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不见书行师傅和郝哲他们呢?”我有些担心。太阳已经坠入谷底,天空变得蓝黑,还有几颗耀眼明亮的星星挂在上面。此时树林里更是安静,一切几乎都没了踪迹,偶尔听到周围嗜血蚊子的鸣叫。
“这条路…我不记得来过。”亦谐有些惶然。我听后更是惊慌失措:“这么说,我们和他们走散了?”
“嗯…”亦谐肯定了我的想法。
我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那现在怎么办?”
“天黑路陡,你说怎么办?想死自己去。”亦谐这句话燃起我愤怒的火焰。
“死亦谐,竟敢骂本小姐,不想活了你?”我生气地说,嗓门提高了8度。
亦谐却笑了:“呵呵,别人都说女人的叫声的大,果然非浪得虚名。快,也许书行师傅和郝哲正在找咱们,你喊几嗓子。”
“唉,也只好这样了。”我猛地吸了几口气,吧全身的力量都涌到嗓子,然后大叫:“书行师傅,郝哲,你们在哪——”
“树木可以吸音,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见。”亦谐说道,“我们还是先原地不要动,他们肯定能找到咱们。”
“如果他们一时找不到,咱们就一时不走啊?这蚊子太多了!一晚上呆这得浪费多少血啊。”我叹了口气,“唉…”
亦谐走了过来:“别总是唉声叹气的,咱们只不过迷路而已,又死不了。你有力气再喊几声。”
“可是…着林子这么原始。会不会有熊之类的啊。”我担心地说。
“额…没想过。”亦谐挠挠头。
“你的手机呢。给她们打电话不就行了。”我突然想了起来。
“笨蛋,要是有手机的话,早打了,我的手机在爬山之后就找不到了,那可是苹果的哎!心疼…”亦谐敲了一下我的头。
“活该。”我吐了吐舌头。
亦谐不屑地说:“你不也丢了吗。”
“哪像你那么笨…人家换衣服时都忘了手机这回事…”我越说声越低。
“哦~原来如此。”亦谐故意拉长音调,坏笑的语气真是令人忍不住想揍他。
我无奈地坐在地上,用手摸了一下伤口,却疼的咬咬牙,好像伤口有些感染了。“啪啪。”亦谐在一旁拍着蚊子。
“好咬啊。”我反感地站起身。
“谁让你穿那么少。”亦谐在一旁说风凉话。
“切。”我生气地嘟起嘴,“为什么我会和你一起迷路!你这个讨厌鬼,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招那些花痴们的喜欢。”
“呵呵,你吃醋了?你在关心我?”亦谐凑过来。
我赶忙辩道:“谁会喜欢你!长得又不帅,又不讨人喜欢,只是柔道稍好而已。”
“是吗?”他依旧把脸靠的更近,身体快扑到在我身上似的。
我用手推开他:“保持距离!男女有别。至少1m的距离,你要敢靠近我,我就和你拼命。”
“额…”亦谐乖乖避开了,好像有种落寞的感觉?天太黑,我没有看清。自己坐在地上,周围的蚊子嗡嗡乱飞,伸手都不见五指,我倒有些害怕,只好小声地问:“喂,你…还在吗?”
一切都笼罩在黑夜的寂寞中,四处除了蚊子的叫声,什么都是安静的,都是死寂的。没了往日电脑播放的歌曲、没了繁华街道的霓虹灯、也没了高耸坚固的水泥大厦…
见他没有动静,我更有些胡思乱想,如果芳菲姐妹是我的话,现在都吓哭了吧?我双手紧紧握着,这是我在紧张害怕时惯用的动作,这样会让我感觉到安心。
“亦…”我扭头想叫他的名字,结果却撞进亦谐温暖的怀中。
“你害怕了?”他紧紧地抱着我,把下巴放在我的头上。那怀抱好温暖,好舒服…还有那股淡淡的花香…
“你在干什么?”我想挣脱他的怀抱。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亦谐的举动实在让我吓了一跳,平时总和我斗嘴打闹的他竟会……我一直以为他讨厌我!
我感觉有一股热流贯倾我的身体,心跳也乱了节奏:“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经大脑地直接说出一句话。
“呵呵。”他轻笑几声,“你说呢?我喜欢你。”
“喜欢…”我的大脑像飞机轰炸般般的空白一片,只有“喜欢”这个词深深地烙印了下去。平时在道馆的时候,亦谐对我的态度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对男生,他是他们的榜样、铁哥们;对女生,他是他们的王子、偶像;对老师,他是他们的学生。而对我,却像是仇人,一直在我成功或者失败的时候挖苦我。我曾经问过他原因,他只是说:“我喜欢。”
“玥儿,玥儿…”亦谐把滚烫的唇落在我的嘴上,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地推开他,我知道我答应过冷的承诺,我不可能在把心给第二个人!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看到我脸上晶莹的泪珠,停下了动作,“我承认我平时在道馆的时候总挖苦你,因为我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追你的男生那么多,我……”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不相信!”他疯狂地吻着我,我有些措手不及,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挣脱不开他。
“够了!”我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头,一股血腥味充斥我的口腔。他离开了我的嘴。随后,脸上有些黏,我一摸竟然是泪水?他在哭?
我们都沉默了。亦谐的温度也消失在我的左右,我不住地掉眼泪,双手紧握着肩膀。在伤心与孤独中,我闭上了眼睛。
“嗯…”我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亦谐背着我在林中穿行。
“你在干嘛?”我傻乎乎地问她。
“笨蛋,找回去的路。”亦谐骂道。
“哦。”我转念一想,“你把我放下来啊。”
“不行,你腿上的伤口都溃烂成那样了,你怎么可能不疼?”亦谐继续走着。这时我才看了看我的腿,伤口的边缘白肿地分开了一个更大的口子,而且里面还有未干的血已成浅粉色。
“哇!”我惊呼一声,比自己都吓到了。但是想起昨夜的尴尬场面,我还是问了,“亦谐,昨天晚上…”
“怎么了?”他问。
我赶忙说:“没什么…”我不由心生疑惑。但是,我宁愿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这条路咱们来过吧。”他问。
“好像是来过…从紫霄迎副寺出来之后嘛。”我欣喜万分,“太好了,快出去了。”
“先别高兴太早,出去再说吧。”亦谐认真地说。
葱葱郁郁的树木自由地生长着,树叶上跳闪着阳光,山里的蚊子太多了,咬的人厌恶驱赶。一个红发少年背着一个受伤的女孩到处寻找来时的小路,他们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情。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着亦谐满头大汗的。
“也好。”亦谐把我放在地上,然后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休息。我又看了看伤口,它发炎的样子真是令人厌恶,另外还有担心。我咬咬牙,站起身试了一下,结果却疼的摔坐在地上。
“不要勉强,有事跟我说啊。”亦谐皱着眉头过来扶我,“疼吗?”
“谢谢,没事。”我笑了笑,“亦谐,在这次迷路我知道你是个非常仗义的人,要不…你当我哥哥吧。”
“不要。”他果断地拒绝我。
我着急地问:“为什么…”
“我可不想收个笨蛋做妹妹。”亦谐孩子气地说,“太有失我在那些女生心中的形象了。”
“切,花花公子。”我生气地说。
“玉施主,亦施主!”突然听到有人喊我们的名字。
“我们在这!”我兴奋地大叫。
亦谐也非常高兴;“太好了,玥儿,咱们走。”他想要背我,蹲在了我的前面。
“不用你背我,我又不是没长腿。”我冷嘲热讽。
“那我走了,你以为我愿意背你啊,死沉死沉的。”亦谐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着急地叫道:“哎,你还真把我扔这了?喂!”我叫了半天,亦谐才坏笑着回来,“离开我你什么都不行。”他把我的双臂环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抱住我的后背,一手抱住我的腿,然后快速走了。
“你不背我啊?”我有些脸红。
亦谐斜眼看着我:“女人啊,是抱是背一样沉。”
“你…你个变态!抱过多少个啦?”我大叫道。
“也就100来个吧。”亦谐坏笑道。
“啊?去死,去死…”我挣扎道。
这时一群僧人都跑了过来,单手竖掌于胸前:“阿弥陀佛。总算找到两位施主了。”
“对不起。”亦谐和我到了个歉。
“玉施主怎么了?”书行师傅匆匆过来。
“昨天在山上不小心划的,今天伤口有些发炎。”亦谐说道。
书行师傅一听,连忙说:“快回寺庙清理包扎一下伤口吧。”
“嗯。”我点点头。
回到寺庙,见到多德主持正好在院中等着我们,郝哲在祠堂烧香:“主持,两位施主回来了。”书行师傅赶忙上前。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平安归来真是吉人天相。”多德主持行了个礼。
书行说:“不过玉施主的腿受伤发炎,需要马上清理包扎。”
“那快去吧。”多德主持说道。
“是。”书行师傅和我们走了,找到寺庙医师礼行师傅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其他的人都去吃饭了。礼行师傅先用清水擦洗一下伤口然后又上了一些云南白药。我疼得呲牙咧嘴,礼行师傅行了个礼:“请玉施主忍耐一下,就快清理完了。”
“嗯。”我点点头。
“亦谐哥哥,原来你在这啊。”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永儿啊,吃饭了吗?”亦谐的声音响起。
“没呢,永儿是特地找亦谐哥哥吃饭的,我们走吧。”永儿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嗯…”总感觉亦谐的声音有些犹豫。
“好了玉施主,我扶你出去吧。”礼行师傅又把伤口缠好了纱布。
“我来吧。”亦谐冲进屋子,“先试一下能走吗?”
“你怎么不陪你妹啊。”我斜眼看他。
“她…”亦谐一脸的不情愿。永儿见状,转身走了。
我推开他:“你装什么好人啊?我不需要。”
“玥儿,我不是…其实我…”亦谐有些慌张。
书行师傅见状,行了个礼:“阿弥陀佛。那本僧就先去斋堂用饭了,红尘之事还请施主们自行解决。”说完就走了,留下了一脸愧疚的亦谐和生气的我。
“你生气了?为了我。”亦谐坏笑着。
我白眼:“自恋狂!”