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次合作

涛声依旧后,张新宇又向从前一样,经常在办公室对向雨晴行注目礼,向雨晴也尽最大努力,想要忘记朱梓曦,但发现,越想忘记,反而越加深了记忆。朱梓曦,在她心里,就像一块白布滴上了一滴墨水,想用湿抹布将其拭去,结果,污染面积却不断扩大。她尽量不去看那脏处,无奈却没有东西能将其盖住。

朱梓曦,也依然会经常联络张新宇,比如出差回来东西拿的多,会给他打电话,要他去接;家里有体力活,也会叫他。张新宇有时直接领命,有时推脱。可向雨晴心里的他,这种事是该毅然决然拒绝的,无奈他总是一次次的让她失望。现在的张新宇,于她,有些像鸡肋,也许,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朱梓曦出现之前,向雨晴明白,只是不知道张新宇是否也明白。

向雨晴一边平和着自己的心态,一边拼命工作,她发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让处里人有了依赖,凡事都要转到她这,技术上的,行政上的,常规性的,临时指派的,大事小事,无一漏掉。每天,她都像头驴子一样,头上套着布袋,然后闭着眼从早转到晚,一圈一圈,一圈一圈……

当她刚成为驴子的时候,不知道下一圈是否会和这圈一样,于是愿意不停旋转,但绕过无数圈后,她知道了,后面还是这样,但已经停不下来,因为旁边有很多人在看她。向雨晴感到为难,不是不愿做驴子,只是不能太长时间的做,那将占用她太多业余时间,那可是赚钱的时间啊。她不拜金,但需要钱,她要让父母生活的更好,她要靠自己丰衣足食。显然,这些,驴子是实现不了的,虽然她曾经幻想过。但后来发现,驴子就是驴子,因为它是有主人的。主人告诉她,年轻人,不要把钱看的太重,赚钱的日子在后面,但是他们难道不知道吗,时间一点点流逝,谁能留住她父母的时间,她可不想有一天子欲孝而亲不待,那将是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她也会因此负债,永远没有办法偿还。

她开始转移重心,虽然和其他人相比,依旧是拼命的,但却已经在为自己计划了。因为平时和计算机打交道太多,她不想对着电脑疯掉,便拒绝别人给她提供的网站开发之类的活,而是选择在周末走进大专院校、企事业单位讲课,虽然内容还是计算机,却不像程序那样让人抓狂。可单位经常加班,时间不好控制,总有冲突,有好几次都是找别人代的课,让她觉得对不起出资方,更有损自己信誉。她爱钱,但生命里有太多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当它们矛盾时,她舍弃了那边的兼职。

没有大块时间赚钱,她就用工作之余丰富自己,准备考研。她不能让自己闲下来,那是对生命的浪费,她是热爱生活,更热爱生命的人。只是学费,让这个从毕业就有的计划,一直拖到现在,看来还是得做点私活,没的选择。于是她接了个佛学院的网站,可却不忍向人家要钱,因为他们是公益性的。

做佛学院网站的那段日子,对向雨晴来说,很累,累的快要窒息。她是公私分明的人,在单位绝不干私活,其实想干也没时间。每天在单位已经焦头烂额,回到家,坐都坐不住,就先在床上躺会,用手机定好闹钟,否则怕躺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而被闹钟惊醒再挣扎着起来的过程,着实让她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也有无奈,个中滋味,很难形容。

那时候,为了改一张图片,她经常要放大64倍,这样一点小失误,对整体的影响才不会太大。当用鼠标点着橡皮去擦边缘线的时候,手会因为劳累抖个不停,不是多了,就是少了。后来她干脆把这种精细的工作改到早上,效果好了很多。

半个月下来,终于交工了,那天,她奖励自己,从晚8点一直睡到第二天早8点,当迎着温暖的太阳起床时,觉得生活其实很美好,至少还有希望,不是空虚的活着。加油吧,5年内要可以赚到买房子的首付,当然是最小面积的;以后每年要可以带父母出去旅游一次;每年要给父母存些养老金和医疗费。这是她工作的目标,也是生活的目标。

就在她以为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又接到了新任务:下周一去威山市调研,那边市政府要做OA平台。因为她和张新宇都参与过国土资源厅的项目,有经验,他俩一起去。

这一次,向雨晴的心情,无法形容,一样的人,一样的车,差不多的任务,完全不同的心情。一路上,张新宇无微不至的照顾,百般呵护,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那些从前挥之不去的阴影正慢慢褪去,她似乎又找到了很久以前的感觉,心里痒痒的。

调研进行的很顺利,因为对方对OA完全没有概念,需求全凭向雨晴主导,他们只是附和,没有任何建设性意见。向雨晴承诺一周后把整理好的需求形成方案发给对方,就和张新宇凯旋了。

回来的路上,向雨晴感受着甜蜜,也憧憬着未来,她将头靠在张新宇肩上,想让他的声音离自己更近些,心里却怅然。前段日子失去了很多可以和他这样接近的机会,也许,回去后,他们就又回到了几天前,爱并痛着,痛又挣扎着,她舍不得。要是朱梓曦能从她和张新宇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也许他们还能回到最初,她脑袋里瞬间竟然蹦出了这样的想法,并立刻决定试一试,因为,她不想再一次从心里失去他。当然,和张新宇她没有和盘托出自己的小自私,而是以出去寻求更好的发展,共同创造两个人的未来为由,商量着一起跳槽。她一边庆幸自己的小聪明,也一边鄙视着自己的小心眼和不坦荡。

两天后,处长办公室,向雨晴和张新宇递上了威山市政府OA需求方案,同时也递上了两个人的辞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