哥吃饭，八点在迪克餐厅见面！信物，桌子上放着半杯的白水。
心中有暖流淌过，林素素转头看了看依旧僵着一张脸的安瑞拉，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收藏了起来，把客户的资料打开，开始对梁周办理过的事例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