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们都被青春撞了一下腰1

一觉醒来,已经是冷汗涔涔,我睁开眼睛,发现戚女不在床上,我吓了一跳,她去哪儿了?我摸了摸被窝,被窝还是暖的,一定是刚起来没多久,我急忙站起来。

却听到戚女房间里的浴室里有哗哗的响声和哭泣声,我一惊,一定是戚女醒来了,我走到门前,轻轻的推开门,发现戚女浑身赤裸,她的浴室有个窗户,外面的月光照进里面,轻轻的撒在她的身上。

曼妙而美丽,就像一副美丽的画一样,戚女根本没注意到我进来,只用刷子拼命的刷自己的身体,我走到她的身边,见到她的浑身赤红着,大腿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印子,有淡淡血迹的痕迹,我上前一步抱住她,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说:“不要,戚女,不要。”

戚女的眼泪也流到了我的手臂上,滚烫滚烫的,过了一会儿,戚女忽然推开我,她用的力气很大,我被她推到一边,她快速的缩到了角落里,说:“你不要过来。”

她的样子就像是个受了惊讶的小猫,警惕的盯着我,我说:“戚女,你不要怕,我在这里陪着你”,戚女恍然未知,忽然又很尖锐的说:“包笑,你走,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我问她:“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戚女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又很小声的说:“反正你走,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你走吧,求你了。”

我不明白戚女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想,估计她是受了刺激,想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于是我说:“好,好,我走,你要好好的”,她把头埋在手臂里,没说话,我转身,打开浴室门,忽然看到了一张另我惊讶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我非常熟悉的人,一个是我一个是陆机,我们站在湖边的亭子里拥抱,虽然隔的有些远,但一看就知道是我们两个。

我忽然明白戚女最近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了,她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转浑身对戚女说:“小七,照片上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听我给你解释,那天只是…。”

“你不用解释了”,戚女淡淡的说:“笑笑,你让我单独静一下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忽然心痛的无可复加,戚女曾经说过陆机给她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了真正爱的人,戚女一直都不知道陆机爱的那个人是谁,甚至还在我面前抱怨她为什么没那个女人好,可后来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居然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有关系,那种被背叛的痛苦的确是很难受的,只是,戚女,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但看到戚女的样子,我明白,这个时候再什么解释都是没用的,只有等她冷静了以后再跟她解释,我拉开门出去了,现在是半夜,我不想戚妈又留下我,于是敲了敲她的门就悄悄的离开了,不过,这么晚,我能到哪里去呢?我又为这个问题给纠结起来,出来的急,身份证也没带,幸好身上还有钱,就到哪个网吧里待一下吧。

我出去后,却看到李白凯的车停在门外,他怎么还没回去吗?我惊讶的走上去,顺着玻璃窗看进去,李子凯正靠在背椅上眯着眼睛睡觉,眉头紧紧的皱着,想了想,我还是敲了敲他的窗户。

他立即惊醒了,看到是我,打开窗户问:“怎么?你没陪着戚女吗”?

我说:“她醒了,等她清醒一下再说吧,现在她肯定很难过”,李子凯想了想说:“难过的时候不是更需要朋友陪着吗”?

我听了唯有苦笑,我该怎么向他解释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呢,不过李子凯也很君子的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说:“这大半夜的,你准备去哪儿”?

我说:“能去哪儿,只能随便找个网吧待上一夜。”

李子凯说:“女孩子去网吧多不好,要不,我送你去我家吧,反正我家离你们学校挺近的,明天你好顺路回学校。”

我警惕的盯着他,半夜跟着一个男人回家,那才更不安全吧,李子凯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急忙摆手说:“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网吧里挺乱的,一个女孩子真不安全,你放心,我住在公寓,周围都有邻居的。”

最后我还是和李子凯去了他住的地方,他住在一栋公寓里,果然如他所说,他的对面都有人,他开门进去说:“随便坐,当是自己的家。”

我环顾四周,这间房子很干净整洁,和李子凯一样,让人看着很舒服,是标准的三室一厅,李子凯打开一间屋子说:“抱歉,我一个人,所以只有一张床,你不介意的话就去休息吧,我睡沙发,那边是浴室,你自己过去吧”,他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洗漱用品说:“幸好我有备份的习惯,你快去吧,早点休息,今天你也累了。”

我想,李子凯的确是一个君子,他什么都不问,对人也很温和,我拿了洗漱用品,收拾好后,见到李子凯正坐在窗户前吸烟,表情很惆怅的样子。

他看到我出来,灭了烟头说:“抱歉,我心情烦躁时就习惯吸上一只调解一下,你早点休息吧”,说着,他站起来,向浴室走过去。

我洗了澡,觉得好像洗去了一身的烦躁,李子凯的床上有淡淡的清香味,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我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子凯把我送到了学校,我向他道了谢,回到学校后,唐颂和杜延年都纷纷问我怎么了,我心里一阵感动,但什么也没说,戚女也没再来上课,杜延年还偷偷的问我戚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一直没来上课?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惑着我,已经好几天了,她半点消息也没有,差不多一周了,我终于忍不住去戚女的家,结果戚女的家门紧紧的关着,我又到老师那里问戚女到底请了多久的假?

老师当时正在看我们的成绩单,听我这么问,惊讶的说:“难道你不知道?戚女她休学了,好像是父母送她去了国外,现在小孩子真是好啊,这也是一种造化,对了,你和她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会不知道”?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戚女就这么走了,连招呼都没给我打一下,走的这么不露痕迹,我向老师告别后,一直处于昏沉状态,回到寝室后,望着戚女的铺发呆,仿佛到处都是戚女的影子,戚女的那个花花的被子,好像在向我诉说着我们的过去。

我呆呆的坐在戚女的床上,好像还看到戚女坐在我的对面说:“嘿,笑笑,你看那个帅哥”!想着这些,我的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了下来,这个时候,我居然第一个就想起了李子凯,我向老师请了半天假,到了李子凯住的公寓,到了他家才发现,他家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

我失魂落魄的站在房间中间,这时一个老奶奶进来了,她问我:“你是谁啊”?

我问她:“奶奶,你知道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去了哪里吗”?

老奶奶说:“你不知道啊,他一天前搬走了,对了,姑娘,你是不是叫做包笑啊”?我收了收眼泪,好奇的问:“您怎么知道的”?

老奶奶说:“我啊,住在阿凯的对面,阿凯对我很好,他走的时候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一个扎着马尾的长头发大眼睛,名字叫包笑的女孩子,他说包笑会来这里找他,对了,信给你,我走了”,老奶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我,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我急忙的打开信封,信里写着:

包笑,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这里了,是我对不起戚女,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于是我跟着她去了,虽然我可能没有戚女富裕,但我想,我能给她幸福,既然她的心里没有我,我还是会照顾她。

你是个好女孩子,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在酒吧里出现的女孩子,从来都没有你这个样子的,我很欣赏你的不顾一切,让我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生机勃勃,可是时间久了,我都快忘记自己该要什么了,以后的路是怎么样的时候,你出现了,是你让我找到了活力,让我感觉自己还很年轻。

我也有我的梦想,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将会出现在我将来的梦里,可后来,戚女闯入我的生活,我对她,并不只是同情,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再见。

李子凯

拿着信,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原来他是和戚女一起离开了。

我回到学校,晚上时,老师向大家宣布了戚女的消息,有人羡慕,有人不屑,有人嫉妒,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也许,只有我和杜延年是伤心,唐颂知道戚女离开后,只是默默的说了一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和杜延年默默的做着作业,也没有以前那么有激情了,我的成绩又下滑了一些,数学上还是有许多我不明白的,不过,幸好有李碧,她给我讲一些我不明白的题,我的成绩才有开始上升一些。

在这个严寒酷暑的夏天,我们终于度过了一个漫长的高三生活,迎来了三天的全面大高考,在紧张的三天后,我们终于放假了,解放的那天晚上,我们还是习惯性的到了教室,却不知道谁在教室上写着:我们毕业了!

这几个大字提醒我,我们的高中生活从此划上了一个句话,那天晚上,毕业意味着分别,那天下午我把所有的书拿出来,装了漫漫的三个大箱子,大家的家都是离学校比较远的,好多人都选择了把书卖掉,我想了想,看到李碧在收拾东西,忽然感到一阵感伤,朝夕相处三年,不是没有感情的,都习惯了在一起生活,忽然分别,以前李白杨离开时的那种伤感又冒出来了。

戚女所有的东西都在几天后,她家请的佣人来帮她带了回去,从被子到五毛钱一个的糖都带了回去,我从此也就和她失去了联系,整整六年的朋友,就像消失了一样,我忽然感到很害怕离别,从小到大的朋友,陪在身边的,也就只剩下唐颂而已。

我拿着以前和戚女一起照的照片,想起她以前和我的一件件事情,眼泪忽然就流下来了,一点一滴的砸在了我的手上,冰凉刺骨,李碧说:“包笑,你就别看了,赶紧收拾东西吧,对了,你是准备把书卖掉还是带回去”?

我问她:“那你呢”?

李碧笑着说:“我当然是把书卖掉了,我家离学校也挺远的,我怕麻烦”,我给唐颂打了个电话,问唐颂怎么处理那些书,唐颂居然在电话里问是什么书?我说了之后,他说:“啊?你说高中这些书啊?我早就卖了,我又没打算复读,难不成留在那里等它生孩子呀”!

我气的挂掉了电话,但想想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和李碧商量着把书卖掉,我们把书一箱一箱的搬下楼,最后看到那个买书的人胡乱的就把我们的书装进大袋子里。

这时忽然掉出来一个笔记本,我捡起来一看,居然是我的数学笔记本,还是我和戚女坐在一起时,我们都听不懂数学,于是假装把拿出数学笔记本演算题,但实际上,我们每次都是在下五子棋,上面没一篇都划满了五子棋,还有谁赢了之后的感想,输了之后的感想。

我的五子棋水平很差,每次都输给戚女,因此我基本上每次的感想是希望能赢过戚女,而戚女每次的感想都是希望我永远输给她,最后我终于赢了她一次,我还养眉吐气的在本子上写着:希望老天显灵,我要一直赢。

翻着翻着,我的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把买书的人手上把那一大袋子袋子的书抱着说:“我不想卖了,我不卖了。”

哭的惊天动地,惹得一群人围观,后来我还是把书给卖掉了,所有的书卖了二十八块六毛钱,我从卖书时一直哭一直哭,哭到了寝室,还躺在床上大哭了一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但我就是忍不住,不想哭了,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明明几天前还摸过的看过的骂过的书,现在都不属于我的了,我把那二十八块六毛钱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的钱包里,以此证明我的高中生活。

李碧还笑着说:“还真是,我用一麻袋的钱换了一麻袋的书,最后把一麻袋书卖了的钱连一个麻袋都买不起。”

班上准备举行班级最后的晚餐,因此晚上八点,连同老师,我们在月亮弯里喝酒,我们寝室把书卖了,把寝室打扫好,又去洗了澡,几个女生都画了点小装,穿着漂亮的衣服准备去,连李碧也不例外,她也穿了一件碧绿色的碎花裙子,把一把乌黑的头发放下来,打扮的闪亮闪亮的。

见惯了李碧平时穿长袖,牛仔裤,运动鞋的男孩子样子,现在她这么一打扮,真是女人味十足,我还是穿着平时的衣服,李碧问我:“你在班上难道就没有一个自己暗恋的对象”?

我摇了摇头,李碧叹了口气,我才觉悟,逼问她:“老实说,你到底暗恋谁”?李碧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然后说:“等我向他表白了,等他接受我了再告诉你,万一他不喜欢我,那我不是多尴尬。”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又问:“但你穿的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只是个聚会,又不是相亲”!

李碧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