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看着此情此景,让木婉琳想起自己参加陆小颖她们那个“狗仔队”的一些事。当初只是纠集几个爱好音乐的哥们姐们,利用业余时间,在一起练练手,纯粹有点瞎混。那几个年轻人,都有些音乐才艺,也都挺疯的。今天头发是黑的,明天就是红的,后天是黄的,再后天指不定又变成了什么颜色。男孩子长发披肩,女孩儿则要么爆炸式,就是齐耳短发。只有陆小颖还文静些,保持女孩原味,留有一头飘逸的黑发。这些人在一起成了人们眼中的令类,异类。想通过音乐挣些钱,人们不买帐,还真比较难。

自从木婉琳加入进来后,“狗仔队”变了。尤其是在夜那个总会做了兼职,名字由“狗仔队”换成了富有诗意的“风乐音”之后,哥们姐们都变了,变得高雅起来。而最鲜亮的变化还是木婉琳正式当“风乐音”的经济人之后。她把这个由最初的消遣型小乐队,改造成半职业,职业型的乐队。在“风乐音”步入正轨之后,木婉琳悄然退出。

正是那时,才对郝云天有了更深的了解。想到郝云天,木婉琳眼睛立时一亮。在此时此地,自己真有些想那个大自己十多岁的二哥了。手机震动起来,木婉琳忙掏出一看,是郝云天打来的。木婉琳太兴奋了,想曹操,曹操到。忙按下接听键。“小木婉琳,你安全到达了吗?你好吗?”木婉琳激动在回答:“二哥,我刚到,我很好。现在周围都是外国人,你听音乐声,象不象夜那个总会?”

木婉琳把手机朝有音乐的方向举了举。郝云天说:“小木婉琳,我听到了,很好听,但总不象我们熟悉的那些音乐。那毕竟是人家的。我看你要在那没太大的事,就早点回来,我可以让你天天来我这听音乐,让你这辈子听个够。”

木婉琳的眼睛潮湿了,忙说:“好的,好的,我办完事情就尽早回去。你多保重。再见……”“再见”匆忙挂断电话。木婉琳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哭出声来。

在稳定下来之后,木婉琳的心情却豁然开朗起来。从小缺少关怀的她,知道此时远方有人在关心着、牵挂着自己,心中就象有了底一样,对所有事情自然就看轻了许多。

人的心情往往与外界的影响大有关联,木婉琳就是这样一个人,为喜而乐,为悲而哭。

此刻,她有种想表现的冲动。许是在国外,没一个认识她的人,思想上一丁点儿顾忌也没有。

她上前对黑人乐手说:“Canyouhelpme?”(我能来吗?)黑人乐手没明白她的意思。木婉琳做了个拉小提琴的动作。黑人乐手指了指小提琴,木婉琳点点头。那人真就把小提琴递过来。

在“风乐音”那段时间,耳濡目染,经过高手的指导,再加上她特有的音乐天赋,还真学会了几首名曲。

她拉的第一首曲子是中国著名的“梁祝”曲。那优美的旋律似浮动流水般,直浸心田。其他几个乐手也停下来,专注地看木婉琳表演。路上行人听到的也都赶过来,驻足欣赏起美妙的音乐来。

一曲完毕,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木婉琳想了想,又拉了首“泰坦尼号”的主题曲。那西方的乐曲和着东方的神韵,给人一种全新的体味。不光欣赏者被陶醉,就连木婉琳自己也沉浸其中,世界仿佛融合于音乐的殿堂。

有生以来,木婉琳第一次感觉音乐竞有那么大的魅力,它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促进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那几个黑人乐手也朝她鼓起掌来。一曲完了,木婉琳把小提琴还给乐手,并客气地说:“Thankyou,Goodbye!”(谢谢,再见……)

然后,挺着胸信心十足地走出人群。感觉太棒了,木婉琳从没象今天这样自信过。回到住处,才感觉刚才象经历了一场诡异的梦魇,又象梦游了一圈。

看见干净柔软的大床只是有些神情恍惚,真的累了,一出溜钻进白白的、暖暖的被子闭上了眼,并很快进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童年。和赵宝刚一起去摘果子。俩人有说有笑,边走边玩。还没到果园,远远的就看见满树挂着红彤彤的果子。木婉琳问赵宝刚:“那是红苹果吧?”赵宝刚说:“你什么眼神,那不是苹果,是白梨。”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木婉琳生气地说:“你瞎说,明明是红色的,哪有白梨是红色的?我看就是苹果。”赵宝刚说:“你再仔细看看”木婉琳真就听话重新看。她惊讶地说:“呀,怎么都变成梨花了,哎,不对,象鸡蛋。”赵宝刚也说:“奇怪,我们还是快点到那看看吧。”说完,俩人真就加快了脚步,但不知为什么,越走越到不了果园,好象离果园还远了。木婉琳着急地哭起来。这一哭,把木婉琳哭醒了。

睁开眼睛看周围的一切,想着刚才的梦,好象还没完全从梦里出来。难道梦境在预示着什么吗?木婉琳一动不动,臃懒地躺在床上想着。

不知什么时候,又朦胧睡去,这回倒睡得安稳。

叮呤呤、叮呤呤,一阵电话铃声把她从睡意中惊醒。伸手摸过床头电话,懒洋洋接听。BAOBO客气地问她早安,并邀请她共进早餐。木婉琳答应着:“十五分钟后餐厅见。”

挂断电话后是一阵紧张的忙碌。冲澡、刷牙、梳头、换衣服。当木婉琳穿上那身白色裙装的时候,木婉琳想起昨晚的梦,梨花变鸡蛋,怎么会呢?梦就是梦,怎么也不会变成真的,想到这,不禁对头镜子笑了。

下电梯的时候,在高大的外国人中,木婉琳就象只小白鸽缓缓滑下。

BAOBO的眼光一直没离开过她,直到木婉琳走到餐桌前坐下。BAOBO叹服木婉琳有种特殊的气质,整体与局部的和谐统一,端庄的仪态,女人味十足确又不失大雅,不知该具体怎样定义才好。是外场的职业白领还是家里的贤妻美眷,总之往哪边靠都靠得上。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那种。

BAOBO由衷地说:“你真Beauful(美丽)”木婉琳一怔,但马上会意,并微笑着说:“谢谢。”BAOBO又说:“做我女朋友,可以吗?”木婉琳的微笑一下子收起来。忽然象嗓眼噎了一个什么东西,吐不出又咽不下。思考片刻说:“对不起,我已有男朋友。”木婉琳说完这话,心里扑腾扑腾的,她赵没料到,BAOBO一见面会提出这么个问题,让自己真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在国内时就听说外国人比较直率,不象中国人那么涵蓄,可木婉琳觉得,再怎么直率,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呀,有些可怕,让人接受不了。

BAOBO看出木婉琳的变化,他哈哈笑起来,说:“对不起,把你吓着了吧。请原谅我的直率。我是想让您高兴一些,开个好头。”木婉琳笑着说:“以后请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好吗?”BAOBO回答的很干脆:“Good(好的)。但我们可以做最真诚的朋友,你不会不答应吧?”木婉琳十分高兴地说:“那当然,我很高兴与你做朋友。只是以后那样的玩笑别再开了。”BAOBO神秘地笑笑。

BAOBO问木婉琳:“想吃点什么?”木婉琳说:“随便。”BAOBO假装为难地说:“这里就没有‘随便’这道菜。所以,我想你还是习惯中餐,就替你做主了。”木婉琳说:“十分感谢。BAOBO我喜欢你的幽默感。”BAOBO说:“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请以后别叫我这个名字,和你在一起我想听你叫我的中文名字。”“好的,我尽量做到。坤,哈哈,这名字听起来很富有诗意。”BAOBO好奇地问:“真的吗?”木婉琳点头。坤显得十分高兴。

侍者把一份中餐放在木婉琳的面前,一份西餐放到坤面前。木婉琳惊异地问:“你喜欢西餐吗?”坤说:“我出生在这个国家,适应了这里的方式。你快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木婉琳尝了一口,觉得还是不对味,与正宗的家乡饭就是难以相提并论。BAOBO问:“不合胃口吗?”木婉琳笑着说:“不是的,可能我对时差颠倒还不太适应吧,没食欲。你先吃吧。”坤说:“那好吧,如果你要饿的话就告诉我,我带你去唐人街,那的中餐比较丰富,也很地道。”木婉琳没想到一个在外国出生的中国人后代,会说一口流利的母语,而且对有些语言用得那样适到好处。木婉琳有些敬佩地看着他。他还真实在,把他面前的那份西餐吃的干干净净,之后用餐巾纸擦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