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很普通

不要紧的,我们有的是机会看看她究竟是人还是妖的。碧或笑笑,就算是妖也不怎么严重嘛,他们还不是同千桃在一起这么久了,没有规定说妖不能和人一起生活不是吗?

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她又竖起一根指头。

嗯?

她长得很普通。

这很奇怪?碧或倒了杯凉茶给她。我也长得很普通。

这不一样的,你是人哪,妖精化的人形不可能那么普通的。间接承认了碧或长相普通这件事。

是吗?

你到目前为止有瞧过哪个妖精长得不好看的吗?

碧或还真的认真地搜寻起了所有遇过的妖精,虽然像千桃美得这么过分的不多,但葫芦村里的妖精外表也胜过许多神只和神子们许多,就是凰鸟化的人形也秀丽脱俗,还真的很难想出长得比较普通的,如果那名女婢真是妖精那可真是第一个了,没有,为什么?

呃……天生的。想了好一会儿,还真的想不出为什么,千桃只能这么回。

对这个答桉很不满意的碧或还想再问,房门却突然被打开来,脸上有些惊惶的凰鸟冲了进来。

怎么了?有人在追你吗?碧或上前关上房门,千桃也站了起来,凰鸟则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千桃四下看了看,只有他们呀?

稍稍镇定下来的凰鸟仍难掩一脸不安,我、我觉得,有人在看我。

什么时候?他看了看窗外,雪已经停了,还是白天哪。

方才。凰鸟深呼吸了几回,方才,宣流睡着了,我在他房里练字时,突然有个──很可怕的眼神在看我。

别怕,你有看到什么吗?

凰鸟僵了僵,缓缓摇首,若是看到什么她便不会这么惊慌了,连说话都变得缓慢的,我往后看,只看到……房里用来隔间的屏风,而且我觉得……房里很──阴冷。

千桃蹙起了弯弯的黛眉,思考着究竟是哪一类的众生会做这种事,你有问瑢灭吗?

还没,他的房间比较近……她一慌便急着找他们随便谁都好了,哪会想到要找谁呀?

那咱们去找瑢灭。千桃挽起惊魂未定的小凰鸟便要去找瑢灭。

我去宣流房里瞧瞧。碧或说着,也向隔壁走

宣流?踏入房门的碧或唤着,话刚说完便给人摀住口,他定睛一瞧,是宣流?

怎么了?以眼神问宣流,从小在一起的良好的默契让他马上进入警戒状态,掏出袖中的摺扇来。

那个道士有眼光,这儿的确是妖气冲天。宣流扯唇,冷冷地道。而他们约莫是和千桃相处久了,才会浑然不觉。

话才方落,房间开始变的阴暗,冷意不断地自四面八方笼罩下来,炉里的炭火也瞬间息灭。

真热闹不是吗?碧或仍是那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的乐观样。

房中的冷意凝结到一个程度,开始形成实体,一只、二只、三只……宣流头疼的抚额,房间这么小,是谁这么缺德叫这么多来……

你人缘好嘛。向来擅长三言二语便惹恼宣流,他凉凉的道。

不爽的低骂了几句,闪过了几只魑魅,冲上前抄起桌上方才凰鸟练字的纸笔后连忙躲到碧或身后,用毛笔蘸饱朱砂后在纸上绘了起来,碧或则是拿出大神送的扇子来,宣流看了一眼后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大神送的?

忙着帮宣流挡住魑魅的攻击,神经一向大条的碧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是呀。

真是……别出心裁的扇子。边低头画着,宣流还不忘取笑。

武艺平平又不敢用太大神力,怕会拆了客栈的碧或招架不住这么多魑魅的攻击,还得分神护着宣流,沉默地挡下了一只魑魅差点抓到宣流脖子的一爪,脚下却被另一只魑魅抓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宣流抬头看了一眼,为纸上的绘好的神兽点上眼睛。

被点上眼的神兽倏地变成实体从纸上站了出来──呃,似乎小只了点,不过这无损神兽的威力,拉着碧或躲到约莫只有到膝盖高的神兽身后,宣流才开口,小红,咬他们。

神兽不满的回头,亮出血盆大口瞪着把他画出来的主子,而一群魑魅则是见到了天敌不敢上前,就这样僵持着。

见小红不肯上前,宣流也回瞪他,碧或则是靠着房门坐了下来,你就乖乖叫人家的名字嘛,干嘛每一只都叫小红?

用朱砂绘的都是红的,小红很贴切呀。

他们有名字……碧或试着提醒他大少爷绘的每一只神兽都大有来头。

我怎么可能记得?记得他们长什么样绘得出来就不错了,还要记他们的名字?

一只魑魅见二人完全无视于他们存在聊得很开心,大着胆子上前,想偷袭神兽攻击他们,小红──呃,神兽见了一声低吼,魑魅退了几步,接着一群魑魅一拥而上,和神兽缠斗起来。

宣流则是检视了一下碧或的伤,发现并不严重,止了血后也就不理他,抢过那把太过花俏的扇子研究起来。

宣流拿起那把扇子,将扇子甩开,扇沿缀了许多的荷花边随着他的动作娇颤颤地轻抖着,他学着舞娘的模样半遮面对碧或抛了个媚眼。

……很漂亮,要不要考虑男扮女装上场当舞姬?一定会风靡全场的。碧或一脸惊艳,认真的建议。

宣流白了他一眼,顺手用扇子敲了他一记才把扇子还给他。

他都受伤了还要被虐待……碧或揉了揉被敲的额头,才想到要问,知道是谁吗?

他们一路玩到这儿应该没跟人结过仇吧?

宣流思考了一下,还没想到。

三二下就把那群魑魉吃下肚的神兽回到宣流面前,哀怨地瞟了将他绘出来的人一眼。

咦,好了呀?真快,好乖。宣流笑咪咪地拍拍神兽的头,报上名来吧。

神兽撇过头,不理他。

哟,架子这么大,好吧,我想想……你是……睚眦?

神兽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将身子伏低一副随时要跳上来与他拼命的模样,让碧或紧张地挡在他面前,嗯……他应是猜错了,说不准还猜到这个神兽很讨厌的另一只去,宣流摸摸下巴,想了想,好吧,你那么爱吃,应该也不是睚眦,那是饕餮?

看神兽的表情,应该是说对了,宣流笑了,拍了拍纸面,乖,快回来吧。

神兽还是重重的哼了口气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纸上。

这时,只见房门被推开,面对着房门的宣流眼明手快地闪开,而从受伤之后便一直背对着门的碧或可就没这等好运,在他还愣着不知道宣流为什么退开时,房门被推开,狠狠的撞上了他的后脑勺。

而那个方才还满面惊慌得不知所措的凰鸟被千桃拉去找瑢灭后看来很成功的被安抚住了,一脸笑吟吟地和千桃手挽着手步入屋内,看到宣流一脸怜悯的表情有些莫名,怎么了?

千桃低头一瞧,吓了一跳,碧或?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

抱头在地上缩成一团,他今天走的是什么运哪?眼泪瞬间差点掉出来的碧或欲哭无泪地想着。

一阵忙乱之后才平静下来,找来希帮他敷药,而他也解释完方才发生的事情,开门的凰鸟仍是一脸抱歉。

你还好吧?凰鸟低着头立在床边,十指交握着,即使方才已经道歉好几回了她还是觉得很对不起碧或。

老实说,后脑勺还隐隐作痛,但是看凰鸟一脸自责,他还是只能说──”好多了,没事的。

咱们别休息太久哪,樊公子的人等会儿便要来接我们了。宣流坐在他身旁玩着他的扇子道。

碧或不能休息吗?“

宣流挑高眉,又不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大伤,休息做什么?咱们这个歌舞团人够少的了,何况他又不是舞姬。

碧或点点头,是呀,我只是坐着奏奏乐而已,不用休息呀。

好了,千桃你们先去准备吧,碧或没事的。希澹澹道。

在三个女孩离开了房内后,希另外拿起药酒帮碧或揉着后脑勺,边开口问着,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痛痛痛、希你轻点啦。碧或不敢挣扎又不敢叫太大声,一脸痛苦。

谁叫你笨。

跟流一样没同情心的家伙……喃喃的嘀咕着。

这回换希吊高眼,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知道现在是谁在帮他上药就是了?边想着,手上更使劲,不意外地又听到碧或一连串隐忍的痛哼,希坏心地笑了。

宣流难得的没理会他,掏出在地上捡到的符纸出来,抿起唇。

这是?希瞄了一眼,问。

应该是召唤出魑魅的符。

处理好碧或的所有伤,希又拍了一下他的后脑,他皱起眉,凑过来看着那张看来十分平凡的符纸。

很普通的符,稍微有点道行的人都画得出来。宣流耸耸肩,表示不知道是谁。

但是一次要召那么多只出来就要很有道行了。碧或并不以为那么简单。

我们有跟人结仇吗?

我做人这么成功,怎么可能跟人结仇?宣流摆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换来了二人的不以为然的表情,宣流哼了声,只有之前定国的一些官员有意请我们去他们府里表演我拒绝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