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只是属于我们的年少轻狂1

新年的来临是高三生活中的春风,吹动着人们的心,唐颂的爸爸也回来了,我和唐颂上街时,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卖糖的,卖菜的,卖各种好玩的东西的人络绎不绝,老包最近的生意也很好,忙的不可开交,奶奶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只好我去置办过年吃的玩的东西,幸好老包给的钱富裕。

有时候我也挺不明白的,老包也不过是一介平民,而且职业也不是很固定,还要养身体不好的奶奶和还在上学的我,我的生活费也不是很低,他到底哪里来那么多钱的,我把疑问说给奶奶听,她也只是笑一笑说,以前老包挣的钱多。

既然奶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担心老包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了,我一介女流之辈,买那么多东西当然是拿不动的,于是我就拉着唐颂陪我一起去。

唐颂很不满,但还是表示无奈的跟着我去了,街上的人很多,偶尔还能碰到几个小学同学寒暄几句,最搞笑的是,他们看到唐颂和我一起,都纷纷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还询问我如何才更好抓住男人的心,听的唐颂脸都黑了一半,我也是尴尬不已。

好不容易听那个同学激动完了,唐颂沉默着走在前面,我赶紧追上他:“喂,你生气了”?唐颂没有说话,我也老实的没说话,生怕又惹他生气,他一怒之下就不帮我买东西了。

后来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唐颂的脸色在我买了许多东西拿不动时,他才渐渐好转,好心的过来帮我拿,回到家的第二天就是新年,这天早上,老包照样走的很早,幸好我昨天晚上嘱咐他让他今天早点回来。

老包经常不在家,做饭之类的基本上就是我和奶奶在做,这天中午我和奶奶忙了很久,快十二点的时候,老包回来了,我们把所有的菜拿出来做了一顿火锅,晚上准备包饺子。

午饭时间,挨家挨户的鞭炮声响起,围绕了整个小村,让我产生一种很幸福和谐的感觉,新年真好,饭后,老包在家坐了一会儿就出去找人打麻将去了,我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又拿出面来包饺子。

下午我和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奶奶看着电视笑的乐呵呵,我赶紧给戚女打电话,电话才响了半声戚女就接了电话,我说:“戚女,在干嘛呢?你是专程在等我电话的吧”?

她的声音恹恹的,好像有什么不开心:“没有,我正准备打电话你就给我打过来了”,今天大过年的,即使再心情不好的人应该心情都好,她是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声音那么提不起精神,受什么打击了”?

“没什么”,戚女耸了耸鼻子说:“笑笑,我只是心里有些烦躁,放假前也是,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她后面那一句的声音忽然小了下来,好像还强忍着什么,就像一只讨主人喜欢的小猫,我知道她那几天不理我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我也不准备生她的气,我说:“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不会生你的气,只是你到底怎么了?声音那么小”?

我才一说完,戚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戚女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就算是她的初恋文姜走的时候,她也只是默默的掉眼泪,认识她的这六年,我更是一次都没见到过她哭,现在哭这么凶,一定有什么理由,难道又是陆机?

我有些气愤的问:“又是陆机对你说什么了”!戚女听到我的话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我心里就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是陆机。

过了一会儿,戚女断断续续的说:“他…他说…说让我不要缠着他,而且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笑笑,你说到底为什么,我对他那么好,他还是喜欢了别人,我哪里比不上他喜欢的那个人”!

说着她又开始哭,带着撕心裂肺的感觉,我的心莫名其妙的跳的很厉害,心里更是有一种犯罪的感觉,我问她:“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呀”?

“不知道,不知道,他不告诉我”,戚女说着,我也松了口气,戚女又说:“我知道,其实他很花心,他女朋友很多钟爱就是其中一个,钟爱是他众多女朋友中他最喜欢的,我以为他会喜欢钟爱那种类型的,于是我努力把自己变成她那样的类型,我本来以为钟爱走后,他心里会有我的一席之地,会注意到我,于是我拼命的努力,后来他还是不喜欢我,他到底喜欢谁呀!真羡慕那个女孩子。”

我说:“既然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更不应该为他付出那么多了,女人的青春本来就短,你何必为他浪费时间,再说,被他喜欢未必是一种幸福,你还是忘掉他吧,他真的不适合你,就像当初的唐颂,喜欢钟爱还不是喜欢的死去活来的,而现在,还不是要继续学习,等钟爱走后他才发觉,自己真没那么喜欢她,这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而且你想想看,反正你们不可能在一个学校读大学,毕业后,迟早都是要分家的,现在何必让自己这么痛苦呢”?

和戚女聊了一会儿,她的心情好像没有刚刚那么坏了,她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刚挂断电话我有电话给我打过来了,我一看,居然是陆机的,我犹豫着要不要接他电话,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陆机问:“你和谁讲电话呢?我都给你打了半个小时了”,我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只是想听听他怎么说,陆机问:“包笑,你怎么了?没事儿吧,怎么不说话”?

“你找我什么事?我很忙,没空搭理你。”

陆机急忙说:“别挂电话啊,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哪怕你骂我几句也是好的,就是不要不理我”,听他这么说,我有些生气,他到底明不明白,戚女那么的喜欢他,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他的,也从来不会和朋友争什么,我说:“陆机,我告诉你多少遍,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再怎么强迫都没用,也不能改变什么,而且,我有喜欢的人,所以以后,你不要再缠着我”!

陆机沉默了几秒钟问:“为什么?你喜欢谁,我哪里比不上他”?

我叹了叹气,这种话,不出一个小时我居然听了两遍,我说:“我喜欢的人你不认识,他很好,也很优秀,我从小就喜欢他,你也很优秀,只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怪就怪,我没有早认识你。”

陆机说:“不可能,你不要骗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小时候和谁一起长大?你不要为了逃避我就编出这种谎话,我不会相信的”!

后面那一句,他说的有些狠,我无心再和他辩驳,只说:“你不知道的事很多,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你只是暂时的对我有兴趣,因为你见惯了女生对你言听计从的追捧,忽然遇到我这个专和你作对的,你很好奇,想要征服我,这只是你个人的欲望而已,就像一个人吃惯了鲍鱼燕窝,忽然就想吃粉条,你醒醒吧,仔细观察周围的人,你会发现比我更适合你的,再见,不要再打扰我”!

说着我挂断了电话,电话也没有再打过来,我的心情忽然变得更好了,这么一来就跟他说清楚了,他应该也不会再纠缠我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整天我都哼着小曲,导致晚上唐颂来找我给我们送包子时,一脸怪异的看着我。

照样还是吃晚饭的时候,老包准时回来了,我们过年晚上一般都吃的饺子,而唐颂家一般都吃的包子,还会给我们送来一些,晚饭后,又收拾好了东西,天已经完全黑了,老包和奶奶开始看春晚,这是他们一年中必须要干的事情。

我不太喜欢看春晚,但又要守岁,于是搬了一把椅子睡在上面,拿着一张毛毯盖在身上,在院子里看星星,正无聊时,唐颂来找我,拿着一把五毛钱一只的火烛,让我和他一起到后山放火烛,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当然是很愉快的答应了,和他一起去后山。

还是那快空地,我们点燃火烛,噼里啪啦的燃着,我高兴的跳起来,唐颂似乎也是特别高兴,也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玩的累了,我躺在空地上,头枕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就唱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唐颂也躺下去,感叹说:“每年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我才有好的借口好好休息一下,好好放松一下”,我惊讶的问他:“难道你放假就不轻松”?

唐颂叹了叹气说:“你以为我成绩是玩出来的?即使放假我都要看书做作业的,只要你放松,别人就会超过你的”,我也感叹说:“看来你这第一名也不容易呀,睡的比猫晚,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猪差,累的像牛一样。”

“唉…”,我和唐颂异口同声的叹了一声,我忽然想到李白杨,我说:“不过李白杨就不像你,我天天看到他比我还好玩,放假也根本不看书,但成绩还是那么好。”

唐颂“哼”了一声说:“谁和他比,小时候我就和他比,比了那么多,我就从来没赢过,那种压迫感,我是一点都不想再体会,不过说到底,他现在到底在哪里?自从他离开后,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他了,说实话,没有他的压力,有时候我也挺寂寞的。”

“变态”,我骂唐颂,他说:“我说的是真的,你和他没有联系过吗”?

我沉默了,这还真没有,他走后,我们是几年不联系,好不容易在几年后联系上了,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让我考A大,只有这么一个信息,然后又消失了半年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过年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心里忍不住的冒酸水。

我问唐颂:“那么你呢?还和秦桑联系吗”?唐颂也沉默了一下说:“上次我都说过了,我和她没有联系过,不过嘛,最近我们又联系上了”,他说话真是自相矛盾,我正准备鄙视他,唐颂又说:“最近才联系上的,上次打电话她还向我问你来着。”

我尖叫:“你联系上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吧!”唐颂看了我一眼,惊讶的说:“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忽然又关系起她来了?没什么阴谋吧。”

我用眼神鄙视他,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喜欢她的,你不要诽谤我,我没有那么邪恶”,唐颂坐戴着军帽子起来说:“我才没有诽谤你,你讨厌秦桑比我讨厌李白杨更甚,对了,我这里有她的照片,你看吗?”

“我要看我要看”,我急忙坐起来,唐颂拿出手机,把照片翻出来,我却是大吃一惊,照片上的女孩子流着利落的短发,身穿军装,戴着军帽,正向我们行军礼,瓜子脸,很瘦,也很高,有一种窈窕淑女的样子,真是什么都变化了,以前的秦桑是看到毛毛虫就会吓得尖叫的人,现在也变得这么勇敢,以前辫子上四季不会重叠的小花早就不见了。

她在剪掉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时在想什么呢?有没有心疼或者有没有哭?我也没想到,以前那个只晓得哭鼻子的小矮子终会长大,长成一个美少女,如果不是她额笑容,我根本就看不出来照片上的人是秦桑,除了甜甜的笑容,真的是全变了,女大十八变,这话一点也没错。

唐颂说:“她现在在念警校,没想到吧,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唐颂的话让我愣了愣,真的是没想到,我原来以为,秦桑的命运会和唐颂差不多,甚至他们会成为男女朋友,现在看起来,自己的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谁都指望自己周围的人一尘不变,可到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梦中,那种醒来的痛苦,无法言语,那么李白杨呢,变得怎么样了?是不是也为了自己的女朋友而改变?我忽然迷茫起来。

忽然我的眼前出现唐颂放大几倍的脸,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推,唐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才清醒过来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忽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我才推你的”,唐颂有些咬牙切齿:“你还怪我了?自己走神,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跟个僵尸似的,说吧,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李白杨”?

我头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完我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我马上想到解释:“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在想秦桑是顺便想到了他,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是不是?”唐颂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副就知道你在撒谎的模样,我垂下头说;“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些想他了。”

唐颂哼了一声说:“你一直说的虚伪,我看你比我更虚伪,至少我承认,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像你,藏着掖着,你说你藏着掖着别人没发现也就算了,明明别人都知道,你还要撒谎骗人,秦桑离开的时候我去送她,我们都抱着哭了很久,我们就是舍不得,就是难过,哪像你,藏在被子里哭,还真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呀,大家只是都懒得揭穿你而已。”

的确,唐颂的话说到了我的痛处,在这方面,我的确比较虚伪,可我我什么办法,我就是不敢面对,不敢想象,把自己藏在蜗牛壳里。唐颂说:“怎么了?说到你心坎里了”?我白了唐颂一眼说:“你管的太多了吧你,难道你是喜欢上我了,专程来给我讲这些道理”!

唐颂露出一副惊悚的样子,活像见了贞子一样说:“你不要吓我,我心脏很脆弱的。”

“要死啊你”,我打了唐颂一下,他却忽然的笑了,我愣了愣,也笑了,不管其他人怎样,至少我和唐颂还在一起,还是朋友,这个倒是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