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操场的篮球架旁,乔琴曾经快乐的吹着口哨休息在下面。迟璇曾经握着矿泉水等待郭蒙下场,刘杨曾经拿着毛巾笑着调侃乔琴,楚雪息曾经站在这里沐浴快乐。在膨胀的岁月里,一切都像脱缰的野马,奔驰在属于自己的田野上。他们快乐,悲伤,也伴随着疾驰的岁月被狠狠的甩在了身后,然后像风筝舨盘旋消失不见。

让人关注的初一三班和一班的篮球决赛终于开始了。就像是一长无硝烟的战争,对立在两个半场的男生相互怒目而视。永远不会有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友谊联赛,每个人的心中都会不由自主的把自己想象成胜利者,并为此做出极端的努力。也只有这样才会碰撞出让人激动人心的竞争。

刺耳的哨声开始,由体育老师在中场抛向天空的篮球开始,两个少年同时腾空而起。所有人开始欢呼,班级组成的啦啦队也开始兴奋的喊出鼓励的话语。

落下来的篮球被乔琴稳稳的握在了手里。杜欢和杨凯欢呼了一声开始往对方的篮筐下跑。和乔琴抢球的郭蒙开始叫嚣着回防。

乔琴拿着球在原地拍了两下,开始运球。其它两个队员在乔琴身旁助攻。三班篮球框下已经无人防守空空的只剩下一班的两个队员。

三班对自己的技术太信任了,在他们眼里这句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胜利。他们不需要有人在自己家门口防守。乔琴连晃过两个人,刘杨强劲的身影瞬间冲入乔琴的视线。说真的乔琴太习惯和刘杨成为一家去虐别人了。他从来不知道如何去突破刘杨的防守,也不知道刘杨是怎么防守别人的。但是今天两个男孩代表着各自的班级开始了争夺,一个主攻一个主防。就像是刘杨曾经对乔琴说过的一样,前场你称霸,后场我为王。

乔琴终究无法突破刘杨的防守,刘杨无懈可击的防守让乔琴根本无法做出最完美的投篮动作,无奈之下乔琴将球传给了一位身后的队员。

就在刘杨准备换防的一瞬间,一直在篮筐底下等着篮板球的杨凯和杜欢像是疯了一般躲开两个防守队员夹在了刘杨中间。一个完美的助攻,乔琴接回了篮球跳投……

全场都安静了,在乔琴就要抛出篮球的一瞬间一个比他跳的更高的身影硬生生的将乔琴还没有投出去的篮球盖了下来。

郭蒙盖了乔琴的冒,这没道理。郭蒙的弹跳多会这么厉害了?

飞出去的篮球还是被三班的一个球员接住了,代价是撞飞了一班一个球员。拿球的球员原本在一个绝佳的投球位置,但是他还是用信任的目光朝乔琴叫道:“乔琴,让他在冒一个看看。”这句话能代表一个人对你的期望与无限的信任?

迟璇的呐喊声有一次的响了起来,但随之而起的是更大的呐喊狂潮。高中部高三年级的全体学生都开始附和着原本很微弱的三班呐喊声,于佳组织起了同年级的同学为乔琴助威。

乔琴又一次的跳投,郭蒙也同样用完美的防守开始准备再一次盖乔琴的冒。一瞬间,全学校的目光全部投向这个初一年级的比赛场上。

乔琴并没有投向篮筐,篮球砸在了篮板上。反弹了回来。郭蒙暗叫一声不好!果然,乔琴的身子刚刚落地向前猛跑几步,再次跳起抓住篮球灌入篮筐中。

完美的空配,完美的灌篮。一个初一年级的新生竟然能灌篮!太不可思议了!

全场的学生开始为乔琴的完美动作欢呼。郭蒙喘着粗气下了场,而乔琴则朝着于佳的方向挥了挥手。站在于佳身旁的还有安夏安雅两个姐妹。友谊如此美好……

一班完全发挥出了班级球队所能承受的极限动作,无论攻防他们都尽力了。所以在下半场的时候杨凯和杜欢开始换着守在自己的篮下。他们感觉得到了一班在用自己的顽强不屈顶着这场比赛,即使是得分悬殊在十分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放弃过。狠打狠拼用自己的汗水拉回比分。

刘老师在场下看着默默点头,贾老师也放弃了原来的比拼的心思开始对一班的那些男生心存好感。无论如何,努力过就会得到别人的尊敬。就像现在的拼命防守着的刘杨,还有拼命强攻的郭蒙。

乔琴开始感觉到了体力的透支,他调节了一下自己的运球节奏开始慢慢的等时间的到来,现在比分仍然差着八分。能拖到最后就能成功!

乔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杜欢,杜欢看了一下比分牌明白了乔琴的意思。两个人开始配合着传球,时不时的传给一些运球技术不好但是投球技术不错的队友让他们定点投篮。就这样当哨声吹响的时候一班仅仅和三班差了一分屈居第二。

原本还有一场争夺第二名的二班和一班之战,但是二班选择了沉默。他们弃权了。新成立的三班有自己的灵魂,是一种团队的凝聚精神。三班不可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班也有自己的气质,那是一种顽强不屈敢打敢拼的精神。而二班,只是沉默的一个班。在两个班高度的光芒下他们是不被重视的,平平无奇。二班的班主任站在自己的班级后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一班没有输掉比赛,三班也没有胜过一班。输的只是二班。

牛天天甜美的声音有一次响起,初一年级的友谊联赛比完了,以此类推开始初中二三年级的比赛,因为时间的关系,后来的比赛都是几场一起进行的当所有比赛全部结束后。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学生们都有些平疲倦希望早些回家。这时,校长缓缓的走上了主席台牛天天把手中的话筒递给了校长。

校长清了清嗓子开始演讲。往常这个演讲无非是关于这次运动会的总结和它存在的意义。但是这次校长却没有说这个,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几个烫着金子的荣誉证书。大家恍然明白,知道了这是此次参加作文比赛的获得者。

比赛时按照年级组划分的,校长所报的获奖名单无非是些二三等奖的获得者。乔琴有些激动,因为他知道楚雪息是这次年级组比赛的一等奖。

当所有包括迟璇都上台领奖照相留念之后,乔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下坐在离自己班不远的楚雪息,楚雪息无奈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刘老师则拍了拍楚雪息的肩膀叫他不要着急。

果然,当初一年级最后一个获得二等奖的同学名字消失在了话筒中时校长那掩饰不住的笑意道:“此次我们学校参加的这个新青年作文大赛唯一一个获得一等奖的同学是……”校长故意停顿了几秒,乔琴恨不得自己跳上主席台说获得者是楚雪息。

“初一年级楚雪息同学!”

热烈的掌声席卷了整个校园,楚雪息虽然知道自己是一等奖但不知道全学校也就他一个人得此殊荣。楚雪息坐在板凳上有些回不过神来,还好刘杨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慌张的向主席台走去。

经过初一年级新生的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有几十名同学得到了学校的认可成为了众所周知的校园红人。比如天天、楚雪息、和迟璇。还有那些一班三班的篮球比赛的男生们。

又一场校园活动在闪光灯中留下了楚雪息唯美的笑容中画上了休止符。

昏暗的街道上,零零星星的开着几家烧烤店。牛天天,乔琴楚雪息刘杨和张雨涵几个人坐在一家烧烤店里大声欢笑。烧烤店的老板看见几个年轻人的纵情高歌并没有加以阻止而是热情的为乔琴他们撤下了已经发凉的熟食为他们重新回炉。谁没有青春年少的欢笑?谁没有纵情高歌的年代?为何要去阻止他们?

当乔琴送楚雪息回家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当乔琴准备打的回家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拉住了自己。在乔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来自不同部位的痛楚让乔琴有些清醒起来。好在那几个人并不敢太过嚣张看到乔琴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后就四散逃开了。

乔琴扶着地爬了起来,因为高兴几个人都喝了一些啤酒。酒精的浑浊让乔琴面对现实不大清醒。乔琴擦了擦嘴边被打的留下来的鲜血掏出手机。

“喂?是李月么?他们今天没骚扰你吧!好好!没有就好!”

乔琴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嘴角的鲜血还不停的在往下流,乔琴掏了掏自己的口袋。钱包被那些流氓拿走了。乔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向前看去。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为什么前面这个人如此熟悉?乔琴心中一阵心安?是姐姐么?乔琴摇摇头。姐姐不要自己了,不会是姐姐,不会是她……

当乔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若不是家里太过吵闹,乔琴还会一直昏睡到明天。乔琴听到了妈妈的怒骂和熟悉的哭声。昨晚的事情一下子全部回到了脑海中。

“呯……”门一下被撞开,没来的及穿鞋的乔琴想也没想完全趴在了一个女孩的身上。白色的瓷杯砸在了乔琴的背上,原本就没有痊愈的伤刺骨一样的痛楚让乔琴浑身一抖。

“小琴,你怎么醒了?”

乔琴妈妈惊慌的语气道:“没砸着你吧!”

乔琴推开妈妈,拉着女孩进了房间。

是姐姐,姐姐回来了……

乔琴把自己的小屋关上看着被已经被妈妈打的出现淤青的姐姐道:“你怎么不躲啊!他又不是你妈,你不会还手么?你傻么?”

乔琴边说慌忙的在抽屉里照着红药水。乔琴心中的慌张全部显示在颤抖的手上。一个稳稳拿着的橡皮擦掉在了地上,乔琴生气的踢了一脚。白色的橡皮擦打着旋滚进了桌底。终于找到了红药水。乔琴小心的给姐姐胳膊上一处不知道被什么划伤的小口子上涂抹着。

乔惠美闭着眼,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门外乔琴的妈妈让乔琴开门,乔琴当做没听见。只是一个劲的涂着。

“弟弟……”乔惠美突然抓住了乔琴的手。

乔琴明显手颤动了一下但还是挣脱了乔惠美的手道:“我还没涂完,姐姐你别动,你别动。”

“对不起……”乔惠美抿着嘴仍旧闭着眼道:“我不该瞒着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会那么生气。姐姐没有背叛你,真的没有。”

“别说了……”乔琴停下了手中的活隔了许久才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现在是以后也是。”

若是换了前几个礼拜,乔琴仍会极度冷淡的面对乔惠美的。做到一个对待客人的礼貌。但是姐姐的一出现就是妈妈的毒打和这些日子乔琴有了楚雪息的陪伴持续的好心情让乔琴已经硬不下心来对待从国外回来的姐姐。

从来没有旷日持久的怨,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伤痛。乔琴和乔惠美的淡淡的恩怨就这样化作了无形。即使,乔惠美仍要去美国留学。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门终于打开了,站在门外的乔琴的母亲看见乔惠美仍然有上去扇她的冲动,但是乔琴阻止了,他只说了一句“她是我姐姐。”

下一刻,终于支持不住的乔惠美昏倒在了地上。鼻见流出了一丝鲜血……

回到以前的日子真好,当乔琴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校园里的一切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的融入了这个校园。楚雪息和刘杨急急忙忙的从楼上跑下来。他们通过李月已经知道了乔琴昨天晚上被流氓的毒打。楚雪息围着乔琴团团转,看到乔琴没有缺胳膊断腿才放下心来。而刘杨更是开门见山的说:“是不是那天那个小混混暗算的你?找他们算账去!”

乔琴拉住了刘杨。这事已经不用自己解决了。姐姐的朋友于佳可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刘杨对于佳有些排斥看见她缓缓走过来下意识的躲开了一些。

聪明如于佳,他马上感觉出了刘杨对自己的排斥。回头看了看刘杨努力的在记忆力寻找关于刘杨的记忆。

“你叫刘杨对吧!”于佳先和刘杨打了着招呼道:“我叫于佳,交个朋友。”

刘杨对任何陌生人都会很有礼貌,但是于佳主动和刘杨搭话刘杨只是抬头看了于佳一眼道:“我还有事,回见。”说着竟头也不回的朝里面走去,

于佳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自从自己长大以来还没有会对自己这样过。嚣张的简直欠揍。

解决事情的过程很简单,于佳只是问了一下前几天恐吓李月的那两个混混的长相就自顾自的回去了。其是乔琴并不想这样,只不过于佳非要替自己出这口气那自己也就没办法了。人家的好意自然不能推却了。

乔琴和楚雪息缓缓的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楚雪息小声说了一句“你姐姐……回来了?”

“恩!”乔琴没有感觉出楚雪息的异样,笑着道“昨天晚上刚回来,在我挨揍的时候。”

“你没事吧?”楚雪息的声音更小了。让乔琴不得不重复问了一句。

“我说……”楚雪息感觉有些委屈道:“你没事吧!”

乔琴听出了楚雪息的哭腔,惊讶的停下了脚步看着楚雪息道:“雪息,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你有你姐姐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你以前都会很仔细听我说话的。你是不是生气昨天晚上送我回家才被打伤的?我可以不用你送的嘛!我也不想你被那些流氓打啊!”

“说什么傻话啊!”乔琴突然觉得楚雪息傻的可爱,也让自己觉的那种和姐姐那里得到的截然不同的温暖。“你是你,姐姐是姐姐。在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楚雪息还想说,乔琴把手中的书包跨在了肩上轻轻的捂住了楚雪息的嘴道:“你知道我是不爱说谎的。宝贝,爱你。”

楚雪息看到乔琴眼神的温暖。

乔琴从来不会说一些让小女生开心的小情话。楚雪息曾今也要求乔琴对自己说小情话也好让自己肉麻一回。可是乔琴却总也不说。现在被乔琴用暧昧的神色对自己说出了一句很普通的小情话让楚雪息的脸上一阵绯红。

“咳……”就当乔琴离的手离开了楚雪息的脸一瞬间,一声咳嗽声从乔琴的前面传来。楚雪息转过头看见郭蒙和迟璇正走到乔琴和楚雪息面前。郭蒙做出了一个挤兑的神色,乔琴只是略略的扫过了迟璇一眼,只见他的目光移向了别处。

“走啦!上课了。”乔琴拽着楚雪息首先向教学楼走去。丢下了迟璇和郭蒙站在原地。郭蒙看见两个人远去的身影问了问身边的迟璇道:“我怎么最近乔琴总是在针对我啊!”

“不是他在针对你,是你自己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吧!”迟璇看着乔琴远去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真是的,连你也帮他。”郭蒙略带抱怨的话远远的传来而迟璇已近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